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盛开bl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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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盛开bl小说-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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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你开玩笑的。」见他两眼圆瞪,面颊酡红,像个不经事的处子般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他笑得更开心了。

    「你这玩笑话真吓死人!」他连连摇头,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何一颗心吊得高高的。

    赵祥予笑而不语,只勾勾地望着他。

    本来还没有注意到,说着笑着他侧头,却对上了他的凝视,才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注视之下,从他的眼里,他看见了笑着的自己,他一惊,意识到他竟然这么快就从对那个人儿的伤感中走出来,这意味着什么?

    赵祥予将他的慌张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该是时机成孰一的时候了,唯有把那个女子从他的心中彻底地抹去,他才有机会。

    氛围慢慢地暧味起来,游离着躁动的分子。夜风也热了,吹得锺润的面庞滚烫烫的,怎么像豆蔻年华的少女一样莫名其妙地害羞起来?

    「飞卿,我能不能冒昧一下?」以相当亲?的口吻,赵祥子开口说道。

    他点头,张口刚要说话,一个轻柔的触感擦过了他的唇。

    他大惊,猛地抬头,只见赵祥予含笑看着他。难道他刚才在发梦?他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唇,那如花办般柔软的感觉还停在他的唇畔。

    没想到下一刻,赵祥予俯过身,贴上他的?,过了会儿,才离开,离时舌尖滑过。

    锺润呆若木鸡,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你——」结结巴巴地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什么?」赵祥予无事人似的,笑吟吟道。

    「你!」他恼道:「怎么做出这般无礼事?」只当他玩笑过头,他不悦,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刚才不是同意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所指的冒昧是这个!」他牙痒痒的。

    趟祥予伸手,叠住他的手,锺润连忙抽开,他却是不许,捏得更紧了,「飞卿,我刚才说的不是玩笑话。」

    「你刚才说什么了?我一点儿也记不住。」他故作镇定,心却跳得飞快。

    「难道你真的不懂找?难道我喜欢你的心你一点儿也感受不到?」

    锺润望进他的眼里,此刻,里面没有笑意,他是认真的!他悟过来,想立即移开视线,心里催促着,可是眼睛却被什么钉住了,移也移不开。

    「你怎么说出这种古怪的话?我们都是男人!」他斥道,不敢多说,心中慌乱无比,不知道如何对答。

    「男人又怎么样?我喜欢的是你,你是男人或女人都与我无关。你对我,正如我对你一样,不是没有一点感觉的吧?」赵祥予笃定地说道。

    「别说了!」他侧过头,早就隐隐觉得赵祥予待他与别人不同,那样体贴的关心,不是一个朋友可以做到的,隐藏在那些温暖的话语、和煦的笑容后面的东西,他连想也不敢想。没想到,他竟然突然说出来了,再忆及最近让自己心烦的情绪,他更加不知该如何反应好。「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吧。」抽出手,那双大手反而更加牢牢地握住他的,他的手,很大,很热,热得他手心发烫。

    「我没有喝酒。」赵祥予不让他逃开,轻轻地扳回他的睑,面对自己。「我已经压抑很久了,我本来不打算说出来的,因为我怕吓到你。可是今天我忍下住了,你知道吗?在你谈起那个不知名的女子时,我有多嫉妒!我不断地告诉我自己,我没有资格去管,可是人的感情是控制不了的,受不了的妒忌让我无法再保持理智。」

    「别说了,我们明天再说吧。」他不安,赵祥予激烈的感情使他快喘不过气来。

    「不,让我说下去。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爱上你,可是感情就是那么奇妙,第一次见到你,你的身影便深深留在我心里,那时,我还以为只是对人才的欣赏,可是慢慢的,如果一天没有见到你,一日没有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觉得缺少了点什么,我才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他缓慢地倾诉出自己的感情历程。

    他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楔子一样打进他的内心深处,「不——太可怕了!」他摇头,虚弱地说道。

    「我还有更加可怕的话没有说出来。你不知道吧,每次见到你,表面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孰不知在我的头脑里无数次想像着剥光你的衣服,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直到你呻吟直到你兴会颤抖为止。」他露骨地坦白自己。

    他震惊,他从来没想过这个男人竟会对他存在着这种不可告人的欲望。「不要说了!我对你只有朋友之情,这种事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他出声打断他的话,随后又低下声调,恳求道:「大哥,你真的醉了。你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人,男人怎么会爱上男人?」他反复说着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服别人还是自己。

    「你对我,真的没有感觉?」赵祥予脸色微变。

    定了一会儿,他无力地摇摇头,随即坚决地摇头。

    赵祥予的眼神马上暗淡下来,「那日你对流虹那般……我还以为——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他自嘲道。

    「大哥,今天你的话我当没听见好不好?」见他心灰意冷,锺润急急道。

    赵祥予嘲弄地笑道:「我今天对你说出这些话,不是说说而已,我事先做好了被你瞧不起的打算。也好,说破了好,免得我存了心思,夜夜不得安寝。飞卿,你以后就当没肯我这个大哥吧。有了这样龌龊的心思,我又死死记着,与其往没见面尴尬,倒不如从此再不相见。」

    他说的决然,钟润慌了,「大哥,你别这样,我们还是兄弟朋友。」

    「不可能了。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接受我,另一个是大声地斥骂我,让我走远点,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他紧盯着他。

    「你明知是不可能的。」他难以接受地说道。

    「很简单,只要你对我说,说不想见到我,我会马上离开,不会再说这些令你心烦的话。」他进一步要求他表态,「说呀,只要一句话,飞卿,说呀,说你厌恶我。」他靠近他,强迫他说。

    他一步步地逼近,他不住地摇头,不住地退后,直到背靠在城墙上,无处可退。「别逼我!」他重重地闭上眼。

    「逼你?你说错了,我从来都舍不得为难你。现在只要你说一句话,不,一个字就可以,很容易不是?」赵祥予灼灼地望着他,低下头,呼出的气息吹起他的发丝。

    从束得整齐的发髻中散落出来的一缕头发,微微颤着,几根扎到他的眼睛,刺痛刺痛的。

    「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他几近于哀求,「太突然了,让我好好想一想。」

    已经是这个人的极限了吧,赵祥予想,但是还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敷衍我?」他说道。

    锺润语塞,这怎么证明?

    「来定一个契约吧。」他听男人说道,然后在下一秒,他整个视线被男人的睑占住了,隍然间,温暖的唇堵上他的。

    和刚才蜻蜓点水的吻不一样,这次的吻,来得比骤风暴雨还猛烈,热烈地啃咬吮吸着,啃得嘴唇有些疼痛,在一番肆虐过后,似乎尚不满足,于是擅自闯入他的口腔,绞住他的舌,渴望地啜着津泽,婉转缠绵,淋漓尽致。

    还是个雏鸟的锺润,哪里抵得过历经花丛的赵祥予如此猛烈的舌间纠缠?这一吻夺去他的魂魄,不会儿,紧绷的肌肉连同心防慢慢地松懈。

    热吻暂歇,赵祥予放开他,锺润无力地倒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望着他失神恍惚的模样,很轻很淡的一抹笑意,掠过赵祥予的眼底。

    桃花!四周都是桃花树!那朵朵绽放的桃花大方地舒展开,在枝头笑闹着、簇拥着,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开得绚烂,开得诱人。

    他走在桃花林里,抬头望见的是桃花,低头望见的是花办铺织成的地毯,踩上去,像踩上了丝绸。一阵微风吹来,枝头摇曳,花办纷纷而落,他仰头,那明媚的阳光从空隙洒落下来,花雨潇潇,花办从眼前飞过,飘过他的肩膀,落在他的衣上,他展开衣袖,贴在白衣上的桃红花办如蝴蝶般翩翩飞舞。

    他醉了,在桃花树下,微醺地睡去,

    蒙?问,一片花办贴上了他的唇,轻柔的、慢慢的,在上面移动,仿?是沾了他的温暖,那花办也炽热起来,贴得很紧很紧。

    他微微地喘息。

    风儿拂过他的身体,清凉过后,另一股燥热油然而生,像沙漠的风,像夏日的烈日,他不安地扭动,火热的肌肤,渴望着什么来安抚。他不了解是什么,只是本能地喘息着,寻求着,呼出的气似乎也是热的。

    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身体,冰凉凉的,他一颤,但很快就放松了。那只手很大,很凉,缓慢地滑过他的肌肤,所到之处,凉意顿生,却带起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热度,从内部深处,逐渐往各处蔓延开,那深藏的火苗,一触即发。单纯的抚摸已经不能满足他,他启唇,低低地喊着,呢喃着,他到底在渴求什么?他不明白,心思全被燃尽身体的烫热占满了。

    那手仿?知道了他的渴求,手指活跃起来,变得热烈积极,狂放地在他的身上求索,他难耐地呻吟出声。手指向下探索,灵巧地滑进他的下身,握住那已经矗立的欲望。

    「哈!」他情不自禁地发出满足的叹息,轻轻睁开眼,想知道是谁在这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赵祥予。

    啊!他惊骇,坐起身,茫然四顾,眼前一片黑暗,从窗外透出些微月光,是他的小居,静寂无声,没有人在,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一摸额头,冷汗涔涔。身体里的热度似乎还存在,可以感觉得到下身还在蠢蠢欲动,他慌了,他怎么会做那么稀奇古怪的梦?而且梦中的人还是赵祥予!

    难道是为前些日子赵祥予的表白所致?难道真的如他所言他对他也有朋友之外的感觉?难道他已经忘记了那个人儿?一连串的问号让他烦乱不已,不由自主地抚上唇,又连忙放下。他在干什么?回味那个男人给他带来的温暖?

    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的事情一瞬间都变了,他自以为是朋友的朋友对他却不仅仅是明友,他自以为单纯无邪的感情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吻而变化,不对劲的究竟是赵祥予这是他自己?

    他对赵祥予,存的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还是,他想欲盖弥彰?锺润揪住自己的衣襟,慌乱地想。扪心自问,难道他真的对赵祥予只有兄弟之情,加果真的如此,为什么两人身体相触时他会心悸?为什么他会嫉妒流虹?为什么他会那么慌乱地拒绝他?如果真的不在乎,恐旧他只会一笑而过吧,乱了、乱了、全乱了!

    屋外竹林间的蝉拚命地嘶叫着,扯破了安静,锺润呻吟一声,头被四驱马车踏过似的,快要裂开了,四肢虚软,浑身无无,喉头艰涩,无一处舒服。

    胸俯里难受至极的时候,有一个轻软的东西覆盖上自己,似乎是薄被,他反射性地伸手去抓,抓到了一只手,细腻的触感,结实有力,底下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当下心知来者何人,他努力地睁板眼睛,「你来了?」懒懒地说道,突然间,猛然忆起前夜城楼之上,他一惊,便要坐起来。

    男人按住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不要躲我。」

    「对不起。」他??道,自从那一夜后,他们之间的气氛便銮得奇怪,起初似乎没有改变什么,仍然是如同往日般饮酒做诗,然而视线一日相触,笑容便凝住了,昔日的默契竟然让人尴尬无比。

    赵祥予闭眼,将混乱的情绪全收入眼底,然后睁开,淡淡地说道:「又喝酒了?」

    望见他的神情,他莫名地有些难受,所以当他冰凉的手摸上自己的额头时,他没有拒绝,「昨天有一个从前认识的朋友来找我,考经论史,秉烛夜谈,一时高兴,不知不觉地喝了一晚上的酒。」平缓有力的手劲抚慰了炸痛的脑袋,他回答道。

    「你酒量不好,就别喝那么多酒。」赵祥予轻声责备道。

    「酒是好东西。」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顿了一下,再添了年句,「喝了痛快。」

    「我想知道,你为何痛?为何快?其中的原因可否有我?」赵祥予望着他说道。

    那个人却转过头去,「你说给我时间的。」闷闷的声音,却带了点两人都不曾发现的撒娇。

    他无声地叹息,停下手上的动作,倒了一杯热茶,「来,喝口茶。」

    他坐起身,喝了一口,随即不乐意地移开,「热的!」他撇撇嘴。这动作有些孩子气,在不亲密的人面前甚至是不适宜的。

    「隔夜茶喝了不好。」他淡淡地说道,口气很温和,却很重。

    有点不高兴,但还是听话地喝光杯中的热茶,热茶经喉咙流下,肚子温温热热的。

    「去洗把脸。」他吩咐道。

    「盆里没水。」他又躺回去,闭上眼,懒懒地说道,水并就在屋后,但他就是懒得动。

    闭眼半天也不见他来催促,又闻门板「吱呀」一声,房里没了动静。他奇怪地睁开眼,只见他的衣角在门口飘了下,不见了,没过多久,屋后传来水声。他讶异地爬起来开了后窗,趴在窗户上看那个男人笨手笨脚地在并台上汲水。

    这恐怕是赵祥予出生以来头一回打水,以后也极有可能不会有第二次了。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从来没有干过活,他看了看水并,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拿起水桶,扔进井中,听到「碰」的水桶撞击水面的声音,他连忙收回井绳,一看桶里面竟然只有几滴水。

    看着赵样予恼怒地把水桶扔至一边,笑声刚要出口,钟润连忙咬住袖口,为了不刺激他,他只好硬是把笑声憋回去。

    还以为他会打道回府,没想到那个男人在井边站了一会儿,弯下腰拾起了水桶,左右观察了一下,他又将水桶抛入,提起来一看还是没有水。

    钟润笑得肠子都要打结了,果然是养尊处优的人!

    男人这回没气恼,侧头似乎在回想以往见过的汲水场面,又把水桶扔了进去,这回比上次好多了,但也只有半桶水。

    不知何时,他的笑容慢慢地消散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赵祥予再次将水桶抛进去,晃荡了下,感觉沉甸甸的,拉了上来,水桶果然是满的。他提着水桶转过身来。

    钟润急忙放下窗户,不让他看见。靠着墙,他呆呆地坐着,突然觉得心里被什么塞满了,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知道,将他的心温暖起来的是感动也是叹息,他出身破落官员之家,母亲早逝,父亲不理家事,整天只知道吟诗作对,喝酒高歌,醉了就抱头痛哭,父亲去世后,他连得到些微关心的机会也没有。在他的记忆中,给过他关怀的只有做为佣妇来家中帮忙的老妈妈,还有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儿。现在,还有这个人。

    老实说,因为他的身分,他一直不敢信任他,他看过了太多身居高位却阴险奸诈、唯利是图的人,因此,和他相交之后,虽然可以算是友好,但是不能说是推心置腹,心里总是隔了一层膜,可是,看到他为了他,不惜放下身分去做那些下人干的尖,心中最后一点冰块彻底融化了。这个人,值得他倾心结交。

    想到这个人,突然间想起了他的爱语吐露,想起昨晚的梦,那大手,和现实中的一样冰凉,却带给了他炽热。不知被他抚遍全身时,是否也会如此……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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