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瘴作者:秦淮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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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瘴作者:秦淮月色-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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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华一定很伤心。」沈念君的语气很淡漠,眼神却很幽凉,他问龙瑾,「我们也过了一年多了,你还没腻吗?」
  龙瑾一楞,突然猛烈地站起来盯著他,紧张地问:「你什麽意思?」
  他的心跳那麽剧烈,脸色发白,甚至手脚都有些冰冷了,他怕沈念君突然跟他说:「我不想跟你玩了。」
  「你觉得我是什麽意思?」沈念君见他那幅慌张的模样,心头一紧,竟然有种抽痛的感觉,奇怪,霜华受了委屈,他还没为霜华心痛,怎麽就为那罪魁祸首的弟弟觉得难过了呢?
  「我哥哥是我哥哥,我是我,别因为他而否定我,那不公平。」龙瑾伸手将沈念君扯进怀里,紧紧抱住,急切地解释著,「他是皇帝,他不能落人口实,他有他的苦衷,我只是个闲散王爷,我不必顾及那麽多,如果你不相信我能一直对你一心一意,我可以现在就去皇宫请我哥哥下旨为我们赐婚,让全天下人知道我只属於你。」
  沈念君呆住了,隔了好一会,才回抱龙瑾,低哑地笑道:「你这个傻瓜,我可不要让全天下人议论我们。」
  「别离开我。」龙瑾闭上眼,轻吻他红润的唇,喃喃的低语微风似地拂过沈念君心头。
  沈念君想说不走,却不知为何怎麽也说不出来,反倒是眼睛发酸,喉头发涩,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才知道,原来就算龙瑄伤害了他爱若性命的霜华,他也没办法伤害龙瑄最疼爱的弟弟报复他,人是有感情的,伤害龙瑾,觉得痛苦的不止他们两兄弟,还有他自己。
  这晚沈念君格外热情地迎合龙瑾,两人从桌上做到地上,再从地上做到床上,好像打定了主意要把对方榨干似的。
  最後一次,龙瑾把沈念君压在床上,从他背後进入他,一下又一下猛烈撞击他紧致的甬道,每次都传来淫靡的水声和肉体相撞的声音,格外撩人。
  完事後龙瑾趴在沈念君背後细细地吻著他背上的红莲图案,原本忙著欢爱没在意,这会集中力在这朵莲花上,他发现这朵含苞待放的莲花似乎有了点变化,本来花瓣都合拢在一起,现在好像微微展开了一点,他心中疑惑,却也没和沈念君说,只是更加怜爱地舔吻这朵美得让他惊心的莲花,暗道念君果然是天赋异禀,背上这胎记一样的东西都能活过来。
  龙瑾贪玩了点,胡闹了点,缠人了点,但!不糊涂,第二天早朝回来就躲进藏书阁去搜阅典籍,他记得小时候在这里看过关於红莲的记载,从早上找到下午,他终於把那本泛黄的书找了出来,翻看完後将书往空中一抛,大声欢呼起来,开心地转著圈离开了书阁,难怪念君背後的莲花有了变化,书上记载,红莲受孕成功後,背上的莲花会随著胎儿的成长而慢慢绽放,原来念君有孩子了,哈哈,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啊,他龙瑾也要有儿子了。
  他要去告诉念君这个好消息,要进宫跟皇兄说请他下旨赐婚,他要让念君做他的王妃,哦,对了,还要写信告诉父王和母妃,嗯,顺便也和皇叔还要秦叔叔说一下,让他们高兴高兴。
  王府中的仆役见小王爷走的那麽快!且手舞足蹈的,正觉得奇怪,龙瑾随便拉了一个问沈少爷在哪里,仆役回答说回罗府了,龙瑾那不正常的兴奋才收敛了点,对仆役们道:「哦,给本王把坐骑牵出来,我要去相府。」
  一个小厮奉命去了,龙瑾又对身边的其他人道:「今天本王高兴,你去告诉大家,每人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去。」
  赶来的芋头听了道:「小王爷,是不是皇上今天赏了您一座金山啊,您这麽糟践银子?」
  「本王今天何止是得了一座金山啊,我是得了个金娃娃,嘿嘿,芋头,这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看在你平日伺候本王周到的份上,你领二百两,快去吧。」他说完一阵风似地离开了。
  罗府的人见小王爷春风得意地赶来,都觉得纳闷,三少爷早上回来时面如死灰,怎麽他却这麽高兴呢?三少爷大概是和小王爷闹别扭才回来的,那麽小王爷来劝三少爷的话,怎麽都不该是这副表情吧?
  虽然不解,但是相府的下人很本分,谁也不敢多问多说什麽。
  龙瑾到了沈念君房里,发现他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好似生了一场大病,顿时心头一惊,冲到沈念君床边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问:「念君,你这是怎麽了,别吓我。」
  沈念君没有睡著,听到龙瑾的声音睁开眼,见他漆黑的眸子里写满关心,竟不敢直视他的眼,虚弱地回答:「没什麽,有点不舒服,大约是中暑了吧,秋老虎可真厉害。」
  龙瑾心疼地摸著他的脸,轻声说:「怎麽不好好在屋里呆著呢,其实也不算特别热,可能是你现在身子虚的缘故吧。」
  他突然神秘而喜悦地笑了,鼻尖抵在沈念君鼻尖上,低柔地向他宣布:「念君,我们有孩子了,就在你肚子里呢,我们得合计一下给孩子取什麽名字好了。」
  沈念君!没有如龙瑾所料的震惊或是不敢置信,他只是闭上眼前,不带一丝感情地对龙瑾说:「不必了,孩子已经没有了。」
  龙瑾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无法动弹了,上一刻还得意地飘在云端,下一却被沈念君一句话狠狠地打入十八层地狱,他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心脏都要停止跳动,没有了,是什麽意思?
  「不,不可能……念君,我没听说过中暑会落胎啊,念君,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去找太医……」龙瑾好不容易找回了被震飞的理智,结结巴巴地说著,表情痛楚得像要流泪一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要转身往外走。
  「不必去了,龙瑾,我自己把孩子打掉的。」沈念君的声音无喜无悲,只是透著一股深深的疲惫,「抱歉,我不想为你生孩子,我以前不知道自己是红莲,不然,我不会躺在你身下任你为所欲为。」
  这话简直像是个好不容易找到一丝光明的死囚下了个必杀的命令,龙瑾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用大铁锤毫不留情地敲碎了,痛的鲜血淋漓,再也找不到一丁点的希望,孩子没有了,被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亲手杀了。
  「你为什麽这麽狠心,那也是你的孩子。」龙瑾眼中那让人心惊的是悲痛还是愤怒?为什麽他投过来的眼神沈念君都不敢直视了?
  「我不想要你的孩子,你们龙家的孩子,我不想要,就像我从来都没想要过你那份晦涩不明的感情一样,你强加给我了,我就要接受吗?龙瑾,你根本不爱我,有什麽资格要我像个女人一样生孩子?」沈念君盯著床顶,一句一句清晰地问,他不去看龙瑾,他知道他比自己更痛苦。
  龙瑾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哦哦,沈念君,你的良心呢,我心都要掏出来给你了,你说我不爱你。」
  「你爱的那个人,穿著龙袍坐在龙椅上呢,他还夺走了我最爱的人。」沈念君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他没法接受龙瑾这样的指控。
  龙瑾突然止住了大笑,惊诧莫名地看著他,呼吸急促:「不,不,我没有,我爱的是你。」
  「所以你第一次在这张床上压著我高潮的时候,说哥哥我喜欢你?」沈念君嗤笑一声,语气带著鄙夷,「那种时候,你喜欢叫自己身下的人哥哥吗?龙瑾,你知道我为什麽经常打你吗,你那麽爱撒谎骗人,那麽会演戏,爱的人不敢去争取,不爱的却偏偏装作爱得死去活来。」
  「我没有,我没有,我喜欢的人,是你,是你……」龙瑾慌张地澄清著,但沈念君冷哼一声,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狼狈地跑出屋子,匆匆离开了。
  他来的时候有多快活喜悦,回去的时候就有多悲哀绝望。
  龙瑾面如死灰地回到王府,下人们看他眼神空洞,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吓了一跳,芋头连忙要去请大夫,被回过神的龙瑾制止了。
  「我没事,别担心。」龙瑾顿了顿,想起那个心如铁石的人,五脏六腑都揪成一团,「念君病了,你去相府照顾他,要什麽就给什麽,一切听他吩咐,一个月後再回来。」
  沈念君自己堕胎,肯定是瞒著所有人,他那麽好面子,一定不会愿意别人发现他的秘密,但他现在的样子怎麽能下床走动吹风呢?洗澡什麽的也不方便,身边每个可靠的人伺候可不行。
  芋头搔著头为难道:「王爷,我走了,谁伺候您呢?」
  龙瑾苦笑道:「你王爷身边这麽多人,还怕没人伺候,快去吧,去了别多问,什麽也别说,听念君吩咐就行了。对了,不能让他吹风沾冷水,多给他炖点补品,他懂医术,你要他自己开方子治他的病。」
  芋头暗道这小两口八成是吵架了,看来这次闹得很严重,不然伺候沈公子的事哪轮到自己做?要知道王爷爱沈公子爱得给他倒马桶都会甘之如饴。
  「那,我要每天向您禀报沈公子的情况吗?」芋头问,王爷平时嬉皮笑脸惯了,这幅衰样看得人心里好难过。
  龙瑾轻轻摇头:「不必了,你只要好好服侍他就行,他的事,我都不想知道了。」
  心好累好痛,现在耳边仿佛还在回想著沈念君无情的讥讽──
  我不想要你的孩子,你们龙家的孩子,我不想要,就像我从来都没想要过你那份晦涩不明的感情一样,你强加给我了,我就要接受吗?龙瑾,你根本不爱我,有什麽资格要我像个女人一样生孩子?
  你爱的那个人,穿著龙袍坐在龙椅上呢,他还夺走了我最爱的人。
  龙瑾,你知道我为什麽经常打你吗,你那麽爱撒谎骗人,那麽会演戏,爱的人不敢去争取,不爱的却偏偏装作爱得死去活来。
  ……
  念君,为什麽你就是不相信,我爱的人是你呢,就算开始我对哥哥有过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後来我是真的爱你的。不然怎麽会随便你怎麽打都不生气,怎麽会想要一个有著你血脉的孩子?
  你不要孩子,是因为那孩子是我和你的,我那麽期待那孩子,因为那孩子是你和我的,我想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平等,因为你一直都没有真正爱上我。
  龙瑾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了。念君,如果你觉得那一切都是我强加给你的,那麽从现在起,我彻底放手,再不勉强你和我在一起。
  
第二十三章

  芋头是龙夙挑选来专门伺候龙瑾的,他外表看起来拙,其实却有内巧,在相府期间无微不至地照顾沈念君,所有来看望沈念君的人都被他技巧地打发了,他找的理由非常好,说沈念君练功走火入魔了,罗家都是文官,没一个懂武的,但也知道走火入魔是大事,听芋头说这需要静养,便谁也不敢来打扰了。
  这一个月沈念君过得非常平静,他从来不问芋头龙瑾在干什麽,以龙瑾的性格,这麽久没来找他,八成是对他彻底失望,要和他断绝关系了,他叫芋头来照顾他,不过是看在过去的情面上再对他好一次而已。
  他自己选择落胎的时候就想到他们可能会走到这一步,沈念君!不觉得很伤心,他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呼吸有些沈重,心虚漂浮不定,他会盯著床顶看一个早上,然後发现自己什麽也没想,他闭上眼睛,却很难入眠,有时一夜都睡不著,第二天却也不觉得困,虽然这大半个月芋头炖了许多补品灌他,他整个人却瘦了一大圈,那滚边绣梅花的白衣穿在他身上,给人一种轻飘飘好像能被风吹倒的感觉。
  「沈公子,你怎麽出来吹风了?」芋头端了碗香喷喷的乌!汤过来,连忙要把他往屋里拉。
  沈念君笑了笑:「我没事了,你回王府去吧。」
  芋头坚定地摇头:「不行的,王爷吩咐我照顾您一个月再回去,我就绝对不能早离开一天。」
  「那就随你吧。」沈念君也不相劝,顺著他走回屋里,喝了他炖的汤。
  芋头照顾沈念君三十天终於回去了,第二天又拖著两个大箱子来到相府,一箱是沈念君的东西,龙瑾收拾好还给他的,一箱是补品珍宝之类的,芋头说这事小王爷馈赠给沈公子的。
  沈念君面无表情地搬起自己那箱东西,对芋头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无功不受禄,第二只箱子劳烦你带回去。」
  「可王爷说──」
  芋头还没说完便被沈念君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你带回去,或者我送回去,随你。」
  芋头没了声音,他是知道沈公子这脾气的,又冷又硬,连自己亲生孩子都舍得了结,何况其他,他只遵从自己的意志,不会管别人怎麽想。
  莫怪芋头认为沈念君冷酷自私,他是个机灵人,那一个月伺候沈念君,有两次见他下身有落红,又想到王爷那天来相府是说他得到了个金娃娃,便猜出大概了,他本觉得有些遗憾,暗怪沈公子伤了他家王爷,回去後看见龙瑾醉生梦死的,就更怨这狠心的人了。
  芋头可不想小王爷见到这人伤心,便又把那一箱子珍宝带回去了。
  罗相和罗英桦知道念君情场失意,只是叹口气,罗相默默地看著孙子良久,摇了摇头,什麽也没说就走了,罗英桦安慰沈念君道:「断就断吧,小王爷风流倜傥,终究不会为一个人而驻足太久,早断早好。」
  沈念君听他这样说,知道龙瑾大概有了新情人,心中堵得难受,深吸口气道:「爹,我知道了。」
  罗英桦对他到底亲厚些,慈爱地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孩子,你虽挂著个国舅爷的名头,但却无功於江山社稷,我看你也不太喜欢在朝中受束缚,既然你对兵法战术还有些兴趣,不如去边关锻炼两年吧。」
  沈念君抬眸深深看了父亲一眼,最终颔首道:「孩儿听爹的安排。」
  第九章
  沈念君离开京城去参军时只有爷爷、父亲和两个兄长送他,回来时接的人却不少,原因无他,两年间他立下了不少战功,是天朝第一猛将镇威将军手下的总校尉,前途不可限量。
  当初罗英桦将他送到镇威将军旗下,是看中了镇威将军是凌老将军的旧部,希望他多照顾念君一点,镇威将军御下极严,对沈念君虽然比较照顾,这让罗家人比较放心,可半年前传回了念君重伤不醒人事的消息,还是让罗家父子下破了胆,幸好念君昏迷了一个月就醒了,那次的战役打得狠激烈,他醒来後为自己报了仇,就是从那时升为总校尉的。
  打了胜仗後镇威将军见敌国暂时无力再卷土重来,主力部队便班师回朝,他要带沈念君一起回来,沈念君却不肯,说他喜欢大漠的豪迈风情。他本想留在大漠带个十年八年,直到自己可以忘记当年的种种,却没想到家中突然来信,告知他爷爷病重,要他赶紧回府。
  沈念君匆匆地赶回来,跪在祖父病榻前,看那被岁月摧残的满是白发的脑袋,忍不住心中发酸,握住祖父的手,轻声道:「爷爷,念君回来了。」
  罗相睁开浑浊的老眼,看到这种熟悉的脸,眼睛瞬间模糊了:「孩子,你回来了,真好。你,怨我吗?」
  沈念君摇头,原来爷爷知道自己待他不公啊,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您别这样说,我知道您心中是疼我的。」
  一滴泪顺著罗相的脸滑下来,他涩声道:「我瞒了你二十二年,今天我要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沈念君将额头抵在他和祖父交握的手背上,低哑地道:「您别说了,我知道,两年前我就知道了,我不是我爹的儿子,是他的外甥,您其实是我的外祖父。」
  「果然,纸包不住火啊。」罗相感叹,挣扎著想坐起身来。
  沈念君按住他瘦削的肩膀,道:「您好好躺著吧。」
  罗相吸口气,道:「你的母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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