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成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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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成名就-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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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络熏……”殇流景心疼地轻唤。
  
  “嗯,我没事,我没有想哭,眼泪自己流下来,也许,是血溅在眼睛里太难受。”络熏的回答也很平静,脸上也没有丝毫惶恐之色,比起第一次杀人,络熏镇静很多,甚至,还冷静地问:“城门口有屠杀,你带我往这边来有何用意?”
  
  “让你看看,真正的战场。”殇流景沉默了一下,携着络熏飞奔的脚步也是一滞,回头,看着浑身浴血的类型狠心道。
  
  “嗯,好。”络熏乖顺地点头,随即问道:“云扬不会有事吧?”
  
  殇流景看看络熏没什么表情的面庞,唇角泛起一抹苦笑,“不知道。”
  
  算起来,天下欠他殇流景的人太多,他可以漠视,而云扬,其实,并不欠他什么,只是,一直以来,不知为什么,心有不甘。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殇流景知道自己其实很难过,因为,心,重重地跳得人喘不过气来。
  
  “为何要杀人?”殇流景问络熏。今天的络熏,和平时不一样。
  “为了救人!”络熏回答的毫不犹豫,但是,眼里却弥漫着深沉的悲哀。
  
  “嗯……”殇流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络熏明白的的结果,络熏似乎终于明白。终于,也和他一样,络熏也是满手血腥,终于,络熏不再像神一般高高在上地俯视怜悯着他这个杀人者。但是,看着络熏的悲哀,似乎他并没有想象中开心。
  
  “快追,是那边去了吗,你们往那边去!”隐约间听见西蒙军的声音,想不到他们竟然追的这么快。
  
  “快点!”络熏忍耐着背上的几道刀口,一边拖着殇流景沉重的身体,一边谨慎地打量四周。
  “你,到那边去搜搜看!”西蒙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你先走吧,我殇流景不会被这几个小罗罗弄死的。”殇流景推开搀扶着他的络熏。
  “不要,你不是一直说我无能吗?我知道自己并不强大,但是,还没有懦弱到要一个将死之人保
  护的程度。”络熏的眼角依旧挂着泪,语气却异常坚持。说完,将殇流景塞在一片茅草后面,起
  身跑出去。
  
  “络熏!”殇流景咬牙惊呼,向络熏追去,却被草藤绊倒,刚吐完血的身体虚弱不堪。
  “看,在那边……”西蒙军好像已经发现络熏,立即向络熏追去。
  
  殇流景狠狠地一拳砸在地上,混蛋,谁让他掩护的?谁让他自作主张?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终于卡出来了……亲们……原谅我吧!!!! 
                  第 42 章 
  
  
  小心地避开搜罗的士兵,殇流景向城门方向去,原本,城门方向西蒙军要上演一场杀戮逼迫北冥军开京阳城的城门迎战,所以,兵力定然为数不少。
  
  但是,络熏往城门方向去了,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许,毕竟络熏是极其聪明的,从自己只字片语便推断出了什么。
  
  沿途,不时倒下几个西蒙军,这样的情况让殇流景稍稍安心,至少说明,络熏没有死,在他的手下,一小队西蒙军并没有讨到便宜。从伤口和现场的痕迹来看,络熏故意用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将西蒙军的小队一点点化整为零一点点地消灭。好在,这小家伙功夫不算高,但是逃命生存的本事学了不少,虽无法和他、云扬这样的高瘦分庭抗敌,但是对付这些长期住在广袤草原不熟悉山地地形的西蒙军,络熏倒是有一套。这小皇帝,什么时候都懂得因时因地制宜,心机算计虽不成熟,但是也不容小觑,如果,他不是帝王,而是江湖闲人,大略,也能与有名的“七算公子”并齐。
  
  一路行至城门附近,果然看到西蒙军列得整整齐齐的千余众面前,跪着许多北冥的百姓。西蒙军喊声震天,将北冥骂的厉害。城头的北冥将士血气方刚,受不得侮辱,但是又不能轻易出城迎敌,受不了的便也扯着粗嗓门骂娘。
  
  骂阵,也算是战法的一种,虽并不高明,却往往引得五大三粗没脑子的笨蛋往坑里跳。估计因为骂了些时候,却没有效果,便是叫那些女子脱光了站成一排,城头山果然人头攒动。远远看去,一个很年轻的少年头上系着白带,和几个高出一个头的汉子对峙,似乎吵得很凶,然后有几个侍卫将少年绑了起来,少年挣扎着,即便很远,殇流景也隐隐感到那少年身上的愤懑。最后,便是屠杀,先是一个一个,然后是三个一排。好几百的百姓在眼前,大刀一挥,血溅三尺,人头滚落……
  
  一阵阵的叫好从西蒙军中爆发出来,殇流景眼里一片冰冷讥笑。这就是人世,这便是络熏口里的善良互助,这便是……这个世界……为了西蒙老头子那个愚蠢而贪婪的欲望,便要这么多人陪葬,看看,有权有势、强大,是多么诱人的东西,也只有强大到摧毁那个老头愚蠢的强大爪子,驯服那只困兽,这场战役,才会平息。
  
  殇流景往附近搜索了一遍,还是不见络熏,难道是被西蒙军抓走做人质?殇流景俊颜上一脸懊恼,忽然,一滴血落在殇流景的额头,殇流景一惊,刚抬头便是看到络熏正从树上掉下来,背后,擦着一支箭。
  
  “络熏!”殇流景的心,蓦地收紧,跃起,接住络熏,看到络熏身上多了好几处伤口,那只箭只差三寸,就射中络熏的心脏。殇流景抱住络熏的手有些发颤,心更是没来由的抖得厉害,身上并不冷,但是却好似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抑制不住地哆嗦。
  
  “不许死!听见没有?要是你敢死,我就将你碎尸万段拿去喂苍狼,我会杀进皇宫将你身边那个好看小太监卖到勾栏院里天天让人骑……你要是敢死,我操了你的老巢,砍光皇宫里的大大小小,妈的,王八蛋,络熏你醒醒啊!你听着,要是你敢死,我一定勾结西蒙军,将你的北冥搅得天翻地覆,你听见没有?我说到做到!”殇流景好看的桃花眼此时死死瞪着络熏,压抑而狂暴的低声怒吼被淹没在西蒙军的竭力的呐喊辱骂中,口中恶毒狠厉,手上却是极致的温柔,早已迅速为络熏点穴止血,将络熏捧在怀里如同捧着一个流光溢彩的泡泡。
  
  呐喊的西蒙军听不到殇流景的声音,络熏却是靠在殇流景的怀里微微翘起了唇角,手指无力地扯了扯殇流景的衣袖,没有睁眼,轻轻地说道:“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真死了……那你要杀光你的流景阁……卖了你那个漂亮的碧左使到勾栏院么?”是的,他相信,殇流景一定会来找他,看到殇流景在树下,他敢毫不犹豫地让自己跌落。
  
  因为殇流景不想他死,他处心积虑地让想将北冥的皇帝踏于脚下,做他强者之路的垫脚石。
  
  “络熏络熏……”殇流景不掩惊喜,缓缓放松身体,任自己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揽着自己的宝贝,不住地轻喃“络熏络熏”。
  
  就这样,让他揽着他的宝贝,就这样一辈子,一定不要离开。殇流景心里已经隐隐明白,对于络熏,似乎想要的,不止是身体,不止是因为想要与天子比齐,而是,另外一种,想要一直在一起,获取那样的温暖,想要在一起,只要在一起,便好。
  
  “殇流景,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络熏拉着殇流景的衣襟,手有些抖。
  
  “什么?”殇流景闭着眼,将下巴轻轻搁在络熏的头顶,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满心的冰冷满身的毛骨悚然都变成热流流过四肢百骸,甚至,连眼眶,都变得有些热。
  
  “能否……不让我求你做我的主人?”络熏微弱地问道,即便是声音压得极低,殇流景还是没有听漏里面的屈辱和不甘。
  
  至今,络熏已经知道,自从将马车往城门口的方向转的时候开始,殇流景心中,已经有了全盘计划,直到现在,不,是到稍后的围剿,都是在殇流景的计划中。唯一的意外,只不过是他自作聪明地在西蒙军营放了一把火,让这一切提前,招致他们被追杀,迫使流景阁三十几位英勇的武士死得不明不白。这个人,那时候,就已经狂妄地向他宣布,要他亲自求他做他的主人,现在,络熏能做的,竟只是,卑鄙地利用殇流景的一丝温情,来减轻自己的屈辱,哼……呵呵……
  
  “告诉我,为什么忽然有这样的想法?”殇流景看着络熏强忍着厌恶靠在他怀里,抱着络熏的手手指有些发冷,语气倒没怎么变。
  
  “洞悉殷凌寒的计划,私下调集手下围剿兵力薄弱的西蒙军营,这些,一早你便想好,而我,只要在关键时刻求你救救那些可怜的北冥百姓,冠上你殇流景奴隶的名号便大功告成。”络熏看着殇流景的衣襟和自己的手指,现在,连“朕”络熏也不敢用,“没关系,你流景阁阁主深谋远虑让我们立于不败之地,我很感激;你冷眼旁观我像个小丑一样愚蠢地卖弄自己拖累大家,是我自己没用;但是,现在,我求你,求你要你的属下救救那些百姓,我愿意……我……”络熏死死抓住殇流景的衣襟,头紧紧地埋着,声音不断地颤抖,再也说不下去。背上的血,因为身体的绷紧潺潺地流下,但是,络熏感觉不到,只知道,自己的心,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捏碎,血液凝滞,呼吸困难。
  
  “现在还不行。”殇流景摇摇头,他的人马现在还在五里外,至少要两刻钟才能到达,那时候,这百姓,不知,还剩下多少。没把握的事,殇流景不作承诺。
  
  还没等络熏说话,迎战的战鼓声便声声震天,鼓动着心脏一起跳动。
  “迎战?”络熏似乎还未从悲伤的迷蒙中清醒,喃喃道。蓦地抬头,络熏一张清秀的脸绷得紧紧的,几无表情,唯有眼眸,掩不住惊慌之色,匆匆站起来。
  
  “络熏,等等。”殇流景扶住络熏,“咔嚓”一声,将箭折断,“箭虽然射的不深,但是,你身上伤口不少,乱动的话难免失血过多。”
  
  “怎么可以迎战?谁让他们迎战的?”络熏铁青着脸,眼眸里盛着深沉的怒火,失了方寸,怒吼道。
  
  虽然现在西蒙军虽然不多,但是,络熏在树上观察了城头战况。看到城头的兵,竟是大为减少,许多,还是带伤的。站在城头的,竟然只是韩老将军仅剩的小儿子,才十四岁的韩玉。韩玉头上戴孝,说明,帝都的最后一位将军,韩老将军已经辞世。稍可信任的副将岳梧,也不在城头。大略,他出去了这么几天,别有用心的人已经借机在宫里惹出了什么事。这些受伤的城头将士,想必,是在宫里经历了一场大战。
  
  看来,不知是他们能在西蒙军营里放一把火,西蒙军倒也不示弱,让自己后院起火,无法招架。
  殇流景第一次看到络熏如此愤怒,浓重的无力感和悔恨从络熏消瘦的背脊涌出,他微微弓着身体,苍然地扶住树干,嘶哑着声音沉沉地道:“是朕,朕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宫,让城头将士乱了军心,宫中一片混乱……”
  
  “络熏,这不是你的错……”殇流景不习惯安慰人,看着络熏的背,觉得原本纤瘦的身体又瘦了。殇流景想揽他入怀,刚碰到络熏的肩膀,便被络熏让开,殇流景知道络熏恨极他的怀抱。这一认知让能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殇流景焦躁不已。
  
  “既然迎战了,那朕就只能背水一战了。”络熏收拾自己的凌乱心绪,缓缓道。殇流景看不到他眼里的坚毅,只看到络熏的背挺得笔直,然后,每一步,走得坚韧。
  
  “你要干什么?”殇流景一把抓住络熏的手。
  
  “朕要带兵作战,不成吗?军中无良将,出城迎战的士兵没有将帅,就等于一盘散沙,朕不能袖手旁观看着城破。”络熏甩开殇流景的手,“你不肯救,朕就只有自己救。反正,朕受命之时,便已说过,与京阳城共存亡。”
  
  “不是不救,是时候不到。”殇流景恨声道,他知道,此刻拒绝络熏,或许是无法挽回的错,但是,“至少,络熏,再等等,等两刻钟。”
  
  “你要朕求你,朕求你就是,朕求你殇流景做奴隶轩和帝络熏的主人,成了吧?成了吧?”络熏回首,抓住殇流景的衣襟,狠狠地摇晃,琥珀色的眼眸泛着红血丝,脸色发青,紧贴在殇流景的面前大声道,整张脸,都在痉挛着颤抖着,清秀的脸,第一次如此狰狞。
  
  “我没有,我没有要你求我,络熏,络熏我不要你求我了,我不想要你求我了。”殇流景抱住络熏,在他耳边迅速道,似乎怕慢了络熏以为他在犹豫。他只想要他和他在一起,而不想再折辱他了,从他将他挡在身后那一刻起,就不想要他求,只要他许诺,在他身边就好。
  
  “那就救他们!马上!朕的话,也言出必行,你不必担心。”络熏似乎不相信,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自镇定,没有推开殇流景,眼眸闪动着,,惊慌不安的眼眸里,也渐渐沉淀出刚毅。
  
  “络熏,我的人马还没到……”殇流景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句话。两刻钟,如果,这些城头的战士不能撑过两刻钟,城破,殇流景能够想象接下来是什么场景。自古,每攻下一座城池,若是守兵和粮草不够,必是,屠城!该死,那些蠢蛋,怎么能这时候开城迎敌?
  
  “那你等,朕去!敢拦朕,死!”络熏冷冷推开殇流景,强忍着一身的疼痛和眼前阵阵上涌的黑色晕眩,大步走去。
  
  络熏的眼神坚毅凛冽,扫过殇流景的脸。被这样的眼眸掠过,殇流景竟然一阵心跳。
  
  这一次,不是几百百姓,而是一城上万人,是整个北冥的存亡。络熏是帝王,这是他的责任,就如他亲创的流景阁被毁,他也会奋不顾身一般,殇流景知道自己没有立场阻止络熏,这也是他要的络熏。可是,络熏有伤在身,稍有不慎,便会死在这城门之下。
  
  络熏会死,只要想想,殇流景就觉得要窒息,心跳都要停止。
  追上去,正看到络熏扔出暗器打落一个骑兵,手里扔出一个绳,套住马头,借着马儿飞奔的力道和几分轻功,放风筝一样半飘在天上,踩着西蒙军的肩膀,箭一般掠过,落在马背上,打马疾奔而去。马背上,他的长发猎猎飞舞,因为消瘦而显得有些大的衣服被风鼓起,纤瘦的身姿不屈地挺直,和着马儿奔腾的节奏起伏,英姿飒爽,显出一股久经沙场的将军才有的阳刚之气。急速催马跑了几步,络熏忽然回头,从衣襟里抓出一把东西,往地上一撒,追在身后西蒙军陡然一停,停的急促,身后人来不及避开,一撞,登时倒了一片。第二把,更是稍用内力,将一把牛毛针射向追来的骑兵,攻的不是人,而是马眼。马眼被牛毛针刺瞎,登时发狂,嘶吼着在队伍中横冲直撞,将整齐的防御攻击队形打乱,络熏回头催马急奔,清秀的面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光洁宝玉。
  
  乱了西蒙队形,殇流景拍手叫好,看着络熏身上呈现的另一番魅力,殇流景心动的同时,也顾不得身上的虚软,杀退几个反应过来一拥而上的西蒙军,抢了一匹马,急速跟着络熏而去。
  
  城门处,小小少年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队精兵一边砍杀着妄图过护城河的桥的西蒙军一边朝两军交战的战地冲来。
  
  “收桥!”看到己方的兵已过河,少年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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