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颜儿对夜痕宇的话置若罔闻,掀开被子就要逮住夜痕宇,谁知却被夜痕宇抢先一步,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然后重新给她盖上了被子,而且还是密不透风的,就只差没把她的脸给蒙上了。
哼!他可是无时无刻的注意着霓颜儿的动静,怎么可能会让她下床,那他还怎么溜啊!
“静儿,你真的要这么胡闹下去?你以为我愿意分房睡?这三个月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啊,如果不和你分房睡,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你明白吗?到时伤着孩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夜痕宇说的真切极了,霓颜儿虽然看不清楚夜痕宇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一双灼灼闪亮的眼睛却在实实在在的告诉她,夜痕宇说的是真的,而且她还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深深的的无奈与隐忍。
孩子,孩子,就是这个该死的孩子坏了她的好事。
霓颜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但还是不死心,试想做最后一番挣扎,“夜痕宇,那也不需要分房睡啊,我不吵你就是了。”
好不容易两个人才见面呢,怎么就要分开了呢?霓颜儿心软,不得不妥协。
“光你不吵我有什么用,你不知道你身上的香气都会勾引人的吗?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一躺下就睡吗?连抱抱你都不敢啊,再说了,睡着了我还不知道会不会不小心踢着你呢,哎!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分房睡吧,静儿,乖乖听话好吗?我这番苦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别这样争来争去了,我都已经很累了。”
夜痕宇尽挑软话说,心下却是对自己鄙夷不已,没有想到他夜痕宇也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一天,不过对像是霓颜儿,那就另当别论吧!
第1卷 第227章
第227章
恼火中的霓颜儿被夜痕宇左一句轻言昵哝,右一句甜言密语给迷惑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夜痕宇的身影早就不见了,霓颜儿气得差点被自己胸腔内的怒火给震伤五脏。
气啊!气啊!霓颜儿除了气还是气!
眸中闪着狂怒的火光,双手紧握成拳,一张精致的小脸竟是狰狞得可怕。
“啊……”霓颜儿泄愤的尖叫一声,抓过一旁的枕头就扔了出去。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不能让这虚无的孩子成了她的绊脚石。
幽幽的黑眸透着诡异和邪恶的讯息,目光牢牢的盯着地上刚刚被自己丢出去的枕头,好似跟它有深仇大恨似的。
三个月的孤独煎熬跟小产一个月的调养相比,霓颜儿还是会很聪明的选择后者的。
运功房里幽暗一片,寂静得没有任何声音,直到一声幽幽地叹息传来,才发现原来这屋子里有人。
夜痕宇一动不动地靠在床沿边,冷俊的脸有大半处在一片黑暗的阴影里,幽暗的黑眸漆黑得如化不开的浓黑,俊颜上是一片相思的苦涩。
好不容易摆脱掉了霓颜儿,他便来到这运功房,这里有他和静儿美好的回忆,他曾在这里帮静儿疗过伤,而且,这屋子里还有属于静儿的气息。
被子上有淡淡的幽香,那是静儿的味道!
夜痕宇攥着被角凑在自己的鼻尖,深深地吸气,可怀中的空虚却让他怅然若失,不得不面对现实。
静儿不在了,她被霓傲君给掳走了。
静儿,静儿,我该怎么办?为什么当上太子的我竟然是那么的无力,连去救你都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一丝苦涩的笑意浮上夜痕宇的唇瓣,深邃的瞳眸深处有着悲伤。
心底的无奈像一条蜿蜒的河流,不绝地流淌着,连那如水的月光都仿佛带着一种阴沉的凉意。
躲,现在他只能是躲,但心里清楚,他是躲不过一个月的。
霓颜儿没有身孕,那必定会找借口除了肚中那孩子的谎,就算她演小产的戏,也就是一个月之期,一个月之后,他如果再不碰她,那便表示他已经实破了她的身份,那父皇会怎么做?霓颜儿又会怎么做?
依父皇的脾性,肯定会为了江山社稷而劝他息事宁人,从长计议,可他会同意吗?答案是不能,而且他也经不起时间的等待,一天见不到静儿,他已经想她想得快要发疯了,怎么可能还会这样浪费时间的等下去?
司空俊说的话对他倒是很有启发,现在他还只是太子,没有实权,而且夜痕哲那边还在紧咬着他不放,只有他真真实实的登基了,才有实权处理静儿的事情,谈判或是营救,他都可以果断的做决定,所以,为了静儿,他一定要在一月之内登上皇位。
一月之内登上皇位?谈何容易啊!
夜痕宇浓眉紧锁,无法思考,心里面乱成了一团又一团的麻绳,怎么绕都绕不出个头来。
烦燥的动了动身子,缓缓躺了下来,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他要闻着静儿的香气才能入睡。
“唉……”飘渺如浮云的叹息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的深沉,听来甚是让人心碎。
静儿,如今只能在梦中于你相会了。
夜渐渐变深,月亮依然明亮的挂于夜空,稀疏的星儿,清灵而孤寂,悲伤着本应璀璨的夜空。
长长的队伍如一条蜿蜒的舞龙,在夜空下缓缓游走。
日夜兼程,速度是比来时快了许多。
霓傲君专用的撵车里,此时还亮着氤氲的灯光,透过厚重的车帘,烛光生出一股朦胧之美。
霓傲君还没有睡,目光幽深的凝望着昏迷中的周思静,脑子里在想着一些事情。
周思静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真的很高兴,但同时也有些担心与心疼,担心霓颜儿那边的情况,又心疼将周思静安排在地下皇宫到底妥不妥当?
想光明正大的给她一个名份,可那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了,清楚实情的知道她不是霓颜儿,不清楚的可就把她当霓颜儿了,就算真的不是,跟颜儿一模一样的妃子,免不了要被朝中那些老顽固们进行一番念经般的唠叨。
还有,地下皇宫虽然美伦美奂,华丽无比,可终究是地下,长年见不到阳光,如果一直囚着她,对她的身子必定是有影响,他心疼呢,虽然他已经计划好会多抽空带她出去走走,但他也知道,周思静可不是一个笨女人,她是一个冷静、大智若愚的女人,带她出去,她如果肆意逃跑怎么办?好不容易才将她掳来自己的身边,怎么可能还会那么大意的让她溜走?
哎!真是难决择啊!
灼热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周思静绝美的容颜,眸底有着一泓温柔的清湖,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娇嫩的唇瓣,一下又一下,指尖的那一点柔软,渐渐地氤氲到了霓傲君的心底。
“你啊,真是让朕欢喜让朕忧!”
霓傲君宠溺的捏了捏周思静嫩滑的脸颊,取过一旁的水袋,准备在入睡前喂她今天最后一次水。
含住一口清水,手指轻轻的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撬开她的嘴唇,将口中的水缓缓注入周思静的口中,然后体贴的给她擦干嘴角的水渍,脸上这才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弧。
小心冀冀的掀开捻被,颀长的身子渐渐下滑,长臂一伸,将周思静渴望已久的身子拥在了怀里。
“哦……”霓傲君满足的发出一声低吟,这是一种难以言语的美妙感觉,清雅的香味,柔软的身段,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紧张、上瘾,放不开手。
“静儿,你真是一个诱惑人的小妖精。”霓傲君邪笑道,冷俊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愉悦、慵懒的笑靥,洒得整个撵车里都是。
第1卷 第228章
第228章
第2天,风和日丽,天色明朗,阳光暖暖地洒落金黄色的光辉。
夜痕宇早早的起了床,吩咐凝香和芷兰备好丰盛的早点之后,满脸笑意的陪着霓颜儿一起用早膳。
霓颜儿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阴沉着一张脸,仿佛那冬日里阴暗的角落,看得人浑身发冷。
凝香和芷兰惶恐不安的站在一旁,心中虽然疑惑昨晚殿下跟皇子妃怎么分房而睡,但一看到霓颜儿的脸色,竟是一个字都不敢问。
“静儿,来,多吃一点菜。”夜痕宇温柔地挟了一点青菜添在了霓颜儿的碗里,眼神温柔,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只是温柔的背后却深藏着无奈和厌恶。
霓颜儿虽然心中有气,但看着夜痕宇那温柔呵护的体贴样子,隐忍了一夜的怒气尽是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好吧!那就等着三天后的那出戏吧。
“静儿,怎么了?快吃呀!”夜痕宇不忘轻声地提醒了一下。
霓颜儿心神恍惚,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这顿饭她吃的根本就是形同嚼蜡,无滋无味。
夜痕宇看着霓颜儿动口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一旁的凝香和芷兰说:“你们以后要多注意了,皇子妃有身孕,可能是因着怀孕的关系,脾气有些燥,你们小心伺候着便是了,还有,要按时的给皇子妃服用安胎药,另外还有一些御医那里开过来补身子的汤药,不能马虎知道吗?”
夜痕宇无比认真的吩咐道,心下,隐隐的有一丝泄愤的痛快,霓颜儿,你要装静儿是吧,那就好好装,看我怎么好好‘招待’你。
芷兰小心又谨慎的点着头,凝香却是怎么都不明白了,? 咦?皇子妃不是没怀身孕吗?怎么这会儿又怀上了?
凝香正疑惑着,眸光一转时,却接到了夜痕宇一个暗中示意的眼神,怔了怔,迷惘的眨了眨眼,还是懵懂的点了点头。
本就无心用餐的霓颜儿在听到夜痕宇说的那什么汤啊药的,嘴里的那一口饭便是怎么都没有心情咽下去了。
“夜…夜痕宇,不用那么麻烦啊,我不要喝那些东西。”霓颜儿头皮发麻,暗暗责怪自己大意,竟全然没有想过这些细节问题。
夜痕宇可不依了,深邃的瞳仁马上漾起无限的柔情密意,“静儿,这怎么成呢?这些药都是对你和孩子有好处的,这生孩子可是一件苦差事,我这时候不好好对你,还等几时。”
夜痕宇轻喃的声音温意绵绵,动听极了,眸光在撇见霓颜儿那一副僵硬到不能动弹的样子时,心下是一阵阵的畅快淋漓,等一下他得吩咐御医,让那些安胎药尽量的‘原味’一些,哼哼。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这早膳吃得也很尽兴,夜痕宇便优雅的起了身,说:“静儿,我该上早朝去了,你在屋里可要乖乖的哦,别想歪主意不喝那么汤药,不然我可会亲自监督的哦。”
夜痕宇痞痞的邪笑着,让人恨不得一拳打掉他一脸的坏笑,只因这笑意实在邪恶的很。
霓颜儿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理会夜痕宇了,有气无力的走向内屋,软软的倒在了床榻上。
夜痕宇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刚一步出门槛,突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了顿,便说:“凝香、芷兰,你们随我来,我再交待你们一些事情。”
夜痕宇背对着她们,语气已经全然没有刚才的温和与婉转,反倒冷嗖嗖的,凝香和芷兰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呃……是,殿下。”凝香和芷兰双双福身,夜痕宇已经迈开双腿大步流星的走了。
凝香和芷兰气喘吁吁的跟在夜痕宇的身后,心里是一团一团的疑惑,虽然看不到殿下脸上此时的表情,但她们已从他的背影里了解,殿下不怎么高兴,而且是非常的不高兴,那一身冷冷的气息,竟让凝香恍惚觉得自己又看到了以前那个冷若冰霜的四殿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一路上两人小跑着随夜痕宇来到了偏殿的一间小书房里,这书房夜痕宇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了。
“关上门。”夜痕宇冷漠的口吻中裹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芷兰小心冀冀的关上门后,夜痕宇依然维持着刚刚的姿式,背对着他们,但背影却很沉重,逼得两人透不过气来。
“凝香、芷兰,你们两个是静儿的贴身丫环,我一直都对你们很信任,今天我要对你们说的事情,你们切记不要泄露半点风声,这是为了静儿,如果这段时间让你们受了莫名的委屈,希望你们也能忍辱负重的隐忍下去。”
夜痕宇淡淡地开口了,语气中有着深邃的无奈和悲哀,“如今在你们面前的皇子妃已经不是原来的皇子妃了,真正的皇子妃已经被霓傲君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掳走了,现在的皇子妃才是真正的霓颜儿。”
夜痕宇一番话,却让屋里的凝香和芷兰露出了惊骇的神情。
什么?
真正的皇子妃?霓颜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凝香和芷兰听得一头雾水。
“殿下,奴婢听得不是很明白,这……”凝香向前迈了一小步,手足无措,小脸上一片愁云,她的心底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
夜痕宇幽幽的叹了一声,终于转过了身子,神色忧伤悔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晴,仿被一层灰际蒙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静儿,我的静儿被霓傲君给带走了,现在留在我身边的便是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霓颜儿,芷兰,你应该有所了解吧,她是霓颜儿,不是我的静儿。”
夜痕宇压抑着声音里的痛楚,一提起静儿,他的心就好痛好痛,但在凝香和芷兰面前,他仍努力的隐忍着,事情还没有交待清楚呢,他必须得撑住。
“殿下,您是说,皇子妃跟霓颜儿是两个不同的人?”芷兰终是明白了些什么,颤颤地小声询问,眼里是浓浓的无助与悔意。
第1卷 第229章
第229章
因赶着要上早朝,所以夜痕宇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凝香和芷兰给说了个透彻,两人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还一副缓不过神的样子。
“凝香,芷兰,好了,我得马上去上早朝了,霓颜儿那边你们要小心着点,千万不能让她发现你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喜怒无常,发火也不一定要有什么理由的,所以,你们尽量小心些吧。”
夜痕宇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眼睛里有亮意一闪而过,真不知道告诉她们这些是利还是弊。
书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带上了秋天的萧瑟,三人都沉默了。
好一会儿,凝香才开口说:“殿下,您去吧,奴婢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凝香一脸坚毅的望着夜痕宇,知道了这一切真像之后,她才了解了夜痕宇的苦楚,理解他为什么一下子判若两人,理解他为什么会跟霓颜儿分房而睡,同时又对她温柔无比,更理解他对静皇妃的一片深情厚意,一个集骄傲于一身的未来储君,做到这份上已经实属不易了,所以,现在该是她们出力的时候了。
夜痕宇重重地点了点头,便绝尘般的离开了书房。
芷兰待夜痕宇离开书房之后,早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便是再也忍不住,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
淡淡的泪湿透心扉,一滴一滴,痛得她的心无法呼吸。
是她,是她使得皇子妃被霓傲君掳走的,如果不是她,皇子妃怎么可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呢?
此时此刻,芷兰也终是明白了,为什么郭公公会给她下那么一道不寻常的命令,原来,只是牵使她引皇子妃去见霓傲君,然后将两人给调换过来,难怪皇子妃出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来她才是真正的霓颜儿公主。
“凝香,这事怪我,都怪我,是我大意了,领着皇子妃去见霓傲君,如果……”
芷兰悔恨极了,可同时深深的无奈又纠缠着她,如果不是爹娘的性命被他们捏在手里,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皇子妃那么善良的人,她怎么可能会陷她于不义呢?只是现在看着皇子妃跟殿下两人遥遥相隔,那种相思的痛楚看在芷兰的眼里,她的心里真真是非常的愧疚啊!
凝香怔怔的看着泪流满面的芷兰,心里虽恼却也觉得这事怨不得她,就算芷兰不亲自带皇子妃去,他们一定还会想其他的办法,他们这次是势在必得啊!
“芷兰,好了,这事你也是身不由已,不要再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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