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含黛水常笑》北飞
作者:北飞
相遇
平山县附近的群山里有个苍岩乡,由于山路不好走基本与世隔绝;山外的人鲜少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乡里人自给自足,一般三五月才出山一回。这苍岩乡啊,也是个好地方,乡里住着几十户人家,都种着几亩田地,再傍着那想儿岭,真真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
在苍岩乡东头住着一户姓王的人家,那做娘的死的早,当爹的呢早些年上山打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只剩下一个娃叫王云,小名豹子,如今也是二十有二了。要是家里有个长辈把持着,这岁数早该成亲了,兴许孩子都抱上俩了。可这王豹子一个人过惯了,也不急着那点娘们的事,回了两次媒婆,这乡里也没别的姑娘愿意再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这日清晨王豹子拿了绳索和弓箭早早的出了门,想上山打点野味。这两天的咸菜稀饭吃的他嘴里能淡出个鸟来。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究竟是猎个獐子呢还是打个傻狍子,要说这獐子还是乡尾的牛婶做的好,那爆炒獐子肉能逆风飘出十里香来,可要是做狍子还得找隔壁宝儿娘,她的一手蒜烧狍子那味道是美滋滋儿的。
眼看就要出乡里,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豹子哥,豹子哥。”
回头一看原来是隔壁的宝儿,小小的人影在努力的奔跑,红扑扑的小脸上因奔跑而沁出了汗水。
宝儿跑到王豹子跟前,咧嘴一笑说:“豹子哥,今个儿你带我上山打猎好不好?”
王豹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等你明年满了十四吧!”
“别介,我听说你十二就上想儿岭了,你看我今年都十三。”宝儿撒娇说道。
王豹子拍了拍他,边走边说:“我要是带你上山,你娘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你乖,回去吧!”
宝儿追着大叫“等会儿,你铁定没带干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裹“娘让我给你送些饼,上了山你好饿了吃。”
王豹子随手接过,说:“跟你娘说谢了。你去多捡些柴火,晚上咱们吃狍子。”
“好诶~~~”宝儿欢天喜地的往回跑,突然又似乎想起什么,转身朝王豹子大叫:“豹子哥,上了山看见漂亮女人别搭话,小心被狐狸精拐跑了。”
“知道了!”王豹子头也不回的上了想儿岭,心想,这小崽子还教起我来了。
这想儿岭不高但深的很,常年云雾环绕,树木四季常青,禽兽终年不散。乡里的老人说山上住着厉害的山精妖怪,所以引来这么些禽兽想沾些精气,得点庇护。早些年乡里的二麻子从想儿岭下来逢人就说在山里看见了狐狸精,只是远远的瞅上一眼就觉得美的渗人。后来王豹子的爹在山上失踪了,传言就更厉害了。因为这些,乡里敢上想儿岭的猎户就更少了。不过王豹子倒是不怕,一来冬天的时候附近几座山上的禽兽少,不好打而这里就不同了,二来王豹子的爹失踪了这么多年,他想哪怕就是人死了,找到骨头也是好的。
晃悠了一个上午,先后看见一只小獐子和一只怀了孕的母狍子都没下手,好容易快到中午时总算打了只成年狍子。王豹子坐在地上拿出干粮吃了起来,忽然想起上回在这附近下了些套子,想着一会去看看。
等到王豹子扛着狍子拎着两只套来的山鸡,去看最后一个捕兽夹子时,远远的就瞧见捕兽夹子边倒着个人,走近一看还是个书生,一只脚被夹子深深的夹住了,流了不少血,看样子是伤到骨头了。
可这深山老林里的哪来的书生啊,别是妖怪变的吧!王豹子犯了嘀咕,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没有反应,又用脚把人翻了过来,探了探这人的鼻息,有气儿。再仔细一看那脸。好家伙,这书生长的也忒好看了,莫非是狐狸精?王豹子心想。
在这想着的功夫,王豹子伸手到他的尾骨上摸了一把,就在这时书生一惊,竟睁开了眼,看到王豹子吓了一跳,在感觉到他手的位置时,微微的涨红了脸,忍着脚上的疼痛将身子挪了挪,可能是碰到了伤口,嘶了一声之后又晕了过去。
没有尾巴,那就应该不是狐狸精吧。想罢王豹子便将夹子掰开,扛起书生下山去了。
大夫
进了乡,王豹子先是将书生安置在自己屋里,然后又将狍子放在宝儿家的院子里。宝儿和他娘听见动静跑了出来,王豹子将事情大概说了,便道:“宝儿,你去把梁鹤找来。”
话说这梁鹤是王豹子的发小,可偏偏又是死对头,从小就不对盘。他后来出乡考了科举,考了个进士,被封了候补知县。奈何官场黑暗,胸怀大志却无以为力,最后辞官归乡不管世事。梁鹤早年间读书时也看过点医书,于是便成了乡里唯一的赤脚大夫。
宝儿为难道:“豹子哥,梁大哥知道是你找他,他打死也不会过来的。”
“你且去把他骗来,兹说你家的狗病了。”王豹子道。
“哦,好。”可宝儿转头一想,我家哪有狗啊!还不待他再开口,王豹子就将他推出院门道:“随你说什么,那梁鹤一见你就乐。你只怕说是家里老母猪上树了,他也信。快去,只管把他诓来。”
“宝儿娘,我去把狍子杀了,一会儿辛苦你煮一下吧。”王豹子道。
“有什么辛苦的,你总是照顾我们母子才辛苦,”宝儿娘道,“豹子啊,要不我去看看那书生吧。”
“也好,我也不会伺候人。”
宝儿娘跟着王豹子进了屋,张罗着打了水给那书生擦了脸道:“这娃倒是长得俊,就是梁鹤怕也比不上。”
王豹子冷哼一声道:“男人长得俊有什么用。”说着就想起了梁鹤那双桃花眼,忍不住又哼了一声。
“呵,豹子你可别这么说。真是你随了你爹,要是长得像你娘那只怕你比这书生都好看。”
王豹子听了不禁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而爹也是众人交口称赞的好猎手,两人非常恩爱。可惜天不从人愿,八岁那年娘得了疾病忽然就去世了,爹从此失魂落魄,几个月后上了想儿岭打猎就失踪了。从此王豹子就成了孤儿,为了生活下去,他九岁就跟着乡里人去打猎捕鱼,大大小小的伤也都受过,好在他也不怕苦,不会自怜自艾,努力地生活,也就这么长大了……“豹子哥,我把梁大哥带来了;呼呼~~”宝儿拉着一个俊秀的男子跑了进来。
“呦~~~我说宝儿家哪来的狗,原来在这呢!我看看是什么病啊?”说着那男子伸出手就要搭王豹子的脉。
“你爷爷我身体好着呢,不劳您操心。”王豹子甩开梁鹤的手,顺势将他向里屋推了一把。“上那瞧去!”
梁鹤一个踉跄进了里屋看见宝儿娘在床边坐着忙整理了衣服,脸上堆上了满满的笑容道:“婶,你莫要在这忙,让侄儿来便是,你快去歇息吧,莫要累着了。”
话说这梁鹤早两年回乡见了宝儿便对他上了心,只想等着他长大了好开口问他的意思。所以对宝儿一家特别热络,都以自家人自居,没得那亲戚关系也只管那宝儿娘叫了婶子。
说罢便走到床边搭了脉,细细的诊了起来,不一会他又摸了摸书生那受伤的脚,便道:“没啥大事,就是人饿虚了,可能还受了点惊。不过这脚倒是麻烦,伤着骨头了,估计要养上个把月,不然恐怕会留下缺陷。”他起身走到外间,执起宝儿的手又道:“一会儿宝儿跟梁大哥回去拿些药来吧。”
“好啊。梁大哥;豹子哥今天打了狍子诶,一会一起来吃吧。”宝儿高兴的说道。
“好。”梁鹤面上笑着答应,心中却道,要不是宝儿开口不好拒绝,你王豹子打的东西我才不稀罕,想着还白了王豹子一眼。
晚上宝儿娘应王豹子所求做了蒜烧狍子。吃饭间梁鹤与王豹子嘴上唇枪舌战,手上抢食也没停,盘子里明明有的许多狍子肉,可两人非抢一块。
宝儿在一边咬着筷子看着两人,宝儿娘倒是神态自若假装没有看见,王豹子梁鹤的这些冤家事她见得多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她夹了一块狍子肉给宝儿道:“你快些吃,哥哥们斗累了自己会吃的,你别担心。”
王豹子吃完饭便回自己屋睡了,看着床上的书生,王豹子头疼了,这可这么睡啊。这床一人嫌宽两人嫌挤,可单身汉就这点被铺,也没法打地铺。想着王豹子将那书生推到床内侧,自己侧身躺在床沿盖上被角也便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这么偏僻也有人点进来看了,俺还没有心理准备呢。有啥错的不好的,大家直说,第一次写文,请鼓励且鞭策之。
来由
清晨当颜卿在饥饿中醒来时他发现面前是一张陌生的脸,五官如刀削般凌厉,面上还泛着胡子的青色。由于床不大,而自己又占了大半张,他只能侧睡在床沿,两人又盖着同一床被子,距离很近,这人的气息全然喷在自己的脖间。颜卿觉得很是尴尬于是慢慢起身,不想动到了伤脚,“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又被自己呛到,不住的咳嗽起来。
王豹子醒来第一眼便是看到因咳嗽不止而面色绯红的颜卿,于是随手拍了拍他的背,只觉得这人单薄的可怜,怕稍一下力他便散了,又改成轻抚。可能颜卿觉得两人这般在床上太过暧昧,便稍稍侧转身躲过了王豹子的手。
当颜卿的咳嗽终于止住时,他的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连忙用手捂住,但终究还是掩不了那声响,只羞得面上又是一阵桃红。
王豹子掀了被子只着单衣起身出了屋,一会又端了两个大瓷碗进来,一碗里面是满满的白粥,上面撒着些萝卜干,另一碗是蒜烧狍子。放在颜卿面前道:“吃吧。”
颜卿低着头道了声谢便接过碗吃了起来。可能是许久未进食的关系,他只是一口一口细细的吃着白粥。王豹子也吃完他将碗放在床沿,又道了声谢。王豹子问:“可是吃饱了,不够只管说锅里还多着呢。”颜卿看了一眼碗,又抿了抿唇轻轻地摇了摇头,许是累了,他坐在床上靠着墙,问道:“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什的恩公不恩公的,你只管叫我王云就好。”王豹子道:“看你不像本地人士,怎地会在想儿岭上。”
“在下颜卿,江州人士……”颜卿慢慢的说道。原来这颜卿是家中二子,年十七,上面还有个哥哥。而颜家在江州也名门望族,父亲从商,哥哥为官,家道殷实,吃穿不愁。但数月前,颜卿忽的不知怎么就病了,请遍了江州名医皆是束手无策。一家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是急的团团转。正在这时,有一个道士前来拜访道能治二公子的病,当下给了一颗药丸让颜卿化水而服,那药也不知是什么仙丹妙药,第二天颜卿便能下床走动。但这道士说颜少爷是同道中人只有跟随他回观中修炼才可常保康健,福寿延年。颜家上下向道长求情,让颜卿与大家吃个团圆饭,明日再让他跟道长离去。道长同意了便住进了自己的客房。这日晚上,颜卿难以入睡便四处走动,路过道长屋外听到奇怪的声音,便从窗缝中向内窥伺,不想却见那道长两眼发光,身后还拖着一条黑黄的大尾巴。这哪里是什么得道的道长分明是个妖怪,颜卿吓得直退,不想碰翻了花盆,惊动了这妖怪。这厮冲出房门掐住颜卿的脖子以他一家性命逼他留书直说自己依随道长远行,莫要担心牵挂,这般这般。之后便将他一路绑至此地,这一路上,那妖怪告诉他自从去年元宵灯会见了他一面便难以忘怀,只想与他结成连理之好,从此双宿双栖,过神仙般的日子如何如何。所以才出此下策,将他胁来。一时甜言蜜语,一时威逼胁迫,反复无常。直至到了那山里,这妖怪说家到了。不想这妖出山时日久已,他的老巢却被人占了去。这妖气不过便与那人动起手来,但又不是对手,三两下被人取了元丹打回原形,原来是只黄鼠狼。而那战胜的妖怪淡淡的看了颜卿一眼道:“本郎君从不伤人性命,你且去吧。”说罢,转身就进了洞。颜卿在山中晃悠了一日,寻不得路,精疲力尽却又被捕兽夹子夹了,终于昏了过去。
“有这等古怪之事?”王豹子听了也是直皱眉,这山精妖怪之说以往也只是有所听闻,听了便罢确实不大信的。方才又听闻颜卿说那妖怪看上了他才将他掳来,禁不住又多打量了几眼,想就这样貌要说被妖怪看上也说得过去,只是这妖怪怎么男女不分啊,掳个男子来能做什么。“方才你说你是江州人士,你可知江州离这可是远的很那。”
“恩公,哦,不,王兄,请问此地是……”颜卿问道。
“这里是苍岩乡,出了群山向北走上二十里的陆路到严家渡口顺江而下几日的功夫也就到了。只是这江州远在千里之外,你一个书生想要回去却是不易。”王豹子道,“不是说了嘛,叫我王云便是了,什么王兄,文绉绉的。”
“这该如何是好?我……”颜卿一惊,看了看自己的脚,欲言又止。
“莫要担心,你先养伤,伤好后总有办法能回去的。”
颜卿看着自己的脚,无奈的笑着道“如此,便麻烦王云大哥你了。”
“你歇着吧,我去忙了,有事只管叫我。”说完他收拾了碗筷转身出了门,不一会他又将那瓷碗端了进来,里面是黑乎乎的汤药,“这是大夫开的汤药,治疗脚伤的,你且趁热喝了吧。”
颜卿点头微笑道 :“谢谢,有劳了。”
豹子愣了一下,竟觉得那笑容亮的晃眼,想罢一挑眉又转身出门去了。
轻薄
傍晚当王豹子从外回来时发现颜卿正背对着门小心翼翼的扶着床沿要站立起来,但由于右脚着实伤的厉害,不能着地,只能单凭左脚跳着前行。王豹子看着颜卿慢慢的转身艰难的保持着平衡,不禁笑了起来。
颜卿听到身后有笑声刚想转头一看,那脆弱的平衡便被打破了,向着一侧倒了下去,一惊之下颜卿将眼睛紧紧地闭上;等待着与地面的亲密接触。王豹子见了连忙一步上前将他扶住。倒在怀中的人,双眼紧闭,睫毛微颤,呼吸急促,双颊因害怕而泛着淡淡的红色,青丝松散,有一缕掉落在敞开的亵衣中。顺着那发丝往亵衣里看去,只见嫩白皮肉的,锁骨撑起的小窝,王豹子喉头一动还想再往下看去却见颜卿微微睁了眼睛正看向他。为了化解尴尬,王豹子大声喝道:“不是叫你好好歇着嘛,你下地做什么?”说完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就要放在床上。
颜卿听那王豹子这般喝道,只得小声的说:“我想解手,找不到夜壶只好起身去找茅厕。”
王豹子闷笑一声道:“得,我带你去吧。”说完便就这这样姿势抱着颜卿到了院后的茅房。他轻轻的放下颜卿,又小心翼翼的扶着防止他跌倒。可就见颜卿涨红了脸低着头,半天不动,又道;“你不是要撒尿吗?倒是尿啊!”
“你 ,你出去吧,我自己能行。”说着他将头深深地低下,都快碰到自己的胸了。
看着他连耳廓都红了,王豹子只觉得十分有趣想再逗逗他,说:“都是男人怕什么羞啊,我又不是没见过□。”说着就伸手去抓他下身,边抓还边道:“你倒是爽快点啊,尿完好回去睡觉,这天怪凉的。”
颜卿大惊,左躲右闪,奈何自己整个人都在别人怀里,怎么也躲不过去,反倒是王豹子怕他摔了,干脆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三两下便被扯了裤带,身体的敏感之处被人抓在手里,颜卿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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