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吧!”小老太答道。几人心里都暗暗吃惊,这个气功大师果然名不虚传啊,功夫竟然这么高深霸道,连硬币都能穿透!燕飚和阚玉虎却皱了皱眉头。
阚玉虎可是见多识广的人,心道这怎么有点像江湖把式?而燕飚心里更是疑心大起,因为他看见王双木在将硬币放到小老太膝头上之前,趁说话解释的时候做了几个外人看来很不起眼的小动作,先是手指在硬币上不停地搓了好几下,然后手指在桌面上快速抹过——那上面有一些不知何时存在的水,不多,就像是茶杯里不经意洒出来;最后就是放好硬币后在身后的铜面盆里快速地洗了一下手,像是发功前自然的程序。
燕飚心里生出一丝滑稽感,这怎么有点像江湖郎中的把式?气功大师用得着这些过场吗?有了疑问,他开始更认真地观察分析王双木的细微动作。
第73章 三大绝招()
王双木洗手的时间只有几秒,接着距离小老太三步开外,从沉腰扎马,戟指如剑,到双目微闭,吐气开声,小老太可能是感觉那块硬币发热发烫,产生了强烈的烧灼疼痛感,痛呼出声!王双木飞步上前拿开了硬币,顺手当的一声丢进了装着清水的铜盆。众人看刚才放硬币的位置,已经明显发红,隐隐地还冒着几丝热气!
看那对老夫妻佩服得五体投地,祁晓阳也是惊疑不定,燕飚跟阚玉虎脸上却同时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一开始二人也把这个大师当成了身怀绝技的人,不过是所练的功夫不同而已。可是通过刚才这招,两人已基本靠推理作出了判断,这看起来神妙无比的内气外放,十有*就是一招江湖骗术,不过是利用了一些简单的化学知识而已。燕飚在心头冷笑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师绝招?面上不露声色,看这大师还有没有真材实料的东西甩出来。
王双木是个久历江湖的老练人物,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是一般人可比的。燕飚二人脸上的那丝不屑虽然一闪而过,却没逃过他的眼睛,本来一进门来,他就觉得这两个人不一般,从容不迫的言谈举止,雍容内敛的气度,让他心里隐隐不安。他暗自思忖,不拿点真正的绝招出来,怕是不能叫这几个人心悦诚服。
王双木坐下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道:“刚才我这个不过是雕虫小技,只是用来探一探病源的手段,病不是这样治的。我看给你们简单说说气功治病的原理,其本质是用我的意念来影响病变细胞的内部结构,破坏它们的生存基础,以达到杀死病原体的目的。这个过程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根据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病的深浅程度不同,时间长短和效果好坏差别就很大。现在探到了病原体的具体位置,下一步便是要通过气功把我的意念注入,而且要长时间停留在病灶的内部,但这个缓慢的过程你们是不容易感受到的。为了让你们建立信心,我今天就你们亲眼看看我这意念的威力。这个很重要,你对我的信心越足,身体的配合就越充分,病就好得越快,反过来你若怀疑我意念的威力,身体就会无意中产生抵触,效果就打折扣甚至就真的无效了,这个跟信佛的心诚则灵是一个原理。”
祁晓阳听他这一说,心里倒有几分认同,从他理解的原理上讲,只要意念力修炼的功夫足够深,这大师说的这套理论是成立的。他对王双木接下来的意念力功夫表演,也充满期待。
王双木接下来展示了他的三大绝招:空盆搬蛇、断蛇复活、空杯运酒。这时候会客厅热闹起来,因为先前引路的汉子又带进来几位客人,跟祁晓阳他们一起观看。
王双木从桌子底下拿了个空塑料盆子,一般人家使用的那种,通过瞿岗敲击盆子的声音,祁晓阳判断得出这盆子很是厚实。王双木将空盆倒扣在地毯上,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报纸,撕了个让人看不懂的图案,叫后进来的一个年轻女孩帮忙点燃放在这个陶瓷盘子里,再把盆子扣住。为了显示功夫的真实,大师此时脱了褂子,赤着上身一番发功动作,他说这是用意念在野外抓蛇。片刻后,大师蹲身将双手伸进仍然倒扣的盆子,念念有词中,一条比拇指略粗的黄色蛇儿蜿蜒而出,接着又是一条青色的!大师捉住蛇尾将两条三尺来长的蛇提在手里,挨个走到大家面前展示,吓得一干人惊叫不迭。接着大师让白衣汉子递给他一把菜刀,在凳子上将那条黄色小蛇的蛇头切下,拿在手里让众人看过后,接到刚才的断口上,发功片刻再一转身甩到地毯上,那蛇儿立即游动如初,再也看不出伤口来!
一帮人惊叹不已,祁晓阳却开始疑惑起来,他虽然社会经验欠缺,眼光和心智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王双木不耍这个绝招还好,这一表演反而让祁晓阳警惕起来——从烧符纸、倒扣盆这些明显的漏洞回头一分析,大师的这两套绝活顿时漏洞百出,包括能隔空打树并把陶化的身体抓起来,只要有人暗里配合就能轻松办到!看来陶化母子是托,这位大师也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江湖骗子!
祁晓阳回过味来,去看燕飚时,却发现他正用呆呆眼神看着墙上一幅大师与一位现任副部级高官的合影。墙上还挂着一溜这样的照片,官员莫不是名震一方的要员,明星更都是家喻户晓的角色。
祁晓阳惊呆了!不是被王双木的神奇功夫惊呆,而是被这个惊心的事实所震撼!王双木这个所谓的绝技,哪里是什么意念搬运,叫魔术那都是对魔术大师的侮辱,充其量就是民间艺人流传的小杂耍!骗骗一般人倒是没啥,再骗骗那些大明星也不是什么问题,一来你不能要求明星有多高的智商,他(她)长得好,演技对得起观众就行,二来他们也不过是通过演戏娱乐大众来赚钱,这一点与王双木是共通的;但是,官员不同,特别是有一定级别的高官,他们可是掌握着我们国家、民族的命运的人,如果连他们的智商都低下到这种程度,这叫整个华夏民族情何以堪!
要知道王双木的表演虽然可以哗众取宠,但对于有智慧的人来说,根本就不需要用什么科学知识,最基本的逻辑推理就可以判断出这是个骗人的小把戏!道具,这是魔术与真功夫最大的不同点,杂技是真功,用来辅助表演的叫工具,工具上不用做假就可以把功夫表现出来;魔术是障眼法,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便一钱不值,离开了道具便屁都不是!(手法类的小魔术也是需要一定真功夫的,这另当别论)道具的奥妙就在那个“道”字上,魔术表演所用的道具看似跟普通物品一样,其实都是特制的,像王双木表演的空盆搬蛇,祁晓阳一分内就可以想出三种方法来通过道具实现,盆子底部做夹层、地毯下面做暗盒、地板底下做暗室(用助手)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完成表演。
祁晓阳懒得去推敲他的具体做法,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你王大师真可以做到意念搬运,何必弄扣盆子、烧纸条这些一看就是江湖把戏的花招?你直接把人搬运到另一个位置不是更有说服力?就算你功夫不到搬不动人体这么重的东西,猫猫狗狗可以吧?再不济你随手搬个鸟儿行不?祁晓阳无法想象这些高官要蠢到什么程度,才能被这样的把戏忽悠,露出那么“纯真”的笑脸给人家合影做活广告!更无法想象这样的智商的人,需要眼光多么“高明”的领导才会提拔重用!当我们整个国家民族的命运都掌握在这群人手里,我的祖国,我伟大的党,你叫我们拿什么来热爱你?如果是看懂了不但不揭穿,还要打这种配合,那这又需要无耻到什么程度才做得出来?这比愚蠢更加可怕!
至于那个断蛇复活,倒是糅合了点手*夫的,手里捏住活蛇头,露出准备好的死蛇头,然后在甩到地毯上的时候不露痕迹地把死蛇头藏到裤兜里,不反复练练还真容易露馅。
王双木这次看走了眼,见燕飚跟祁晓阳都在看墙上的照片,以为是被他的表演震住了,顺着祁晓阳的眼光介绍道:“你们看,这是xxx这是xxx他们的。。。。。。都是我。。。。。。治好的,还有这位大明星xxx为了感谢我,通过我给夏江捐了两百万,我用气功治病并不收钱的,我不缺钱,只是为家乡的孩子和父老乡亲们做点善事,募集点善款。。。。。。”
“大师才是真正的高人啊,不但功夫高,做人的风格更高!”那个姓李的小老头感叹道。“双木大师,我也给夏江捐二十万尽点心意,就交给大师你费心安排,你看。。。。。。”
王双木大方地一挥手道:“这事一会儿交给我徒弟办就行了,我可是从来不碰钱的!我们还是先解决病人的事要紧。”
大师接下来的第三个绝招,既是表演,又算是给病人发药了。空杯运酒,就是拿个空杯子凭空运来一杯酒,王双木解释这将是融进了意念力的酒,每天喝一点点,意念就会逐步杀死病原体。一只普通的陶瓷茶杯,给大家传看了一遍,被王双木倒扣在桌子上,又是一番煞有介事的动作后,他拿着杯子缓慢地转了三百六十度的圈,仍然把茶杯倒放在原来的位置。
又是几个发功的动作,然后随手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拿了几张抽纸叠在一起,从下部捂住杯口倒了过来。随着王双木迅速横向拖开抽纸,一股酒香弥散出来。众人惊呼中眼睛都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大半杯还在荡漾的白酒,祁晓阳却用眼角的余光目送王双木的右手把那叠抽纸赛进了裤兜。
在大师端着杯子挨个让大家喝一口酒的时候,祁晓阳迅速思考着最后一个疑问,怎么样才能让酒装在倒扣的茶杯中不漏一滴,而且要保证在极短的时间内不露痕迹地拿走这个道具?当三十秒之内就想出了两种办法时,欧阳天差点吐血了!这人咋就都这么好骗呢!
一个方法是用极薄的塑料膜贴住杯口,不需要粘合,利用薄膜自身的附着力就可以保证杯中酒一滴不漏,而在抽纸的掩盖下,只需要轻轻用指头搓开,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薄膜卷在纸中拿走;另一个方法,用一块略大于杯口的橡皮块,压在酒面上把空气排尽,利用大气压强就能轻松吸住,而且再抽纸掩盖下更容易取走,任何痕迹也不会留下!
王双木把盛着酒的杯子递给那个穿白色练功服的徒弟,吩咐他小心装到小瓷瓶里,等下交给那个小老头。老头主动向那徒弟询问大师的银行账号,要去把先前许诺的意思先意思了,那徒弟汉子倒是热情得很,要亲自带他去找银行。
燕飚在阚玉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阚玉虎的笑容顿时冻结,寒着脸拦住那姓李的老头道:“钱等等再去转,你先好好坐着,我们有事要问这位王大师。”
“阚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王某人在你们京都那边也有不少朋友,有什么话请讲,我时间可是宝贵得很!”王双木对阚玉虎的举动很不高兴,语气马上生硬起来。
阚玉虎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蓝色的证件,啪的一声扔到他面前:“王双木,王大师!你先看看我是谁再说话吧!”
王双木惊疑地打开证件一看,眼睛马上就定住了,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第74章 掉进火坑()
王双木好一会才镇定下来,开口说话时言辞强硬,却掩不住有些颤抖:“阚厅长,我王某人历来遵纪守法,从来没做过对国家不利的事情,你们今天找我有何贵干?”
阚玉虎冷笑道:“好一个遵纪守法!你不是会用气功给人治病吗?你不是能隔着几米远打得树枝乱摇吗?你现在再打一个给我们看看,你能站那发功把前面窗帘打得动一动,我就承认你是遵纪守法!”
王双木涨红了脸,大声吼道:“打不打是我的自由,我不犯法,你无权要求我做什么!连x部长都肯定我的功夫,你凭什么怀疑我?”
阚玉虎被这话激起了真火:“凭国家和人民赋予我的权利,凭我做警察保护人民群众利益的职责!王双木你听好了,我现在怀疑你利用江湖骗术诈骗钱财,我今天不管有谁给你撑腰,你必须接受调查!”
“你凭什么说我是江湖骗术,难道我用意念抓来的蛇是假的?难道我刚才用气功治好这小孩的腰伤是假的?”王双木色厉内荏,满脸通红。
阚玉虎指着窗外树桠上挂着的一只鸟笼道:“你不是会意念抓物吗?当着大家的面把那只鸟抓过来,证明你功夫是真的,我不但给你赔礼道歉,还帮你宣传扬名,怎么样,你敢吗?”
王双木仓皇起来,抖索着掏出电话道:“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对华夏气功界的侮辱!我要给x部长打电话,让他给我们气功界主持公道!”一边拨电话,一边偷眼看阚玉虎的反应。
阚玉虎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有燕飚在,他心里踏实,他倒想看看那个x部长敢不敢牛x。王双木拿着电话拨弄了半天,却一个电话也没有接通,不断地用衣袖擦着汗。
燕飚拿出自己的电话,边拨号边对王双木道:“你不用急,我来帮你找他!”接通一号的秘书,燕飚简单说下情况就挂了,不到两分钟,电话就回了过来,正是王双木口里的那位x部长。燕飚把电话打开免提,让王双木也能清楚地听见对方说话。
“燕顾问你好,我是xxx,听刘秘书说你找我,请问燕顾问有什么需要我效力的?”
“x副部长客气了,我只是奉命在夏江调查一个情况,牵涉到一个叫王双木的人,他说跟你挺熟,所以想跟你打听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王双木?是那个会抓蛇的气功师吧?我有点印象,是有一次到那边检查工作的时候,受省里一位同志的邀请,看过他一次表演;至于真假,顾及下面同志的脸面,我也不好做评论,过后也没太在意这件事。至于那个气功师的情况我也完全不了解,无法给燕顾问提供更多的信息,从我个人的观点来讲,对这个人的功夫是持怀疑态度的。。。。。。”
燕飚捂住话筒问王双木:“王大师,你还需要跟x部长说话吗?”
王双木早已瘫坐在椅子上,脸都吓白了,哪里还敢答话。燕飚向x部长道了声谢,将电话挂了。
“我坦白,我交代,几位领导,我只是骗几个小钱混碗饭吃,能不能放我一马?”王双木再也没有先前的底气,主动求饶了。
燕飚没有兴趣跟他啰嗦,厉声道:“没有兴趣听你那些小把戏,我只问你,帮你演戏的这小孩是你什么人,住在哪里?”回头往陶化所在的方向一指,大家这才发现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祁晓阳意念一动,却已感受不到陶化灵力的存在,连忙两步来到那个中年妇女身前问道:“你儿子呢?”
那妇女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交代道:“他不是我儿子,是以前从街上找来的流浪儿,不管我的事啊,都是姓王的主意,我只是。。。。。。”
“住口!问你他去哪了?”祁晓阳喝止这女人的啰嗦,那陶化要是跑了,找起来可是麻烦。
“可能是回住的地方了。。。。。。”妇女忙回道。
“快,带我们过去!”祁晓阳抓起那女人的手就往外拖,燕飚和阚玉虎急忙跟上,再顾不得那个装神弄鬼的王大师了,好不容易发现个有灵力的苗子,可不能让他溜走。
却说这个陶化,原本是夏江几百里外的人,小时候父母就离了婚,跟着成天只知道赌钱的混账父亲,有一餐没一餐的不说,还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实在承受不了,小学都没念完就离家出走,成了个流浪儿。靠着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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