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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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方休-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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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车外的风景;要把这一切都印在脑子里。〃逸然;吃点点心吧。〃一盘精致的糕点推到了面前;〃谢谢二哥〃。
  脸上被重重的捏了一下;眼眶里沁满了泪水;马上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柔软的手轻轻的揉着刚才被捏红的地方〃逸楚;都说了不许你再欺负他;怎么就记不住呢下次再让我看到;就罚你去抄整部。〃说话的是个美妇人;她是娴妃;母妃去世后;自己就被抱到她身边养;逸楚就是他的儿子;大焰王朝的二皇子;也是自己的二哥。
  到了猎场;大人们都迫不及待的驾马奔向树林;都想猎到今年的第一个猎物;讨个好彩头;而且;谁猎到第一个猎物;皇上都有赏赐。慕逸楚骑着一匹黑色的小马;在草地上慢慢的溜达;慕逸然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到他面前;仰着头问:〃二哥;我能摸摸它吗〃
  慕逸楚跳下马;拉低马头;让慕逸然抬起手就能摸到。慕逸然摸着小马光滑的皮毛;一脸的满足。
  〃逸然;想骑吗〃
  回过身;英俊的面容;一身明黄的骑装;〃儿臣见过父皇。〃;他;大焰王朝的最高统治者;也是我们的父皇;慕凡修。
  慕凡修抱起幼小的孩童〃朕记得逸然去年秋天就已经开始上学堂了吧;师傅也有教骑射;那现在逸然想不想骑骑看呢〃
  以前只在宫中的校场里骑过;从没有在这广阔天地间骑过;这个诱惑对慕逸然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小脸兴奋的有些发红;用力的点点头〃父皇;儿臣想骑。〃
  慕凡修一挥手;旁边的人就牵过一匹比慕逸楚的马还要小一些的小白马;慕凡修抱着慕逸然;把他放在小马上;〃只准在营地边慢走;不许跑;听到了吗〃这话是对牵马的人说;也是对慕逸然说。
  慕逸然摸着小马;不停的点头;慕逸楚也骑着自己的小黑马跟在旁边;娴妃也在帐外看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猎到猎物的人们一路兴奋的笑着;喊着;闹着陆续从树林里出来;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慕逸然的小马受了惊;拼命的扭动着;嘶鸣着想把身上的人甩下去;慕逸然吓坏了;惊吓;恐惧让他不知所措;小马一路狂奔;慕逸楚骑着马紧跟在后面;大喊着:〃逸然;加紧马腹;勒紧马缰;千万别抓鬃毛;试着让他停下来。〃
  慕逸然一阵慌乱;手里还紧紧的抓着小马长长的鬃毛;小马吃疼;一使劲;把慕逸然甩了出去;被摔在草地上的慕逸然;就听见〃咔吧〃一声;眼看着小马朝他摔倒的方向跑来;慕逸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纵身一跃;跳到小白马身上;死死的勒住缰绳;这突然的一勒;马嘶鸣一声;前蹄立起;慕逸楚拼了命的稳住自己;好不让从马上掉下去;终于是停下来了;疼痛;让慕逸然坚持不住的晕倒在草地上。
  再醒过来;已经在马车里了;娴妃哭红了眼睛;一直抓着慕逸然的手;慕逸楚的两只手也包了起来;想必是勒缰绳的时候弄伤了。慕凡修知道他醒了;也赶到马车边;让太医又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放马车走了。转头问太医;到底怎样太医不敢隐瞒;据实禀报。慕逸然从马上摔下来;伤到了筋骨上;还能不能站起来;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回到宫;召集了太医又诊治了一遍;得出的结果还是一样;只能先按照摔伤来治疗。各种名贵的药材不断送到娴妃的宫中;慕凡修也下了圣旨;许下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网罗天下名医;只要能治好慕逸然的腿。名医倒是来了不少;办法也都试过了;却没有一点效果。慕逸然也不哭不闹;只在没人的时候悄悄问过慕逸楚〃二哥;我的腿是不是就废了〃
  慕逸楚抱着他;坐在前殿;殿外宦官;宫女跪了一地。〃都给我听着;以后;谁在背后嚼舌根;就把他舌头给我拔了;还是说;现在就一个个把你们都毒哑〃众人没有一个敢吭声的;慕逸楚就下令;把两个管事的宫女宦官杖责二十。
  其实;慕逸然的心里都清楚;这么问只是心存侥幸;小小的孩子就已经做好了要瘫一辈的准备。他不哭;总是笑着;听说自己的母妃生前就很爱笑;慕凡修就是爱上她的笑靥;慕逸然笑着;他怕慕凡修会因为自己瘫了;而不要他了;怕娴妃和慕逸楚也不理他了;怕所有人都不要他了。
  后来;遇到了张行;当时的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太医署丞;皇后病了;太医们都忙着翻医术;想办法诊治;就派了他来给慕逸然送药。临走;拿出一小盒药膏;又开了个浸浴的方子;让慕逸然试;如果没效也只当强身健体了。连泡七日;没什么大碍的左腿已经没问题了;跟摔伤前一样;右腿虽不是痊愈;
  也能站起来了。张行又换了个方子;另外嘱咐要适当的走走。
  四年过去了;张行也成了太医院的医丞;慕逸然的腿也全好了;不过这事除了慕逸楚和张行;就没人知道了。慕逸然还是每天坐在轮椅上;也不出自己的寝宫;每每慕逸楚问起来;他的回答都一样〃我现在好好的;父皇又准许我不上学堂;我可以跟着你瞎混了;外面那些事;我弄不来;也不想懂;就像你的志向只是做个闲散王爷一样;而且;坐在轮椅上要比走路省劲
  多了。〃话是这么说;可私底下;书没少看;字没少练;还画的一手好丹青;又跟着慕逸楚学了点拳脚功夫;以一敌十不敢说;不过是能自保罢了。
  几年后;慕逸晨和裴子墨被囚禁;慕逸楚封毕王;慕逸然封梁王;也因为慕逸晨的囚禁;慕逸然才跟这个弟弟开始熟络;也因为这个弟弟;认识了一个
  人;一个占了自己生命大部分的人;也不管过了多少年;闭上眼;总能看到清澈明亮的眸;那人唇边挂着的淡淡的笑;就连生气的样子;也能拨动人的心弦。

  第 33 章

  慕逸楚收到裴子墨的信;对他描述的苏幕遮万分的羡慕;直说等明年的时候也要去龟兹看苏幕遮。随着慕逸楚的回信一起到的还有各种冬天的用具;厚厚的棉衣;紫金手炉;裴子墨的护膝;还有治腿的药;洋洋洒洒的硬是装满了两车。
  每每谈及慕逸晨;慕凡修脸上的笑容是是骗不了人的;是发自内心的骄傲;朝中这些大臣当官都当成人精了;谁都看的出来;虽说皇上囚禁五皇子;可这宠爱也是假不了的;要不也不会把边疆大吏的职位给让一个从未上过朝的人;上任出城那天的阵势堪比天子出巡;各种赏赐就没有断过;皇后
  也依然稳坐后宫;裴言也还是手握大权的丞相;这再分不清局势;就真可以告老还乡了。天枰再慢慢的倾斜;虽然慕逸晨人不在朝内;却也形成了自己一派。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这几日来;慕逸青一直阴沉着脸;前几日在朝堂上;就因为督办查处私盐不利而被慕凡修当堂大骂;真正让他生气的是;朝中一些要职都慢慢换成了慕逸楚的人;现在又多了个慕逸晨来捣乱。慕逸青担心的并不是慕逸晨;毕竟他还小;并没有自己稳固的势力;重要的
  是不在朝内;能真正跟他抗衡的是慕逸楚;年级也相仿;两人的支持者也都相当;两人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慕逸青有点沉不住气了。
  把兵部尚书招到了自己的书房;假意询问了一番守护皇宫的羽林军的情况;然后说:〃王大人;这羽林军中可有武艺高强之人〃
  兵部尚书略微思考;一个人马上就出现在脑中〃有;右亲勋翊卫羽林郎将陈智信,此人拳脚功夫了得,弓射也不在话下。”
  慕逸青就让兵部尚书把这个人找来,扔给他一把弓,让他随便射,想看看他最远能射到哪。陈智信也没让他失望,站在院内,一箭射断了书房内挂着的一幅画的画轴。又找来几个护卫,跟他比试拳脚功夫,几个回合下来,护卫全都被打到在地。
  对这个结果,慕逸青很满意“陈智信,现在吾将派你去除掉一个人,你有胆量吗?”
  “敢问太子殿下,要除掉的人是谁?”
  “毕王,慕逸楚。”
  兵部尚书和陈智信都吓的跪在了地上,兵部尚书急忙说:“请太子殿下三思啊,行刺亲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连连磕头。
  慕逸青冷眼看着两人,陈智信虽然也是惊恐不安,却跪在一边没有说话,兵部尚书已经在瑟瑟发抖,慕逸青知道,自己选对人了。“王大人,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谁会知道?还是说你打算要向父皇告发我?”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慕逸青一句话让兵部尚书抖的更厉害了。
  又问陈智信“事成之后你就跟着我,保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怎么样?你的回答呢?”
  陈智信答应了,毕竟慕逸青许下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自己只身一人无牵无挂,他也想赌一把,赌自己以后的命运,赌慕逸青最后登上皇位,赢了,富贵荣华,输了……也只不过自己一人而已。
  慕逸青让人送兵部尚书回去,又派人把尚书府围了起来,事成之前不许他出府一步。
  当夜,陈智信就潜入了慕逸楚的寝宫,据慕逸青说,慕逸楚晚膳的时候在娴妃那里喝的有点多了,回来就睡下了,主子睡了,下人们也就早早的休息了,寝宫里一片漆黑。
  推开门,就这月光,隐隐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撩开帘子,手中的还未落下,就听到身后有人拍手的声音,灯被点亮,床上的人坐了起来,陈智信大惊,竟然是慕逸然,那身后的就是——毕王慕逸楚。
  “哎呀,太子殿下果真派人来杀我啦,还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呢。”慕逸楚坐在桌前看着陈智信。
  慕逸然走过来对慕逸楚说:“我赢了,五百两拿来吧。”
  陈智信看着走下床的慕逸然,一脸的不可置信。慕逸然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吓傻了?今晚看到的、事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陈智信握了握手中的刀,想伺机杀了两人,看穿了他想法的慕逸楚说:“要动手就赶快,好向你的主子邀功,不过你先想想你是不是能活着从我的寝宫出去。”
  击掌三下,屋外亮了起来,打开门,兵部侍郎带着兵分列两边。陈智信知道自己赌输了,也是,堂堂毕王,跟太子在朝堂上斗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完全没有防范呢?自己还天真的以为一定会赢,会享有荣华。
  兵部侍郎上前夺下陈智信的刀,将他反手绑住,陈智信也不挣扎只说:“敢问毕王殿下是怎么知道我会今天来?”
  “你以为太子是怎么知道本王今天在娴妃那用膳?他能在我宫里安插他的人,我就不能在他那安□的人?他以为他看到的就是真的,就没有想过,那是我故意让他看到。”慕逸楚摆摆手,让兵部侍郎把他带下去“行刺亲王可是要诛九族的,冲着你的胆量,留个全尸吧。”
  早朝,慕逸楚笑嘻嘻的上前“太子殿下,早啊。”
  慕逸青只哼了一声就从他身边走过,昨晚一直没有听到抓刺客的动静,也没等到陈智信来回话,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说整个皇宫安安静静的,慕逸楚的寝殿也没有任何声音,院内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他就知道行刺失败了,又看到慕逸楚笑嘻嘻的来炫耀,火就不打一处来。
  慕逸青前脚刚回玄武殿,后脚慕逸楚就跟来的,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当弟弟的来哥哥这讨杯茶喝不为过吧?”
  “哼,怎么?你那连茶都没有吗?”慕逸青对着他就没好气。
  慕逸楚端过茶,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着的茶叶,也不答他的话“今日兵部尚书没有来上朝,听说是病了,太子可知是何病?”
  “他病不病的,我怎么知晓?难道每个大臣病了,我都得知道是何病不成?”
  “我听说他昨日跟一个右亲勋翊卫羽林郎将来见过太子,今日这个羽林郎将也没有来当值,而兵部尚书从你这回去后就病了,这其中是否有何关联呢?”
  慕逸青此刻真想亲手掐死他“有没有关联你自己去查就是了,来问我做什么?大臣病了来问我,羽林郎将没有当值也要问我,我哪有那么多空闲管这些闲事,倒是你,父皇把查办私盐的事交给你了,这会不去办差跑到我这来闲扯做什么?”
  茶也喝完了,慕逸楚起身要走“我就是随便问问,太子也莫恼,再提醒太子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打扰多时,告辞了。”
  慕逸楚一走,慕逸青就抓着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当晚,兵部尚书暴毙府中。

  第 34 章

  又是一年新年,慕凡修和裴言早早就写了信,发了旨要两人回来,出了正月再回龟兹。慕逸晨和裴子墨还是决定留在龟兹。路途遥远,又天寒地冻的,慕逸晨实在怕裴子墨的腿受不了,在屋子里还能暖暖的烘着,要是上了路;马车里可摆不下那么多的火盆,那裴子墨的腿就又要疼了;再加上两个人玩心不减;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好好领略龟兹的冬日美景;写了封信就回绝了;在龟兹过了只属于两个人的新年。
  新年里的家宴还跟往常一样热闹;裴倾蕊依然坐在慕凡修的身边;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众人的神情;虚伪的恭维;献媚;再或者冷漠;不屑;归根到底都是对皇后位;对凤印的贪婪与渴望。
  裴倾蕊微偏过头和慕凡修低声的说话;头上的凤冠在阳光下闪着金光;这光刺伤了后宫中所有人的眼睛。李清伊的眼中;仿佛看到了多年后的自己;穿着明黄的九凤裙;头戴凤冠;坐在慕逸青的身边;接受所有人的朝拜。只是;这一切在现在看来还都是虚幻;如果自己的身份被拆穿;摆在自己面
  前的就是一杯鸠毒和三尺白绫。
  李清伊怀孕了;几个月后一个新的生命将诞生在世上;这对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大焰朝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大事。平安脉由三日一请变为一日一请;所有的膳食;补品全部由皇后亲自过问;出行准许乘八人凤辇;所带侍从从四个变八个;各种赏赐更是几乎堆满了整个玄武殿;真正的母凭子贵。
  春日的暖阳慵懒的照在人身上;浇花的小宫女抱着水桶窝在角落睡的正香;屋内;华贵的美妇人盖着薄被斜靠在软榻上;榻边小桌上的红枣茶正温热不烫手。宫女在妇人耳边低语〃娘娘;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嗯;宣吧。〃
  宫女放下软榻前的薄纱;请进太医。请完脉;一切安好;宫女扶着李清伊走下软榻〃樊太医请坐;给太医换热茶来。〃
  李清伊端过红枣茶;眼微垂问:〃樊太医;本宫所怀是皇孙还是公主呢?〃
  樊诺忙起身答〃回娘娘的话;从脉象上看;脉息强劲有力;娘娘所怀应当是个皇孙。〃
  李清伊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皇孙;慕逸青登基后;他就是未来的储君。手轻轻抚摸着微凸的小腹;孩子;娘会护着你长大;看着你登基;谁都休想伤害到你。〃太医入宫几年了?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樊诺垂手立在一旁〃回娘娘;入宫八年有余;家中父母早逝;只有下官一人。〃
  〃哦;八年了;樊太医年轻有为;前途无可限量;不应该只做一个尚药局司医;本宫有心提点;不知樊太医是否赏脸呢?〃
  樊诺忙跪下〃樊诺谢娘娘提点。〃
  李清伊一扬手示意他起来〃先别忙谢;本宫需要樊太医做一件事;事成之后;太医院医丞之位非你莫属。〃
  〃娘娘请讲。〃
  〃太医可会用毒?〃
  李清伊的问话;让樊诺心里咯噔一下;拿不准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还是恭敬的回答了〃回娘娘;凡药三分毒;药与毒实乃一线之间;如断肠草;用于药可散瘀止痛;可治跌打损伤;但如若用量不慎;就可置人于死地。大夫会用药即会用毒。〃
  这个答案让李清伊很满意〃那可有那种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呢?〃
  樊诺眉头微蹙;略加思索了一下〃铃兰;铃兰的各个部位都有毒;特别是叶子;如果把铃兰摘下;泡进水里;连水都会有毒。用少量中毒的人会出现头疼;晕倒;颤抖;乏力;腹痛在半年内死亡;如果大量当即毙命。〃顿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李清伊〃不知娘娘问这些是何意?〃
  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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