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本来较为喧闹的茅屋顿时安静下来。
只闻得,屋外的阵阵鸟鸣。
微风穿堂而过,撩起阵阵淡香。
桌上的香炉袅袅,散出幽幽檀香。
“我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这段时间你这要安心呆在此处便可。”向日草却是拢了拢散在额前的碎发,淡笑出声。
苏宣不解其意,可也算是揣度出自己在这算是安全。只是那药效,怕是会在今日发作罢。突然玩心大起,回道。
“若是在下不行命丧此处,不知向公子该如何向那所托之人交代?”
果然,这句话音未落,向日草便有掀翻桌椅之势。
较为稳重的午休休劝道:“小向你且稍安勿躁,苏公子说的不过是玩笑话,无需当真。”
辰无花也在一旁相劝,好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蓦地,苏宣心下阵阵发涩。只埋头盯着那香炉,惶惶忽忽的,觉得头阵阵发晕。接着,便眼前一黑,意识陷入了混沌。
辰无花见苏宣晕死过去,只当他是身体虚弱所致。午休休一把脉,不禁面色大变。
“如何?”向日草忧心道。
午休休眉头紧皱,叹道:“脉息全无,已死之兆!”
“什么?!”闻言,辰无花、向日草两人惊呼。
后又仔细把脉、听其心跳,果然如午休休所说一般无二。
且苏宣的身体,在逐渐变冷,呈现出人死后的僵硬。
“怎会如此,若是让他知道了。。。。。。”向日草慌得六神无主。
午休休在给苏宣服下药后,出言安慰:“小向莫急,我看此事蹊跷的很。你可还记得苏公子死前,不,该说是晕倒前说过什么?”
经此一提醒,辰无花最先醒悟:“他说的那话,就好似早就料到自己会死一般。可在这之前,他并无任何征兆。这事,果然是蹊跷的很!”
“那现在我们该如何?虽然阿午已给他喂下回春丹,可若他一直这般。。。。。。。”向日草思忖再三,仍是无解决之法。
辰无花却是勾起了唇,轻笑道:“既然苏大琴师演了这出戏,那我们不妨让这出戏演的更精彩些!我们这些日子也怪无趣乏闷的,不如借此找找乐子!”
向日草却是不同意,争执下来,竟是一气之下夺门而出。
望着向日草离去的背影,午休休只是无奈叹道:“花花,你这又是何必?这激将之法待小向稍作细想便会识破,又何必多此一举?”
辰无花却是敛下了笑,喃喃道:“只要是碰上了那个狐媚子的事,他向日草何时冷静过!我就是要让他离开,让他去看看现在那狐媚子是如何兴风作浪,让他断了念想!”
闻言,午休休只是无语。伸手揽了辰无花入怀,轻拍抚慰。
“休休,你愈是这般温柔,我可愈是想欺负你呢!”辰无花反客为主,给了午休休一记深吻。
甜蜜的深吻后,午休休面上蹿红,喘息道:“苏。。。。。苏公子还在这,你别。。。。。别。。。。嗯!”
话未说完,脆弱便被辰无花把玩在手中。
“我的好休休,你瞧,你这正可怜的流泪呢,还说不要?真是不乖,该罚!”言毕,辰无花便将一把将午休休压倒在桌上,开始了攻城略地。
衣衫未褪,辰无花便已急不可耐的啃咬午休休的肌肤。健壮的胸膛上,落下一个有一个的或青或紫的艳丽痕迹。
便如同他们的情,深刻,却饱含着痛与乐。
待到情/事正酣时,午休休竟主动将腿搭在正奋战的辰无花的腰际。
感受到身下人的热情,辰无花更是加紧了腰上的动作。直教午休休的眼眸溢出水汽,两人的喘息交织出的,是派无限春/色。
而在北庸的皇宫内,苏莫正在为当今陛下,抚琴奏乐。
一曲终了,龙椅上传来略显稚嫩却满是威严的声音:“都说苏宣是北庸第一琴师,可照朕看来,你这个弟弟却是丝毫不逊色!”
“陛下谬赞,草民愧不敢当。”苏莫以袖半掩面,端的是艳丽无双。
再瞧那龙椅上的,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童。
若说这皇位本不该这赵瑜得,且说前些年太上皇在世时本来膝下也有十几位皇子。而最得其宠爱的便是六皇子赵辰,本来这太子之位该是他得,可赵辰却是将其推给了五哥赵修。不曾想,赵修为太子后其他皇子不服。你争我夺,终究是落得个败北。而在这场夺嫡之争中,太子赵修也被人陷害致死。最终,子嗣绵延的太上皇痛失多位皇子。一是未承受住打击,一命呜呼也。
本来众人猜测该是这六皇子赵辰称帝,可赵辰却硬是找了当时年仅八岁的十五皇子赵瑜继位。
如此,北庸的大好河山,便由一孩童治理。
如此五六载匆匆过去,在六王爷的辅助下,北庸的江山是日益稳固,一派升平。
可这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偏爱乐器。准确的说,是痴迷。
前两年被苏宣的一曲《高山流水》折服,便封了苏宣为北庸第一琴师。
近日宫中的曲子听得越发的腻,便想着宣其来进宫奏乐。
可苏宣没等到,却等来了他的弟弟苏莫。说是苏宣偶感风寒,卧病在床。以免冲撞圣驾,便由其弟代为演奏。
其实陛下赵瑜哪里在乎演奏的是谁,他在乎的,只是这曲子好不好听。
而方才听了苏莫一曲,真真是心下喜欢得紧,早就将‘卧病在床’的苏宣抛之九霄云外。一时兴起,下令设宴款待苏莫。
苏莫本就是长袖善舞之人,宴会之上更是献艺博得龙颜大悦。
这北庸第一琴师的称号,自是轻轻松松的便拿了过来。
且陛下有令,苏莫将为御用琴师,此后只为他一人奏琴。特赦其长居宫中,发俸养之。
皇宫内,苏莫所居别院里。
“北庸第一琴师,这就是你所要的?!”向日草连声质问。
“这本就是我应得的!”苏莫冷然以对。
两人相交多时,第一次,向日草对苏莫这般严厉。
“你不陪着那多宝贝花,来这里作甚?夜闯皇宫,可是死罪!”苏莫依旧是冷面冷口。
“你大哥他死了。”向日草怒上心头,口不择言。
苏莫闻之一震,揪住向日草衣襟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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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春传信入迷局
惊呼过后,苏莫有些脱力的靠在椅上。久久未曾回神。
向日草看在眼里,痛在心上。苏莫于他是挚友,所以向日草才会尽力完成他所托。可看着眼前的人同昔日变化愈加增大,看着他愈陷愈深,向日草不得不这般做。他希望,可借此令他回头。
“苏莫,回头罢!”向日草双手探在苏莫肩上,出声相劝。
但,向日草终是失望了。
“大哥他不会死,也不能死。你既然来到这,那说明现在他应该安然无恙。”苏莫拨开向日草的手,起身,满连阴郁。
无奈,向日草略显颓废。
“我虽怀疑他是假死,可却是无法令他苏醒。况且,万一他是真。。。。。。。”
向日草觉得,眼前的苏莫越来越陌生,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也许当初,自己不该。。。。。。
“今日我不能出宫,你代我办件事。”苏莫说的话,向日草从不会拒绝。
这次,亦是如此。
有些人,有些事,是纵容,亦是无奈。
“苏莫,你。。。。。。当真不同我去看看他?”
临走前,向日草不甘又问道。
留给他的,是苏莫那沉默的背影。
轻叹声,向日草纵身离去。
待到屋内只余苏莫一人,他才转过身来。月影婆娑下,照出他那白玉般的牙,死命的咬着下唇。殷红的几缕,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夹杂着凉意的风,吹散了他那低声的呢喃:“哥,对不起。。。。。。。。”
苏宣觉得自己好似坠入了绵长的黑暗,周身都被层层迷雾所笼罩,看不清前方有什么,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地。
恍恍惚惚的,苏宣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看戏的场子。
然后,他看到个着青衣的戏子。那水袖一摆,便拢起了全场的叫好声;那戏腔一起,则是令闻者如痴如醉;那上妆的青黛微扫,则是博得无数银钱。
不知怎的,苏宣只觉得那戏子唱的腔调十分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
那戏子慢慢地走到台下,一步步的。直到,他走到苏宣面前。
“你是谁?”苏宣不禁问出声。
可那人只是笑,两颊的胭脂绽出最美的红晕。
那眉,那眼,苏宣觉得,似曾相识。可仔细想想,却不知是在哪里见过。
想伸手触碰,可苏宣却觉得眼前一晃。那人、那些看戏的、那戏台子,都似云雾般,失了踪影。
眼前,出现了两个人。
方才那戏子正背对着自己在镜前卸妆,而另一个人则是则一旁拨着琴弦。
“莫儿,你这琴声缠绵缱绻,可是心中挂念上了谁?”
那戏子未转身,出声道。
苏宣再转头看弹琴的人,竟然是。。。。。。。苏莫!
“哥,若我说。。。。。。自己心里的人是个男子,你。。。。。。”
苏莫犹豫不决,声音微颤。
那戏子却道:“莫说你喜欢的是个男子,便是个相貌丑陋的女子、满面白须的老人,只要你喜欢,又何妨?”
似是受到鼓舞,苏莫满心的欢喜。
苏宣觉得脑子有些乱,苏莫管那个戏子叫大哥,那他便是。。。。。。
“那个让你朝思暮想的人该不会是日日来听戏的白桐白公子罢!”那戏子话中带笑,似是故意捉弄苏莫。
被说中了心事,苏莫只是满眼止不住的笑。
可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苏莫却是面上挂了愁容。
“可他那般的人,该是不会瞧上我的。”
卸完妆的戏子转过头来,对苏莫道:“我的好弟弟,若是连你这般可人儿他都瞧不上眼,那他的心,可真是少了几窍!”
苏宣走近些,看清了那人的样貌,顿时,脚步生生顿住。
“可我怕他嫌弃我地位卑贱,哥。。。。。。。”苏莫敛眉不语。
“我的好莫儿,莫急。我听说再过几日圣上要来附近微服,到时候若是你能奏琴博得龙颜大悦。等封赏下来,谁人还敢说你地位低下?”
苏宣看着自己说出这番话,不禁有些恍惚。
是了,这是在遇到赵辰之前的事。
“真的?太好了!可是哥,你怎会知道这些消息,难道你又。。。。。?!”苏莫痛心道。
苏宣却只是笑“不过是陪几个肥头猪脑的官员喝几杯酒,被摸上几把,哪里值得你落泪的?”
闻言,苏莫却是哭的更凶,一把扑到自家大哥怀中:“哥,以后晚上别再去那些大官的府上了,莫儿不想你再这样被人亵玩!”
“我的好弟弟,哥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你好,便好。”
喃喃的叹息声,围绕在苏宣耳畔。
他觉得自己的心,似是被攥了一把。
这种切身经历的事,再次回味,倒真是折磨人。
午休休看着接连服了几日回春丹的苏宣终于有了些气息,这才松了口气。好在这些时日的辛苦没有白费,瞧着辰无花还未回来,午休休这才除了茅屋,唤来只通体洁白的信鸽。把早就写好的信笺别了上去,看着信鸽飞远,才回了屋。
那信鸽飞出不远,便被人用石子打落下来。
这石子的力度掌握的极好,即能把信鸽打落又不至于在它身上留下伤痕,真真是妙!
略扫信笺上内容,那人却是唇角一勾,又将信笺别上,放了鸽子。
“真看不出我的好修修,竟然如此有本事!”
原来隐匿在此处的人正是辰无花,他不怒反笑,却是踏着轻快的步子回了茅屋。仍是往日的满面笑意,丝毫没有异样。
那信鸽废了约莫一刻钟,却是落到了六王府赵辰的寝室窗前。
拆下信笺,一字一字看清,赵辰那冷下的连终于有了些暖意。
又取了笔墨写了回信,等信鸽饱食后,那信笺也写好。
看着远去的信鸽,赵辰的眼里,幽深如夜。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做报告,所以更新晚了,对不起亲们,原谅银甲。。。。收藏此文章★~点我收藏我吧~★
☆、第9章 妙计兼顾手足情
北庸都城,某茶馆。
“哎听说了吗,前两日六王府收到魔教的战书了!”
“什么?连六王爷都敢惹?!”
“说是一个月后魔教教主要夺武林盟主之位,届时邀请六王爷去无忧谷参加武林大会呢!”
“这请柬便如同战书,是在向朝廷示威啊!”
“何止呢,这魔教也太猖狂些,竟不把武林豪杰放在眼中!”
茶馆角落的一白衣男子听了后,脸色微变。
付了茶钱,便急匆匆地离去。
六王府,王爷寝室。
“六哥,你这招真是妙哉!”小皇帝躺坐在榻上,晃荡着一只腿,啃着梨惬意道。
被夸之人则是不动声色,面色微暖,拿了帕巾拭去小皇帝满脸的汁水。
“十五,你现在贵为天子,该有的仪态是不可失的,明白吗?”面对着自己这个年幼的弟弟
,赵辰可以称得上温柔。
“我说六哥,莫不是你希望我像对那些大臣一样对你?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事,哪能用在
自家兄弟身上?”小皇帝笑靥如花,吃准了他的六哥舍不得对他凶,便得寸进尺,展开萌娃
攻势。
瞧那嘴一嘟,腮帮子一鼓鼓的,活像个观音坐下的善财童子。
“十五,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充盈后宫,绵延我北庸皇室血统。”六王爷不吃那套,只
消轻飘飘的两句,就足以令小皇帝闭嘴不言。
这小皇帝嘴上服软,心里可是不服着呢!
用完午膳,小皇帝却不急着回宫,而是霸着他那好六哥的寝室不挪。
“天色不早,十五,早些回宫罢。”赵辰端着茶,淡淡道。
小皇帝在榻上来回打了几个滚儿,终于是道明了来意。
“六哥,我不喜欢那个狐媚子。回头把他还给你,你让宣哥哥进宫来陪我可好?”小皇帝趴
在榻上,开始跟赵辰讲条件。
茶杯微晃,荡起几圈波纹。
就好似一粒石子,投进了赵辰的心。
“怎么你才亲封的第一琴师,这么快就厌了?”赵辰未正面回答,确实绕起了弯子。
小皇帝眉一皱,瘪了嘴。
“六哥,宣哥哥在你这里都呆了好几个月了,该让他进宫陪我了。”
小皇帝继续说好话,求着。
赵辰不语,眉头急不可察的一皱。
“他还有用,况且,你既把人请进了宫,就该好好‘招待’才是。”放下茶杯,赵辰迈着步
子走到塌前,帮小皇帝整好衣冠。
小皇帝沉默不语,收起了孩童般的模样。
他本就年近十五,脸上一没了笑容,便似是个冷硬的雕塑。
“六哥,你喜欢宣哥哥?”
这次,小皇帝问得很肯定。
“你还小,不懂。”赵辰拍拍小皇帝的肩头,微微勾起了唇。
小皇帝敛眉,认真道:“六哥,你说过,朕是天子,不是小孩子。可为什么,现在你又说我
还小?六哥,是不是因为连你自己都不清楚对宣哥哥到底。。。。。。。”
“十五!”赵辰猛地站起身,低低喊道。
“六哥,我喜欢的是宣哥哥的琴,是宣哥哥的戏。而你呢?”小皇帝一跃下了塌,站在赵辰
不远处道。
赵辰脸上早已没了笑,只有满面阴云。
两兄弟很少吵架,一是小皇帝懂事,二是赵辰这个做六哥的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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