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春宵金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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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春宵金不换-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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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似有无数小星星升起。可悲的是,就在我还在为他心醉神迷的时候,美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于是,为此,我三天三夜没有开口说话,惹得门主大人奇了个大怪!神经兮兮地找了几个大夫来治我的“哑疾”……
  然而,三天后,我又重新开口说话了,原因无他,只因我又遇见了我命运中的少年!但是,与他邂逅的,却是我门中的一个叫绿旖的女子。望着他白衣胜雪,高处不胜寒的超然模样,怀中抱着那一片碍眼的绿色,我的心顿时猫抓似的难受。
  回到门里,我又开始沉默。
  然而,七日后,那绿旖回来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我去寻了她。但却发现这丫行踪诡秘,竟然私自溜进了门中禁地。我心中憋闷,想也不想,尾随而上,一招制服了她。经过严刑逼供,这丫的经不住酷刑,招了。至此,我才晓得我的少年的真名——玉非卿,江湖上人称“玉扇公子”的传奇人物!正值门主问起,我便动机不纯地一一告知,内容当然是经过添油加醋的!但让我不安的是,一向心思难测、可以说是清心寡欲的门主大人好像很感兴趣似的,殷殷嘱咐了我好些事儿,才以一个阴笑结束谈话。
  三日后,夜里,我那日思夜想的少年上钩了。当发现阴谋的时候,他竟然面不改色,一味地想要我们放了绿旖。门主似是受到了刺激,一改平时的无所谓心态,对他愣是斤斤计较,苦苦相逼。心痛兼悔恨,我不断地出言,想要旁敲侧击让门主幡然悔悟,放下屠刀。然,门主那夜好像中邪了,居然使出了门中禁招,一掌劈得我的少年当场吐血。
  最后,时间好像凝固不动了。我闻见了绿旖的咆哮,门主不知所谓的冷哼,还有就是夜风诡异的吟唱。直到后来,一个黑衣人掳走了我的少年。门主追了上去。
  几日后,门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浮躁难安。还无限神奇地将我打入了我门宿敌,逍遥派少宫主开的勾栏院里,做卧底!而他自己,则以身作则,做了新近建立的小倌院——猎艳楼里的草魁!这魄力,愣是我忍辱负重,也不敢抱怨一声!
  从此,我的少年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杳无音讯;而我家门主大人,好像还真爱上小倌这一职业,“乐不思门”啊!
  然而,就是三年后的某一天,我又见着了我心心念念的少年。此时的少年,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少年”,因为他目光的坚韧了,玉面虽则愈发的美丽迷人,但目光深处却是淡淡的伤疤。这样的少年让我心痛。
  每日夜里,身为凤绯衣贴身侍婢的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凤绯衣调戏,还那般惊惧,惊惧之余又置之不理,我唯有暗暗磨牙。于是,某一日夜里,趁着凤绯衣被缠住,我出手了。
  我的少年必须是我的!
  我用药放倒了他。
  望着床上安安静静的年轻的面庞,我傻笑了一阵。本就想依照着话本子里写的桥段,趁着药劲,强上了他。遗憾的是,我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门主大人现身在了我的小院子里。而且,还心安理得地赶我走。我拼死阻挡,没想到经过三年磨砺,这丫的嘴皮子功夫比我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说不过他,又不能露馅,只好隐忍退去。
  没走多远,我闻见了打斗声。愣在原地,我的血液凝固。夜风微寒,吹动着我单薄的衣衫,像是一片片锋利的薄刃,舔舐着我的血脉,凌迟着我的神经。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一切都变了,不管是我的少年,还是门主大人,亦或是我淡然的青春下掩饰得良好的触目惊心的伤痕……
  


☆、疗伤录(1)

  对于陌无双提出的所谓的疗伤计划,我果断拒绝!
  赛华佗劝诫,无果!于天机默然,无视!夏侯雨夜白眼,回瞪!万生味仰头脆生生地问我:“大师兄,什么叫‘交合’啊?”我顿时囧死
  ,拿起一张大饼掷在他的脸上,大小刚刚合适,堪堪盖住了他的圆脸,咆哮:“小胖子,罚你一个月做饭不准用调料!”
  这是我垂死挣扎了几日后,在晚饭桌上发生的事儿。
  最近情绪不稳,动不动就暴戾地发脾气,我都有点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满桌寂然,众人都拿眼愣愣地望着我,似怜似悯,无声叹息。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抖了几抖,我愧疚至极,一把扔了筷子,道了声“吃
  饱了”便离了桌。
  月上树梢,自挂东方。墨蓝色的天空泛着沉沉的雾色,若有若无的树叶的清香扩散,随着流动的空气染满冷空。在屋前的台阶上胡乱坐下
  ,我倚着光滑的柱子,兀自发呆。不知何时,一人在我身边坐下,不声不响地扬头望天际的明月。
  一阵清风徐来,我闻见了一缕缕可爱的薄荷味,扭头一瞧,只见云小寇不无严肃地抬头,以非常悲伤的眼神望着清冷的玉兔。娇俏的小脸
  因为夜色的缘故,变得神秘而梦幻了起来!
  原来,一向活泼阳光的女孩子也有这么脆弱透明的时候啊!心下一凛,我涩声地开口道:“小寇,你怎么啦?”这丫头这几天都有些不对
  劲,难道是我私底下诅咒得太厉害,菩萨显灵了?
  目光笔直,隐隐有些恍惚,她瞧着月亮,声音一如往常的清脆甜美,道:“玉公子,你有喜欢的人吗?”说完,迟疑了半晌,终是扭头盯
  着我,目光一瞬也不瞬!那硕大的瞳仁,像是夜里视物的猫儿的眼珠,有幽幽的亮光。
  说来惭愧,我玉非卿,长这么大还真不知道“喜欢”的确切含义。我只晓得狂烈的憎恶与嫉恨,铭刻于心的讨厌与不讨厌!于是,我很果
  断地摇了摇头。
  眉头几不可见地一拧,她愣怔了半晌,终是嘻嘻笑道:“玉公子真是幸运!”不晓得有没有喜欢得人跟幸不幸运有多大联系,我正自疑惑
  ,却听她又道:“玉公子,不是小寇多嘴,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太逞强的好!”说着,她抬起头,一脸正色地望着我,目光里有痛苦的挣扎
  与勉力露出的笑意。
  我不晓得她今晚是怎么了,居然说出这般让人费解的话来。逞强么?难道她是在为她家门主做说客,叫我别犹自顾虑什么世俗礼仪,该出
  手时就出手,从了她家门主?好吧,我承认自己有时候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云小寇好像也不是什么好鸟,有这种情结是不足为奇
  的!
  于是,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我,恼羞成怒,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哼”,便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
  回到房里,果然看见陌无双衣服半拢半掩地倚在床榻上。瞧见我进来,美目含情,似要滴出水来,声音低低沉沉,又勾魂摄魄的轻荡,道
  :“非卿,快来睡吧。人家早就把床捂暖和了!”
  背脊倏然一寒,我早已脚下揩油,转身往回走。道:“我还是觉得睡柴房比较舒服!门主大人你且休息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突然,背后传来了另一个阴冷的声音。只闻他轻笑一声,无不讥讽道:“这就是生来为下等人的愚昧无知!在他们眼里,只有莫须有的清
  高与傲然,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识时务者为俊杰’,哼哼,真是可笑!”除了夏侯白韵,在这里的人,谁敢如此高调地
  拿话损我?
  闻言,我却不自然地一凛,心中某个心弦似被刺中,滞在原地,良久未动弹分毫。
  “我有让你进来么?”陌无双敛了一贯的调笑语气,口气森然道。
  想是这位忍辱负重,屈尊于下的王爷的耐性终是被情人日日对自己的冷淡与三心二意磨光了,今晚索性拼个鱼死网破,或还可唤回心上人
  的良知。继续凉凉道:“即使无双你护着他也没用,像他这种人,你觉得真的配得上你么?”口气生冷僵硬,似是咬着牙齿厉声喝出的责问
  !
  “闭嘴——”身后响动有些大,似是某人翻身而起,准备以武力镇压。
  我蓦然哈哈大笑一声,依旧头不回,身不动地立在原地,语气愉悦道:“二位皆是出生不凡、屈指可数的风流人物,若玉某人之流,实在
  是有辱了诸位的法眼。夜已深,鄙人就不做叨唠了,告辞!”不带一丝迟疑地离去。
  若说夏侯雨夜的话对我没有丝毫效果,那是骗人的!试问世间,谁会对自己的身世背景没有丝毫的计较?尤其是在这趋炎附势注重名声的
  时代!所以,小时候的自己,每每望见身着高贵的王公贵族、望族公子从面前趾高气扬地经过的时候,便无限羡慕地睁大了眼,想要瞧清楚
  他们到底与平常人有什么不同。也许当天晚上的梦里,便会好运地做一个咸鱼大翻身的美梦来。但梦不是想做便能做的。久而久之,这种侥
  幸的心态慢慢冷却,我开始为了生存与同伴们拼抢,与天灾人祸对抗,与高高在上俯视着我的人周旋……直到遇见于天机,才让我重新找回
  了遗失已久的骄傲与野心。但是三年江湖路,血染长沙,我年少的热血早已冷却。现在连一个月的命都没得活了,还奢望什么呢?
  于是,在回到柴房的时候,我便释怀了。微微一笑,以手做枕,仰倒在干草堆上便呼呼睡去。
  然而,没想到死亡会来得如此急促,让我措手不及。第二日清早,就在我欲要变身的时候,全身竟破天荒地痉挛了起来。没有往日的缩小
  的变化,而是七窍溢血,经脉胀痛,魂魄似要飞出躯体!我疼得发不出声来,咬牙勉强支撑了少顷,便双眼一黑,不省人事!
  我想,我这次是死定了!
  虽然心头有些沮丧,有些不甘,但转而一想,这样的结局于我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我这样活着实在是累得要死!有陌无双在,我便觉
  得他两次加诸在我身上的伤害简直天地不容。那样的行为,完全是对灵魂的侮辱。我是个正常的男儿,怎可忍受他那样的对待?!我不是夏
  侯雨夜,更不是猎艳楼里的小倌,那种被压在别人身下的憋屈,会让我在半夜里惊醒,甚至怀疑覆盖在身上的被子都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
  !
  然而,就在我这般忿忿想着的时候,某个异常熟悉的声音穿过层层迷雾,非常微弱地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陌无双!
  他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的,甚至我可以很清晰地想象出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似谆谆诱导,似嘶声咆哮,似凝声哽咽,诡异到无以复加! 
  我在心头狞笑,爽到不行。没想到那高高在上,只晓得打压剥削我的混蛋居然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但不晓得他是为谁这般伤心欲绝?雀
  跃又不禁渐渐平复,甚至有了小小的伤感。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他并不是那般的讨厌抵触,如果挑明一点说的话,对他,我
  甚至生出了丝丝依恋来。就像流水落花,虽则落花有意,流水表现出的是人们眼中的无情,但谁能够正真地了解流水的真正用意?难道他不
  是因为深深地知晓挽留留恋无用,便表现出令人误解的无情无义来?
  于是,在一瞬间,我突然想要睁开眼再看看他。看他风雅放荡的笑容,听他无耻造作的笑语,触碰他温暖到能够融化人的体温。
  然后,我真的睁开了眼。但是,此时陌无双的表现却令我大跌眼镜!那我一直嫉恨的云发散乱,挡在眼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荡,像是
  一缕缕在北风中不胜摧残的弱草;那我一直讨厌的眸子水雾弥漫,填满了不可名状的恐惧与痛恨;那我一直厌恶的唇瓣紧紧抿着,像是竭力
  抑制着某种会冲破他心堤的声音;而那双我一直畏惧的双手,此时正血迹斑斑地抓住我的领口,使劲晃荡……
  我的个亲娘诶,你再摇我就真的要歇菜了!
  本来此刻我的脑袋钝痛,全身像是不是自己的了般,虚浮而无力,再加上脸上头下黏糊糊湿嗒嗒的,难受得很!而且在我睁开眼后一会儿
  ,眼前的陌无双便成了彻彻底底的“红人”,我知道是因为我的视线被眼睛里溢出的血遮住了的缘故。我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非常狼狈,
  七窍流血,呵呵,死得还真是凄惨啊!
  我咧嘴一笑,却张口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来。身体巨震,似从几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我跌进了一个温暖颤抖的怀抱里。
  陌无双声音嘶哑,吼道:“赛华佗,你他妈的还不快想办法!!!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像我母亲一样死去?!!”原来咱们那夜里讨
  论的他都听见了,亦或是他父亲亲口告知了他母亲死时的状态。真是的,不晓得他亲眼看见我这个样子,是否也联想到了那个温柔的人儿死
  时的凄惨模样!
  默然良久,赛华佗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只听他言语躲躲闪闪,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要说的那晚我也大致说了。只是,以现在臭
  小子的状况,怕是不好弄,而且,也太委屈你了!”
  抱着我的怀抱蓦地紧了紧,还好我此刻已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不然以此力道,非得疼得我惨叫连连。像是思索了一阵,他蓦地长叹一声
  ,竟然笑道:“那便请你们都出去吧!”
  没想到云小寇竟也在列,惊呼一声,担忧道:“门主,玉公子……”
  “放心吧,本门主不会让你失望的!乖,左护法,到外面守着去。”声音竟温柔得恍若面对现在恐惧里的孩儿的慈母,听着叫人心头微安
  。
  于是,窸窸窣窣,门被轻轻掩上,室内寂寂,只听见他如鼓擂动的心跳声。他维持着抱着我的姿态,静静的,许久未动。淡淡地鼻息喷在
  我的头顶发梢,挠痒痒般舒服。
  这一刻,许是过了千年万年,让我恍惚地觉得时间凝固了,这世界即使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也不能撼动我们丝毫。又仿佛我们生来便非
  常适合这个相拥的姿势,于是,世人便称我们为情侣。没有海誓山盟,承诺约定,有的只是上天赐予的那么一个契机!
  在对的时间里遇见对的人!
  虽然我与他的相遇是你死我亡,啼笑皆非的一个盗贼与一代门主的故事!
  于是,我因为这样的想法而伤心哭泣。虽然泪水大多是血,虽然我的哭声任何人也听不出来,虽然我再也无法让他知道我突然觉悟的心思
  ……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苦拼了几天几夜的深度H啊,看得我心惊肉跳的!没办法,只有这个样子了,各位不满的请谅解!不过这只是一个开端,重口味的还在后面,要砸我的请稍候……(阴险地飘过)


☆、疗伤录(2)

  “非、非卿,你哭了?你是有知觉的是不是?你能听见我的话对吧?太好了!!”他搂着我,一遍又一遍地试图擦掉我面上的血迹,但由
  于流血不止,他的努力终究是徒劳。
  我所能见的,唯有一片浩瀚的血海,若红莲业火,烧尽了我的世界。我闭着眼,猛地心头一紧,又吐出了一大口血来。像这样又流又吐的
  ,我迟早成为一具无血干尸!
  他抱着我,突然涩声道:“非卿,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你死!”说完,将我平放在床上,开始窸窸窣窣的脱我的衣服。
  我郁卒。鄙人我都快要歇菜了,陌大魔头你还想着干这事儿,是不是忒不道德了些啊?!不过,不对啊,他的手放在我什么地方啊?啊啊
  ,要死……
  我一时由忿然转为气结。不晓得此君受了什么刺激,竟干起这种事儿来。不过这
  还不是最令我郁闷不解的。最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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