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缘缠by夜猫丸(江湖恩怨 不伦之恋 怅然若失 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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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缘缠by夜猫丸(江湖恩怨 不伦之恋 怅然若失 情有独钟)-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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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在椅子上惊醒,窗子外面吹进的风把我发胀的脑袋吹醒了不少,泉叔还没有回来。
  我突然有了最坏的打算。泉叔的轻功是很好,但是对于兰来说,就像一只蚊子在一头大象面前炫耀一样,如果泉叔连兰的房间也闯……
  我撒腿狂奔出去。
  兰的房间传出轻微金属碰撞的声音,我大惊去撞开他的房门,“兰不要杀人!”
  太迟,红红的血沾到我的手上,很暖。泉叔的头狠狠的落到桌子上然后掉到地面,血飞溅到桌子边,我跪着地上去看泉叔。
  “泉叔?!”
  兰的武功我从来都不敢质疑,泉叔的眼球瞪得很大,凸了出来,越来越多的血泡从他嘴里冒了出来,终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成。
  “又死了……”我伸手去把泉叔的眼皮拨下来,抬头对兰笑,“兰,你有没有算过,我身边的人你杀了多少个?两个?三个?”
  兰没有动作,可能是我笑得太恐怖,“还是连你都没有数过?”
  “对隐岄宫不利的人都不可以不死。”
  “好好,我知道的,泉叔一直在查隐岄宫,他活该他死有余辜,那天机老头呢?是你杀的对不对?!还有为什么要陷害云川哥他们!你说啊!”我站起来去摇他的手臂,他雪白的衣服被我弄得红红的,像血一样的梅花。
  “小穆,你在干什么?”
  我抱起泉叔的头,他教过我辫竹蜻蜓,陪过我练轻功,和我一起捉弄过云寨的小姑娘,夜里老是装鬼唬人,现在好了,终于变成鬼了,以后看你怎么吓人,是我害死你!
  “回家。”
  记忆里的赵子兰是温柔的,带点苍白,却从不会挽留,我撞上床板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懂他。
  面前的这双眼睛黑得高贵清冷,袭过来的空气有他身上很淡的不知名花香。
  “你是不是不会回来?”
  我睁着眼睛,天花板的颜色很白。
  “不可以……不可以!”
  我捉住跨坐在身上的人的手,“可以的,起来。”
  “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小穆,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他的吻粗暴而炙热,完全没有技术可言,手臂被他捉得痛到发麻,那些花香的气味很熟悉。我觑到落在床沿边的那把红色的匕首,杀泉叔的匕首。我的头很痛!
  不要……
  不要这样……
  近在咫尺的紧闭着的双眼,那一根根我曾经碰过的睫毛。
  我不想这样!
  一滴液体滴了下来。
  房间里突然安静的诡异。一股滚烫的血从匕首浸了我满手。
  我的双手抖地不像话,手臂上压制住我的内力卸了下去,我推开他跑下床。背后劈过来一道冷冷的气流;门边结上了一层霜。
  是你逼我的,我不想这样,不可以这样!
  不要逼我!
  我跌跌撞撞几乎是用爬的跑出房间。在门口撞上的蓝蝶托盘上的食物落了一地,“你?……”
  “不关我的事,是他逼我的!!”我吼着跑出了茶园,简直像疯子一样。
  手上的血已经被雨水冲掉,血的腥味刺鼻异常。
  白隐和几个不认识的隐岄宫弟子手上的剑寒光闪闪。
  我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逃跑。雨水从衣领流进身体,内寒外冷交加。
  恍惚间刀剑相接,树叶零落。
  雪剑震断的时候如果不是我脚底一滑,现在我已经是两半。
  “他要杀我?”
  我问;然后抬头透过雨帘去看他,我并没有见过白隐多少次,他看着我,眼神里是一贯的冷酷。“知道又何必问?”说完他蹲下来,一扬嘴角,那种嘲讽的笑。“爱宫主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但蠢到像你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你什么意思!?”
  “反正你都要死了,告诉你一件事吧,再过些时日吧,不只是双雪楼,世界上连归云谷都不会存在,我想再然后的话,是听风阁。那时隐岄宫才会实现真正的万代千秋。”
  “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爱我!你知道什么!”
  白隐站起来;笑了几声,“或许吧,但是事实证明,你比不上权利地位的十分之一,真那么喜欢月宫主的话就祈求下世再见到他吧。”
  白色的小粉末慢慢的飘下来,落在我脸上的凉凉的,然后是比火还灼热撕心裂肺的痛楚。
  “啊!!”
  一天,还是两天,什么都不知道,等我有了点知觉时,指尖传来的是泥土湿润冰凉的触感。耳边有细微的水打落什么东西的声音,叮—咚,叮—咚的连绵不断。
  巨榕后的天空苍白的像要哭出来。阴雨来临的前兆。
  我慢慢地爬起来,腰上的天鳞剑险险的挂在了树枝上,有些许风过就晃了晃想掉下来,剑身的玄白闪闪发光。伸手去够落在我脚边的剑鞘,看了眼自己的身体,痛楚从四肢百骸一点点渗进来。
  捉起身边的石头去扔,剑掉下来的时候整座山已经蒙了浓重的阴影。山底的春天似乎刚来,春寒料峭。一路荒无人烟。
  我不知道自己摔了几遍,爬起来几遍,喉咙被火烧一样发不出声,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一花一白。真的爬不起来时,我伏在地里盯着的水洼看,里面那张丑陋到极点的脸,腐蚀过的皮肤摸上去坑坑洼洼的,还有点血红,但是我感觉不到痛,真的,一点也不痛。只有手指戳进地里的锐痛让我觉得我还活着。
  我好恨!我不甘心!
  爬过的山泥尖石上血迹斑斑,见到草药就吞下去,把那些嫩草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我的内伤很重,五脏六腑都应该受到损伤,但是我四肢还在,我的眼睛还没有瞎掉;我还能动!
  直到两条虚软的腿撂倒在地上,我闻到了跑到嘴里的草有血的腥味,恶心得我想吐,但除了干呕我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要活下去!我还要找到云川哥,我还要去找云丫头,我还想知道很多事情,我不想死!

  土神庙

  江南霏霏细雨,风斜烟暖。
  等我寻着小路偏巷跌进一间破庙的时候,泥巴溅了我满身。我很累,很饿,蜷缩着靠去稻草边直接躺下去,头昏昏沉沉的,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
  微微睁开眼睛时,夕阳的光从破了的墙孔洒进来,把那尊佛像踱上了层金光,干涩水肿的眼看过去竟有神圣的温暖感。
  大概睡了一天一夜。
  视线还没清晰过来,鸡的香味一丝一丝钻进鼻孔。
  一个穿着东一块破布,西一块破布缝接起来衣服的女人蹲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满嘴油污,毫无食相可言。见到我望过去,那女人往后闪了半步,那只鸡又往她身体的方向收了收。蓬头垢脸的,连眼睛都看不清楚。
  脏死了。
  然后我又想大笑,我有资格说别人脏?看看自己,衣服磨损得已经看不出原貌,又脏又臭,和她一样,不,比她还脏,还丑陋!还偷偷摸摸的甚至连大道都不敢走!我不知道隐岄宫的人走了没有,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个人从角落里蹦出来认出我给我背后一刀,想杀我的人肯定不会比叶月楼少。
  正邪不容。
  这是谁带给我的!呼吸难受,胃胀痛的绞起来,腹部空空如也。我闭眼去靠着后面的木柱,呼吸沉得像整间庙都有回响。
  饿着的时间似乎每分每秒都被延长。那个女人好像已经走了。
  有人在慢慢靠过来,我闭着眼死死抱住那把剑。有阴影压下来我就把剑刺了出去,一声女人的尖叫几乎把我耳膜刺穿,嗡嗡的响不停。
  身体跌在一边,高高低低反反复复的烧不知道几次,头胀痛无法形容。虚软的手根本无法用力,没有刺中也是意料之中。我有点认命地闭着眼等着可能来的一切。
  空气安静的沉重。
  没有人来给我一刀或者给我一掌,我还没把那些急促的气缓过来,一只手推了推我的肩。鸡的香味更加浓。
  还是那个女人。我爬起来看她想干什么,她把一只鸡递了过来,不是我见到那只,完完整整的。
  “给我的?”
  那个女人的眼神怯怯的,乱乱糟糟的头发下目光闪烁不定,把鸡塞了过来就往后蹦的老远。
  我闻了闻,看了那个躲一角落去的女人就吃了起来,反正怎样都不会毒死我,这样的食物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山珍海味。
  深夜,我的高烧已经退了不少,迷迷糊糊觉得热。觉得不对劲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的稻草已经起了半人高的火。
  我立即跳起来从还没燃着的一条间隙跑出去,橙红的火苗嚣张的张着爪牙。
  稻草绕着我被围成了一个圈的形状,那个女人在一边拿着根燃着的木东歪西歪的跳着,瞳孔里火光亮的摄人。
  她突然朝我冲了过来,那支火棒火烧得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连这个女人都想烧死我!我跟她又有什么仇!
  我居然还因为她一只鸡对她放下戒心!
  我踢开那些稻草,用那些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东一桶西一桶的水熄掉。
  那个女人被绑在柱子上,蹬着腿神神叨叨了一个晚上。
  疯子!
  我低低骂了句,全无睡意。
  而那个女人确实是个疯子,早上放她时见我像见鬼一样跑出去,夜晚也一颠一颠的回来,说话没有一句是个正常人能听懂的,完全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我对她没有好感;但也没有准备把她赶出去;只要她不再来招惹我;更重要的是;她每次出去都会拿回来一些东西;我的内伤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好不起来;她带来的食物救得就是我的命。
  她一直痴痴傻傻的;不知道从哪又弄来个婴儿;眼神呆滞的抱着摇他;嘴里一个一个孩子的好象那个就真是他儿子一样。我望一眼她都警惕的看过来。
  那个婴儿大吵大哭了一整夜,那个女人却在那小孩子旁边睡得很酣。我走过去抱他,那些哭闹声弄得我心烦意乱。小孩白白胖胖的,裹着的布是精织的丝绸。
  这一抱结果是被乱棒狠狠得打了一顿,几个下人说着就是这里就冲了进来,又匆匆把那个婴儿抱了回去。
  果然是偷来的。我揉了揉背,那个女人被打得更狠,额角都流血了,还趴在那里孩子孩子的叫。
  我扔她,“别吵!”

  土神庙

  “儿子;儿子,娘来抱抱,娘好想你……”
  那个女人又哭又笑,抱着块石头蹲在一边,我紧闭着眼睛捂住耳朵背过身去。
  女人的哭嚷声夹杂着野兽一样的号叫让我忍不住坐起来,“叫了你别吵!!”
  那头突然安静了下来,我一睁开眼声音又响起来。
  “儿子,儿子呢?儿子在哪里?欧阳康还我儿子!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那个女人的眼睛睁得像整个眼球都要掉出落下,一只手扳那只掐住她脖子的手,另一只手发了狠一样在空气中狂捉。
  我再也说不出多一句话。
  血色的眼睛,爬满眼角的青筋一条条暴突出来,像貘一样深青鼓胀的脸。那个丑陋恶心到像一只怪物的男人从喉咙深处嘶吼了出来。
  那不是人,是野兽!
  不要看过来!
  我按着地往后爬,不要过来!
  拖着伤了的腿,我死死的看着那个怪物。他狂笑着,血光闪闪的眼睛现在盯着我像看待一块血淋淋的鲜肉。
  “腐尸粉……居然是腐尸粉!”
  他一边吼一边扑过来;腋下张开的斗蓬像蝙蝠深灰色的翅膀。
  “别过来!”我大叫着翻向另一边,我觉得恐怖,他的脸他的笑声他看我的眼神,我不是猎物!背后火辣辣的一掌,喉咙一甜,满嘴鲜血。
  那个怪物伏在我身上,不停得往我脸上嗅,我两眼发花,眼前一黑一白的恍惚不停,他身上的药味和恶臭让我无法忍受,“走开……咳咳!”
  全面造反的内脏闹的快要抽搐,偏偏昏不过去!腥味从喉咙到嘴里,一点点蔓延开去。头以诡异的角度被他拉着,那满眼的兴奋让我想吐!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昆仑圣果,昆仑圣果!对,不会错的,就是它,就是它……南宫琪,我才是真正的医圣,我要证明给你看我才是真正医圣!哈哈哈!”
  他仰着头疯狂的笑,一巴掌弄开又扑过来的女人,然后喃喃的自言自语,“他是我的!他会是我的!南宫琪你去死吧,去死去死!是我的!”
  救我,谁来救救我!
  “怎么可能会是这边?”
  “毕竟失踪那么多年的人,谁都不可能容易找到,先进去看看吧。”
  是云川哥的声音,我拼命睁大眼睛,几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怪物突然像受惊一样扯着我靠往墙边,跪蹲在我前面疯疯癫癫一会抬头一会望地。
  真的是云川哥!
  “……云……”
  他像被针刺了一样回过头四处望了眼,最后眼睛定在我的脸上。
  他在看我!
  我死命地挣扎了下,想把手抬高,云川哥,救我,救我!
  “没人,就他们几个。”是祈臻的声音,“这里的人说这阵子经常有疯疯癫癫的人出入,大概都是药怪的杰作,回去和师傅说说再算吧。”
  云川哥转开头去看地上那个神神叨叨疯疯癫癫呻吟不停的女人,又望过来,眉头紧紧的皱着,点点头。
  不,不要,云川哥,认出我,求求你快点认出我!
  那个怪物嗷嗷的叫了声,弹了起来,扯住了我一条腿,像拉一具尸体一样拖着我走。
  会认出我的,会认出我的!云川哥!我透过那些脏成一堆掉下来的头发,死死看着他的脸。云川哥往边上让了点,眼神里不知道是警惕还是陌生;剑拔了出来又压了回去。
  不要这样,云川哥,救我!
  他离我越来越远;他就这样一直看过来,棕黑色的瞳孔熟悉又陌生。
  天色已暗。
  我甚至不知道他想把我拖到哪里。
  不折不扣的疯子!怪物!毒药,毒物,毒池,只要一个疯子能想到的他都全部用了出来,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弄死我。
  我趴在潮湿的石头边,手下的青苔湿湿滑滑。几只老鼠从我手侧窜过。
  毒池的水渗过皮肤,身体内落有很沉重的浮胀感,有段时间皮肤变得青紫色,甚至脱了皮。
  铁锁碰撞声后,那个疯子又来了,他不放过我,也不直接杀了我,每天都在极尽所能的折磨我,我是人,不是给一个疯子玩的玩具!
  一碗子馒头从我视线里掉到地上。滚动得异常缓慢,我眨了眨眼。
  我没有去看他,那个疯子揪住我的头发发狂的摇我的身体,“为什么还没有死!为什么死不掉!不会的,怎么会赢不了!赢不了!”
  “杀了我……”
  “他是我的!是我的!!”
  他把我甩往一边就冲了出去,眼前黑暗闪过。
  那张牛皮纸掉在泥上,我躺在地上看了它很久。
  老鼠吃东西声音窸窸窣窣的,我爬着伸手去够那些霉馒头。你不杀我我迟早有一天会十倍还给你的!
  每一个都是!
  墙体有些泥滑了下来。
  石房子很安静,那个疯子终于又来了。我攥紧了拳头,伏回地上。我等他打开锁门已经等了很多天。
  一条长达数米的藤鞭拖在我面前,那个疯子的身影笼罩过来。他捉住藤鞭的一头帮在地上的一个铁环上。
  他神经质的自言自语,“这次绝对能行,能行的!不会输的,不会输的……”
  他的后背对着我,我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我弹起来握住尖石往他后颈动脉戳过去。
  “嗷嗷……”他狂叫着抱着头滚到一边,站起来后两手发疯了一样上下甩,脖子上的血漫出来,两只眼更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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