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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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七子-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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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云凌起身,就著鞋将泥地上图画湮灭抹平,在靖凌欲开口问之时打断:「靖凌……

别多问好吗?」


  宫云凌脸上,是难得的不堪狼狈,「前尘往事……不是爹不与你说,而是有许

多……至今……爹仍道不出口。」


  看著父亲苦痛的面容,靖凌不知为何想起了那日荼蘼花下,轻声说著这般死去总

会有些遗憾的圣上。


  靖凌颔首,不再多问。

……
我的年假QAQ


明天就是CWT了耶。。。。。。
我好像什麽都还没准备好。。。


《皇七子》 49

  虽说阳焰承诺定会将靖凌弄出这牢狱,靖凌却没想过这麽快。


  他还有,许多来不及与父亲说的。


  窦大人捧著圣旨高声宣读,靖凌跪拜叩谢圣恩,而後起身接过绫锦玉轴圣旨,澄

澄刺目的黄映在眼底,让靖凌有些失神,心底不断想著窦大人方才所言之事:是方转

醒的刘宣严词义正地为他说项,道刺杀他的另有其人,圣上才分外开恩,不深究这事。


  圣上显然有意保他。就连圣旨上,也仅写著他的名不提及姓不让人多作文章。这

层心思,令靖凌百感交集。


  离开之际,他望著隔壁牢房的父亲,父亲仅是朝他颔首,唇形无声说道保重,靖

凌只觉眼眶再酸涩不过,却也只能在窦大人催促下抬起脚步。


  回到惜宁宫,靖凌没有让宫人通报,独自拖著疲惫脚步回到住处。而後命人抬来

热水净身,洗去一身脏污。


  身上大小伤痕错落遍布,深浅不一;胸前更有青黑鞭伤与未愈刀伤交错,靖凌皱

起眉头,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了幸悯那藉审问之名挟报私仇的卑鄙小人好一轮。


  不知爹有无受这般委屈……


  靖凌摇头甩了甩湿漉长发,现在他该想的,是如何避人耳目回宫家拿印信交至小

叔手上,穷担心也无用……既然阳焰不愿出手帮忙,那他也仅能遵从父亲指点行事。


  咬了咬牙,自暗柜里拿出金创药,却不意发现柜里易容道具人皮面具皆似无人动

过,兴许幸悯没搜到这暗柜……靖凌不禁松了口气。若让人得知他会易容,未来行事

便会格外缚手绑脚。


  方搽完药阖上暗柜著好装,便听得敲门声。李顺勤的声音自外头传来:


  「宫大人,殿下命我送面线给您去去霉运。」


  靖凌心觉有些莫名,仍道了声进来,要李顺勤将碗置在桌上即可。


  「那麽,宫大人小的就在外头,待晚些您吃完唤小的一声,小的会进来收碗盘。」

李顺勤弯身,朝他深深一鞠,「殿下还嘱咐请您趁热吃,凉了可就走了风味。」


  靖凌朝李顺勤点头示意知晓,没有刻意询问是哪个殿下的命令。


  或许,当作是怀宁送的,他心里会好过一些。


  经这段时间相处,靖凌晓得,阳焰不会同怀宁说这次的事,也绝不会与他道这事

用何法子解决,只会像这般,明里暗里不著边际地给予关心。


  远远望著仍蒸腾袅袅白烟的汤面,隐隐地,有股难以言状的罪恶难受自脚底爬升,

似只只小虫啮咬啃噬,再不自在。


  抬起头,见李顺勤仍在门前,似想起了什麽事。「有事?」


  李顺勤搔了搔头,有些困窘:「方才忘了道,大殿下请您做一张二殿下的人皮面

具,道是有急用,还请宫大人晚些让小的一同带回交差。」


  「知道了,晚些我会一同与你。」


  「那麽小的先告退了。」李顺勤再次弯身行礼,转身离去。


  房门即将阖上的刹那,靖凌忍不住开口:「李公公——」


  「小的在。」再次推开门,李顺勤自门缝里露出一张脸来。「宫大人有何吩咐?」


  「……」话到嘴边,竟有些难以启齿。「……殿下……这几日好吗?」


  李顺勤有些困惑地望了他几秒,旋即机灵地回答:「啊、七殿下是吗?大殿下为

不让殿下乱跑,这几日请来皇后娘娘亲自坐镇惜宁宫盯瞧殿下功课,殿下可半句怨言

都不敢说,乖得像只猫呢!」


  语带打趣的回答,让靖凌脑海浮现怀宁吃鳖装乖的脸庞,不禁露出笑容。


  「殿下可乖得很,那也请宫大人赶紧当个乖孩子将面线吃罢让小的交差歇息去吧。」

玩笑口吻说道,李顺勤朝他摆摆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那面线冷了可真不好

吃了。」


  靖凌哂然笑道:「李公公你应也没大我几岁。」


  「哎呀,就别在乎这些小细节了。赶紧吃吧。」见靖凌乖乖在桌旁坐下,李顺勤

才阖上门。「小的先告退了。」

……
细节照旧睡醒再改。。。。
好想睡(牙签撑眼皮)


《皇七子》 50

  靖凌望著阖上的门出了好一会神,这才提起箸轻轻拨弄冒著白烟的面线,连日来

都无好好吃些热食,闻著那香味便觉饥肠辘辘,只是真正吃入口,却有些难以下咽。


  复杂滋味。


  他晓得,这是阳焰没道出口的关心,此刻却让他有些咽不入喉。


  停箸望著阖上的房门,靖凌总觉下一刻怀宁会推开门大声嚷嚷问他哪去了镇日不

见人影。这麽一岔神,深埋心底的思念有若浪潮般席卷漫溢,他不禁想起怀宁,想起

怀宁的好,想起怀宁那麽一些的小缺点,想起怀宁笑起来颊上两个小酒窝,几日不见,

竟是如此想念。


  想念怀宁不问朝事不沾染宫廷气息的纯净天真,就连怀宁笑得小奸小恶要他一同

做坏事那般小任性,也近乎渴求地想。


  南风沙沙细语摇晃竹纹雕镂窗门,捎来些许荷花清香,令他回过神来。


  再望了眼面前汤碗,靖凌敛下眼缓缓放下箸,再吃不下。


  总好像嘴里咽著阳焰对他的好,心里却不断细数怀宁的好。


  他不想。

  他受不起。

  房内传来呼唤声响时,李顺勤正靠著墙有一下没一下打盹,他张大嘴巴打了个哈

欠,揉揉眼睛甩甩头後才回了声是。


  这整夜呼呼吹著不停的燠热湿闷的风儿让人脑袋发昏,若非大殿下严命要他端来

并探看宫护卫状况,他如今何该是在榻上呼呼大睡……想必大殿下定还未原谅他随殿

下胡乱出宫之事,总要找些苦差让他跑跑颠颠。


  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李顺勤推门那时才想起了赶紧阖上嘴,免得被宫护卫瞧见。


  宫护卫訩著额阖著眼,看来非常疲倦,眼下阴影瞧来也有些惊人,李顺勤搓搓手,

讨好地问有何吩咐。


  宫护卫揉了揉眉心,这才张开眼。「这,拿去给大殿下吧。」


  布满血丝的双眼有些茫然空洞,李顺勤想伸手在那双眼前挥挥,却想起了七殿下

可不在他不敢随意造次,便握了握拳忍了下来,回神小心翼翼接过那张人皮面具。


  摸来有若真人面皮的面具放在手中那般轻薄,虽是光滑但摸来总有些恶心,放在

掌中仔细看了看,真是二殿下那张脸。他虽常瞧殿下用,但还是首次摸到人皮面具,

李顺勤不禁有些好奇:「就这般贴到脸上便可?撕下来之时不痛吗?」


  宫护卫抬眼觑了他一眼,瞧得他有些心惊,深怕宫护卫罗唆。


  「这般人皮面具,有药水可仔细卸下,若无药水的话,强撕便行了,只是会受点

皮肉痛。不若另一种人皮面具,若无药水就真难撕下,强行撕扯或许会连皮肉一起扯

下。」


  李顺勤点头称是,想再多问一点人皮面具之事,却见宫护卫一脸倦意,只好强压

下肚子里的好奇虫不再多问,但仍是管不住眼睛,一对眼珠子骨碌骨碌转动乱瞟。鲜

少踏入这房,总让人有些好奇宫护卫房内都放了些什麽。但看来似乎也没什麽珍贵古

玩宝物之类的,有些贫乏单调,要说这是大臣之子的房间,倒不若说是下人房较贴切……


  「李公公。」


  「啊、是、是是是。」突然听得宫护卫喊他,他连忙答了好几声是。「宫大人有

何交代?」


  「你拿著那面具给大殿下交差,便回去歇息吧。」


  「啊?」李顺勤心里叨咕:宫大人说什麽呢,他可是奉了大殿下谕令要……目光

一瞥到桌上那碗几乎没动过的面线,李顺勤忍不住在心里喊了声糟。


  「可、可、可是大、大啊……殿下……」李顺勤结结巴巴说不完整一句话。「殿

下他……」


  「先下去歇息吧,别顾虑这了。」宫护卫再次说道,语气中满是赶人意味。


  「宫、宫大人,您这样小的没办法交差啊!」天知道他怕死了大殿下发怒,大殿

下一生气可是六亲不认的,啊、当然,七殿下是例外。


  真不晓得为什麽他还有心情胡思乱想,李顺勤赶紧回神摇头再喊了声:「宫大人!」


  「你先回去吧,与……殿下道我今真无胃口……晚些再用。谢谢他的关心。」


  「……可、可是……」李顺勤张了张嘴,不知该不该说出口那是大殿下吩咐。


  「七殿下不会为了这事与你生气的,先回去歇息吧,晚了。」宫护卫起身撢了撢

衣上灰尘,再望了那汤碗一眼。「李公公,早点歇息吧。」


  宫护卫拍了拍他的肩,半推半催促地请他离开。李顺勤拿著手中人皮面具,还未

来得及说什麽,就被宫护卫推出了门外。


  门扇碰一声关上,将李顺勤关在了门外。

  七殿下当然不会与他生气,可是大殿下会啊!

  他今晚……还有得睡吗?

 


  李顺勤捏著那人皮面具,忍不住想放声大叫。

……
照旧!等我睡醒再修细部!
是说为什麽50了进度才到这里Q口Q


《皇七子》 51

连几日都无好好歇息,靖凌一沾枕便昏睡了过去,而这一觉醒来已是午时,桌上

已换上早膳,靖凌搔搔头,好半晌才慢腾腾下床。


系上软剑整整装,随口唤了声要人打水来,靖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盥洗罢

随口吃了点东西填胃;冷掉的早膳吃来有些油腻,但他也无意再命人换过。


呆坐在绣墩上好一会儿,伸了个大懒腰,听见全身骨头哔啵作响,靖凌这才真有

清醒的感觉。


压抑想见怀宁的冲动,靖凌动动腕骨,终是决意至庭内练功活络僵硬筋骨。


摆好架式舞了几式,软剑在他手里彷若有生命似的,随心所至,啸音低鸣;随他

几个跳跃翻身,扬起漫天尘埃破空疾风。


平时总能让靖凌暂忘一切的舞剑运功,如今却因身上大小伤口,让他频频蹙眉不

断分心,尚未舞完一轮,却逼出了整身的冷汗。


心中方琢磨著收势停手,恰巧宫女通报怀宁到来。靖凌拿过乾布巾拭去汗水,整

了整因练功有些凌乱的衣襟,不愿让怀宁看见那些伤痕。


「靖凌,你究竟哪去了!?」


怀宁方见著他便出口质问,语气彷若无那段争执口角,挂在唇边的笑靥灿烂得让

靖凌心跳不禁失了拍。


「殿下……」


「哥道他差你替他出个远门办点事,如今可终於愿意还人了呢!」怀宁双手抱胸,

不满嘟起嘴:「真是……昨儿个你生辰呢!」


「……生辰?」


「怎麽,你连自己生辰都忘了?」眯起眼,怀宁睨了靖凌一眼,啧了声:「不知

你昨夜返宫,要不定好生帮你庆祝一番。」


心里仔细算了算日子,靖凌这才想起昨日真是他生辰。这些时日变故太多,他都

忘了这回事。望著怀宁那张因动怒有些红润的脸,一股暖意漫过胸口。自己似乎、还

是被放在心上的。


「哥竟然早晨才遣人说道你昨夜返宫……幸好你的生辰贺礼早给你了,要不多呕。」


听怀宁提起生辰贺礼,靖凌想起那令他身陷囹圄的瓷瓶,只得乾笑著陪笑脸。


怀宁什麽都不知晓,他也不晓得阳焰与怀宁说了些什麽。多说多错,倒不若什麽

都不说,想必阳焰也不愿他与怀宁多碎嘴。


想到阳焰,靖凌忽然忆起昨日那碗面线不似一般去霉运的面线放了猪脚,而是摆

了颗鸭蛋的太平面……原来竟是祝寿而非去霉。顿时明了阳焰心意,靖凌一时间分不

清涌上喉头的是感谢抑或不堪,或许更是隐隐愧疚。他不想深思。


怀宁叨咕碎念了好一会,见靖凌都没吱声,用手肘毫不客气地撞了他一下:「靖

凌你发什麽愣!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


含著一泡泪,靖凌疼得说不出话,只得顺从颔首点头。


怀宁斜了他一眼,问道:「那方才我说了些什麽?」


靖凌唔呃了半天答不上半句话,怀宁啐了声:「近来你怎麽了,总是心不在焉。」


靖凌困窘地搔了搔头,藉傻笑蒙混带过。


怀宁口中碎念著罢了罢了,左右来回兜转了几圈,而後夸张叹了一大口气,十足

吊起了靖凌的好奇心。


「殿下?」


听靖凌唤他,怀宁停下脚步,双手重重搭上靖凌的肩,脸色正经得让靖凌心惊。


这般直视怀宁那双似总带著笑的桃花眼,靖凌屏气凝息不敢妄动不敢乱望,深怕

泄漏了那般龌齰心思。


怀宁看著他战战兢兢的脸,咧起嘴嘻笑:「我方才说,三皇兄跟余襄返京了。」


「啊?」嘴巴微启,靖凌顿时反应不过。


「我说,三皇兄与余襄回来了。」怀宁难得耐心地又道了次。「我正要去找他们

呢,去不去?」

  见靖凌连忙点头称好,怀宁拉起他的腕直往外奔。「那好,咱们赶快走!」


  靖凌任怀宁拉著,奔跑之时呼呼吹过耳畔的风掀翻怀宁衣裳,靖凌有一瞬恍惚。

彷若回到年少之时,怀宁总爱带他四处躲藏游玩,心血来潮时便拖著他拐过一个个朱

红廊间至锦阳宫缠著余襄舞剑。一旁亭内专注下棋的阳焰与三殿下偶会起身与他们搭

聊几句,鼓吹余襄舞上几招。


  靖凌还记得,余襄总会不满嚷嚷要阳焰与三殿下别那麽宠他们,但又硬不起心肠

拒绝怀宁纠缠,总会有几次让怀宁说动,口中抱怨一番後才不甘不愿地舞上几招交差

了事,陪他们两个小毛头胡闹。


  偶尔,阳焰也会同三殿下一块过招练武,让他们在一旁看著,喧闹鼓噪。


  过往情境彷若历历在目,想来让人格外怀念。


  许久不见,不知他们可好?


  方这麽想,便听怀宁大喊:「三皇兄!」加紧脚步奔至来人身旁。


  定睛一瞧,已在记忆中褪色模糊的脸庞顿时鲜活明亮了起来,靖凌不由得多打量

了眼前两人几眼。


  稍稍退去了文人气息,比记忆中更加黝黑的三殿下说起话来仍是一般儒雅,烈日

晒照的麦色肌肤衬得那双眼更加鲜明。只是那双眼里承著的忧闷,却似更沉了些。


  「七弟,许久不见了,」三殿下收起惊讶表情,微微一笑。弯起的眼里有著抹不

去的淡淡愁绪。三殿下宠溺轻拍怀宁的头亲腻问安,而後望向他和善说道:「靖凌也

是。」


  一旁的余襄抱拳行礼,总似噙著笑的嘴角如今高高扬起,掩不住的欢欣。


  靖凌笑著抱拳回礼。许久不见了,两人似没有太大转变,让靖凌好不怀念。


  「你们刚回来?」


  「午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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