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系列三之灰衣奴by彻夜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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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迷系列三之灰衣奴by彻夜流香-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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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天壤之别呢,人家有王爷宠着,我在为王爷多看我几眼而努力。这么想着,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苦涩,本奴才嫉妒心起,冷哼一声讪讪然地转身要走。
李短腿呼哧呼哧跑来了,道:“九子,九子,你是不是有一哥们叫立哥的?”
我回头,一皱眉道:“是啊,没错!”
李短腿拍着大腿道:“他炖了一郎少爷的狗,现在叫一郎少爷一顿暴打提柴房里去了,说要叫下人将他的皮也剥了,切成块喂狗!”
我的头一下子就炸开了,晕头转向的,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立哥什么时候跑王府里来,又炖了一郎的狗?
李公公咳嗽了一声,道:“前几日郡主抓了一个对她不敬的人,这个人就是你的立哥。我原本以为郡主打他一顿消消气,自然也就把他放了,所以没跟你说,不想节外生枝……谁想到郡主把他当替罪羊……”
我恨得咬牙切齿,差不多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这个女人就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行事乖张,视人命如草芥!
立哥不能不救,我四处打了一下,知道他被关在柴院,又听下人们说一郎少爷这会儿有正事,晚上会来收拾他。于是我想了想一郎少爷的正事,就往王爷平日常待的地方书房而去。
我前去一查探,果不其然一郎也在书房,见两人偶尔双目对视,神情和谐,于是本奴才就提着一把水壶进去了。王爷见有旁人在,似乎有一些不自在,但是一郎却旁若无人,坐在王爷的身旁挨得更近了。
“顾九!”王爷突然叫我。
“奴才在!”我连忙应声。
“出去候着,有事我会叫你!”
我应了一声,再有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好走了出去,在门外候着。
我拉长着耳朵听着屋里偶尔传来几声轻笑,一些呢喃声,心想自己的耳力果然不俗。天一晚,内厨房的晚餐如流水一般送进书房,大约吃了约一个时辰,仆人们将晚碟收走,灯就熄了。
屋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吃撑了,呼吸急促,然后是一阵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一郎又像是痛苦又像是享受的呻吟声就传来,又过了一会儿,他的呻吟变成了叫声,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我一抬头,觉得今晚的星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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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高夜不黑,自然不是做贼的绝佳好时机,只是我没有其它的选择。夜行衣这种行头太贵了,当年陈清秋是经常穿的,如今天顾九也只好找一身许久不穿的破烂衣袄将就着乔装打扮了一下。关立哥的屋子并没有什么人守着,大约是谁也不曾想过一个倒霉的替死鬼会有人来相救,我不免遗憾自己的行头没派上用场。借着平日累积下来的劈柴功夫,我干净俐索的弄开了柴房门。立哥被反绑在屋中的柱子上,一脸青紫,一见我手持明晃晃的砍刀进来,骇得连京腔都忘了,颤抖地道:“你,你要做什么?”
我两指一并拢,念道:“兄长莫慌,为弟我这就搭救你出去!”
立哥一愣,随即长吐了一口气,带着哭腔道:“兄弟你为何到现在才来?”
“前方军情不明,为弟来迟了~~”我一边唱着一边快速砍断立哥的绳子。
绳子一松,立哥的兴致就来了,走了两个方步,脑袋一摆,唱起了捉放曹,道:“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战,背转身埋怨我自己作差,我先前只望他宽宏大量,却原来贼是个无义冤家……”
我推起他就往外跑,嘴里接着腔道:“休怪我言语多必有奸诈,你本是大义把事做差,吕伯奢与你父相交不假,为什么起疑心杀他全家家!”
立哥更乐了,一本正经地道:“那条狗真个儿不是我杀地~~”
“真个儿不是你杀地?”
“真个儿不是我杀地~~我为何要杀人妻儿?”
我俩说笑着已经跑到了后门,我刚把后院门打开,就感觉得到后脑门有劲风到,连忙头一仰,只见一道寒光贴着我的鼻尖而过。
月光下一郎一袭白衣,手持利剑一脸阴森,我心里苦笑连连,怎么我高估了王爷的能力,一郎这么快就从床上下来了。
我把立哥一推,沙着喉咙道:“走!”
一郎一声冷笑,一剑劈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剑尖触及我肌肤的瞬间,我聚集所有气力伸出两指,噌,弹在了他的剑背上。一郎的剑尖断时一偏,几乎是擦着我的肌肤划了过去。师傅一共收过三个徒弟,却只把弹指神功传给了我,他老人家说学这个功夫不易,用这个功夫更不易,需要胆大心细,有火中取栗的勇气。我现在才知道果不其然,若是我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出指稍有差错,只怕两根指头早就被削了下来,即便我在手指上早绕了布条,也是震得整条手臂都发麻。
一郎仿佛大吃一惊,满脸戒备之色,立哥却抓住了机会,逃之夭夭了。一郎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我则横着柴刀于胸前以不变应万变。北方夜再寒,也止不住我额头上的汗冒出来,它们凝结成水珠慢慢从我的睫毛滑落,就在水珠落下的一瞬间,一郎出招了。
我见招拆招,跟一郎瞬间里过了几招。他被我刚才的一指吓着了,其实我的弹指使的都是蛮力加巧力,若是他直接用剑来敲我的柴刀,不用任何招式早就把我的柴刀喀飞了,偏偏他跟我赛招式,本奴才倒是大大占了便宜。
一郎冷笑了一声,道:“好剑法,原来是亦仁的人,你是沈海远么?”
我不吭声,铁了心让师兄背黑锅。一郎眼中冒出了杀机,咬着牙道:
“那就来得去不得!”
他一欺身又上来了,我手一扬洒出了刚才借着停顿的功夫抠了一手的沙石。只听一郎一声尖叫,骂道:“卑鄙无耻的汉人!”
我这个时候可也顾不得什么民族大义了,撤腿就跑,可没跑多远,脑后又有劲风到。我吃了一惊,身体一侧,让开剑光,只见一郎眼睛紧闭,手持宝剑。我让开了他的剑,却没能躲过他的掌,他一掌侧击在我的腹部,我闷哼了一声借着掌力向后飘去,化去了他的掌力,然后转身接着跑。
我穿过花园,见左右无人脱下身上的破袄,摘下脸上的汗巾,用石头包着投入花园内的湖中。王府内已经亮出了多个火把,人声鼎沸,我心里暗暗叫苦,从那个方向看来,我要穿过花园回自己的狗窝,势必撞上赶来的侍卫们,留在原地不动,又要碰上追来的一郎。何况我的腹部挨了一棍又加了一掌,隐隐作疼的厉害,思量再三只好退回了王爷的书房。
书房内还是一片漆黑,我不敢确定王爷是否也离开了,捂着自己的腹部轻手轻脚的推开书房门,想查探一下王爷是否熟睡。若是王爷睡了,本奴才就在房外窝一宿,若是王爷醒了,本奴才就问他是否渴了,若是王爷走了,呃……本奴才就在书房内的床上借宿一晚。
可我刚进去,就被人一把按到了门上,两只手也被人牢牢地按在自己的头顶。腹部的疼痛让我一阵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只听有人沙哑地笑道:“我就知道你还要回来,我就知道你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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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微微沙哑的声音,我忍不住想要叹气,但却没能出声就被他吻住了,柔软的温润的嘴唇,牙齿轻碰着我的舌尖,那种感觉令人顿时四肢酥麻,神智浑沌,整个身体象着了火的柴木,热得发烫。这种情形我在梦里见过许多回,却没想过原来真实的比梦里的更令人沉醉,我心想那就骗一个吻吧,骗完了我再告诉他弄错人了。
可是王爷等下发现自己亲了一个低等灰衣奴才,会不会勃然大怒呢?当然是会大怒的,对我的惩罚几乎是可以预见的。我想了想,那就不要吃亏了,我连忙用力回吻着他,重重地吮吸,咬他的唇,咬到他吃痛。
王爷似乎有一点吃惊,松开了唇,伏在我的颈旁喘息道:“你又弄了什么稀奇的东西,身上的味道不一样了……”他在我耳边低低地沙哑道:“你现在的味道,我非常喜欢,很干净。”
我刚才光顾着吻了,几乎窒息,现在大力的抽气,激起腹部一阵阵抽痛,疼得双眼发黑。他改用单手压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去扯我的腰带,我抽着气想喊停,再弄下去乌龙可就大了,可我的嘴里除了抽气声,发不出一个字来。
他的手抚弄着我的档部,我只觉得脑门哄哄地响,更加的晕眩了,身体又酥又麻,只想要就这么坠下去,就这么错一次也好。王爷的手滑入我的衣襟,抚弄着我的背部,当他的食指沿着我的脊背滑过,一直滑我的股间,我几乎要呻吟了。
我被自己忍不住发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王爷的手指仿佛也停顿了一下,可是停了一下,却没有收手。我只觉得自己的大腿内侧顶上了一个硬绑绑的东西,王爷越来越粗重的声音就在耳边此起彼伏,大脑不由清醒了几分。
右腿慌忙虚击王爷的腰部,只听他轻哼一声,空着的左掌轻描淡写的反击拍开我的右腿。我借着他的力一个扭身,左腿继续进攻,这一次王爷不得不松开像铁箍一样的右手,后跃避开我的攻击。
我双手一脱空,提起腰带一连几个抽甩攻击王爷,以期让他离得我更远。王爷自幼就是少林的俗家弟子,练得是硬派功夫,这么小的范围陈清秋也未必能从他的虎爪下脱逃,更何况顾九。
王爷又冷哼了一声,他的手一扬就抓住了我腰带的另一头,再往身前一带,我就不由自主地朝他扑去。心中一惊,心想,王爷想要腰带,那我也不用小气了,手一脱就将腰带大方地给了王爷,脚尖一点撞破了纱窗跃出了屋外,临走前不忘在窗前抄起镇纸刀,往后一扔,怪叫了一声:“看我子午还魂刀!”随便栽赃了一下江湖上的毒蝎美人姚飞飞,她有一柄很独特的暗器,被刺中的人死不成活不成,即便痛晕过去,一到午时必定又会醒转。因此江湖中大多数人都对这柄暗器即惧又怕,排名比七步断肠的暗器那是要前多了。
我的目的也就是想吓阻一下王爷,一出了院子提着裤子就往外跑,心里只期盼侍卫们已经过去了,好让我顺利地溜回狗窝。我在星光下提着裤子慌慌然地躲避着四处的侍卫,溜到一处假山后面靠着山壁想歇口气,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冷冷地问:“你在这里鬼鬼崇崇的做什么?”
我顺着声音抬头一看,顿时骇得三魂六魄一起飞光了,安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了一身白色的罗裙坐在假山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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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嘴结舌看着从假山上飘然而下的安宁,清冷的月光下,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安宁那对乌黑挑得高高的柳眉,一双永远在挑衅的双眼十年前是那么的任性,十后之后依然如此。
“郡主,那个……小的出来看看月色!”
安宁沉默了一会儿,扫了我一眼,道:“你一个奴才也懂赏月么?”
在我的记忆当中,安宁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但我也不敢确定她的记性是否也不好,只好稍稍变了一下自己的嗓音道:“小的自然不如郡主雅致,看得是月色,小的看形状,月亮圆圆像月饼。”
“哦?”安宁一笑,露出她洁白的小牙齿,道:“圆的就像月饼,那么今儿缺了一块的又像什么?“
“那自然是奴才不小心咬了一口。”我干笑了数声。
若是十年前安宁必定笑得人仰马翻,桌子都能被她捶瘫了,我惹她天大的事都能过关,谁知她今天却不笑,一双眼睛看得我浑身发毛。
“我看月亮倒不是看月色,只是想起了很多年前有人给我背得童谣,你会背月光圆桶盘吗?”
我愣了一下,她见我不吭声,就自顾自地背起来:
月光圆桶盘,
生囡嫁文元。
文元问你该来岁?
………十八岁。
文元问你该来长?
………珠冠戴起平栋梁。
金轿抬来弗肯去,
银轿抬来弗肯去。
花花轿轿抬来苦苦去,
金门枕跨弗过,
银门枕跨弗过,
花花轿轿门枕跨跨弗过。
抬到坑,分双呸,
抬到岭,分双饼;
抬到降,叫声妈;
抬到山,叫声爸;
抬到屋,分箩谷。
道坦扫了好放轿,
阶沿扫了好吹打,
长间扫了好拜堂,
间底扫了好铺床。
她的模样让我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年前,我初见她时的模样,穿了一身嫩黄色的罗裙坐在假山石上。我则刚被那些所谓的才子酒气熏天胡言乱语的模样给恶心了出来,想在花园里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一跃上假山就撞见了托腮看月的安宁。
安宁的模样很看小,即便是十五六岁了,还是一脸的稚气,令人误以为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我见她一脸的不开心,就上去逗她,我当时怎么会知道她就是金陵城里赫赫有名的女罗刹──康王爷家的小女儿安宁郡主。
我问她为何不开心,她反问我如何才能开心,我说女儿家长大了上了花轿就开心了,然后就击掌给她背了一首月光圆桶盘的歌谣。她果然很开心,问我文元是不是指有才学的人,我说是的,然后她又问我是不是长大了嫁一个才子,她就开心了?
我当时回答什么了,我已经记不得了。她现在在月光下重复这首歌谣,竟然还是有当年几分娇憨的模样,只是我已物似人非。
有几个侍卫跑了过来,弯腰禀道:“郡主,王府内有刺客,可曾看见有嫌疑的人路过?”
安宁直起了腰,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我心中一紧,她的喜怒无常我可是十年前就领教过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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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到!”安宁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转身即走,我心里一松,见侍卫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连忙跟着躬着腰跟在安宁的背后。稍一走远,我就悄没声息地跟安宁分道扬镳,才走出没几步,就听安宁在我背后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我的腿一软,却听她冷哼道:“你就是那个很会拍马屁的奴才!”
我松了一口气,回转身讪笑道:“是,是,郡主好眼力!”
我低着头看不清安宁的神色,但是隔了一会儿,听见她脚步声逐渐远去,我真没想原一场涛天骇浪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过去了。
这个时候才觉得腹部的疼痛扯得我五脏六肺都搅在了一起,捂着腹部挣扎着回到了自已狗窝。尽管我磨了一早上的嘴皮子,洪英仍然坚持要留在王府。
今天晌午的时候李短腿来跟我讲大杂院刚好少一个厨娘,他做主让洪英去补这个缺。我如何敢让她们母子留在这里,原本没有答应,想必李短腿早已来卖弄过了,洪英自个得了消息,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搬大杂院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我苦笑了一声,脱掉身上的褂子,撑到屋内的缸边,用瓢盛了点水将身体略略清洗了一下,仰头倒在床上只觉得喉口一阵犯甜。刚才被一郎伤得一掌委实不轻,我调匀气息,缓缓的导气入丹田。虽然根基早就被毁,但是师傅传的内家修炼法这几年一直有勤加练习,也因此内田中又能感觉到似有似无的气息。若非如此,刚才一郎的一掌足以让我无法动弹。
气息一个小周半之后,全身发热,人也逐渐进入半梦半醒之间,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听到了一个短促的落地声。我在这个时候尤其耳聪目明,立时睁开了眼,一转头就从炕旁的纱窗看到王爷站在了院子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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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吃了一惊,一口气差点岔住了,只觉得胸内气息尤如翻江倒海一般,好不容易稳住了气息。心里思量着,一个心里没鬼的奴才此时应该怎么办呢,思付再三,我头一歪,接着睡。
我听见门轻轻地推开了,王爷慢慢地走了进来,我努力维持着平稳的气息。王爷站在我的床头,冷冷地问:“你到底是谁?”
我自然是顾九了,可是这话睡熟的顾九怎么能答,我硬着头皮接着睡,还打起了小鼾。但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故弄玄虚,我还是有一点不自在的,所以一个大翻身,背对着他。闭着眼,觉得王爷似乎弯腰握起了我一绰长发,我心里不知道王爷意欲何为,除了装睡也无应对之策。隔了良久,王爷才淡淡地道:“顾九……我等下要拍一掌试试你真睡假睡,若是拍错了,你放心,至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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