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下了落胎药的汤药,直到风北侧痛苦的醒来,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如今最不想看到的人,然后马上把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发现孩子还活生生的在自己肚子里面,这才放了心转过头去,不再看着安少钦。
安少钦因为风北侧的这个举动显得有些无奈,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向偏厅走去,那里放了他刚刚煎好的药,经过这件事他已经不放心风北侧的药假他人之手了,所以向御医请教了如何煎药之后趁着风北侧熟睡一边照顾风北侧一边熬着药汤。
药刚刚煎好没多久,还是烫的,安少钦对着药轻轻地向里面吹去,感觉温度差不多的时候才走到床前,只是侧着头地风北侧闻到这股药味便皱起了眉头。
“北侧,起来吃药了,御医说了虽然胎儿无碍,但是你的身子有些亏损需要好好调理!”安少钦把汤药放在一旁的小矮桌上,伸出手试图想让风北侧转身,无奈风北侧却是不配合,他也不敢太过用力,深怕自己不小心下重了手弄伤了风北侧。
“王爷,您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吃的,您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我想要!我怕我再喝了您的药这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风北侧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用药来调理,身子虽不像刚刚那般痛了但还是有些难受,而对于安少钦他确实是不敢相信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喝药,这事真的不是我做的,若我真的对这孩子心存不善必遭天谴!”为了想要让风北侧喝下药,安少钦不惜发了毒誓,却引来风北侧一阵讥笑,安少钦没有生气,因为他心里最多的是无可奈何。
“王爷,这毒誓若是有用还要律例作何?但您贵为王爷,舆国律例制服不了您,所以北侧恳求王爷给我一纸休书吧!届时您就不必再担心这孩子是否有异样,更不怕被人嘲笑了,木莲也会为您传宗接代,即使木莲生不出儿子,舆国上下还有还有许多肯为王爷生孩子的女子,至于我,从此就消失在王府,消失在京都好了!”风北侧淡淡地说道,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是看透了一切,而安少钦却因为他的话睁大了眼睛。
安少钦怎么都不敢相信会从风北侧口中听到这些话,什么一纸休书,什么消失在王府消失在京都,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找到陷害风北侧的人,想要的是能与这个人长相厮守。
“别说这些气话了,我一定会查到那个人的!”安少钦想要伸手过去抚摸风北侧的手,却被风北侧躲开了。
“王爷,您不就是那个想要拿掉这个孩子的人么?即便您不是凶手,那么您能保证不让我被人陷害第二次么?别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我就是听了您太多这些话才差点把自己和孩子害死,刚刚曾经一度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王爷,您能想象那些痛苦么?不是身体上的痛,而是心,它比身体上的痛痛上一百倍不止!”此时风北侧想哭,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或是心已经累了吧。
“待我查出凶手必定给你一个交代,到时候要走要留我都听你的!但是这药……”
“放下吧,我是不会喝的,我要睡了,您先出去吧,待我身体好些便搬回原来的院落去!”他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奈何自己身体虚弱无法动弹。
安少钦怎会不知道风北侧心里想着什么。“我呆会儿会让风府管家过来,到时候让他熬药给你,这样你也才会放心吃药,你也不必搬走,我去让管家收拾一下别的院子,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先睡吧!”说完,安少钦便端着那碗药向门外走去,直到他关上门口风北侧才肯回过身,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然后刚刚未曾留下的眼泪此时已经溢出了眼眶。
第74章 真相
安少钦来到书房却无心处理公务,满脑子都是风北侧的事,还有风北侧说出的那些话。这次确实是自己疏忽大意才让有心人得逞,但是会是谁呢?他确定不会是吕青,而王府中也没几个人知道风北侧的事,或是在自己与风北侧谈话的时候不小心被人听了去。
安少钦皱着眉头深思着,想着自己北下回来时有哪个地方出了意外。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安少钦的思绪。“主子,是我,莫临!”
“进来!”说完,莫临便从外面推门而入,走到安少钦面前对其做了揖。“查到什么了么?”
“回王爷,属下听厨房的厨娘说她如厕回来看到一个鹅黄色的身影从厨房走出去,因为太远没看清楚那人的样子,想必是府中的哪个丫鬟!”莫临一脸严肃地说着,对于风北侧的遭遇,他心里也十分难受,特别是看到那人痛苦的样子。
“这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先下去吧!”安少钦一手托着额头,一手挥了挥示意莫临退下,莫临不敢多留,做了揖便转身走出书房。
等莫临走后,安少钦才抬起头,眼神变得阴狠起来,他已经猜得出是谁做的了,那个鹅黄色的身影倒是提醒了安少钦,那鹅黄色的身影曾经出现在墨渊楼里,就那一次谈话,以为是野猫□□打破了花盆,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想到这儿,安少钦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
安少钦来到了小厨房,叫走了厨娘,两人又来到了香雪院,还不能下人传话,安少钦便领着厨娘走了进来,在厅堂浇花的翠心看到了安少钦,然后一个慌张把木勺掉落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参,参见王爷!”翠心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换下身上的衣衫,所以翠心现在还是一身鹅黄色,安少钦恶狠狠地看着翠心,翠心是被安少钦的眼神给吓坏了,身体不禁发起抖来。
“厨娘,看看今天是不是看到的这个黄色身影?”厨娘自然是明白安少钦要干什么,然后肯定地点点头,她知道风北侧是怀着身子的,她也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对于风北侧她自然是多加照顾着,却不想到自己才离开一会儿就发生这些事,更想不到的是这事居然是香雪院里的人干的!
“翠心,我问你,若你不实话实说小心我告你到官府!”现在的翠心大气不敢喘,只能点着头。“一个月前你是不是去过墨渊楼,也是穿着这件衣服?”翠心知道东窗事发了,不敢再撒谎,又被吓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墨渊楼有人为何没人禀告?你又是如何进来的?”安少钦的声音很冷静,但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害怕,就连身后的厨娘大气都不敢喘。
“回,回王爷的话,那,那日奴婢对他们说因为侧妃有,有紧急的事,他,他们才允许奴婢进去的,然后就在门外听到了您与王妃的对,对话!”翠心不敢再隐瞒什么,本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但是没想到一天都没到就被发现了,翠心急得留下了眼泪,她心里千万个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听到的事情对木莲说,不说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事已至此说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听到这些话,安少钦倒吸了口冷气,闭上了眼睛,如果当日自己追上去的话,怕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只怪自己一时大意,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一时疏忽害了风北侧。
“那今日这事是王妃指使你做的?”安少钦睁开眼睛,瞪着翠心,眼神透露出气愤似乎想要把眼前这个人千刀万剐,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因为过于用力手指已经泛白,安少钦在忍着,忍着不让自己一时气愤把这人给捏死。
“这,这事是奴婢自己的,的主意,奴婢不想看到小姐整天以泪洗面,所,所以才出此下策!”翠心不敢把真想抖出来,因为卧病在床的娘亲还指望着自家小姐的相助,所以只能掩埋了真想。
但显然,以安少钦对木莲的了解,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难怪木莲当初这么安静,原来一直在暗中做着打算。“你们家小姐呢?”他想要听到木莲亲口承认这件事。
“我来了!翠心,厨娘,你们先下去!”木莲从房里走了出来,看了看安少钦又看了一眼翠心,刚刚的对话她都听到了,但是知道了又如何,她真不相信安少钦会对她做出什么处置。翠心在听到木莲的话后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厅堂,厨娘也跟着退了出去。
“王爷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吧!”此时的木莲想来个鱼死网破,既然都知道了,也不想隐瞒什么,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哦,对了,那事是臣妾指使翠心做的,所以王爷还想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看到这个人相安无事地站在自己眼前,想到还躺在床上虚弱的风北侧,他心里那个恨,却又不能对这个人下手,因为即便自己再怎么恨这个人,但是这人肚子中还有自己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所以他心中各种凌乱。
“为什么?王爷你这话问得多可笑!王爷难道不知道么?当我看到你每次来去匆匆时心里有多难受么?同样是怀了您的孩子,为什么您要更在意那个怪物?一个男人怀孕,多大的笑话,臣妾是在帮王爷除去这笑话啊!”说着,木莲冷笑着,然后看着安少钦痛苦的样子,心里更得意了,她不好过的话谁都不要好过。“怎么?王爷很痛苦?是不是后悔把臣妾娶进门了?”木莲一脸得意道。
“赵谦!”安少钦没有回答木莲的话,而是唤了赵谦。没多久,赵谦走了进来。“侧妃不守妇道,从此以后禁足香雪院,不得踏出香雪院半步,至于翠心,毒害皇族子嗣,关押大牢!这事赵谦由你负责,以后给本王好好看着侧妃!剩下的,等侧妃生完孩子后再做定夺!”说完,安少钦拂手而去,剩下一脸惊讶的赵谦和欲哭无泪的木莲。
“王爷,王爷求您放过翠心吧,她从小伺候着臣妾长大,是臣妾害了她,都是臣妾的错!您放了她吧!”看着赵谦拿下了翠心,木莲不忍,追在安少钦身后祈求着安少钦能够放过翠心,奈何安少钦越走越远,自己又怀着身子跑不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少钦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小姐,翠心以后不能伺候您了,您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翠心的母亲,奴婢就一个心愿,就是能够治好母亲的病!小姐,您,您先进去歇着!翠心感谢,谢小姐的收留之恩!”木莲看着翠心摇摇头,她心里还是喜欢这个从小伺候自己长大的丫鬟,可也是自己害她受牢狱之灾,她也实属不认,却也只能看着她被赵谦带走而无能为力。
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定,真相也查了出来,安少钦怀揣着不安地心向墨渊楼走去,他想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风北侧,只希望那时的风北侧能够收回离那些绝情的话。
第75章 安少钦的无可奈何(更完)
风北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来的时候便是第二天早晨了,醒来时,风北侧果然看到了管家在外头,他稍稍坐起了身,因为身体还虚着还不能下床走动。
“林管家!”风北侧轻声唤着管家,听到风北侧的声音,林管家便停下手中地活向风北侧走来。
“少爷,有哪里不舒服么?怎的才几日不见就变成这样!”林管家说话有些激动,也红了眼眶,眼角微微湿润,然后用衣袖轻轻地拭擦了眼角,眨了眨眼睛。
“我还好,休息几日便好了!倒是有李叔的传回来的消息么?”孩子已经保住了,对安少钦也没了期望,现在风北侧心心念念地除了孩子能够平安出生那么就是能够尽快找到自己的父亲,想要风柳年带他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前几日李昂来信,说是已经到了舆国南方的边境,已经在那里停留查看。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了!因为老奴一直在处理府中事务,忘了跟少爷说这件事了!”说着,林管家在自己胸口摸了摸,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给风北侧。
风北侧接过信,看到了里面的内容,果真与林管家说的无异,这信的落款时间是上月中旬,那么相信再过不久真的就能找到了,说不定人已经找到了也不一定。风北侧又看了一眼书信的内容,然后把信收好压在了床头下,心中算是有了一丝慰藉。
林管家见风北侧没有说话,于是走到外面的偏厅去,倒出了刚刚煎好没多久的药又走了进去。“少爷,喝药吧!”说着,林管家把药汤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然后微微扶起风北侧的身子,把一个软枕垫在风北侧的后背,又再次端起了药汤,拿着勺子慢慢地喂起了风北侧。
这药很苦,而且味道也很难闻,风北侧闻到那药味微微皱起了眉头,刚刚喝下一口之后只想作呕,但还是忍住了,当管家喂了第二口的时候风北侧直摆手。“少爷,这药不喝不行,良药苦口,对您和孩子都有好处啊!”林管家劝诫着,他了解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人,这孩子从小就害怕喝药,每次喝药都是药快要凉了才要喝完,这次让他喝这么难喝的药确实是难为他了,但是不喝的话又怎么能行,毕竟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还要靠这碗药呢!
风北侧看了看那碗药,然后感觉到孩子在他肚子里动了一下,风北侧不由得笑了笑,然后一手接过林管家手中的药碗,仰着头闭上眼睛一口把那碗难喝的药汤给饮尽。看到风北侧这个样子,林管家欣慰地点点头,然后接过那个空碗,又把一块干净的手帕给风北侧擦干嘴唇上的药汁。
“这是甜蜜饯,把他含在嘴里嘴巴就不苦了!”放下空碗,林管家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陶罐,从里面拿出了一颗蜜饯递给风北侧,风北侧淡笑地接过然后把蜜饯放进了嘴里,甜甜的味道马上就在风北侧的嘴里散开,把刚刚喝药时残留下来的苦味给掩盖住了。
“还是林管家了解我!”这是风北侧发自内心的话,在他心里,此时此刻在孩子还没生下来父亲没找到时,林管家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若不了解少爷的话,也难为老奴伺候您这么久了!”林管家调笑着,然后把小陶罐放到了桌上,又走到风北侧床前把风北侧放躺在床上。“少爷您先在这躺一会儿,老奴去为您弄些吃的,听王爷说您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怕是饿坏了!”说完,林管家为风北侧掩好了被子便走了出去。
独留在房中的风北侧环视着偌大的卧房。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宛如南柯一梦,而如今,梦已经醒了,除了留下满身心的伤痛之外,其它的什么都没留下,或者这就是宿命,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的,或许,安少钦就是自己生命中躲不过的那个劫。
林管家刚出去没多久,安少钦就已经站在门外,他徘徊着,不知道是否要进去,即便已经查出了真正的凶手,但安少钦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风北侧,毕竟再风北侧心中自己已经成了想要害死他们孩子的人了,门里门外的两个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思却是想似的心情。
安少钦背对着房门,站在回廊看着远方的天空,整个人已没了往日的严肃,没了在风北侧面前展现出来的柔情,是留下一副惆怅惘然的样子,安少钦也只有到了现在才明白,原来世界上还有让自己无可奈何的事,而让自己变成这样的恐怕也只有里面的那个人吧。
安少钦站了没多久,林管家就手持着托盘端了一碗热粥上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安少钦稍微愣了一下,但还是迎上前去。“给王爷请安了!”风北侧的事情林管家已经从莫临那里听说了,现在看到往日威风凛凛的王爷变得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心中叹了口气,即便再怎么丰功伟绩,终究还是个孩子啊。而自家的少爷怕心里也放不下这个人,却又不想见到这个人,怕只有找到了风柳年后才能解开风北侧心中的结缔吧。
“嗯,北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