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却看到了院子里的情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斐渊都快窒息了!
那个五大三粗的人终于过瘾了,放开了他。
斐渊瘫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累的这么半死,才跟裳儿折腾完,又被熊吻了,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斐渊,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低沉的声音配合着粗旷的身影走进了他,双臂还呈张开的姿势,似乎还是想再来一遍刚才的事。
斐渊看着他的脸,面容忽然抽搐起来。
居然是他!
“雷邵天!哈哈哈哈!是你!”他疯狂的大笑起来,跳起来一拳打在对方胸口,随即猛的抱住对方。
那人紧紧的用手臂勒住斐渊的后颈,象征性的用了用劲,然后直接把他拎走了。
月夜静谧,云彩渐渐遮住了月光。
房间内黑暗下来。
刚刚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被裳儿看进了眼里。
话说斐大少小时候调皮捣蛋无数,被誉为江南孩童中的一霸。不过,凡是恶霸必定有几个小弟,这位雷邵天便是斐大少的小弟之一,不过小时候的雷邵天并没有这么五大三粗,而是一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弱小鬼,斐大少虽然恶,但很讲兄弟义气,所有的兄弟中他最护着小天,直到十岁时斐渊被送走学艺,他们便只再见过几次,那时,斐渊刚刚成了天下第一,回到家中才知道,以前的小弟雷邵天也成为了当今一代大侠,不过江湖口碑不太好,因为他喜好男子,但逢到一个地方夜间必定宿在倌馆中,所以江湖人称色侠。后来雷邵天几次来拜访他,他才知道,自己被送去学义后雷邵天碰到了另一位大侠,被带到极北之地修炼十一年,才练就了现今五大三粗的身板。可是他儿时的习惯还没有改,见到斐渊还是习惯性的亲昵,有时候都开始怀疑二人的关系。这倒也是能够解释为什么一见面便是熊吻了。
“小天,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斐渊灌了一口酒。
“我来客栈吃饭,不过去了趟茅厕,却隔着房门听到了大哥的声音。真是有缘啊。”雷邵天左右臂膀一边一个男子,左边亲完一口右边又来一口,香艳满怀。
斐渊确实不在意,一门心思的只盯着酒杯,忽地僵住。
经过房门听到……难道……
“我和裳儿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一点一点,不过,还是头一次听到大哥哄人,这要在以前,可是不敢想象的。”一边一个上下其手,乐得自在。
“唉。”斐渊叹口气,面色沉闷起来。
自己也说不上什么心情,就是看到刚刚裳儿哭泣的样子,心中有点怪怪的感觉。
好像什么在拉扯着,却又是说不出来。
“大哥是不是陷进去了?”
“什么陷进去?”斐渊又灌了一大口酒。
“相思之苦。”
一点即中,斐渊手中的酒杯直接摔在地上。
“不……不可能,我斐渊是什么人物,而且我喜欢的是软绵绵的女子,那种平板身材有哪点好玩的!”他矢口否认。
对方忽地又大笑起来。
“大哥你没玩过男子,这男子与女子的味道可是完全不同。美味自有人知。”他勾起一个小倌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斐渊看呆愣了。
雷邵天一只手伸进男子的领口,不知动了哪里,那小倌便全身瘫软了下去,如同一个玩偶被揉进他的怀中。
斐渊是完全的呆愣了,不一会儿脸色红润起来。
“看到没有,这男子味道自然不同于女子。”雷邵天如同师傅一般朝他说话。
“嗯……”斐渊咽了口口水。
自己和裳儿做的那几次,每一次都没有如此激烈,如此动情,不像小天,光是看便是已有兴致了。
“怎么样,舒服吧。”雷邵天问道。
“舒服舒服,官人您快点~”男子媚声道。
“好,就让你感受一下!”
还没多一会儿,男子便释放了,甚至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轻轻的说话。
“怎么样,爽吗。”雷邵天问道。
“嗯……官人……好厉害……”那人微弱的说着。
斐渊完全呆滞。
打京的人经过,已经子时了。
斐渊还犹记得每一次做完裳儿都是昏死过去,期间似乎也没有过剩的快感。
他凑到男子身边问道,“你说实话,做这种事,真的舒服吗?”
他微微笑,点了点头。
雷邵天稍作休整,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没有享用。
“大哥,还有一人尚未享用,不如让他来伺候你。”
他使个眼色,另一人便轻解罗衫,从后边抱住斐渊,一手环住他的腰,用自己的下身蹭来蹭去的,见斐渊没有反应,他便走到他前面,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径直的吻了上去。斐渊头脑还停留在裳儿的身上,忽地被吻住也没来得及反应,猛然眼前一黑,瘫倒在男子身上。
雷邵天没看清,还以为斐渊终于识趣,大笑道:“大哥,你也想尝尝这男子的味道了。”
斐渊半天没有动静,他才知道,原来是睡着了。
裳儿捂着胸口,从倌馆的屋顶轻功离开。
原来,他不过是把我当作这种人来看的。
原来……
心好痛。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内伤导致的心痛又加上了另一种痛。
好痛,简直痛不欲生。
趁着夜深,裳儿连忙回到客栈。
刚刚烧退,身子还是软的,五脏六腑还在痛,他在床上翻滚了一夜,整夜未寐。
醒来时看到斐渊与别人在院里亲吻便觉得不对,偷偷跟着他们去了倌馆,才看到了真相。
自己还受着伤,斐渊却对自己不管不顾,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妓院。
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真是可笑。
本来自己就什么都不是,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不知不觉,感情已经变了味道。
这数月的相处中,自己的心已经被那个无赖的人给偷走了。
“师父……是不是……喜欢上一个人……都是这么疼的……”
他望着窗外的月,忽然很想回家,回到那个师傅,师兄们都疼他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斐渊醒来时,老鸨子告诉他雷邵天已经离开了。
他竟然在妓馆中睡了两天两夜?!
那小裳儿那里!
他连忙奔回去,休息足了,内力也恢复了不少,轻功很快便到了客栈。
那个房里,熟悉的身影正坐在窗边,呆呆的望着天空。
那神情,好像有点哀怨。
“裳儿,”斐渊进屋,坐到他对面,“在想什么。”
“在想你。”裳儿淡淡的答道。
不过是三个字,却像一团烈火忽地烧尽斐渊的心中,不知为何,一股没来由的兴奋涌上心头。
斐渊道:“在想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他勾起裳儿的下巴,强迫他面对他。
裳儿面无表情,二人对视了几秒,裳儿忽然双手勾住斐渊的颈项,凑上去吻了他。
这个举动实在是吓到了他,印象中,这好像是还是头一次他这么主动。
不过,这也不错。
比起原来那个冷冰冰的样子,他还是喜欢他热情一点。
享受了一会儿他柔软的唇,斐渊才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怎么好像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连说一句话的劲儿都没了。
他终于禁受不住裳儿的体重,跌倒在地,惊讶的看着他,却是说不出话。
“你去妓馆了。”裳儿满脸冰冷,把他从地板拖上了床。
“你!……”斐渊想用手指他,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你对我用药,让我比武输给你,我这样做,不过你以牙还牙。”
裳儿的表情越发的可怕起来,不是那种仇恨,不是讨厌,而是表现出一种满不在乎,好像在玩玩具一样,他手中正把玩着一把匕首,放在蜡烛上烤来烤去的。
斐渊全身冷汗。
裳儿到底要做什么!
“你不必担心,我只不过是想为我自己报仇罢了……”他拿着那把匕首在他的颈项附近比划,隔着一小段距离的空气,斐渊依旧能感受到匕首滚烫的温度。
“不……不……”斐渊颤抖起来,无济于事。
匕首沿着衣服滑下,割开了他的腰带,到达了他下身附近,却不再向下,只在附近移动。
斐渊惊恐的盯着那个匕首,难道裳儿是要废了自己?!
裳儿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空灵,而眼眸越来越空洞,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般,而笑容越发的可怕。
匕首割开了他的衣服,斐渊全身□,裳儿紧盯着他的身体,一点不差,像是要把每一寸都记住,永不忘记。
“你欺我初入江湖,用尽无赖的手段,夺我清白,毁我名誉,让我有家无可归,你说,我该怎么回敬你才好。”裳儿轻轻的说着,终于他的视线到达了斐渊的脸上。
那双眼。
就是那双眼,就是那双眼!
时不时流露出温柔的目光,才会让他丢了自己的心!
裳儿猛的抬高匕首,对着那双眼睛,用力刺了下去。
匕首□了斐渊头旁的枕头里,离他的眼睛,只有几寸。
刚刚,差点被吓死!
斐渊叹口气,却发觉脸上湿了。
裳儿,在哭。
泪水顺着星眸一点一滴滑落,温润如玉,晶莹剔透。
“别……哭……”废了很大的力气,他才说出了两个字。
虽说只是轻盈的泪水,却是重重地滴到了他的心中。
“我该怎么对你,你辱我骗我害我,只把我当个娈童!可是我……我却喜欢上了你……”
裳儿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渗落,又滴落在他的胸口,这回,真是让斐渊有了心痛的感觉。
可恶!这该死的药,如果他能动能说话一定会好好的哄他!
也不会弄得小裳儿如此伤心!
“明明打败你,我就可以回家了,可是,我败了,败得彻底!我输掉了自己,输掉了感情。我输不起了……”裳儿胡乱擦了擦眼泪,猛的栖下身稳住他的唇,力道之大,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许久许久,裳儿抬起头来,:“我知道你只把我当作满足欲望的娈童……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斐渊……我会忘了你……”
斐渊的心中一惊。
不!不要走!裳儿!
裳儿从床下拿出收拾好的包袱,默默的离开,到门口,回望了许久许久,终于轻功离开。
不!!!!
斐渊在心中大叫。
已经来不及了。
裳儿,裳儿……
不要离开。
我,舍不得,你走……
三个时辰后,斐渊的药性解了,他连忙追出去,却只看到苍茫的人海。
三个时辰,凭裳儿的轻功,肯定早已离开这座城池。
斐渊,你真是个笨蛋!
为什么不早发现。
为什么不跟裳儿解释清楚。
为什么当初不早点意识到自己的心意。
裳儿说喜欢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是自己太过高傲,才会忽略心中这种持续的抽抽痛痛的感觉。
他这一走,自己又去哪里找。
裳儿只是说过打败自己,完成师命,自己就可以回家。
他的家在哪里,师承何派,自己完全不知。
如果说他的师父曾被自己打败过,那备选实在是太多太多,从何找起!
斐渊用头撞了撞墙,苦恼的开始喝酒。
——————三年后。
三年间,依旧没有人敢向斐渊挑战,平平静静的走过。
斐渊戒了酒,开始像以前一样努力的练武,让自己的天下第一更加名副其实。
父亲开始督促他娶妻,希望他早日成家好接手斐家的产业。
斐渊一直推辞,花更多的时间游历江湖,寻找裳儿,却都是一无所获。
疲累时,静下心来,满耳听到的都是那句含着泪的告白。
心中的痛越发的严重。
“裳儿,要是再找不到你,可能我就要死于相思之苦了。”他经常这样自嘲,笑容背后是深深的寂寞。
十二月二十五,是逍遥散仙的八十大寿。
自己师傅的生辰,斐渊自是要亲自去贺寿,他带了足够分量的贺礼,提前三天就到了北方的凤仙山。
已是冬季,大雪纷飞,斐渊踏上高高的石阶,上了山。
到了逍遥派的大门,他扣了扣,道:“师父,斐渊回来了。”
敲了一炷香时间都没有人应门,斐渊有点冷了,紧了紧大氅。
这时候另一个人也到了门口,敲了敲门,道:“师父,七弟子冷然回来了。”
谁知大门立刻开了,一个小童连忙招手道,“七师兄,快点进来,别让某人钻了空子!”
斐渊气得脸色铁青,趁着七弟子刚进去,门童即将要关门之际,一手紧卡住大门,用力拉开。
“我敲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开门!”他问道。
小童满脸惧色,却也掩饰不住厌恶的神情,“我讨厌你,师父也不想见你!你出去,别气了逍遥师父!”
“信口雌黄!我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他怎么会不想见我!”
“你……你!反正逍遥派不欢迎你,你出去!!!出去!!!”小童后退两步。
斐渊没来由的不爽,从来还没有人敢对他这个态度。
“我要见师父,你拦不住。”他提起贺礼,轻功越过了小童,直奔逍遥散仙的正殿。
果不其然,殿中正座,师父正在喝茶。
八十岁的高龄,银发银须,精神矍铄。
“师父,斐渊来给您祝寿了。”斐渊单膝跪地,献上贺礼。
“净儿,把贺礼收下,连同这个人,扔到山下去!”逍遥散仙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斐渊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知大师兄净灵真的打开窗子把贺礼扔了下去。他还对自己做了个请滚的手势。
斐渊呆愣在原地,他记得在逍遥派学义的时候虽然自己调皮捣蛋,但师父却也是包容他,师兄也都照顾他,从未像现今般排斥,甚至,还要赶出门……
他连忙双膝跪在师父腿边,抓住逍遥散仙的手问道:“师父,徒儿不知做错了什么,求师父指点,徒儿一定改!”
逍遥散仙脸朝向一边,不理睬他。
斐渊后退两步,开始重重的磕头。
许久,他都快晕过去了,才听到逍遥散仙的一声,“起来吧!”
许久,斐渊才站得起来,额头上肿了好大的包。
“师父,您肯原谅徒儿了。”
谁知逍遥散仙脸一歪,哼声道。
“逍遥派上上下下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斐渊呆愣,又跪了下去。
“师父,徒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请师父告知!徒儿甘愿受罚!”
“你甘愿受罚?”
“是!求师父成全!”
“斐渊,你到西苑栖凤阁前跪着,不许穿厚衣服,不许吃饭,不许喝水,如果能坚持到我寿辰那天,我便原谅你。”
“师父,这……徒儿到底犯了什么错?”斐渊咬了咬牙,这么重的惩罚,弄不好,要出人命啊。
“你做错了什么,你自己知道!还是说你想被逐出逍遥派?!”逍遥散仙站起身来,左手在八仙桌上用力的一掌,桌子碎裂。
斐渊冷汗躺下,拱手道:“徒儿甘愿受罚!”
大雪纷飞,斐渊的头发上沾满了雪花。
西苑栖凤阁是派中最偏僻的住所,一般无人居住。
为何要自己来这里跪。
斐渊弄不懂师父的想法,但是在被派中上上下下几百个师兄师弟瞪了白眼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