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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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红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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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南回看着下着小雨的天,手里捏着朔魍,心里觉得不踏实。
  他撑伞走出去,苏府里却没有苏炎晖的踪影,问了苏瑾王爷和虞牡丹都不知道。
  闻南回于是去月上楼找他。
  苏瑾和虞牡丹看着闻南回的背影,欣慰道:“炎晖总算是找到个好妻子了。”
  月上楼也没有他,闻南回真的有些着急了,莫不是他兴头上来了要玩躲猫猫?
  闻南回快步在雨中疾走,长安大大小小的妓院没有他,赌场没有他,甚至连洛十鲤故居都去了,还是没有他。
  闻南回一颗心悬着,来到了花影坊。苏炎晖曾经对自己不止一次提过花影坊,说那花戏雨真是不负盛名,美得跟牡丹似的。
  花影坊内没有多少人,因为天气不太好。老远,闻南回就听见有人在嚎叫,仔细一听,还真的是苏炎晖!
  闻南回二话不说冲进去,寻着声音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屋子前。苏炎晖惨烈地叫声更大了,闻南回一脚踢开房门,看到苏炎晖被绑在椅子上,身上全是棍子的伤痕,衣衫褴褛,嘴角也流下血。
  看到闻南回,苏炎晖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光彩。
  纯银短棍以迅雷之势扫过来,朔魍迅速出鞘将棍子打回去。
  闻南回站定,看到的是蒙面的羽夕。
  “羽夕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闻南回赶忙跑过去搂住苏炎晖。
  “闻公子,我敬重你,可你的小情人就不是省油的灯了。”羽夕说着一棍子扔过去刚好点中苏炎晖的哑穴。
  闻南回皱眉,看着苏炎晖刚被点了哑穴,自己又不会解穴。道:“羽夕姑娘,什么意思?”
  羽夕笑道:“闻公子,要打的话你还不是我的对手,要不想你的小情人受苦,也可以,只是要你替他受过。”
  苏炎晖极力摇头,而闻南回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
  闻南回小心翼翼地把苏炎晖身上的绳子解开,生怕弄疼他,解完,苏炎晖一头栽进闻南回的怀里。
  闻南回轻轻在苏炎晖的唇上吻一下,笑着说:“炎晖,没事的。”
  苏炎晖看着闻南回,说不出话来,身上一阵剧痛,昏厥过去。

  第十五章


  等苏炎晖再睁开眼睛时,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撑着胳膊勉强忍痛从地板上爬起来,咳出一口血。
  还是刚才被花戏雨打的那间屋子!苏炎晖猛然记起,花戏雨把自己打昏后,绑在椅子上,一桶水浇醒,他亲眼看到花戏雨已经换上白衣,戴上面纱,那分明就是羽夕的装扮!花戏雨拿出胭脂掩盖住眉心的美人痣,怪不得会觉得羽夕的眉心比其他地方白!戏雨羽夕,自己怎么没早点想到呢!刚才她与莫子鹭不知道在谈什么秘密,花戏雨武功真高,居然能感觉到四周有没有人……怪不得自己第一次来花影坊的时候,就有春衣在门口等着!
  雨一直下,一声闷哼传来,苏炎晖扶墙起身,看到这回是闻南回被吊起来,花戏雨在用鞭子抽他。
  闻南回皱着眉,紧咬着下唇,努力不发出什么声音。
  闻南回的身上全是鞭子的伤痕,一道道触目惊心,鲜血从他的身上和嘴角流下,宝剑朔魍被折断扔在一旁。
  “……”苏炎晖想大骂一句,可是发不出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酸酸的味道,苏炎晖盯着那条鞭子——这个婊子居然用浸泡了醋的鞭子打闻南回!
  苏炎晖浑身疼的要命,连保持站姿都难,要走一步简直是妄想。
  苏炎晖看到闻南回在看着自己,眼里满是疼惜。苏炎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又咳出几口鲜血。
  鞭子在空气中发出骇人的声响,不断落在闻南回身上。花戏雨看到苏炎晖醒了,笑了。
  花戏雨想杀了苏炎晖,但是莫子鹭对她说不要杀。
  那就打的他半死不活再说。
  花戏雨停下手中的动作,扔掉那根鞭子,指着地上的断剑朔魍说:“苏炎晖,你的情人他打不过我,你也别指望救他,我不杀你,但你更别指望逃走。”
  “炎……炎晖。”闻南回刚开口,大量鲜血涌出。
  苏炎晖哭的更厉害了,花戏雨的手边有一桶温水,她抬起桶便当头浇在闻南回身上。
  闻南回看着苏炎晖的眼睛瞬间睁大,然后昏厥过去。
  “……”苏炎晖指着花戏雨,表情痛苦。
  花戏雨道:“没关系的,一桶盐水而已。”
  苏炎晖真的想跟花戏雨拼命,这一刻就算是付出自己性命也要和这个婊子同归于尽!
  苏炎晖正要扑向花戏雨时,被一个黑影掳走。
  忽然,外面马蹄声响起,不是一匹,而是一群。花戏雨感觉不妙,翻窗户欲逃走。
  刚出去,就被一大队人马堵住,还是一群骑兵,花戏雨用到了《寒雨七式》的第四式勉强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
  苏瑾王爷全副武装带着军队把花影坊围了个水泄不通。自闻南回问过自己苏炎晖的下落后,苏瑾和虞牡丹也为儿子担心,苏瑾干脆调集王府兵马,一路查到花影坊来。
  苏瑾冲进小屋,把闻南回救下,却不见苏炎晖。
  派人搜查花影坊,掘地三尺都没找见苏炎晖,苏王爷只能带着闻南回去苏府疗伤。
  这么大的事已经惊动了圣上,闻府与苏府联手封了花影坊,却找不到那个叫羽夕的元凶。
  闻南回在苏府昏迷了半天,闻老爷赶来痛哭流涕,苏王爷请来许多名医,圣上也十万火急地派来最好的御医,折腾了半天,伤口总算都处理好了,只是伤的太重,恐怕三个月不能剧烈活动了。
  闻南回在昏迷时被接回了闻府,他醒来时看到他爹还是痛哭流涕,问的第一句话却是:“炎晖在哪儿?”
  这下闻老爷哭的更凶了。
  琉璃教,牢房。
  苏炎晖被那个黑影拖到阴暗湿冷的地牢里,扔到地上。
  苏炎晖蓬头垢面披头散发地斜支着墙,看那黑影,竟然是琉璃教教主莫子鹭。
  莫子鹭说话阴阳怪气的,对着苏炎晖笑:“苏公子,在这儿好好享受吧。”
  “呵,苏某一定不负教主所望,好好享受。只是苏某不明白,教主大老远的把苏某掳过来,是为何?”
  “苏公子,你是当朝苏王爷的爱子,不瞒你说,若是想要威胁苏王爷,也只有靠你了。哈哈哈哈……”
  莫子鹭随着那同样男不男女不女的笑声走远,苏炎晖忍着疼坐在牢房的一个角落里。
  这说是牢房,更像是仓库,里面一个看管的人也没有,看来如果没有命令,不准外人进来,更别说什么送饭送水,要是教主把你给忘了,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突然另一个黑暗的角落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苏炎晖警惕地看着。
  一个女子的身影缓缓显现出来,走到苏炎晖面前。苏炎晖抬头仰望她,莞尔一笑,道:“好久不见,春衣姑娘。”
  春衣一句话也不说,扔给苏炎晖一个小瓶子。
  “这是什么?”
  “药膏。”
  苏炎晖打开瓶子,是绿色晶莹的啫哩状药膏,跟那天裴亦墨给的一模一样。当时闻南回涂后伤几乎马上不疼了,一日后伤口就痊愈了。
  再看春衣身上,什么伤都没有。苏炎晖道:“多谢姑娘,那炎晖不客气啦。”
  春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给浑身的伤口涂了药膏,一瓶子都给用完了。
  苏炎晖的伤势还不算重的,苏炎晖想起闻南回为自己受的苦,自责和内疚全上了心头。
  “春衣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无可奉告。”
  “别这样嘛~春衣姑娘,你都救我了,怎么还不愿意告诉我呢?”
  “我只是看不惯莫子鹭那条狗。”
  “我也是啊我也是,他的声音好奇怪。”
  “苏公子,你可知道他是阉人?”
  苏炎晖大吃一惊:“他曾经是太监?”
  春衣点点头。
  苏炎晖还要问些什么,突然肚子咕咕叫了。他满脸堆笑对着春衣说:“春衣姑娘,大好人~”
  春衣随手扔给他又一个瓶子。
  苏炎晖打开,发现里面是一瓶小药丸。
  “这是什么?”
  “你不是饿了么。吃几粒就好了。”
  苏炎晖感叹天下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又不敢吃,毕竟对方是花戏雨的小跟班,万一是毒药,怎么办?
  春衣看出他的顾虑,抢过来倒了几粒自己先吃了,然后又塞给苏炎晖。
  苏炎晖也不好再怀疑人家,吃了三粒,没过多久,就不饿了。
  “你太棒了,春衣姑娘,这些好东西都是在哪儿买的啊?”
  “我自己做的。”
  “不是吧,你是个医师?”
  “是。那瓶药膏我只调制了两瓶,一瓶给你浪费完了,另一瓶被偷走了。”
  苏炎晖在心里默默接到,被裴亦墨一时兴起偷走了。
  “看来这个药膏很珍贵吧?”
  “我用了四年的时间,调制了两瓶。原料难找,过程更漫长。”
  “那这个药丸……”
  “那个,倒不是很难,以前做着玩玩,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所以,你是花戏雨的随身医师?”
  “无可奉告。”
  苏炎晖吃了闭门羹,识趣地不再说话,满脑子的闻南回,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那小子命大着呢,绝对不会的。

  第十六章


  苏炎晖在这牢房里靠那些药丸和不爱说话的春衣待了一个星期,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里,苏炎晖在这一个星期里只问出春衣的年龄是二十二岁,花影坊的收入挺好,就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二人无聊之际,牢房的大门被推开了。金色的阳光像是圣母玛利亚降临时熠熠生辉,一路照到满脸渴望获救的苏炎晖脸上。
  “春衣姑娘,花老板来接你了。”来者是个普通弟子,他打开牢房的门,春衣面无表情地跟着他走了,看都不看苏炎晖一眼。
  “喂,别走啊,大哥,大哥!我还在这儿呢!春衣大好人!!带我啊!!”
  圣母玛利亚最终还是没有眷顾苏炎晖,苏炎晖的心都随着那门的一点点关闭而一点点破碎了。
  苏炎晖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心里希望裴亦墨能来救他。
  看看地上,还好,那个神奇的一吃就饱药瓶子还在。
  春衣随着那弟子走到琉璃教的会客厅里,花戏雨正一身绿色衣裳和莫子鹭面对面坐着。
  “花老板,春衣姑娘没有任何伤呀,您放心。”莫子鹭笑道。
  花戏雨看看春衣,收回视线对莫子鹭道:“若是春衣有什么闪失,你们到哪儿给我找来另一个神医。”
  “是,是。”
  花戏雨起身,没说任何话,没有任何告别,径直走出会客厅,春衣跟在她后面,二人快步走出琉璃教的大门。
  莫子鹭看看她们远去的背影狠狠往地下吐一口口水,奸诈地笑,翘着兰花指慢悠悠自言自语:“仗着自己有点姿色摆架子,看你能嚣张到何时。”
  路上春衣道:“花老板,他们可跟您谈什么条件了?”
  花戏雨也不看她,说:“他们也配。我要的东西,就要无条件奉还。”
  春衣不再说话,花影坊已被封,二人只是来到一家客栈,花戏雨突然问:“你可曾见苏炎晖?”
  “他被关在牢里,还没有动静。”
  花戏雨点点头,吩咐春衣自己去休息。
  花戏雨来到自己房间,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本不厚的书,封面没有字,干干净净,翻开,扉页有清秀却灵动的四个大字:寒雨七式。
  第一式,细雨纷纷,练此式六根清净,功力倍增。
  第二式,落雨断魂,练此式出棍凌厉,伤人倍甚。
  第三式,清雨凄凄,练此式收棍无形,速度倍增。
  第四式,雷雨交加,练此式步伐莫测,招式神秘。
  第五式,狂风暴雨,练此式身影难辨,杀人无形。
  第六式,满城风雨,练此式范围极广,范围倍增。
  第七式,腥风血雨,练此式登峰造极,无人能敌。
  这本秘籍是自己写的,融合爹爹教给她的棍法和心法,寄托着她少年的野心和骄傲。
  这本秘籍是她一生的骄傲,即使终生不嫁,无子无后,她也要实现自己的理想。这本秘籍,虽然写了出来,可要练出来着实很难很难。不过,肯定能练出来。理论上看,现在自己已经到了第四式就如此厉害,等到第七式,就能真的天下无敌了,什么裴亦墨,什么落梅教,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打败了。
  叫它《寒雨七式》,是因为这棍法在下雨时练更好,所以戏雨喜雨。
  花戏雨缓缓合上《寒雨七式》,想到江湖上有四大秘籍,原来只有三大秘籍,后来自己的《寒雨七式》半路杀出后变成了四大秘籍。
  它们分别是《白梅玉簪》,《寒雨七式》,《炎冰诀》和《神赋》。
  其中当数《白梅玉簪》最高,共有十重,练至顶重者独步天下,孤独求败。这是一种心法,练内力,练好了根本就不需要武器,随便的花花草草都能当做致命武器。
  《炎冰诀》是至高剑法,共有五诀,目前它在“剑神”纪如玉手上。
  《神赋》是至高暗器谱,目前在传奇杀手顾雪然手里。
  一天后,苏炎晖终于被记起来了,他被琉璃教大弟子冥火给连拖带拽地拉到半路上,苏炎晖问到:“咱们这是去哪儿?”
  “教主要杀你。”
  苏炎晖骂到这冥火也太缺心眼了,怎么要杀自己还告诉自己啊。趁其不备,一头撞晕他,冥火还以为苏炎晖这么多天在牢房受苦受难的也该没力气了,放松警惕就被趁虚而入了。
  苏炎晖不熟悉这里,漫无目的地跑,忽然看到有一个挺不起眼的小房子,干脆进去。
  一进去苏炎晖差点连吃的药丸都吐出来。
  眼前这个——不像是人的生物,隐约有个人形,却五官不能辨认,被绑起来绑在柱子上。张开的双臂没有手,断手处的伤口早已经流脓,两只眼睛闭着,流下两道血泪,看来是被挖了眼珠,身上几乎没穿什么衣服,所以苏炎晖看到这人胸前有大大的柔软,腿上身上全是血,仔细一看,大腿上还都少了一块肉,留下深深的坑。
  苏炎晖捂着嘴,上上下下打量这人一遍又一遍——本来还以为自己这磕碜形象就够难看的了,可和眼前这哥们儿一比,自己是何其幸运。
  “花戏雨,来看我有多惨么?”
  那人居然开口说话了。
  苏炎晖觉得这声音耳熟,猛然记起这就是那日比武大会上的琉璃教二弟子姚紫。怎么如今她……?
  “花戏雨,”姚紫带着轻蔑的笑:“是我太相信莫子鹭那个死太监,出手毒你,你有种别来折磨我,你倒是去折磨莫子鹭呀,他那个太监对你可是日思夜想的,虽然没有腿间的物件,他还是天天想跟你在床上缠绵。”
  苏炎晖不吭声,姚紫也不吭声了。许久,苏炎晖道:“姚紫小姐,我是苏炎晖。”
  姚紫一木,语气马上温和下来,道:“长安苏炎晖?只有你一个人?”
  “是的,姚紫小姐,你怎么会这样?花戏雨怎么了?”
  “你知道我在比武大会上对羽夕用毒了么?”
  “我去看了,我知道。我也知道,花戏雨就是羽夕。”
  “呵,知道的还真不少。那日我太相信莫子鹭那条狗了,想不到他害完花戏雨后转身就把我给咬了,他命令我在比武大会上对花戏雨用毒,当花戏雨问他时他全都栽赃给我,还叫人废我武功,断我双手,绑在这里,昨日那花戏雨来,还挖掉我双眼,剜去我腿上的肉,牵来一条狗舔我的……下面。”
  苏炎晖越听脸上的表情就越扭曲,听完最后一句时花戏雨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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