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锁骄龙作者:黑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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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锁骄龙作者:黑巫-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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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练日短,段小星手下亲训的二万五千新军只演示了听令行止,还有就是依拓跋野指示而练的排枪阵,五百人为一伍,巨大的盾牌之间,锋利的棱形枪尖一排排林立,反射着正午的阳光,森寒耀目,随着一声声击鼓号令,数万人齐声呐喊,杀声震天,令人热血沸腾。
  
  这两万五千新军之后,是中周的五万驻军及另二十八万新军,此外,还有附近各国接到勤王令之后陆续派往帝都的近万军队,最多的一个国家,是东楚,派了支两千人的骑兵,其余诸国,多则一千,少则五百,最少的一个小国派了支五十人的队伍,全副武装地高举大旗开进了帝都。
  
  全部军演看完之后,拓跋野暗暗摇头,中周的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可以说是完全的新兵,真到战场上,这种全新的军队没有久历战事的老兵为骨干,一遇血战,很可能发生全面溃逃,人数越众,造成的损害反而会越严重。而诸国军队,良莠不齐,军令不整,各怀机心,甚至东楚那两千骑兵,还要防止他们与南晋联手,里外接应。项锦溪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接应南晋,这二千军力未免太少,如果是响应勤王令而来,相对于秦楚战场上动辄数十万的军力来说,这两千兵马派出来,也实在是有够敷衍。
  
  将临血战,越发地感觉能用的人太少,扫一眼周围中周众臣欢欣鼓舞的神情,拓跋野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至少,帝都有人!
  
  ……………………………………………………………
  
  近三个时辰的纵马飞奔,对于臀背重伤的拓跋岱来说,简直是酷刑,可是这小子这个时刻充分显示了拓跋家的狠厉,硬是一声不吭地扛了下来,到得石河大营,叫开营门,不待通传,纵马直奔中军大帐,尽管军中军规严整,可久为秦王亲军的黑龙军里,有谁不认识这个血红着双眼,满面征尘的虬须汉子是武王拓跋岱本人?营内巡逻的哨兵刚要拦阻便认出秦王,忙不迭地行礼放行,待他闯入中军帐时,拓跋安福,拓跋正祥正在埋头研究地上的地图,这张牛皮地图颇大,平铺在地上,两个人只着常服跪坐于地,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细细研究,听到有人进帐,愕然抬首,却见一脸凶悍的拓跋岱杀气腾腾地步入帐中,这哥儿俩一惊之下坐在地上,失声叫道:“王上?”
  
  拓跋岱这一脸凶相有七成是心情不好还有三成是生生疼出来的,他的屁股和大腿已经生生磨烂,鲜血淋漓,因衣裤颜色深,一时看不出,可他一步一脚一个血印,很快就被护卫在他身后的金涛等人看在眼里,不禁惊叫:“快来人,取伤药来!”
  
  侍立在帐外的护卫闻声行动,拓跋正祥扬声追问:“谁受了伤?” 一时乱成一团。
  
  拓跋岱大吼:“都他妈别动!”
  
  走两步站到地图边上,低头俯视着拓跋安福、拓跋正祥:“你们在研究什么?”
  
  外面卫兵取来伤药,清水,金涛看了看帐内,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让人等在外面。
  
  此时拓跋安福已然醒过味儿来,一脸兴奋道:“王上,您复位了?!”
  
  拓跋岱咬着牙点点头:“嗯,复位了,来看看你们这仗打得怎么样。”
  
  拓跋正祥兴冲冲跪正身体,笑道:“太好了!我老早就说王上您不会久居人下,就算是拓跋岫耍些手段又能怎样,终会败在王上手下!”
  
  对于多年跟着自己东征西讨的两个远房堂弟,拓跋岱一脚丫子踹过去,嗔道:“别他妈的废话,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黑煞军东调,你们这边安排得如何?”
  
  拓跋安福虚虚受了这一脚,这才笑着指点着地图,解释道:“七王这令下得实在仓促,没头没尾地就调走这么大一支军力,这一带近五百里战线一下子就空了出来,黑煞军这一走,一时之间尚未联系到飞虎和鹰扬,这一带全得咱们黑龙去填。不过好在楚军战力不强,一直是被咱们压着打,这一下兵力分散了怕是不能再拿得下什么新城,不过倒也不怕他们反扑,以咱们黑龙军的战力,一时也能守得住。”
  
  抬头看了看正猫了腰研究地图的拓跋岱,笑道:“我们哥俩正这儿研究呢,想看看以现有的军力能不能再拿下哪座城。”
  
  拓跋正祥插嘴道:“原还想着等郢都传军令给飞虎鹰扬军,来回耗费时日,现在王上您来了真是太好了,您就直接下令,调飞虎鹰扬二军移防配合,也免得咱们黑龙军战线太长,兵力终是显得薄弱了。”
  
  拓跋岱不顾身上伤势,就那么半跪在地图上:“好,说说看,黑煞军一走,咱们余下这三军,该怎么调动为好?”
  
  三个人指指划划地研究了近大半个时辰,终于确定了一个大致的方向,拓跋岱起身走向桌案,取纸笔就打算书写王令,拓跋正祥急忙凑上去细细研墨,金涛忙上前奏道:“王上,这不行,您没带印信,不能写到这纸上。”
  
  拓跋岱浓眉一竖,怒道:“什么不行?我的话就是王令,我的字就是王印!” 说罢提笔欲写。
  
  金涛急忙跪地,解下背上的布包高举奉上:“王上,请!”
  
  拓跋岱冷冷看着他,伸手取过布包,摊在桌上,毫不起眼的灰色麻布包裹打开,露出里面金黄色的诏书,鲜红的王印端端正正,整整齐齐的一叠空白诏书共二十张!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发不出去?




☆、第103章

  和盲目乐观的拓跋锐相反,老王爷拓跋静心一直忧心忡忡,夺宫的顺利没能令他的心情有丝毫好转,找不到秦王玺就是一个恶劣的征兆,恶劣的情绪延续至于梦中,整宿断断续续的噩梦之后,第二天临朝坐在王位上都没能让老王爷兴奋起来,他注意到殿下的大臣们一个个心神不属,注意到老中丞面无表情,可他没心情与这些人做面子上的周旋,草草结束了晨议,返回王府听取自己手下亲信的回禀。
  
  可是第一个消息就让他震怒不安,因为派出去追杀拓跋岱的亲卫重点追向西秦方向,所以在往中周方向追踪到拓跋岱的那一队人只有不到二百人,可这近二百身手高强的护卫们竟然无一生还,对方甚至有时间掩埋了战死的二大乾级护卫之后,方才从容离开。
  
  据后面追查的人传回来的信息看,拓跋岱一行七人拦了黑龙军派往郢都的信使,直奔石河大营而去。拓跋静心扶住额头,挫败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做为秦王亲领军团,黑龙军的装备、素质一向是最好的,只有最忠心的世家子弟,才会被派往黑龙军历练任职,而拓跋岱,做为自己那个老谋深算的大哥早已认定的继承人,自离开演武堂就进了黑龙军的大营,与军中的将士一起摸爬滚打近十年,从一名小兵做起,冲锋陷阵屡建功勋,从士卒到校尉,一级级脚踏实地地擢升,甚至被大哥带在身边学习政务那几年都不曾长时间离开军营。拓跋岱的性子豪爽,不拘小节,对人素来一视同仁,黑龙军中从上到下绝对是拓跋岱铁杆中的铁杆,亲信中的亲信。
  
  防着拓跋岱逃回西秦寻求留在国内的王公诸臣的支持,防着拓跋岱逃奔黑龙军,却没防住拓跋岱逃奔中周,更没想到他中途转向,直奔石河大营。就算现在派人追杀只怕也已经来不及了,他一入军营便如猛龙归海,如何还能降得住他?
  
  杀不了拓跋岱,自己这位置,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若此时有王印在手,抢先发布诏令尚有一线生机,可这秦王印。。。。。。他睡醒一觉之后头脑终是清醒了许多,联想到拓跋岫阴狠狡诈的性子,事先既然已经知悉自己的图谋布置,甚至连自己发动的时间都掐算得分毫不差,既已决定自尽,那么重要的一件东西,怎么可能不提前处置。事先送走也好,带在拓跋岱身边也好,十有八。九已经不在郢都城中。抓不回拓跋岱,连取得王印的最后一丝希望都已经落空,如此境地,又该如何是好?
  
  这一天四面八方的消息陆续传来,没有一条好消息,不止郢都,东楚各地,西秦国内,所有快马所及报来的消息全是各地都在传扬英明神武的武王岱诛杀残暴厉王复位为王,上至各级官吏,下至秦楚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情绪激动者甚至燃放了烟花爆竹,这情形,竟似在举国欢庆拓跋岱重登王位。到得傍晚,郢都附近各军镇雪片样的贺表纷沓而至,又有西秦传来的消息称原在厉王宫变中被去官下狱的朝廷重臣都已经接武王诏令官复原职!
  
  拓跋静心怒了,西秦雍城距离郢都近四千里,往来快马也需七八天,怎么可能昨天拓跋岱复位今天消息就能传出那么远去?又怎么可能立时传诏至雍城令众臣复职并且再把消息传回这里?这么明显的谎言那些无知百姓竟然也会相信!可他明白,这些大臣接旨官复原职必然是真的,全都是拓跋岫早已布好的局,仿佛一记又一记的重拳,早已蓄势以待,一旦发动,拳拳都不落空,天下大势,就是这么被轻易地扭转,仅仅一天,拓跋岱的复位就已经无可阻拦,那么自己。。。。。。
  
  拓跋静心颓然坐于椅上,从没有过如此的无力,自己一生杀伐决断,这一刻竟然就象个跳梁小丑,层层布置全成笑谈,王位?镜花水月一般,仿佛看到高踞于王位的拓跋静幽,一双幽暗深沉的锐眼注视着自己,怜悯无限。
  
  自己,不但斗不过哥哥,竟然连他的儿子也斗不过!反复思量着自己一步步的布置,哪里有错?步步为营,时机判断无不恰到好处,最错的只不过是没料到自己登临王位的最终对手,会是拓跋岱而非拓跋岫!如果当初以拓跋岱为目标,就绝不会放任他从容逃掉,趁他被囚于宫中之时下手取他性命,在整个王宫护卫全在自己掌握的当初可真是易如反掌。可是天可怜见,有谁能想到被他反复毒打折磨的老三,才是拓跋岫最后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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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将晚,石榴才带人回到王府,面对锐侯爷的申斥,小心翼翼地辩解:“王爷息怒,园子里这药恰好没了,小人在那里多等了会,盯着他们配出新的来,这才耽误了一会儿。”
  
  看了看侯爷的脸色,又解释道:“小人想来,侯爷您这儿也没合用的用具,所以就自作主张,令人从园子里抬了张床来,怕污了王爷的眼,让人仔仔细细洗刷晾干了,这才一起抬了来。”
  
  拓跋锐坐直身体:“什么床?”
  
  石榴的身子弯得更低,恭恭敬敬回道:“这不是要给那人用禁锢之术吗?园子里有特制的木床和用具,使用起来效果会更好些。”
  
  “哦?我看看是个什么样儿。”
  
  “已令人直接抬到那园子里去了,王爷想看,还请移步。”
  
  到得院外,依然是一个卫兵站在门口,见到侯爷带人前来,立正身体恭敬行礼。侯爷看也不看径直入内,见院中摆了一张单人木床,与普通木床不同的地方只不过是多了几处孔洞,看那床的样子,粗陋厚重的木材,磨损严重,倒似是常常使用。旁边站着三个下人打扮的陌生面孔,衣着整齐,长手长脚的,看起来一派干净利落的样子。
  
  侯爷皱眉:“这几个是什么人?”
  
  石榴躬身回道:“回王爷,这三个,是园子里的下人,原是做惯了这类事的,小人这次特地将他们带了来,完了事儿就送他们回去。”
  
  拓跋锐狠狠一鞭抽在他身上,怒道:“不就是绑个人吗?用得着特地把这些个找来?你当王府是什么地方?随便什么猫啊狗的你就敢带进来?谁给你的胆子?!”
  
  石榴被一鞭子打得扑倒地上,疼得哇哇大叫,翻滚着伏地哭道:“王爷饶命!小人错了!小人原是想着这种刑法绑人时有很多禁忌,怕坏了王爷的差使,这才自作主张带了人进来,小人这就打发他们走,打发他们马上走。”
  
  那三个也急忙跪地磕头,不住口地求饶。
  
  拓跋锐被这几个一叠声的噪音给嚷得头疼,烦燥地吼道:“都给老子闭嘴!”用鞭梢指点着石榴威胁道:“你小子给老子老实点儿,敢动什么花花肠子,老子活劈了你!”
  
  石榴吓得浑身乱颤,不敢说话,只有不停地嗑头,哪里还有当初在台子上凌虐真奴时的半分英武潇洒。
  
  锐侯爷真心看不起这种动不动就吓得要死的怯懦小民,天大的火气也不屑于在这种窝囊废身上发泄,悻悻然一脚踹在他身上,啐道:“少废话,快他妈的给爷滚起来干活!”
  
  石榴连滚带爬地爬起来,指挥着三个下人将木床抬入屋中,偷眼看了看侯爷,也不待吩咐,招呼了一个下人一起走向床边,轻手轻脚将依旧昏迷不醒的拓跋岫搀扶起身。
  
  拓跋岫在剧痛中醒来,渐渐清晰的视线内是一张陌生的脸,眉疏目朗,带着三分狡黠。这人刚刚狠握了自己受伤的右手,就这样生生将自己疼醒,定是个非同一般的狠人。思及自己的处境,再一次深深懊悔,为什么当初没能再仔细一些,积心处虑地谋算天下,却偏偏忽视了自己最贴身的小太监。
  
  未及他多想,那人拿出一颗黑色丸药就往他嘴里送来,拓跋岫情知不好,咬紧牙关就是不张嘴,可那人大手在他下颌一托一拧,就生生将他的下巴给卸了下来,轻轻将丸药弹进他嘴里,又将他下颌一送,顺势一拍,那粒丸药顺着喉头就滑下肚去,再也吐不出来。
  
  石榴招了招手,四个人一起将拓跋岫抬上木床。拿出一指宽的数条短皮带,七手八脚将他身体绑缚在木床上。边绑,石榴边跟站在一边的拓跋岫解释:“因为要将人长时间捆绑,所以绳不能太细的,也不能太粗,太细容易造成肢体的伤害,太粗的绳扣又容易挣脱。绑缚时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太紧,长时间血脉不通会造成肢体坏死,太松又达不到禁锢的效果。这几个下人都是常年做这些的,所以小人才斗胆将人带了进来。”
  
  拓跋锐知道这小子是借机向自己解释为什么绑个人还要专门请人进来,知道自己错怪了他,但这小子是什么人?不过是个卑贱的奴才,打错了也就打错了,锐侯爷心里毫不在意,神色不变,只盯着拓跋岫看。
  
  拓跋静心的窘境丝毫未向儿子透露,拓跋岫还一心想着快点儿逼问出玉玺何在呢,看着拓跋岫惨白的脸色,浑身颤抖着闭目不语,任凭这几个人将他手脚关节各个部位细细绑好,一条条皮绳穿过木床特殊的孔洞,将他紧紧束缚,动不得分毫。心中忽有不忍,低声劝道:“你说你这又是何苦?痛快儿地将东西交出来,我父子也不会难为你。”
  
  拓跋岫轻轻说了声:“你杀了我吧。”
  
  拓跋锐一阵心烦:“我杀你干什么?说到底我还是你亲堂兄,没仇没恨的,何至于下死手。我就问你要这么个东西你就死咬住不给,你说你留着它还有什么用?”
  
  真是好话说尽,锐侯爷又一阵心头火起:“难道我父亲成王还能亏待你们兄弟不成?”
  
  越是看那张死人脸越是生气,一甩袖子扭头就走,带了兵马出府巡街去。
  
  屋里留下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嘴角均泛出一丝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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