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千多斤原料取酒完毕,由于这一轮有上轮的酒糟垫底,微生物群落也丰富了很多,酒的品质比上次的更高,这种工艺在地球上叫双轮发酵,是华夏比较顶尖的酿酒技术,加上富含灵气的水质,这酒便成了绝无仅有的珍品。瓦林大叔尝了一口,乐得直夸祁晓阳聪明。
将新的粮食下好窖,一是临开学的最后一个时辰,祁晓阳借了瓦林大叔的黑龟马,将两坛酒送往涞水府衙,剩下的两坛半根本不用再去街上叫卖,只要消息放出去,估计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被赶到石屋来的顾客抢个精光。
祁晓阳送完酒回来,远远就看见院门外停着三头二彩龟马,院门大开,还围着不少人,本以为是得到消息前来买酒的顾客,可分开人群进到院子里,却见瓦林大叔正一脸惶恐地向一帮穿官家制服的人求情。
“大叔,这是怎么回事?”祁晓阳连忙上前问道。
“晓阳,这几位官爷是城里征税司来的,要找你缴税呢,你回来得正好,跟他们好好说说吧。”瓦林大叔见祁晓阳回来,松了一口气,明显他面对这些税官鸭梨巨大。
“小孩儿,你就是这家作坊的主人?叫什么名字?”领头的税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靓肤汉子,粉面无须,一双细眼闪着蓝光,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
祁晓阳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叫晓阳,因为刚开始酿酒,不知道规矩,请几位大人多多原谅!”
细眼税官从腰间摸出身份玉牌一晃道:“我是征税司酿酒科科长姬基律,你知道不经登记注册私办酿酒坊该怎么处罚吗?”
祁晓阳不愿跟官府发生冲突,陪着小心道:“对不起姬大人,我不懂规矩,还请你宽容一次,该补办哪些手续,我这就补办,该补缴的税款也会照章补缴。”
“你听着,按规矩私办酿酒坊,应该收缴所有东西并处五千至一万金,看在你还是个小孩,其它东西就算了,已经酿好的酒全部没收,你下个时辰之前到征税司做登记,以后每个月上交上等羽花酒五百斤作为税款。”姬基律向另外几人一挥手:“把所有的酒全部搬走!”
“你敢!”祁晓阳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长时间,竟要被人将成果全部抢走,他哪里还控制得住怒火,一闪身拦住几人道:“姬大人,涞水可是个讲律法的地方,你怎么能这样胡来?我没做登记是我不对,但请你拿出条文来,该怎么处罚我都认,你们要抢我的酒,休想!”
一旁看热闹的人群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大家都想不到祁晓阳一个小孩胆子这么大,敢跟征税司的人正面顶撞,瓦林大叔更是吓得脸色蜡黄,冲过来拉着祁晓阳小声道:“晓阳你千万别冲动,我们怎么能抗得过官府,忍一忍让他们拿走吧,咱们办好登记重新再酿就是了!”
姬基律看着祁晓阳冷笑道:“小黄佬,你真是胆大包天,敢跟我讲律法!好,我就按律法办。来呀,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全搬上马,不能带走的给我全砸了!”
见五六个征税司的人像一群恶狼往工棚里冲,祁晓阳见他们并没有去那其它东西,而是直奔那几个装酒的坛子,明显没收其它东西是假,抢酒才是真!这一刻,他真想放出一把灵原大刀将这帮强盗劈成几瓣,但知道那样做的后果,再也无法在涞水呆下去不说,逃不掉的话还得送掉小命,但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抢,他也决不甘心!
祁晓阳面前的石桌旁边放着几个石凳,祁晓阳一脚一个,接连三个石凳飞出,那帮抬着酒坛的家伙只见三道乌光,砰砰砰三声连响,三个酒坛全被砸烂,哗——白花花的酒水淌了一地,也溅了那些人一身,浓郁的酒香顿时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姬基律气得脸都变成了茄子色,祁晓阳这里酿出好酒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不露声色地等到现在,目的就是这几坛美酒,原以为祁晓阳不过是个孩子,在他们的强势面前只有忍气吞声的份,以后每月搜刮他一半的产量,他也得乖乖地认命,谁知这小子完全不买帐,竟敢来这么一招,弄了个鸡飞蛋打!
“臭小子,我揍死你!”暴怒的姬基律挥起钵大的拳头砸来,祁晓阳故意不躲闪,让这一拳砸在胸口上,随着姬基律一声惨叫,自己也往后凌空飞出几米远,看上去完全是被打飞的,砸得地上尘土飞扬。
“晓阳哥哥!”艾溪大惊失色,扑起来搂住地上的祁晓阳,见祁晓阳被打得“昏死”在地,顿时柳眉倒竖:“强盗,我跟你们拼了!”捏起一对小粉拳就往姬基律冲去。躺在地上装死的祁晓阳没料到温柔的艾溪竟有这样的胆色,不敢再装下去,坐起身来喊道:“艾溪快回来!”
艾溪闻声止步,回头扶住祁晓阳焦急地问道:“晓阳哥哥,你伤着哪了,要不要紧?”
祁晓阳在她耳边小声道:“你放心,那家伙伤不了我,这是装给他们看的。”说完放大声音,装着痛苦不堪的样子道:“我被他把心脏打坏了,可能要死了,你要帮我到府衙去告他,让冕坤大人给我报仇啊!”
姬基律那边正捧着断了手骨的拳头痛得呲牙咧嘴,听祁晓阳这话吓了一跳,九羽国虽然不拿暗肤人当一回事,但明面上也是讲律法公正的,他是属于霍拉善这个派系的,若真是被冕坤抓住了杀人的把柄,百分之百会被用来杀鸡儆猴,不死也得脱层皮!况且刚才那一拳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却清楚如同砸在一块铁板上,虽然搞不懂这小家伙身体为什么坚逾精钢,但再也不敢对祁晓阳出手了。
“走!”姬基律不敢再呆下去,忍痛带着一帮手下退出院子,上了龟马一溜烟回城去了。
征税司的人走远了,乡亲们这才敢围上来关心祁晓阳的伤势,一边低声咒骂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一边帮祁晓阳收拾一片狼藉的院子。
祁晓阳也不再装样,爬起来将几个石凳提回桌子跟前安放好。虽然两坛半酒全孝敬了土地爷,但没让姬基律一伙得到一滴酒,这让他恼恨之余也有一种痛快感。“艾溪,你胆子也真大,那姬基律可是个比你强大得多的家伙,跟他拼命那不是自讨苦吃吗?以后可千万别干这样的傻事了!”
“谁敢打你,我就跟谁拼命,拼不过也要咬他几口!”艾溪眼里露出坚定的目光,一副大无畏的神态,这让祁晓阳看到这女孩另一面性格的同时,产生了更深的担忧。
邻居们陆续散去后,祁晓阳与瓦林大叔商量,让他暂时搬到这里来守着窖池,因为下个时辰祁晓阳和艾溪就要去武校报到了,这里的羽花酒已引起很多人的觑觎,特别是旁边的列罕早就眼睛都绿了,必须防着这些试图偷技术或偷酒的贼。
见瓦林大叔一口答应下来,祁晓阳嘱咐道:“如果遇上像今天这样用强的,大叔你就别跟他们冲突,只需要等我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谁就行了,这里是五百金,你先收着,我以后每个月都会从酿酒的利润中拿出五百金给你。”
“不行,你给的太多了,别的作坊大师傅都才有两百金的工钱,你每月给我一百就好了!”瓦林大叔只拿了一张纸币,把剩下的推了回来。
“大叔你就拿着吧,我只要去办好登记,以后要赚钱很容易的!”祁晓阳不由分说地将几张一百金的大额纸币塞进瓦林的口袋里。
第132章 冤家路窄()
涞水武校的条件比祁晓阳原来所在的九校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整个校园里桃红柳绿,教学区和办公区的房子都是用巨石修成,像几座高大的城堡掩映在葱茏的参天巨树之中,全校师生两千来人,面积却有两千亩大小。主体建筑之外,亭台楼阁之间是曲径回廊相连,花团锦簇,恍如人间仙境。
祁晓阳和艾溪先在办公区的训导科报了到,五千学费包含一年的食宿费,祁晓阳卖龟马和卖酒加起来存了六千多,这一交下来又变成穷光蛋了,艾溪交这五千更是交得咬牙切齿,祁晓阳知道她没钱了,把身上剩下的一千多分了一半塞给她,艾溪倒没有太拒绝,毕竟在她心目中,这个晓阳哥哥以后是要做她丈夫的。
两人随即到各自的班级去找班主任,班主任是地球上的说法,这里叫主任教习,魂士班的主任教习名叫阙西,是个年近八十的男人,夸夫人寿命长,超过百岁才算进入老年,阙西还属于壮年的范畴,颚下留着一尺多的长须,别号“胡子教习”,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范儿,据说拥有五星魂力,是武校里的第三高手。
等魂士班五十名学院全部到齐,胡子教习先做了自我介绍,并将负责这个班的体力教习塔麻威、文化女教习蒙桑、生活教习边古介绍给学生们认识。接下来是校规、学制之类的讲解,原来武校里分两大部分,有一个预备学部,相当于地球上的学前班,学生有一千人左右,,年龄大都在十岁以下,是武士学部的预备生源;武士学部定员五百六十五人,学制两年,毕业后参加每年一次的九羽国校九巅大武院的选拔,少数优秀的学生有机会进去深造,而大部分则安排到涞水府及各县的官府工作。
学习修炼的科目分为魂力、体力、和灵力基础和文化四大科目,祁晓阳这才知道,夸夫人是先修魂力再修炼灵,涞水武校只教基础的炼灵方法,所以在府衙的时候没有听到那个治学司的官员介绍炼灵体系,而今天胡子教习也对炼灵介绍得很简略,但有一句话让祁晓阳吃惊不小,如能进入京都的九巅大武院,将可以系统学习中高级灵力修炼,并可以修习到威力巨大的灵力武技!
灵力武技,祁晓阳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概念,莫兰子炼灵诀中没有一星半点关于灵技的信息,这让也让他首次对炼灵诀的完整性产生了怀疑。从胡子教习的口气中可以感觉到,灵技是完全凌驾于魂技之上的强大技能,因为魂技在涞水这个中级武校就可以学到高级中的七星初阶。
课程介绍完后,是生活教习边古宣布作息时间、吃穿住行方面的规定,最后带着大家去分配宿舍。吃住条件的差别是很大的,祁晓阳所在的魂士班两个人一间,精英班的那十六人也在同一个两层的小院,但都是一人单独一间,刚进来这一级的五十六人住在一楼,二楼上则是二年级的五十六个老生,这一百多人共用一个小食堂,实行分餐制,菜品根据个人经济能力自选;而五百名力士班的学生住在一个三层的环形大院里,九个人一间宿舍,床铺桌椅等设施都差了很多,大食堂是定额伙食,九个人一桌共餐。祁晓阳发现九羽人特别偏好九这个数字,不但历法是九进位,生活中很多安排不是九就是九的倍数。
全班五十个人,靓肤人占了八成,十名暗肤人包括祁晓阳在内,只有十二名女生,只有一个是暗肤,男女生都在同一个院子里。与祁晓阳分配在同一个房间的个暗肤人,十一岁,名叫桓子列,来自离涞水最远的一个县,从穿着和用具可以看出来自贫寒家庭,大概是因为以前没少受靓肤孩子的欺侮,性格比较内向,说话做事都透着小心,祁晓阳问他什么就答什么,祁晓阳说你那名字叫起来绕口,以后叫你桓子吧,他也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吃过饭,边古教习带着大家去领服装,全校的衣服都是统一的,男生的裤子跟地球上很接近,只是没有那开口,腰带也是布制的,跟裤腰连在一起;衬衣是乳白色的无领衫,有点像长袖t恤,外套是青色的风衣样式,不过比地球上的风衣短,只到膝盖上面,穿起来倒是一个个显得英姿勃勃。女生是纯白的短褂子配湖蓝色的长裙,颜色自然不像男生这么死板,看上去养眼多了。九羽国地处夸夫星“赤道”线,因为没有冬季,昼夜温差也不算大,所以热的时候穿衬衫,凉了加个外套就能解决问题。
每个学生都发了一个身份玉牌挂在胸前,上面刻着姓名和所在的班级,进出校门、领用物品、就餐等等都靠这个东西,到了校外这也是一种代表身份的荣耀。祁晓阳领完这些东西跟桓子等同学一起回到宿舍小院门口时,意外地碰到了一个熟人——霍拉豪!
“小黄佬!”与几个二年级学生一起出门来的霍拉豪看着祁晓阳用口型骂了一句,这家伙上次用低价强买祁晓阳的龟马时,被揍了一拳,牙齿都打掉了一颗,一直怀恨在心要找祁晓阳报复,可是他老子当时就觉察到祁晓阳身体强度异于常人,而且这么小的年龄能抓到两头三色龟马,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一再招呼他不得再惹祁晓阳,却不料冤家就是路窄,两人竟又走到了一个屋檐下。
霍拉豪记恨着祁晓阳,而祁晓阳又何尝不恨他?价值三万多金的两头龟马被强抢了不说,若不是自己具有经过淬炼的强大肉身,只怕命都要送半条在这小子手里,按祁晓阳的个性,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你敢做初一,我必做十五!十六岁的时候他既无权也无钱,更没有修炼和身体的力量,只凭着胆气和智慧也曾跟县长、恶霸级的庄峰、屠万林斗个你死我活,何况是现在?只不过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加上顾忌陌生的魂力制约,暂时隐忍罢了。面对霍拉豪的轻蔑挑衅,他表面上视而不见,心里已打定注意——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一次这个狂妄的家伙!
九羽国尚武,虽然表面上律法森严,人们骨子里强者为尊的观念却是根深蒂固的,彪悍的民风形成很多个人恩怨都是用武力解决的习俗,连武校这样管理极为严厉的地方,也同样不例外。成人之间的决斗有专门的场所,祁晓阳还只是听说,但这武校的训练场里就有一座专门的决斗台,这是亲眼所见。成人之间只要双方同意,可以在决斗台监督官的公正下决生死。武校里则禁止取人性命,即使不是故意致死的,也会承担严重的后果,每一场决斗都是有专门的教习监督的,只允许决胜负,但偶尔也会因制止不及出现伤残的情况,伤者也只能怨自己实力不敌,医药费都不会有人赔。
说道这个决斗台,是因为在宿舍门口擦身而过的祁晓阳和霍拉豪两人都同时想到了那上面,祁晓阳想通过这种合法的方式一解夺马之恨,而霍拉豪却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他主动挑战。决斗挑战的规矩是平级相斗,高年级学生不得主动挑战低年级的,但低年级的却可以挑战高年级学生。
回到宿舍,祁晓阳忙着将木床拆散放到墙角,用自己带来的干草垫子把铺弄在地上。桓子一边帮忙一边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不睡床,祁晓阳只能推说从小习惯了睡地上,睡床就会失眠,让桓子很是惊疑。忙完这些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两人一起去了食堂。
祁晓阳可以连续几个时辰不吃东西,但没吃一餐的量都是常人的十倍以上,学校发放的餐券只能打一套基本餐,另加菜饭就需要自己掏钱了。祁晓阳身上还有六百多金,估计海吃海喝也能支撑两个月,到时候早就能酿出酒来卖了,所以不用节约,吃了一份又一份,看得桓子和坐在一起的几个学生目瞪口呆。
祁晓阳吃得很快,到第五份的时候,桓子第一份都还没吃完,这时一个两米多高的二年级男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一脸戏谑地站在他面前:“哪里来的饭桶,你可真能吃啊!看你可怜,这些都给你吧!”边说边将两个餐盘里的残汤剩菜倒进祁晓阳的餐盘里。
四周的学生都往这边看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隔着几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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