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江山不可兼得作者:永遇乐鹊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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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和江山不可兼得作者:永遇乐鹊桥仙-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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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哥哥,我刚才,去看我们大婚的礼服了。”青罗面上晕开一丝羞红,喃喃着,“哥哥让我与你同去,我们这就过去,好么?”
  燕国皇宫里,宫人们来回奔走,忙着布置,彼此相遇,皆是一片喜色盎然。
  容桓被青罗拉着衣袖,飞快在长廊上穿行,一路上两边的婢女皆远远地跪下了,却又趁着两人不注意,眼神在容桓身上来回转悠,偶尔还有低声喃喃顺风送入耳朵:
  “不愧是大夏的太子殿下,这般丰神如玉。”
  “与咱们公主当真是一对璧人呢……”
  细碎地赞美声顺着耳朵一路烧到了心底,容桓拧眉,脸色苍白下去,却是按捺这性子,由着青罗风风火火目中无人,向着偏殿而去。
  一开门,立即有婢女左右上前,容桓眼睛一花,已经披上了红艳艳的喜服,端的是如意郎君,衬着这一抹喜色更显华贵雍容。
  然而那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
  一旁等候的燕国太子慕容绍淡淡掠了一眼,开口问道:“殿下,这衣服合身量吗?是否有不合适之处?”
  “还好。”容桓唇角挤出一丝笑来,却是抬手解开了衣带子,“我一身脏汗,还是脱下来吧,弄脏了可不好。”
  “慢着。”青罗却笑嘻嘻地迎上去,拉着容桓左看右看,俏脸上一抹绯红,“我觉得,腰这里的绣纹还不够好,大夏人最喜牡丹,绣几朵牡丹更好一些,桓哥哥,你说是不是?”
  容桓微笑,正合适不过的弧度,神思却有些恍惚,隐约见门外闪过一道人影,修长单薄,再熟悉不过。
  脸色白了下去,容桓身子一动,却生生按捺下来。
  慕容绍默不作声地看在眼里,眼底蒙上一丝暗色,按上了青罗的手,微笑道:“看来太子殿下有些累了,离大婚还有些时日,慢慢来,着不得急。”
  青罗瞅瞅面色泛出蜡黄的容桓,微微一笑,松开了手。
  容桓如蒙大赦一般,婢女褪下喜服,他仓促地冲慕容绍一拱手便向外而去。
  眼见容桓的身影消失在长廊之后,慕容绍轻叹一声。“青罗,今日哥哥给你梳一回头,如何?”
  一路顺着长廊追过去,那道身影到底还是几个折转,消失在眼前了。
  足尖一点,轻掠而起,哗地推开门,容桓蹭蹭走进房去,呼喊着朗墨的名字。
  静默中,朗墨还没看完的兵书还放在桌边,哗啦啦随风翻了起来,容桓一把走过去,把书摔在地上。
  “墨,墨……到底是我对不住你。”扶住额头,颓然坐倒在椅子里,“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你还会相信我吗?”
  无人回答,只有风声贯耳。
  容桓便在这风里仰起头,任眼底的湿意慢慢吹干,飞散了,再也找不到。
  菱花镜中的女子冰肌雪肤,自是国色生香,身后的男子一下一下地帮她梳着长发,青罗从镜子里看过去,笑吟吟道:“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过来给我梳头发?瞧你这个汉子拿着梳子,我还真是不习惯呢!”
  慕容绍长眉一动:“你小的时候还不都是哥哥我给你梳头?”
  “是是是。”青罗狡黠地一笑,拿起璎珞簪子插进云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不过,我的哥哥,你要拿什么作为我出嫁的嫁妆?”
  慕容绍微微一笑:“我会将那一半藏宝图,作为你出嫁的嫁妆。”
  青罗蹙眉,豁然站起来,看了慕容绍半晌,低声喃喃:“藏宝图,原来真的有藏宝图。”
  慕容绍缓缓道:“不错,当初姑母出嫁大夏,父皇便将藏宝图一分为二,一份交给姑母的后代,一份在我手里。现在,终于到了合二为一之时了。”
  “合二为一?”青罗喃喃着,眼波流转,忽地一抬眉,“桓哥哥也是这样想的,是么?”
  慕容绍默然了,眼眸闪烁不定,抚摸着青罗还未梳好的长发,淡淡道:“青罗……你与容桓结亲,其实,在你和他出生之时,父皇和姑母就已经安排妥当了。”
  “二十年前,燕国曾与大夏在玉门关有过激烈一战,这一战极为惨烈,两方损失惨重,谁都无法再向前挺进一步。于是双方休战言和,互结秦晋之好,但是,谁又能保证大夏没有野心吞并大燕呢……”
  “先皇便将燕国开过之初囤积的宝藏一分为二,为图以后战事之用,若大夏大燕结亲,便代代相传。”
  “也就是说,桓哥哥其实并不是真心愿意娶我的是不是?”青罗啪地将梳子按在桌上,蹭地站起来。
  “该说的,哥哥都说给你听了,个中情由,你自己掂量。”慕容绍不置可否,脸色一黯,手掌按在青罗的手上,“就算是政治联姻,哥哥也希望你能嫁给如意郎君,一生平安喜乐。”
  “哥哥。”青罗枯坐半晌,心绪一转自是愁肠百迴,明艳如雪的脸上现出一抹忧伤,幽幽一叹,“我喜欢桓哥哥,喜欢的不得了,就算是政治婚姻,我也愿意。”
  “那就好……”慕容绍疼惜地将妹子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在她后脊轻拍着,“你出嫁了,哥哥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绝对。”
  青罗不说话,眼底忽然有晶莹的泪,簌簌落了下来。
  雨後斜阳,细细风来细细香。
  “藏宝图之事,想必殿下已经告诉你了。殿下此次迎娶青罗公主,便是一个政治联姻,诸多不得已之处,希望将军能够理解。”剑谜之话淡淡在耳边响起了,朗墨靠在桌边,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请将军务必打探出藏宝图所在。”方才,夜色中,一人伏在窗边,飞快地说了一句,随即闪身离去。
  轻轻叹口气,点起蜡烛,朗墨看着晃动的烛火,眼里一片幽幽暗暗。
  抬手摸到插在发间的簪子,心头一动,将它摘下来,放在手里把玩着。细细看去,花纹繁复讲究,佩戴多年仍然玉痕宛然。触摸的温度,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一日那人的温暖。
  抬眼向窗外看过去,一片大红喜色,偶有宫女从廊下匆匆而过,眉梢眼角皆是喜悦之情。
  大婚。
  胸口狠狠地扯痛了。
  朗墨眉头一动,一把举起桌边的酒坛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顾不得衣襟都湿了。
  恨不得醉死其中的疯狂。
  站起来,居然有些踉跄,扶住桌角,朗墨眯起眼睛。
  醉了,什么时候自己居然这么弱不禁风了,只不过是一坛子酒。呵呵,其实早就醉了,自从遇见容桓,就醉了,彻底醉的一塌糊涂!
  “呵呵呵……”低笑着,又是一通狂喝,冷不丁一口呛住了,咳了一阵,接着来。
  昏天黑地。不知过了多久,手忽然被人按住。
  朗墨怔住,侧过头来,看着一脸黯然的容桓,似是瞧了半晌才认出他来。
  “呵呵。”他只是盯着容桓,呵呵冷笑。
  似乎也只剩下冷笑。
  还能怎么样呢,终究这种关系不能长久,做梦,他一向不会,亦不敢。
  “别喝了,伤身子。”容桓轻叹一声,话音未落,朗墨歪着向着他压了过来,近在咫尺的面容肌肤如雪,白皙中透着点点红晕,再凑近些,闻到了浓郁的酒气。
  “心里有事都说出来,何必喝这么多?”扶住就快要倾倒的朗墨,容桓狠狠皱眉,又愧疚又心疼。
  朗墨抬眉瞪眼:“我就喝了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句话,天杀的作者!刚一块蜜糖之后又要耍鞭子!还让不让人活了呜呜呜呜

  ☆、水波未平风又起

  “我就喝了不行吗!”
  容桓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朗墨醉酒,其实,如果不是此刻,他根本不知道朗墨也会有为人醉酒的一日。
  酸涩,内心翻腾无比,却又说不出话来。
  知道他醉了,容桓不再和他废话,想要将酒坛子拿过来。
  “滚远点!”朗墨挑起长眉,将容桓推出好远,“殿下就要为人夫,凡事要三思而行。”
  “……”容桓身子一颤,“你醉了,来,把酒坛子给我……”
  朗墨冷哼一声,却是醉眼婆娑,不知说的是清醒话还是糊涂话。“给你机会解释。”
  “好。”容桓身子一颤,颓然坐倒在椅子里,艰涩地解释着,“藏宝图之事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然而你却不知道,藏宝图一分为二,只有我迎娶青罗,才能得到另一半。”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不是说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原来这话是做不得的!”睁开眼,朗墨露出冷笑,身子也随之打了个寒颤,提着酒坛子就是一阵狂喝。
  “别喝了。”容桓上前去抢,谁知朗墨手忽然一松,酒坛子啪啦摔成好几半。朗墨盯着地上狼藉看了一会儿,低低地说:“我们就像这样……碎了,拼不回去了。”
  “怎么会!”容桓握住朗墨的肩,把人扳过来,“我对你的心意,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
  “你的话?”朗墨眯起眼睛,讥讽地笑,“你的什么话?你说了很多话,难道就能保证都能做到吗?”
  容桓面色一黯,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朗墨笑了,眼眸里有青灰的颜色,“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早就知道了。”
  “墨……”容桓心疼了,伸出手去想要抚摸朗墨的脸,却被朗墨一把打开。
  “你给我滚!”一手指向窗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青罗只得我一个皇后的虚名,我的心只会在你这。”容桓一把抱住醉的迷迷糊糊的人,朗墨挥起一脚,容桓却死死地搂住了不撒手。
  “呵。”朗墨转过脸来,浅浅一笑,带着一点点苦涩一点点讥讽,“上次在大营里你也说你是真心的,这次又是,我到底该相信哪一回?”
  容桓脸色灰白,瞪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理解你。”许久朗墨才嘶哑的开口,却是微微苦笑了,“但是,我不原谅你。”
  窗外,有雪落下,无声的凄美。
  一转眼便到了大喜之日。
  举国上下一片欢庆,沿街道一路看过去,千万盏宫灯映得殿内亮如白昼。燕国皇宫里更是长灯未歇,歌舞升平。
  来客们彼此觥筹相错,兴到极致之处,蓝重羽将军拔剑而起,拧身起舞,每一段剑舞都引得满堂喝彩。
  一片喜气洋洋。
  惟有那道立在宫灯之下颀长的身影,显得寥落而孤单。
  容桓本就面容俊朗,一身喜色更显得出众非常,与燕国群臣执酒相庆,一举一动都恪守着大夏太子殿下的规矩,连唇角上扬的弧度都刚刚好,然而,那张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
  不远处,司湘与剑谜安静地坐在席间,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他。
  “唉。”轻如薄翼的面纱之下响起一声叹息,司湘饮下一口茶,“殿下的脸是愈发的苍白了。”
  剑谜沉声道:“自从出生那一日起,殿下便注定要背负很多。”
  司湘默不作声地看向了剑谜,轻轻地道:“其实,殿下愿意迎娶公主,我是有些吃惊的。”
  “我以为……凭他的性子,这辈子都不会放开朗墨。”司湘幽幽地笑了,似哀伤又似悲悯,“娘娘到底是工于心计,铁血手腕。”
  “殿下一向城府颇深。可是就算如此,仍然难以与娘娘抗衡。”剑谜端起茶盏,静静地看着水中的茶叶片轻轻颤动,“自从殿下除掉容箫,便是与北静王结下不解之仇,娘娘想要拉拢燕国相助,也是情理之中。”
  司湘神色一动,叹息着垂下眼睫,在面纱上投下一片暗影。
  两人陷入了沉默,心中念头无声地转着,正安静间,一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剑谜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剑谜沉静的神色仿佛一颗石子被投进了深水,豁然抬眼看向了对桌的司湘。
  司湘心领神会,将茶盏啪地放在案边。
  “……朗墨出了事?”
  剑谜点头不语,面上显出了挣扎之色。
  司湘的手收紧,再放开,唇角已是冷笑:“这个时候选的可真好,殿下若是得知了,不知是喜是悲。”
  “告诉他吧……”司湘眼眸轻转,仿佛暗香染上了灰,细细软软,“朗墨是殿下唯一的执念,无情之人的角色,不应由你我来做。”
  朗墨出事了。
  容桓闻言面如死灰,想也不想地急步向外冲。
  蹭蹭几步出了大殿,夜色之下一人身形魁梧,立在苍穹下仿佛一面旗帜。剑眉之下那双眼睛缓缓地眯起来,无畏地注视着一步步走近的容桓。
  “让开。”容桓目光冷了下去,寒气逼人地瞪着蓝重羽。
  “殿下可知,这一去,要多出多少祸患!”蓝重羽不肯让步,面色凝重而严肃,“这不是殿下一人之事,殿下难道忘记了临行前娘娘的嘱托了吗?”
  “我——”容桓握紧了拳头,“难道要我看着朗墨被人伤害?你们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朗墨一人受伤死去是小,殿下坐拥江山是大,孰轻孰重,难道还要臣来告诉您吗?”
  “呵呵。”容桓冷笑,“如果我说,江山都比不上朗墨在我心中的地位呢?”
  “殿下!”蓝重羽咆哮,“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你叫我一声殿下,便该知道谁是主谁是臣。”容桓陡然欺身上前,大吼一声,“给我让开!”
  说罢,一掌呼呼生风急急挥向了蓝重羽,后者一个躲避,容桓趁那一瞬间,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骏马一声长嘶飞奔向前。
  “殿下!”蓝重羽大惊,再要追赶已是来不及。
  见那一骑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蓝重羽抬起手朝沙地上重重地挥了一拳,在风中立了半晌,终是飞奔上马,朝着容桓的方向一路追赶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无声逃遁中,莫要追踪永遇乐鹊桥仙这两只可恨可鄙的蛇精病。

  ☆、海誓山盟总是赊

  大婚之日,新郎弃婚。
  弃婚原因,竟是因为一位男子。
  灯光照映下,燕国群臣表情复杂,彼此相视焦急而不安。太子慕容绍立在殿前,沉默不语,过了许久却是举步,掀起袍子一跃跃上马背。
  “太子殿下!”立即有臣子拦身在前,“殿下不得轻犯险地!”
  “抛去妹夫的身份不说,容桓亦是我兄弟。”慕容绍长眉一轩,望向了殿内重重大红色帘幕,模糊地一笑,“更何况,为了青罗,这一趟我也必然要去。”
  又是一阵喧哗,容桓离去,慕容绍紧随追去,外殿早已一片混乱,嘈杂声顺着漠北的凛冽寒风一路吹了过来。
  急匆匆的脚步近了,玉京搓着衣袖,望着洞房红帐下安坐之人,欲言又止。
  “玉京,怎么了?”红盖头之下响起了询问声,“外面怎么这么乱啊?”
  “公主……”玉京轻轻地叹一口气,上前走了几步,“也许,您不必等了。”
  “怎么?”声音中有了微微的波澜。
  “太子殿下他,他走了。”
  闻言,美娇娘忽然抬手一把掀起了盖头,似是很久才反应过来,青罗秀目中满是惊怒与屈辱:“你再说一遍。”
  “太子殿下他走了。”玉京垂下了眼,一字字地说。
  “为什么?”青罗霍然站起,手里捏着红盖头,指尖都发了白,然而却比不上那苍白的脸色。
  “公主……”玉京面色一白,“方才蓝将军来报,朗将军被人劫持了,太子殿下便急忙赶去救人了。”
  “朗墨……”指尖一颤,艳红的盖头滑落于地,青罗一字字道,“又是朗墨,到底他要娶的是谁?”
  话音未落,青罗抬手将肩头长而厚重的披肩脱下,露出里面火红的束腰长裙,顾不得新娘的规矩,疾步向殿外走去。玉京上前拦住她:“公主,您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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