《歌舞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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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倾天下-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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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玖一路进了屋,却见苏全身上裹着一件雪锻的衣衫,躺在藤椅上,闭了眼,闲闲地歇着觉,旁边桌上还放着美味的糕点,只剩了几块,看来是被享用过了。苏全似乎圆润了些,脸色都好看的多了,餍足地躺着的样子看的人要多来气有多来气。他们这些人替他担惊受怕的,他倒好,过的不错,居然还胖了。
  不爽地凤玖扑上去就掐,连带曲临和乐琴的份一起用上力,掐死这个没良心的玩意儿。
  封晗在旁边看的挺乐呵,原来气得想咬人的不止他一个啊,你说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招人爱又招人恨呢?
  正在苏全惨叫连天的时候,鸿儿走了出来,淡淡一句,“凤凤,别掐了。”就让凤玖收了手。
  走过去抱起鸿儿转个圈,凤玖又笑眯了眼,“宝贝儿啊,想死我了。”
  鸿儿先是朝封晗看了一眼,才道,“凤凤,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晗晗了?”
  于是,凤玖和封晗同时愣了,苏全哈哈大笑,扑在一旁捶桌子……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大家接下来想看谁的发展呢?




34

34、右相研新墨 若渊写旧章 。。。 
 
 
  商夕翻了大理寺的案宗,却发现关于五年前的逆反案的卷宗被抽空了。想也知道,先皇想要毁尸灭迹,再容易不过了。
  其实朝中老臣大多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可是所有证据指着苏家,大家也没法说什么。
  当年办案子的大理寺卿早已告老归乡,相关的人不是被外调放了穷乡僻壤,就是辞官归田,想查也无从查起。
  商夕想了又想,拿着封昭赐的金牌进了宫里的旧档库,有些东西,即便大理寺没有了,宫里也该是有的吧。
  步入旧档库,商夕差点被灰尘呛死,看着那一排排的架子,一瞬间有些无力,这么多让他一个人查,要查到什么时候呢。可是这件事情,他又不能假手他人,能信任的人不多啊……
  随手翻了翻,发现这里堆的卷宗虽多,却是按时间简单地排列好了的,可即便如此,五年前的卷宗也堆满了一整个架子。
  丞相大人想了想,吩咐崔程叫人抬了一只大箱子过来,亲眼看着人将那一整个架子上的所有卷宗都放了进去,这才命人抬着箱子跟他出宫。
  闻讯而来的旧档库总管太监安公公忙将人拦下了,谦卑地弯下腰开口道,“商大人,这些是皇室卷宗,记载的是宫内事情,按制是不能让外臣翻阅的,您就算有陛下的令牌,让您看已经是破例了,如今您要拿出宫去,却是万万不行了。”
  商夕微微一笑道,“安公公不想我将这些全搬走也无妨,您在旧档库多年,想必对这里很了解,若是您能帮我将我要的东西找出来,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安公公依旧弓着身子,先是干笑了两声才道,“旧档库里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一年大大小小有用没用的档案都往这里送,我是从来不管送来的是什么的,只管照年月放好了就是。再说了,我们做奴才的,也认不得几个字,哪里看得懂什么。”
  商夕眯了眯眼睛,若无其事地道,“安公公别是敷衍我,您不让我将这些搬走,别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安公公拢了拢袖子,“丞相大人说笑了,要说起来,宫里其实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历来总有小太监小宫女因为小偷小摸或是别的错处而被杖毙的,这里别的没有,就是冤魂多,贸然搬了地方,怕惊动什么。”
  商夕又笑了,“安公公,您刚才不是说不知道里面都写了些什么?这会儿怎么又知道记了这些?”
  安公公一愣神,知道说漏了嘴了,赶紧干笑起来,“商大人,您就别寻我开心了。”
  商夕挥了挥手让人先将箱子放下,这才对安公公道,“安公公在宫里待得时间也够长了,却到如今还只是一个九品太监,未免太委屈了。如今这是皇上交代的差事,您若是能帮忙,皇上必然有所嘉奖。”
  安公公陪笑道,“商大人,您别开奴才的玩笑了,奴才都这个年纪了,不求别的,只求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子,旧档库虽然没什么油水,却难得安稳妥当,我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商夕终究还是没将箱子搬出宫,崔程跟上两步低声道,“大人,您看这怎么办?”
  商夕笑道,“难道我还真要把那一箱东西搬回去一卷卷看?太麻烦了,自然会有人替我找到的。”
  崔程不解,待还要问,便见商夕打个转,又往回走了去。崔程不敢多说,急忙跟上,心里约略知道丞相这叫敲山震虎,心中不由得感慨,果然还是他家大人厉害啊。
  商夕回到旧档库的时候,安公公正从库里出来,鬼鬼祟祟地不知做什么去呢。
  商夕笑着一声,“安公公”让对方顿住了身形。
  依旧是那么谦卑地低□子,商夕却看得出他有些微微地颤抖,不由笑得更灿烂,“您这是急急忙忙往哪去啊?”
  “商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还是干笑的声音,却越发地尖细刺耳了。
  “本官的玉佩不见了,可能是掉在里面了,所以回来找一找。安公公,您可曾看见了?”商夕扯了扯袖子,笑眯眯地说着。
  “奴才没看见,一会儿让小子们替您找一找。”安公公脸上淌下汗来。
  “安公公,您怀里抱着的是什么啊?”商夕突然惊讶地说着,“该不是本官的玉佩吧?”
  “商大人您真爱说笑话。”安公公的小腿都哆嗦起来。
  “费什么话,拿出来看看。”崔程上前抓住安公公往旁边一扯,他怀里的东西就掉了出来,正是一卷卷宗。
  商夕不慌不忙捡了起来,展开一看,一双凤眸立时一亮,果然是他要的东西。
  “原来安公公是帮我找东西去了,本官真是感激不尽。多谢了。”商夕说完,拿着卷轴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
  安公公瘫坐在原地,面如死灰。
  商夕找到了东西,既没有回府,也没有去大理寺,反而是去了教乐坊。
  曲临正带着几个孩子吊嗓子呢,看见商夕来,白了他一眼,吩咐孩子们自己继续练,便往后堂去了。
  商夕莫名其妙地摸摸鼻子,上次分别时还好好的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最近赖在教乐坊蹭吃蹭喝的卫大将军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笑道,“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对别的事情事事精明,到了他面前就傻了?上次不告而别,跟你生气呢。”
  商夕苦笑着摇了摇头,“哪知道他这么小气。”说完往后面找人去了。
  找到了曲临,见他正往荷塘里扔石子呢,凑过去陪笑道,“谁惹到我们的曲大才子了?”
  曲临又白他一眼,“丞相大人不回丞相府,到我们这小小的教乐坊来有何贵干?”
  “我那个丞相府冷清清的,回去也没什么人气,倒不如这里,热热闹闹,还有人陪着。”商夕说完扯了扯曲临的袖子,“上回做的包子可还有剩?从早上忙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呢,饿得很。”
  曲临见不得他扮可怜,甩开手道,“包子就没有,新熬的八宝粥倒还有一些,爱吃不吃。”
  商夕闻言轻笑,磨了曲临一会儿,终究是扯着他一起去了厨房。曲临亲手盛了粥递给他,绷着脸依旧闹脾气,“先吹吹,烫死了可没人管。”
  商夕摇了摇头,舀出一勺粥来吹了吹,细细咽了,赞一声“好吃”,西里呼噜地吃了个碗底朝天。
  曲临见他吃完了便又臭着脸道,“吃完了我就不耽误丞相大人了。”说罢就要走。
  商夕伸手一把攥住了他腕子,陪笑道,“我是有正事要忙,需要若渊帮忙呢,赏我点时间可好?”
  曲临一下子抽出了手,脸色有些绯红,低下头,问道,“什么事?”
  “我有了当年苏家的案子的线索,可是有些东西,需要问过你才知道。”商夕好整以暇地收了手,若无其事地说着。
  “去我房里谈吧。”曲临带着商夕去了房里,丞相大人跟在后面笑眯眯地勾起了唇角,果然很好哄啊,心软又有理智,还蛮可爱的嘛。
  进了房,曲临先给商夕到了一杯茶水,这才坐下道,“有什么想问的?”
  商夕脸色暗淡了片刻,开口道:“当年苏家的灾劫是从苏学士被斩开始的,那件科考弊案便是一切的源头,想要替苏家正名,也要有此开始。若渊你恰逢其会,当年可有觉得有什么地方蹊跷?”
  曲临想了想,而后苦笑了一下,“若说蹊跷,最蹊跷的地方便是我没有中榜了。”说完又觉得有些自大了,忙解释道,“倒不是说我觉得自己才高八斗,不讲旁人放在眼里,可也自认不该是寂寂无名之辈,就算不能高中三甲,至少也该榜上有名。你也知道的,大比之年,各州举子汇聚京城,自然而然在人聚集的地方便会有些自发的比试。有人争强好胜,也有人是想在考前试试自己的才学。我也和人比过几次,自信并非庸才。”
  听曲临说到这里,商夕便忍不住在脑中勾画出当年的曲临和人比试,胜了之后神气活现的样子来,忍不住轻轻勾起唇角笑了出来。
  曲临却以为他在笑自己,脸色红了又红,气鼓鼓地道,“当然了,这些在右相大人看来我自然幼稚可笑的很,哪比得上你当年一人辩群生,巧舌服五绝的壮举。”
  商夕既然早就是离风国文人学子的一个传奇,少不得有些他的传说流传出去,被曲临拿来当面说出,倒有些奇怪的意味。
  商夕摇了摇头,这个若渊,要面子的紧,稍稍触动他敏感的地方,就像只炸了毛的小猫,还是赶紧安抚吧。“我不是笑你,只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荒唐事,你说的我那些壮举,不过是强词夺理与人诡辩罢了,倒传出去惹人笑话了。”
  曲临偷眼看他,见他果然不是嘲笑自己,这才吐出了一口气。
  “你可还能记得当年你写的文章?”商夕又问。
  曲临点点头,“自然是记得的,让我再默写一遍也没有问题。”
  “那最好不过了,我来研墨,劳烦曲公子一赐墨宝。”商夕说完真的挽起袖子,端过笔墨纸砚来,细细研了桌上尚新的墨条,等曲临默写。
  曲临更觉得有种怪异的味道,当朝丞相替自己研墨,这该是多大的殊荣啊。
  凝了凝神,曲临回忆着当年的词句,提笔屏息,片刻后落了笔,却是挥洒不停,下笔如有神。
  等曲临写完了,商夕将纸拿起,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笑道,“好一笔俊秀书法。”
  曲临又开始别扭,怎么让他一夸就这么难为情呢?
  商夕将曲临默写的文章折好揣进怀里,认认真真地跟他告了辞,这才往外走。
  曲临送着商夕到了门口,临走前商丞相回过身问他道,“不生气了吧?”
  曲临茫然,他为什么生气来着?
  见他愣愣的表情,商夕开怀地笑了,这才真的转身离去。
  乐琴正好经过,取笑还在愣神的曲临道,“别看了,人都走老远了。”
  曲临这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红着脸跳脚道,“你才是,找你的卫大将军调情去。”说完气鼓鼓地走了。
  乐琴摇摇头,看来所有人都不太坦白啊。除了那个家伙,可他也太坦白了点,让人招架不住啊……
   

作者有话要说:应广大群众要求,写了丞相大人和小曲儿




35

35、查案险遇刺 话中有禅机 。。。 
 
 
  商夕去了封卷库查当年的卷子,因为当年扯出弊案来,所以那一年三甲的卷子并没有张榜出去。
  商夕看了曲临默写的卷子,也不由得为他的文笔而喝一声好,虽然对于朝政多了几分理想化,可那个年纪又没有真的深入官场,有那样的见解也算不俗了。
  而商夕犹记得那年点出三甲后皇帝亲自殿试的时候却试出了一群白痴,没理由那样的笨蛋都能中榜,曲临却中不了。也难怪当年先皇会轻易信了有人在科举上动了手脚。
  他倒想看看当年的状元究竟交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卷子才让苏学士将他点中。
  缓缓展开当年状元的卷子,商夕一瞬间就愣住了,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这才苦笑起来,“原来竟是这样……”
  商夕将卷子收好揣入怀中,缓步往外走。崔程是不能同商夕一起进入封卷库的,此时正在外面候着,见了商夕出来,急忙上前道,“大人,可查出了什么?”
  商夕微微一笑,“有了点眉目,可还需要多一点证据。”
  “大人接下来想往何处去查?”崔程吩咐人将轿子抬了过来,商夕上了轿,淡淡道,“当年除了苏学士,另几位考官也先后被牵连了,不是斩了就是罢了官,能安度晚年的似乎只有一个,咱们就去拜访一下宋大人吧。”
  宋祁宋明思是当年的吏部侍郎,有文思,耿忠直,当年他本也是考官之一,却在阅卷阅到一半时因为和主考苏学士起了冲突而被免了差事送回家休养。也正是因此,案子发生时并未被牵连在内。封昭登基后他就告老辞官,在京城置了间古玩字画的铺子安度晚年。
  商夕和崔程先去了宋府,却被告知老爷去了字画铺子,丞相大人也不急,吩咐崔程先和轿夫们离开,自己迈着步子往字画铺去了。
  方进了门,却看见了熟人,那个一身素衣,拿着副卷轴正仔细端看的人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商夕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若渊,好巧。”
  曲临抬头,看见是商夕,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没想到来这里也能遇见他。
  “丞相大人也来看字画?”曲临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东西,眼神却开始发虚。
  “随意看看,这画是吴上人的画风吧……”商夕眉目含着笑意,随意地说着。
  “是……”曲临胡乱应着,他说什么来着?吴上人?大概是吧……
  “哎?不对不对,这分明是维墨的画,倒是我看走眼了。”商夕见他果然神思不属,不由笑得更开心了,看见他有必要这么紧张么?
  曲临一囧,他都随口应了些什么啊。
  “你喜欢维墨的画?”商夕继续问。
  “还好吧……”曲临觉得有些热,考虑是不是该离开了。上回自从被乐琴取笑了,他便胡思乱想了一晚,却是越想越糊涂。想出来散散心才在街上逛逛,看见这家铺子似乎颇有内容,便进来看看,不曾想居然会碰见他。一时心跳如鼓,倒更让人窘迫了。
  “这副画我要了。”商夕说着对掌柜的道,“你们一会儿将画包好了送到教乐坊去,银子上商府去兑。”这话竟是要将画送了曲临。
  曲临闻言一愣,急忙道,“这如何使得?”这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东西,价钱必定不低。
  “有何使不得?若渊总是亲自替我下厨,这点小礼,就当我略作回报吧。”商夕说完对那掌柜的又道,“你家东家可在?”
  那掌柜的见商夕如此大方,知道必是有来历的,急忙道,“东家正好过来了,公子稍等,我去后面回一声。”
  没多久,那掌柜的就回了来,恭恭敬敬将商夕和曲临一起请了过去,曲临不好推脱,便也跟着商夕一起去了。
  商夕到了后堂,就见一个清瘦老人正坐着饮茶,见了他略微一挑眉,“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丞相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话虽说的客气,却并未起身。
  商夕笑了笑,“先生说哪里话,您算起来也算我的老师,哪有让您迎我的道理。”
  听他这么说了,那老者才放松了表情,“景红这么说,岂不是折杀我这个糟老头子了?今天来就是为了买画?”
  曲临见对方完全不搭理自己,摸摸鼻子,溜达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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