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忧 by 易琼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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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忧 by 易琼玖-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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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薇缓缓踱步过去,站在他跟前,额前的刘海微微摇动,一双妙目含情脉脉,难怪那肖晓生迟疑半天,连腰间的剑也没有□。

  “肖晓生,还不快点动手!”西面有人爆喝出声,与此同时,肖晓生唰的一下抽出宝剑,挽起一朵剑花,急急攻向采薇。

  采薇不喜欢浪费时间,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这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那柄剑,停留在离采薇手掌一寸的地方,便再也刺不进一分。祁阳派的掌门忍不住站起来,正要开口骂肖晓生怜香惜玉,不料那柄剑,突然之间就一点一点的破裂开来,剑身的裂痕清晰可见,也就在这一刹,肖晓生的身子猛地凌空飞了出去,撞在大殿的金丝楠木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跌落在地。

  没有人可以形容肖晓生是怎么飞出去的,因为赵采薇压根就没有碰他一下,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剑碎成粉末,他的人则飞了出去。

  祁阳派的掌门跌坐在椅子上,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那把剑是他的随身物件,玄铁打造的祁阳剑居然在一个小姑娘掌下变成了粉末。。。。。。

  鸦雀无声的大殿上,突然传来了一声□,这声音居然是肖晓生发出来的。他居然还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什么样的内力能够让一把宝剑在顷刻间化作粉末,却又要保住持剑人的性命,力量拿捏得丝毫不差,精准得到了恐怖的地步。

  采薇淡淡地瞥了一眼呆若木鸡地众人,又缓缓走回老太君身边,只不过这一回,她不再低眉顺眼,她睁大了眼睛,傲然地俯视这大殿里的一众江湖客。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

  她既然已经练成这秋水神功,恐怕这世间,已经难觅对手了。

  ☆、偶遇

  一阵马蹄声划破了雪夜的宁静,马蹄溅得飞雪四散开来,夜色沉沉,看不清那马背上坐着的人的相貌。在营帐周围巡逻的士兵立即有一组迎上前去拦住来人,另外有一组立即补上缺口,黑夜里,一排锋利的长矛一致对准那马上的人,此时不知是谁吹响了号角,在宁静如水的夜里划开了一道波痕。

  马背上的人看到这明晃晃的刀锋,居然也不惧怕,仍旧呆呆坐在马背上,不动也不说话。等到众士兵就要上前去时,突然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闷闷落在雪地里。众人谨防有诈,举着长矛慢慢地近了他的身,那人嘴巴微微动了一动,突出两个字:“匈奴。。。。。。”就再也没了下文。

  “发生什么事了?”一听到这个声音,众人急忙散开了,给这声音的主人让开一条道,每一个人都低着头,不敢看她。这声音虽然透着威严,但是这威严却掩饰不了来的这个人是一名女子。

  “启禀将军,方才有一人骑马闯营,不料刚到这里就从马上栽下来了,他身份不明,吾等不敢妄动,还请将军定夺。”

  那女将军在军士说话之时就已经走上前两步,左右替她举着火把照明,在火光的照耀下,地上躺着的那人穿着天涯朝男子的服饰,脸上脏得让看不出他的本来面貌,唯有一双黛眉,虽然晕了过去仍蹙着。

  “将军,此人在晕过去之前还说了两个字。。。。。。”

  “哪两个字?”

  “匈奴。”

  那将军秀眉一挑,“把这个人抬到我的营帐里去,本将军要亲自审问他。”

  “将军,此人身份不明,不如先将他关押下去。。。。。。”

  “不必多说了,李参将。今晚的事情,就不必告诉皇上了,让此等小事去分了皇上的心,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一众将士当即不再多言,两名士兵当即抬了那躺着地上的人往将军营帐去了。

  副将帐外地守卫居然要比主将帐外的多,但是营帐门口却没有站岗的士兵,这也难怪,既是女将出征,又是当朝韶颐公主亲征,谁人敢擅自入她的营帐一步,谁人又敢多看她一眼。

  公主的营帐之内自然要比冰天雪地里暖和许多,那人被抬进来,放在地上,不一会儿,全身上下已经湿了个透。抬人进来的两名士兵刚想退下,韶颐公主却突然开口道:“你们两个,替他换下这身衣服。”说完一袭明黄色武装兜头盖来。

  “这个。。。。。。”两名士兵迟疑着不肯动手,谁都知道这身衣服是皇上御赐给韶颐公主出征穿的,怎么能穿在一个有可能是奸细的人身上。

  “还不动手!”一声厉喝之后,两人立即动手脱地上那人的衣服,而韶颐公主早已经背过身去。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两人已经为他穿好了衣服,又将他抬到公主的榻上。两人面上都有犹疑之色,韶颐公主看在眼里,“你们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对吧?”

  两人齐齐跪倒在地,“请公主恕罪。如今大敌当前,此等破命不祥又在我方现身,吾等以为,宜立斩此人。”

  “他怎么就破命不祥了?”

  “呃,这个。。。。。。”那两名士兵互相对望了一眼,似乎是觉得此事实在不好启齿,其中一人伸出手指,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只见那公主瞬息之间脸色大变,一双明眸里最后竟然泛起层层杀意。

  这两名士兵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顾伏在地上请罪。公主前后踱了几步,忽然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剑虹一闪,请罪之声戛然而止。

  那公主眉头也不皱一下,走到柜子边拿出一个小瓶子,将瓶子里的白色粉末均匀撒在地上躺的这两名士兵身上,又转身过去放了瓶子,等到她再回来的时候,地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公主坐在榻边,细细用袖子擦拭那人脸上的污垢,“谢无忧,想不到我们再见面时,会是这般光景。你不再是那个离家改姓、肆意妄为的少年,而我也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凤珍珠了。”说完居然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叹时光去,还是念欢乐时。

  “我就是我,谢无忧一直都是谢无忧。只不过,凤珍珠变作了天涯朝的韶颐公主,小郭的下巴不知道要掉在地上滚几圈才能回来呢。”榻上的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笑眯眯地看着韶颐公主像烫了屁股一样弹了出去。也只有谢无忧,能在嘴巴干得动一动就出血,累得连大声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的时候还有心思说笑。

  他在笑,可惜有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韶颐公主一只手已经不自觉的握住剑柄。

  “刚才那阵滋滋的声音扰了我的美梦,我有什么办法。珍珠,你要是瞧我不顺眼了,也可以让我滋滋掉,不过在这之前,我有话要说。”

  握住剑柄的手突然松开来,语气却还是冷冷的,“你说吧!”

  “诚王谋反。”无忧轻飘飘的吐出这四个字。

  “你说什么?”韶颐公主的脸这才因为惊怒添了点人气。

  “诚王在宁城私铸兵器,秘密安插人手,宁城不是天涯朝的后防,已经是诚王的大本营了。你想一想,天涯王军战败也好,战败也罢,只要将你们阻在这里,以后的一切都好说,对不对?”

  不愧是在战场上历练过了的人,韶颐公主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我从宁城来。”无忧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

  “你冒死赶到这里,就是为了传这个消息?”

  无忧不自觉的偏了偏头,没有接她的话。

  “看来你对我皇兄也不是无情,那当初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

  无忧在心里叹了口气,女人哪女人,只有女人才会在这个时候才会追究这种问题。

  见无忧不答话,韶颐公主继续说道:“我不会让你去见他的,大敌当前,我不会让他为了你而分心。”

  这不是凤珍珠的心里话,无忧动了动嘴唇,却终没有拆穿她,只是淡淡说道:“我也不会去见他,只要我的消息见到他就行了。”

  韶颐公主迟疑了一下,伸手点了无忧的三处穴道。无忧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你都知道了?”

  韶颐公主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就匆匆离开了营帐。

  “不必再说了,朕自有安排,珍珠你莫要忘了你只是个副将的身份!”话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口气已经严厉万分。天涯崇山此刻就站在珍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即使是面对的是自己的亲妹妹,他的脸上依然盖着那张黄金面具。

  “可是皇兄,诚王谋反之事最少应当派人去宁城打探消息。。。。。。”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下去吧!”

  “是,臣妹告退。”珍珠站起身来,再看了一眼面前长身玉立的皇帝,他日夜都穿着盔甲,随时都准备着上阵杀敌,她确实没有理由怀疑他的自有安排。

  “慢着。。。。。。”

  珍珠停下脚步,徐徐转身,“皇兄还有事?”

  “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得知?”

  终于还是问到这里了,珍珠深吸了口气,“昨夜有人闯营,是从宁城那边来了,交待完这些事情之后便死了。”

  天涯崇山“唔”了一声,“下次不要擅做主张,下去吧!”

  ☆、惊变

  天涯王朝的韶颐公主整夜都没有回到她的营帐。

  无忧饿晕了又饿醒来,如此几番之后,烛火早已经自动熄灭,好不容易才挨到晨光熹微之时,营帐里才稍微亮了些。无忧牵动着嘴角苦笑了一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现在他可以确定,凤珍珠还是那个凤珍珠,她还是那么大大咧咧,不晓得将人软禁在这里是要给口饭吃的。副将彻夜没有归帐,无忧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军情能让这一干人彻夜不眠。想归想,他身上三处大穴被点,凤珍珠点穴的本事了得,无忧长相思与思无邪的毒解了,昨夜运气冲了几次都没有冲开,只好等着它自己解开,好在无忧体质特殊,本来要十二个时辰才能解的穴道,过了一晚上之后,无忧居然就可以活动上半身了。

  天还未大亮,整个军营里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如泣如诉,延绵许久才停下来。无忧伸手将帐壁扒开一些,眯起一只眼睛观察外面的情况。面无表情的军士两个一排,整齐的排列好,步伐统一的匆匆朝南面跑去。无忧恨不得也跟了他们去看个究竟,如此大的动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誓师出征。

  无忧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现在他除了等待,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战况紧急,凤珍珠是顾不得他了,这也正合他意。不一会儿,无忧猛地睁开眼睛,有人掀开营帐走了进来,脚步沉重,绝对不可能是凤珍珠。

  “你确定李三和我哥哥昨天抬了人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过?”

  “我就在这营帐对面站岗,你哥哥要是出来了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陈皮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韶颐公主的御帐。”

  “你别傻了,今天一早誓师与匈奴决一死战,将来会不会有天涯朝还不知道呢,谁还管她是不是公主!难道你要我陪着你白跑一趟?”

  “不行,我还是回去吧,现在回去还跟得上他们。。。。。。”

  “你不想知道你哥哥的下落了?李三平时也是时常照拂你,怎地这么忘恩负义?”

  无忧听帐门那边停顿了一下,脚步声又沙沙响起,想来那人已经被说服,此刻正走了进来。昨天晚上他听到的那阵滋滋声,想必就是凤珍珠处理李三他们的尸体时候发出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无忧看见两名士兵走到他跟前,两人都是一脸惊愕之色,显然是想不到这营帐内居然还会有人在。其中一个突然就跪了下去,“小人死罪。小人不知公主在此,多有冒犯公主,请公主发落。”另一个人却仍直挺挺地站着,两只绿豆眼在无忧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拍拍跪在地上那人的肩膀,“兄弟,这个不是公主。你仔细瞧瞧!”那跪在地上的人不但不起来,反而把头埋得更低,“请公主发落!”

  那个绿豆眼也不再去管他,指着无忧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穿着御赐的武装躲在公主的营帐里?”

  不及无忧回答,地上跪着的那人肩膀突然一抖,“这里怎么会有血迹?”若非他跪在地上,又将头埋得不能再低,不然怎么能发现那地上的血迹。无忧听了他这话,,又看见他额上暴起的青筋,脑海里突然冒出苦肉计这三个字来。

  “血迹?”站着的那名士兵唏嘘了一声,也俯□子看了一看,“莫非你哥哥已经出事了?”

  此话一出,好比火上浇油,那跪着的士兵突然站起来,“你就是昨天晚上被抬进来的那个人对不对?”

  无忧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一整个晚上都在这里?”

  无忧又点了点头。

  “那你可有看到抬你进来的那两个军士?他们后来去了哪里?”

  “他们被我杀了。”无忧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句话。话未落音,明黄色上衣的领子已经被揪住,整个人已经被榻上拎起来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你不知道他们也有父母兄弟吗?你不知道他们的亲人会为他们伤心吗?我此刻杀了你,你的亲人会不会伤心?”

  无忧被他说得心里一紧,此刻他要是葬身在这里,会不会有人为他伤心?奇怪的是,无忧脑子里闪过的人影却是小郭。毕竟是有太久都不曾见到崇山了,他长什么样都无忧都有些记不清了吧。面对那张因为愤怒和悲伤扭曲的脸,无忧只能选择别过脸去,“他们伤不伤心,与我有什么干系?”

  那人再也不管无忧身上穿的是不是御赐的武装,抬手就是一拳打中了无忧的侧脸,然后抓了无忧的领子,将他摔下榻去。

  “与你有什么干系?好,那我将你打死了,与我有什么干系!”说完一脚踢到无忧腰上,无忧被踢得滚了出去,撞上了桌角。还没有缓过神来,另外一脚又狠狠踩在他胸口,无忧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水,居然转头看向那人道:“就这么点劲吗?可比匈奴人差多了。。。。。。”接下来的一脚毫不留情的踢中了无忧颈间,无忧身子滚出去额头撞在榻上鲜血直流,却突然笑出声来,“终于等到你这一脚了。”

  穴道全部都,解开了。

  无忧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另外一个军士在营帐里搜了一圈回来,见无忧满脸是血居然还能站起来,不由得后退两步,偷偷掀开帐门溜了。

  剩下的那名士兵见无忧越打越精神,心中的怒火更甚,不等他站稳,又是一拳打过去,无忧站着不动,等到他近身时猛地伸出手指,点了他的昏睡穴。那名士兵立即站立不稳,软软倒在地上,“我没有杀他们。”在他意识还未完全消失之前,无忧在他耳边说了这句话。

  走出营帐的时候,无忧已经变作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兵,跟上最后一批人往南边皇帝的御帐跑去。

  皑皑白雪之上黑压压的分块站着一排排士兵,黑色的天涯朝旗帜迎风飘扬,萧瑟的北方中,回荡着一声又一声的“杀,杀,杀”,无忧只觉得自己的浑身血液都要沸腾起来,破阵杀敌,抛头颅洒热血,男儿当如此!

  无忧突然之间就改变了主意,他此刻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想去见崇山一面,就算见到了又能如何?不如埋首在这行伍之间,战斗在这沙场之上,也许天下人不会记得天涯朝与匈奴人的这一役中有他谢无忧这个人,就像战役中大多数普普通通的士兵们一样,但是天下人会记得这场战役的,天涯朝人为了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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