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秋嬉笑听着,道:“烟儿,花开了。”
林烟转头去看,满院的昙花舒展花瓣,一时看得呆了。
果真如百香雪所言,千朵齐放,绚目至极。
林烟等那花渐渐的收起花瓣,笑道:“香雪姐真是神乎其技。”
白香雪道:“我也就这么点本事了。”说的虽谦虚,其实满是自得自意。
花养到她这种地步,实可笑傲天下。站起来对林烟沈梦秋道:“吃饭去吧,省得说我招待不周。”
沈梦秋与林烟和她进了屋子。
白香雪听他二人谈了这一年的见闻,笑道:“说得我都心动。”
看着外面天色,起身告辞走了。
沈梦秋道:“烟儿还记不记得,那年你游湖回来冷病了,本神医施展无上手段给你驱寒。”
林烟伸手环住他,枕在他肩上,柔声道:“记得。”
将手伸进沈梦秋的衣服里去,低声道:“我现在也有些冷。”
沈梦秋抱起他到内室去,放下了床帐。
月光幽幽撒在地上,帐内的呻吟低低传出来,一片云彩遮住了害羞的月亮。
敬平十年,惟情庄庄主江清扬起兵,指天子十大罪。
江清扬筹谋十年,朝中大员多已暗中归附,各地已纷纷递表归顺。
三月平雍京,定国号“惟”。
下旨十年免赋,三十年减赋。
天下无不叩谢皇恩浩荡。
燕伊伊才在偏殿等了一刻,江清扬已走了进来,挥退了左右,道:“伊伊三日前便到雍京,怎么今日方进宫来。”
燕伊伊道:“皇上耳目之明,真是不作第二人想。”
将带来的一只匣子递给江清扬。江清扬接过放在一边。
柔声道:“伊伊今次会否多留几日。”
燕伊伊道:“皇上肯说这句话,伊伊已心满意足。阁主与公子要回相思岛去,我已定了随行,明日便要起程了。”
江清扬道:“他们现在雍京么。”虽似询问,已颇肯定。
燕伊伊点了点头道:“什么都瞒不过皇上,阁主与公子现在祈宫。”
江清扬苦笑道:“有什么瞒不住,我派人在祈宫看守,他们连去了人都不知道。”
燕伊伊道:“他们不敢进去,阁主与公子的身手只怕除了皇上亲去,谁也难以发现。公子记挂皇上的很,让我带这信来。”
江清扬轻抚那个匣子上刻的蝙蝠云纹,道:“一个匣子也下这么多力气。”
燕伊伊道:“公子的东西阁主都要占个彩头。”
站起来道:“皇上,我要走了,你……你多保重。”
江清扬道:“你一路珍重。”
燕伊伊道:“皇上要不要给公子回一封信。”
江清扬伸手去笔架上摘笔,伸到中途顿了一下,把手收了回来。摇了摇头。低声道:“伊伊,我送你出去。”
侍卫随从早已知机退得极远。
两人并肩走至宫门,江清扬给她把披风系紧,柔声道:“伊伊,下次早些来。”
燕伊伊点了点头,松开了握住江清扬的手。江清扬看她出了宫门,微微叹息了一声。
回去偏殿将那匣子捧到桌上,小心的打开。里面有四枚样子奇特的果实。
江清扬把那封信取了出来,信封上写着庄主尊鉴。林烟的信这几年都只有一个内容,无非是劝他不要日夜操劳。
江清扬轻抚那信封上的字迹。
恍惚着听到林烟在叫自己“庄主,庄主。”游目四顾,偏殿里空荡荡的,只有初升的圆月闪着些清辉。
江清扬吹熄了灯火。耳边真的听见,小小的林烟坐在膝上,一迭声的撒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