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江湖中摸爬滚打过来的。
大殿一时静了许多,只听得一阵甜…腻的笑声,众人巡视一番,才发现来自于主位上的另一人,在外人看来不过男…宠一流的楚云。楚云痴痴的笑了一阵,看着依旧执拗的站着的裘琪,语声清脆动听,“二护法这么着急离去是身体不适?如何不适?浑身燥热?下面很痒?急着去找男人?二护法何须如此费劲,在座不是有很多男人可以满足你吗?”
裘琪面上霎时红白相交,想她竟被一男…宠这般羞辱,气得身子直抖,“你……”
“裘琪!”一旁的大护法低声喝道:“坐下!”阻止气昏了头的二护法说出什么铸成大错的话。
裘琪瞥了眼主位上嚣张的某男…宠,不甘不愿面色铁青的坐了下来。
在座的也不免惊奇,想一个小小男…宠也能指着堂堂护法的鼻子辱骂,也不知是平日里太受宠无法无天了,还是太过蠢笨不知天高地厚。不论如何,他们乐得看戏。
殷傲遗也蹙了眉,低声对楚云道:“别闹。”到底不忍说重话。
楚云涣散的焦距好不容易找准某个点,立时瞪着眼,不满的叫嚷:“凭什么!”
殷傲遗顺着楚云的目光转头,看到他身后巨大的屏风,此时楚云正瞪着屏风上某一千娇百媚的仕女,殷傲遗:“……”不指望和神志不清的人说什么道理,殷傲遗干脆以唇相堵,为了防止楚云那张嘴里再吐出什么不得体的话语。
楚云愣了愣,很快便进入了状态,遵循着本能与之交缠。
气氛一时被推向高…潮。
在这种时刻,偏生就有不明事理且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会凑上来破坏。
二人正吻得投入,忽听一声娇语,“主人~奴家给您倒酒。”声音近在咫尺,随即殷傲遗便感觉臂上贴上了团柔软之物,殷傲遗松开楚云,便见一个舞姬正拿硕…大的胸…脯紧贴着他,与他靠得极近,气吐如兰,媚眼如丝,摆明了在勾…引他。
殷傲遗还未说话,有人便已经不乐意了,楚云拿过舞姬方才倒得酒尽数泼到她脸上,眼神也清明了些,恶狠狠道:“贱女人!你干什么!”
酒花了舞姬精致的妆容,使得她的面容有些狰狞,舞姬低下头,掩去眸中杀人的目光,“奴婢只是想为宫主添些酒,无意冒犯薛公子。”
“哈哈,添酒?”楚云冷笑,“添酒要用你的胸添么?何况这里还还轮不到你来添酒!想用这么下…作的法子勾…引傲?女人,你这么贱你爹娘知道么?”
舞姬花容失色,“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垂着头,“薛公子误会了,奴婢不敢。”眼神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却满是不屑——不就是个男…宠么,嚣张什么,仗着得宠便无法无天了,等我上位……哼哼,弄死你!
“不敢?你敢做还不敢承认么!”楚云指着她的鼻子怒骂,“方才不是很骚很得劲么?怎么不发…浪了?来来来,给大家跳个脱衣舞,给大伙乐乐。”
舞姬咬着唇,眼中蓄满泪,楚楚可怜的望着殷傲遗,“宫主,奴婢没有,请您替奴婢做主。”
沉默许久的殷傲遗忽然动了,伸出一根形状完美的手指挑起舞姬的下颚,舞姬睁大眼暗含惊喜,楚云也睁大眼,暗含愠怒,只听得殷傲遗淡淡的声音响起,“薛公子说什么,你没听懂么?”
舞姬看着殷傲遗俊挺的脸,迷茫道:“什么?”
殷傲遗微微启唇,“脱衣舞啊。”
舞姬霎时白了脸,抖着唇,“宫主……”
殷傲遗一把甩开舞姬的脸,有些嫌恶的拿着帕子仔细的擦着那根碰过她的手指,表情淡漠,“还不快去。”
楚云瞬间喜笑颜开,扒着殷傲遗送上香吻一枚,得意道:“脱完别忘了拿你的胸顶着装满酒的酒杯再跳舞,撒出来一滴重跳一次,撒出来两滴就重跳两次,撒出来几滴就重跳几次,重跳时也一样,要是永远洒出来那就永远跳下去。”
看着殷傲遗默认了的样子,舞姬晃了晃身子,方知后悔,她拼命摇着头,“不,不,不!薛公子放过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楚云笑得恶意满满,“还不快去,还是你比较喜欢我用烧红了的铁块烫烂你引以为傲的胸!”
舞姬白着脸,惊恐道:“不不,我去,我去。”
这一事,楚云再次用行动证明他的骄纵,殷傲遗也再一次用行动说明他纵容楚云的骄纵。
舞姬忍着羞…耻,解着衣带,手指颤抖,好几次都没解成功,楚云不耐烦的踹了她一脚,“快点!”
舞姬哽咽着颤颤悠悠的褪下了红色外衫,令众人惊讶的是她衣服底下竟是什么都没穿,哪怕连一件肚兜都没有!难怪她慢慢吞吞不想脱下来,好一个淫…贱的女人!楚云暗骂道。
此时舞姬便将自己雪白丰…腴的酮…体暴露在众人视线下,接受各异的目光,舞姬颤着身子,只觉万分耻辱。
“还不快去!趴这里做什么!”楚云一脚踹翻舞姬,颐指气使道。
舞姬爬起身,不停的掉着眼泪,朝殿中央艰难的迈步过去。她一手捂着下…体,一手捂着胸部,企图为自己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可惜目标太大,她的手又太过纤细,从缝隙中泄露的春…光更能勾得人欲…望勃发,更何况她每迈动一步,臀…部便随之抖动几下,白花花的亮瞎人的眼。丰…乳肥…臀,细腰长腿,皮肤雪白,容貌妖娆,便这么赤…裸的晃在一众人等的眼下,是个男人都得有反应。
舞姬甚至听到了不知谁口中发出的吞咽口水之声,更是惧得浑身颤抖,殊不知她这幅样子落在有心人眼中更是禁不住想要亵…玩一把。
裘琪看不下去了,正想出面制止,却被身边的大护法死死按住。
却见得此时人群中有人站了起来,是个面貌斯文身材清瘦的年轻人。
年轻人朝殷傲遗拱了拱手,“殷宫主,在下**山庄**,很荣幸收到殷宫主的请柬……”一番马屁后,他才进入正题,“我看这位姑娘也实非有意,不知殷宫主能否给在下一个薄面,将她赏赐于我,我定替殷宫主好好惩罚于她。”
殷傲遗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楚云立时表达了不满,殷傲遗忙低头安抚。
年轻人微微颔首,“我**山庄欠殷宫主一个人情。”
殷傲遗:“好说。”
年轻人得到准许,便上前将吓坏了的舞姬打横抱起,面对舞姬惊定不疑的目光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正当裘琪松了一口气时,令她震惊万分的事出现了。
只见那年轻人将舞姬抱至自己的座位边,忽然将舞姬放到了地上,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扑了上去,在在座的人还为反应过来时已经干上了,眼底淫…邪的欲…望泛滥成灾。
舞姬凄惨的尖叫将众人从目瞪口呆中拉回了神。年轻人的动作很粗暴,与他外表不符的狠虐,舞姬被折磨的很惨,离得近的甚至看到了流出的鲜血。
有人不免凄然,有人无动于衷,有人恨然却不得开口,只有楚云看得快意。
傲因宫,江湖俗称魔宫,并非说它是邪派组织,而是它不同寻常,若是非要描述,可以说傲因宫已是脱离了黑白两道,处于一个灰色地带,黑白通吃,黑白都不敢得罪。
此次殷傲遗请的,都是年轻一辈。
自然更不敢妄言。
其实,这些人有的不过是借着家族名声,也俱是参差不齐。功底深厚的无论怎样都不会受影响,功力浅薄的一点诱惑便把持不住自己。
坐在侧排首位的人,便是清醒的人之一,只是假意搂着个舞姬,却是什么都没做。逢场作戏,也不必太过认真。
从头到尾,他便在看戏,只是如今看不下去了。
他施施然放下酒杯,淡淡道:“宫主送请柬的时候可没有说,场面会如此劲爆。”
殷傲遗回以更淡的语气,“给诸多一个惊喜,不好么?”
“惊喜过头了,还请宫主允许顾某出去降降喜。”
“盟主请便。”
作者有话要说: 萌主粗现~这一章开始尤小受转移了阵地,不会那么虐了啦~至少不会有酷刑什么的……
小伙伴们再忍忍嘛…四四章就开始虐渣攻啦~~~
萌主会保护尤小受的哦~
☆、三三章?金露相逢(修)
苍雪楼。
尤清洄对月浅酌了几杯,渐渐觉出些寒意,心里想着要进屋身体却还懒着不想动,正当此时,耳边忽然响起个柔柔的声音,“主子,天气冷,您不能吹风,容易着凉,对孩子也不好,您还是进屋吧,屋里头暖和。”既被安排到尤清洄身边,该知道的自然知道。
算是符合他心意,尤清洄低声应了。
……
直至离开那乌烟瘴气的大殿,顾松知才轻微的松了口气。
所谓白道,不过是将道德败坏深深掩藏在虚假的皮相下,稍稍一碰,便能试出些什么。而身为那么一群道貌岸然之人的首领的他又算什么呢?顾松知嗤笑一声,只觉没意思透了。
夜泛着冷光,随意的一丝风都带着寒气,唯有月色还不错,将偌大的傲因宫映照的大气磅礴。
顾松知漫无目的的闲散漫游,渐渐与周围景色有了融合感,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顾松知下意识的选择了条灯光最为稀薄的道路。
在往后的日子里,顾松知每每想起这事,都忍不住为自己的英明鼓掌…
不知走了多久,顾松知只觉环境愈加深静,道路显得很偏僻。
忽然,顾松知站定了,在他面前不远处,矗立着一座看上去有些残败的古楼,破旧的形象与之周围荒凉的景色显得很匹配。
楼上挂着个牌匾,以顾松知绝佳的目力能隐约看到刻着“苍雪楼”三字。
更重要的是,屋里映出黄光,有人。
正当顾松知想上前看仔细时,从他身后忽然窜出一个矮小的少年,拦在他身前,表情着急,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卯足了劲才从喉咙里憋出,“呃呃呃呃呃呃……”
“……”顾松知不明所以。
少年:“呃呃呃呃呃呃……”
这人看着就像跟他在求救,奈何言语不通。
正当沟通陷入僵局时,屋里走出个清秀的女子,仿佛也是无意撞见这边的状况,愣了片刻后便朝这边走了来。
米儿从屋内出来,看到此处纠缠的两人,倒是真的奇怪了一下,平日里根本见不到生人的地方怎还会有人闯入,想了想,心下便有了计较。
“这位公子,您不能进去,就算您是宫主请来的贵客也不行。”在看清这是位长相颇为俊美的公子时,米儿有瞬间失神,反应过来后还是不卑不亢道。
顾松知不怎么惊讶道:“打扰了。”其实他早就猜到,不知为何,潜意识里不想承认,便干脆忽略了。此番人家都下了逐客令自是不得多做纠缠,只是心底不觉有些失落。
临行前,顾松知又随意的看了眼那显得有些凄楚的楼,却正对上从里屋出来的一位白衣公子,顿时如遭点击,呆立当场。
尤清洄敛去眸内的震惊,装作什么都看见转身便走。只是他哪快得过回神后的武林盟主,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人就在眼前,顾松知运功,几乎是瞬间便到了尤清洄身边,抓住极欲离身的尤清洄的手腕。
不顾尤清洄的挣脱,紧紧的桎梏着他,心中有万般言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死死的盯着尤清洄比七年前更加夺目的侧脸。
尤清洄给了急急赶来的小竹和米儿一个“退下”的示令,既然主子都发话了,做下人的只能乖乖闭嘴,米儿还体贴的替他俩关了门,用比平时些微重上一些的力道。
尤清洄:“………”他有说要关门么?还敢朝他发脾气!
顾松知贪婪的看着尤清洄的侧脸,目光划过每一寸,都镌刻下灼人的思念,他动动嘴唇,方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清洄……”
“放手。”尤清洄面无表情的打断。
顾松知不想放,又不想反驳尤清洄,便假装没听到,目光快速的在屋里逡巡一周,顾松知道:“在下棋?”
若是七年前的尤清洄定会说‘是啊,很无聊吧。’而此时的尤清洄只会面无表情:“出去。”
“一个人?”
是啊,左手对右手,形单影只。
“出去。”尤清洄加重了些语气
“跟我下一局。”
做梦!
“我说出去!”
“好久没跟你下过棋了。”
“……”你真的有好好听我在说话么?简直不能忍啊!
……
一盏茶后。
顾松知:“诶,这里被你堵死了,我没看清,能换个地方么?”
尤清洄全当默认。
……
半盏茶后。
尤清洄咬牙道:“落,子,无,悔。”
顾松知无辜,“好吧,我错了,我就放这儿,不改了。”
尤清洄轻哼一声,执子方想落下,手却叫人抓住,尤清洄抬头,正对上顾松知的眼,他幽沉目光静静的笼罩着他。
五官说不上多好看,偏生叫人过目难忘。
不像有的人,明明长得很美,确如过眼云烟,擦身而过后便忘了长相,想起来也只记得是个美人,再见却是不相识。
尤清洄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垂下眼,“你是想教我下棋么?手把手。”
“不敢。”顾松知假装没听到尤清洄话里的讽刺意味,“我口渴,想喝水。”
尤清洄:“……”没好气道:“自己倒。”
顾松知:“我是客人。”
尤清洄:“……”你的脸皮是用来糊你们家的窗纸了么?肯定密不透风!
瘫着脸起身,亲自为顾松知斟了杯茶,还未等尤清洄回身,身后却贴上一具温热结实的身躯,胸膛和臂膀圈成个安稳的怀抱,将他密密拢在他宽阔温暖的胸前,双手扣在他腰间紧紧的拥着,肩上一沉,顾松知将脑袋放在他肩膀,细细的气息绕在脖间,他听到顾松知低沉磁性的嗓音,“我很想你。”
本该是句缠…绵的情话,尤清洄却听得心头无名火起,他强硬的转过身,直视着顾松知,“这位少侠你是不是情…人太多弄混了,我跟你已经八年井水不犯河水了,你要说情话也当找别人去,还是你把我认成了哪个谁。”
话中明嘲暗讽,丝毫不留情面,一刀一刀狠狠戳在顾松知心上,顾松知当即面色不太好看,思及当年种种,顿时气消鼓偃,目中深情,“我只有你一个。”
尤清洄情不自禁气笑了,“顾松知你还真能说得出来,别的不说,你家里的老婆呢?她知道你对着早八百年前的情人还能露出一副深情款款想与之重修旧好的表情么?”
顾松知抿唇,未做辩解,只道:“你呢?一直和他在一起?”
不需多说,他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顾松知没傻到看尤清洄这久居于此的情形还觉得他和殷傲遗是普通朋友,尤清洄也早猜顾松知是殷傲遗请来的客人,十有八…九是。“无须你多管。”
顾松知眸色平静,细看才能看出点别样的情绪,“他对你好么?”未待尤清洄答,又自顾自道:“你过得不好,否则怎会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想到宴会上殷傲遗姿态亲昵的搂着个容貌艳丽的少年,又一副荒…淫无度的样子,愈加确定心底的想法,也更加心疼尤清洄。
“我带你走。”
“不必,他对我很好。”走么?能走到哪去?别说能不能出去,就算能出去又当如何?难不成让他真的当见不得人的情…人。“这里很清静。”
尤清洄这么一说,无疑是肯定了顾松知的猜想,虽然早有预想,心里还是止不住泛上无边的空落,顾松知抿唇,“我不信。跟我走。”
尤清洄不耐,觉得顾松知很无理取闹,当初说扔就扔的是他,如今时隔多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