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三人背靠背与一群蒙脸黑衣人群殴。从离开上甘城开始,也就才只有五天而已,他们遇见的刺杀活动就已经有十次。这样的车轮战术,就算他们三人有大罗神功,散命乱剑下也是迟早的事情。
“公子,这么下去我们太忒么被动了。”小黑紧盯黑衣人,两边僵持着,就等轻恺一行人一动就杀上来。
“公子,这样下去,饭馆里的菜要凉了。”小桑说着,“公子您在中间,我跟小黑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厉害。”
“什么话,我就是那么没有用的人吗。你受的伤比我重,战南还在长安等着你。我没有人等,出了什么事也没什么关系。”轻恺的话带着苍凉,双眼看着眼前黑衣人,却带着狠劲。
罗裳,若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
【80】走火入魔
更新时间:2013…3…4 9:29:30 本章字数:12204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那在皇土上刺杀一国君主,又该怎么说?
当年征战伏荆,他有千军万马,得力四将,现如今,三人受伤,用来传递消息的冷焰也掉进了水里,此时他们就跟砧板上的鱼一般。爱残颚疈
“准备好了吗?”轻恺问。怎么死法都行,总好过让他堂堂一国之君死在刺客手上要来的好。
“本将早就想杀出去了,要把他们大卸八块才行。小黑你可千万不要跟我抢。”小桑紧了紧手里的剑,周身冷气压不断增强。
“这句话是我说的才对。”小黑反说一句。
“哼,死到临头还在嘴硬。”带头的黑衣人说,看着轻恺慢慢地嘲笑出声,“想不到我们这些亡命之徒,有生之年竟然能把棠周王给杀了,这可就是我祖上光荣啊。”
“哼,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轻恺给站在旁边的两人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会意,轻微地点了点头。
“车轮术,我就不相信你们现在还有力气。棠周王,束手就擒,也许我还能给你一个全尸,不然你……呃……”
黑衣头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脖子就被小桑给开了一道口子,“老子忍你很久了。从来就只有我家公子留别人一条命。”
擒贼先擒王,杀了黑衣临头其他刺客就不足为惧。抢了刺客的剑,强忍着伤口,一个一个杀了刺客。
他们三人都不能死。
幽静树林里,刀剑相碰惊起阵阵鸟鸣。
小桑别看他平时就知道吃,杀人却比谁都要利落干脆。他不仅剑剑刺入要害,更是狠心残忍。
砍到手的,他挑了手筋;砍到脖子的,他直接就把头给削了下来,那轻松的样子,就好像那刺客根本就不是人;刺到胸膛的更是恶心,一剑刺下去,拔出来的就不只是一把剑那么简单,连带的还有肠子。
其他刺客看着小桑的剑法,那是一步一步后退,被吓得不轻呐!只是他们还逃的了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记得曾经战南看见过小桑杀人的手法后,问过这么一句话:“你那么喜欢吃东西,可你这么杀人,难道你就不恶心吗?”
当时小桑是这样回答的:“当然恶心啊!可是我已经麻木了。”
战南抱着小桑,在他耳边就说过,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再让他杀人,就担心会影响了小桑的胃口。
可是现在时局不对,小桑只能在内心对战南说声抱歉了。
轻恺虽听过小桑杀人的手法很是残忍,但在自己亲眼所见后,他没有觉得残忍,反而替小桑感到难过,怜悯。这要杀多少的人,才能练就小桑这般心境。小桑以前一定是受过很残忍的对待吧?
小桑杀红了眼,鲜血刺激了嗜血因子
轻恺一看不对劲,小桑这样下去,定然会失了心智。对小黑交代了两句,轻恺大喊着小桑的名字向他靠近。
此时小桑的周边已没有刺客敢靠近,也幸好刺客也只剩下几个不足为惧的小喽喽。
“小桑,快清醒过来。”要是让小桑在这里出事,他没有办法跟战南交代。
杀,杀,杀了所有人……
“小桑,战南还在长安等你。”不断地靠近,小桑却赤红着眼,手中的长剑不断挥舞。他的脑海里只一个字‘杀’。
“小桑,醒醒。”轻恺大吼一声。小黑那边已经把人解决了差不多。
看着小桑没有焦距的眼眸,知道要是再不尽快让他清醒过来,别说是战南了,他恐怕连自己都会杀了。
小桑的剑劈下,轻恺抬手就用自己的手中剑去挡。也许这几天一天两次的刺杀,精神已太过疲惫。轻恺的手刚抬起,剑就掉落在地上,同时小桑的剑已挥下,再躲已经来不及。索性也就不躲。
剑入肩胛,轻恺嗯哼一声,趁着这个空档,栖身而上,夺了小桑的剑,一记把他给劈晕了。
“陛下,您怎么样了。”此时小黑已解决完最后一个。
“没事。”轻恺挥挥手,“去看看小桑怎么样。”说完他却率先晕倒了。
“陛下。”睡梦中的罗裳一身冷汗猛然的惊醒过来。
“义父。”沧寒蹲在床边,“义父你怎么了?”
“没事。”摸摸沧寒的头。梦境太过真实,他都要质疑他梦见的到底是一个梦还是事实的发生。
“你去叫李大夫来。”有些事情是该问问了。
河滩边,小黑嘀嘀咕咕地把两个晕迷的人放下,又弄了水把轻恺一脸血渍擦干净,瞥一眼小桑,“早知道你杀人会变成这样,还不如让你坐着看戏呢?”
正好这话被刚醒过来的小桑给听见了,猛然坐起,不爽地来到小黑的身后,“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听见了。”
“哟,大爷,你可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没有的话,就去找吃的,陛下醒了就该饿了。”小黑冷嘲一声,对小桑刺了轻恺一剑耿耿于怀。
“为什么你不去。我来给陛下处理伤口。”说着就要把小黑给挤走。
“那可不行,万一你又给陛下一剑,那小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什么意思?”
于是小黑就把小桑杀人砍头挑肠失了神智,陛下为了救他,被刺了一剑给一一说了一遍。
“现在你还认为我还该把陛下让你照看?”小黑口上说着,手上更是动作不停,也不知道他找了什么草,咬碎就给轻恺涂在肩胛处的伤口上。
“我……”小桑低着头,“对不起。”
小黑抬头看他一眼,长叹一声,“等会你跟陛下说吧。你先去弄些吃的,陛下要补充营养还有体力。”其实他也知道这并不是小桑的错,而且还要谢谢他,要不是小桑处理了大半的刺客,按当时他们那种情况,能不能活下来也不一定。
生好了火,小黑就近在河里抓了鱼,小桑也带着两只兔子回来了。而当晚轻恺却开始发起了高烧,这对于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这无疑是致命的。
两人也幸好休息了一夜,当场就很坚决地两人轮流背着轻恺,必须尽快找到大夫。两人此时心里那个恨啊,早知道那只鸽子那般重要,他们就不该吃了,现在他们简直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而一般的鸽子又怎么会轻易找到他们的位置。
于是两个苦逼的人开始在树林里转悠了,而更苦逼的居然是……他们迷路了!
!
罗裳的房内,两个男人大眼瞪大眼。罗裳看着李张三,推给他一杯茶,“说吧,为什么一定要跟在我们的身边。”
李张三拿着茶杯的手一颤,几乎要拿不稳,“公子说什么呢,刚开始可是你们闯到我医馆的,我不跟着你们,难道被人杀了不成。”
“是吗。”罗裳笑一下,“那这一路李大夫一路飞鸽传书又是因为什么?”
“那是因为……”
“不要跟我说是因为医馆。罗裳记得,当时走时,你给了医童钱,医馆的门也关了。那不知这信是给哪个医馆的?”罗裳给窗台上那朵莲花洒了几滴水,“李太医,你跟我,还是不要打哑谜的好。”
“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张三问。
“罗裳在长安为官多年,虽是不参朝政,不去医署,但还是知道医署有多少太医,叫什么名字的。陛下让你跟在罗裳的身边,李太医又没有改名字,不知是太过自信了,还是不相信罗裳的智商。”
“哎……”李张三轻叹,走到罗裳的身边,“我就说这样是不行的,陛下非要这样做。熙涟大人啊,你也不要怪陛下了,当时那样的一个情况,陛下必须要维护我棠周的尊严啊。只是没有想到熙涟大人入狱后,一连串的事情都接踵而来。在听到熙涟大人在大牢被处鞭笞刑就立马派微臣去救熙涟大人了,可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你已经被凤墨给救了。那只好微臣冒充大夫了。”
“李太医说的我都知道。”罗裳看着他,显然李张三的事情还没有交代清楚,没有让他满意。
“那熙涟大人是……”该说的他可是都说了,要是再把熙涟大人一日干的事都报告给陛下知晓了,熙涟大人会不会立马把他赶走了。
“我说的是信鸽。”
李张三看着罗裳,慢慢走到桌边,很淡定地坐下,然后趴在桌子上,一只手用力捶着,嘴里不断念叨着,‘想什么就来什么,果真是缺德事不能干太过啊’,云云之事。
“李太医,你还好吧。”罗裳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他可是一定要问出点什么才会放人离开。
猛然转头,双目圆瞪着罗裳,挥开他的手,“好,我好的很。既然熙涟大人已经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了,我就实话跟你说吧。”
罗裳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李张三转了两圈,“其实吧……”再转两圈,“我把你每天发生的事都告诉陛下了。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也就是那日在项家之后,我传出的信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收到陛下的来信。”那天熙涟大人说的那么过分,陛下一定是生气了。
“你说,从那天开始,陛下就一直没有回信?”罗裳问,心下百转千回。他还是生气了,回皇城了。
“熙涟大人你可不要乱想,陛下可能刚回到皇城,有很多的政务要处理。”李张三赶紧说好话。
“这都半个月,再怎么忙也该有空回信了吧。”刚说完,他就看见李张三张着嘴看着他呆呆的,他才醒悟过来,原来是他说错了话。
李张三一听熙涟那话,心里就高兴了啊,这就说明熙涟大人的心里还是有陛下的啊!
李张三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罗裳心里堵着难受,又说了几句,赶紧让他离开了,那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
轻恺,你还是被我的话伤了,对吗?以后,我解罗裳是不是都看不见你了?
这样也好,挺好。这样对你,我就不会再心存妄想,更不会愧疚于辰。
解府凉亭里,项家、解府两家都积聚在一块,七嘴八舌,就讨论罗裳执意要再次把武学到之前那个水平为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他之前伤的那般重,又气血攻心,现在不能让他乱来。”解当家说。
“怎么不行了,武能强身健体,他不能剧烈运动,但适当的还是很好的。难道你不允许,罗裳就不会练了吗?”项父很轻松就给反驳回去了。
凤墨靠着柱子抱着胸,“他想死,就让他去好了。”
他这话一出,就得来大家一致的刀眼。凤墨摊摊手,扯过从他身边经过的乐弦就坐在回廊的长椅上,开始调起了情。
“其实,我也认为,既然熙涟想学武就让他学好了,不让他学只会让他更加想要急求练成。练武一急,就会出事。”重殇手里还是摇着扇子,眼睛却不停往李脂颜的身上瞟。
“你说什么?”解当家不开心了,居然敢违抗他说话。
“其实吧。”李脂颜开口,一瞬间大家的眼睛都看向她身上,“我觉得熙涟现在不要练武的好,他现在心绪不宁也很容易出事。”
“心绪不宁就更好找事转移注意力。”项父说。
“万一他走火入魔怎么办?”解当家大吼一声,气的眼睛都鼓了起来。
静,安静,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于是,大家不欢而散,个个脸上带着忧愁走开了?
走火入魔!其实现在罗裳已经在走火入魔的边缘了。为项辰失了心,为棠轻恺失了所有的理智与判断!
“老爷,你为什么不让罗裳重新学武,想一个月重新练就之前的功力也并不是难事。”回廊里,解夫人不解的问着,其实她也是赞同罗裳的。
“哎,你们都以为我不为罗裳考虑,其实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不准罗裳再重新练武是有原因的。”解当家搀扶着自己的夫人。
“怎么一回事?”解夫人问。
“当年,辰儿去世后,罗裳也急求武功,要为辰儿报仇,当年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可就铸成了大错啊。”解当家长叹,“罗裳他当年练功已经走火入魔一次,要是再发生一次,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那……”这下解夫人更是焦虑了,扶着解当家的手,更是死死地抓住。
“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不过夫人,你现在可以放心,我已经派人日日不分昼日看着罗裳,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希望吧。”
而另一边,李脂颜跟重殇也一直在谈论着罗裳。李脂颜张口闭口,不是为罗裳叹息,就是为罗裳着急。这些话听在重殇的耳朵里吧,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那是无比的刺耳又让他恼怒的。
“你说,要是那个暴君不给熙涟下了散功粉,熙涟也不会这样了。这一切都要怪那个暴君。”李脂颜叨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男人因为他的话,寒冷着一张脸了。
“你干嘛一直在说熙涟,他的事,自有人为他操心。”重殇没有发觉他这话说出来,那是浓浓的酸味。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李脂颜绞着胸前头发,高皱着秀眉,“啊,你要干什么?”
重殇猛然倾身,把李脂颜压在柱子上,“说他,还不如我们来干点比较实际点了。”
说着,重殇的身子就往李脂颜身上压来,倾过来的头,以唇封缄,堵住了李脂颜所有反抗的话语。
“你干什么,这里是回廊啊。”推开重殇,李脂颜四处看着有没有偶尔从这边走过来的人。
“那不是回廊就可以了。”说着,也不给李脂颜反应的机会,就把她给扛在了肩膀上。
“你要干什么?”她问,其实她的嘴巴早就裂开合不拢了。
“你说要干什么。”一巴掌打在李脂颜的屁股上,“你不是说要给我弄直,让我喜欢女人的吗?本座现在就给你机会。”
“真的吗,那快点快点。”她等这一天可等了很久了。终于让她等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了。
于是一场注定的颠鸾倒凤,还有浓重的喘息艳语在白帐内热血沸腾!
……
上甘城郊外,小桑跟小黑还背着轻恺不停地走着,这片树林,他们已经走了快几天了,都还没有走出去。
而轻恺被那二货折腾了几天后,倒也不发烧了,就连伤口都开始消肿。小桑两天前吃着兔肉(他们是再也不敢吃鸽子肉了),还在笑轻恺身为皇家只人,居然生着一草根的命,那般伤口居然都没有事。
轻恺狠狠挖他一眼,小桑生生忍住准备放进嘴里的兔肉,立马狗腿地把兔肉给轻恺呈上去。
为什么要说呈呢?那是因为,几天前吧,某人自知理亏,把陛下给刺伤了,就自动请缨负责了三人的伙食,还发誓日后凡是到他嘴边的东西都要分给轻恺一份。本来轻恺是很不屑这样的,但身居野外,又被困在树林里,知道这样的惩罚对小桑这样的吃货来说,绝对是比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