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有看到他跟着。”薛平道:“江辙远现在是薛家的家丁。”
“现在是?”辜子期很敏锐的捕捉到薛平的说法。
薛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辜子期现在该回去了,薛永良他们大概等的急了。“江辙远是在一年前来薛家的,他的家人都死了。至于他以前是什么身份这都不重要,只要他在我们薛家堡安份守己。”
“呃……”江辙远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薛平,薛平定眼片刻然后摇头叹气的。然后江辙远转身看向辜子期,“我没有你能力谢谢你和斐大侠,请你接受我一拜。”说着江辙远对着辜子期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然后走开了。
薛平看江辙远离开隧说道:“辜大侠,请。”
辜子期不怎么介意,只是收拾心情回去。总是谢来谢去的他真的承受不起,何况自己和斐散元也没怎么帮上忙。
辜子期回到吃晚宴的地方时,宴席已经撤下,斐散元、薛永良和薛晴明坐着喝茶聊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结果的样子,但又不像是。
“子期,你回来了。”斐散元眼尖的发现辜子期回来。
“你猜我刚才遇到了谁?”辜子期问道。
斐散元摇头,“我不知道。”
“哈哈,就是我们之前见过的江辙远。”辜子期一屁股坐在斐散元旁边并且拉着他的肩膀,“你猜他怎么着?他竟然是薛家的下人。真是有缘啊!”
“江辙远……”薛永良摸着胡子小声说着。
“江辙远就是一年前被我救回来的那个人。”听到自己父亲轻声说,薛晴明迅速回话帮薛永良解惑。
“原来是他。”
“话说回来,你们商量的可有结果了,是不是有法子抓住那专害小孩的混蛋。”辜子期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只见薛永良和薛晴明脸色突然不好,气氛不知道冷了几个度数。
“怎么了?”辜子期用手肘戳了戳斐散元。然而斐散元还未答话薛永良便开了口。
“仔细思量过后,我们决定放长线钓大鱼,用诱饵抓住这恶贼。”
辜子期心里思量,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不知道薛堡主有什么人选,我们必定全力保护那孩子。”
“有辜贤侄这句话,老朽的心已经发下大半。”薛永良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那孩子便是老夫的小儿子晴云。”
“爹……”
听到这里辜子期心里一跳。
即使有人保护也是很少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当成诱饵引诱杀人魔,更何况是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薛家堡的人们。薛永良身为堡主只有将自己的孩子当作诱饵才能有方法平息这场灾难。于是辜子期决定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那贼人伤害薛晴云!这不仅是为了薛家堡,更是为了斐散元。如若他不拼尽全力,你们尽全力的斐散元就有可能受伤,这是他万不想见到的。
不出意料,薛永良的主意传到杨式和薛晴雨耳里得到了一致的反对。然而虽然不舍,但杨式是识得大体的女子,而薛晴雨被薛晴明一顿教训加之说教,两人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方法。
“让你带我一起抓恶贼你就是这样答应的。”薛晴雨对辜子期的话里明显带着不满但却不是恶意的。辜子期想,这薛晴雨虽然刁蛮不讲理又鬼精灵但人其实也不错,不过还是比不上斐散元就是了。
“我知道你担心你弟弟,但是放心吧有我们在呢。”
“子期……”
“?”辜子期转头看着斐散元面无表情的脸。
“专心,你们声音的了万一被听见就前功尽弃了。”
斐散元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看着辜子期和薛晴雨咬耳朵觉得不爽才出声的。
辜子期仔细打量着斐散元,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斐散元问道。
辜子期笑着说:“我怎么觉得……周围一股醋味。”
“你什么意思?”斐散元眼刀立马杀了过来。
“啊……没,没什么。”
这家伙绝对打翻了醋坛子。辜子期在心里窃喜。
辜子期,斐散元和薛晴雨都在屋外守着,薛永良和薛晴明则坐在薛晴云所在房间的旁边一间。屋子里的是杨式和薛晴云。现在已经三更,还没有一个鬼影子前来,辜子期都要怀疑今晚不会有事情发生了,他已经昏昏欲睡。
“看那边。”
辜子期被斐散元的一句话惊醒,顺着斐散元说的方向看去,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进了杨式和薛晴云待的房间。
斐散元给了辜子期一个眼神,于是两个人慢慢的接近了屋子,确认里面的人没有离开,两人一脚踹开屋门闯了进去。
“我倒要看看你这恶贼是什么……”鬼样子。
辜子期这段时间已经第二次被这个人吓到了。屋子里江辙远小心翼翼的抱着薛晴云生怕他会被弄醒似的。怎么这杀人魔这么怂的样子?
“不对。”斐散元觉得不对,真正的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啊!”薛晴雨似乎认出来江辙远。“想不到你人模人样怎么敢干这下地狱的事情?看小姐我不揍死你!”
说着薛晴雨一把抢过江辙远手里抱着的薛晴云放到杨式怀里。杨式早在门开的时候就被辜子期吵醒了。薛晴雨一把拉过江辙远冲到屋外就是一顿打,薛晴雨的拳头雨点一般的在江辙远身上落下。
斐散元走至门口喊了一句。“薛姑娘,快停下!”
“停下?这等畜牲不值得本小姐停下我正义的拳头!”
听着薛晴雨的话辜子期忍不住扶了下自己的额头,这丫头当真脑子不好使?如若江辙远真的是凶手怎么可能任你拳打脚踢。
“薛姑娘,江兄不是凶手,我们应该听听他的说法!”斐散元已经不是喊了,他已经伸手棒江辙远去挡薛晴雨的拳头了。
“等等!他不是?”
“没错。”
简单的几句话虽然救下了江辙远,但却救不了他的脸。本来就受伤的脸如今更是挂彩严重了。
“江兄,你没什么说的吗?”斐散元转头看江辙远。
江辙远摸着自己受伤的脸眼神暗淡,“我只是想救小少爷。我不想他死。”
“怎么回事?”辜子期朝他们走去。
“其实杀害这些小孩的凶手是……”
江辙远的话没有说完,就听见屋子里孩子的哭声和杨式的尖叫声。
“大意了!”辜子期和斐散元迅速朝房间跑去。
屋子里杨式被一个人掐着脖子抵在床沿上,那人另一只手拉着薛晴云脖颈间的衣服将薛晴云提了起来,孩子双手双脚在空中乱蹬。薛永良和薛晴明早已站在屋里,一时间屋子里剑拔弩张。
只见那人缓缓转过头,一双泛着血色的眸子让辜子期和斐散元均是一惊。这双眸子像极了茶肆旁追着江辙远的那人。
“竟然是他……”
辜子期的呢喃引起了薛晴明的注意,“你认识他?!”
“不能算是认识,只能说是见过。”辜子期回答:“但他应该不记得见过我们。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痴痴傻傻的。
一时间屋子里竟就这样对峙着。
“放开我娘和我弟弟!!”
薛晴雨从房间门口传来的喊声无疑刺激到了这凶手,只见他松开了钳制着杨式的的手,然后将手里提着的薛晴云狠狠朝地上扔去,他自己一个翻身迅速逃走。
幸而薛晴明眼疾手快扑倒地上将薛晴云捉住。凶手翻出窗子逃跑的瞬间被斐散元扔出去的剑鞘狠狠砸中了小腿,他一个踉跄就扑倒在了屋外。
“你没事吧?”
辜子期,斐散元看见江辙远跑过去将那人扶起而愣住。他们没记错的话这人之前还想要杀他的!
薛永良一个扫堂腿将那人扫倒,然后对江辙远说道:“你快走开,老夫从不滥杀无辜!”
“不!”江辙远挺身向前将那人护在自己的身后,“我知道您明是非黑白,但是我不能让他死。”
“你快闪开!念在你想要救我儿晴云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他觉不行!”薛永良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们在屋外的话他是听的真真切切。
“怎么回事?”辜子期问斐散元。
“我不知道。”
现在这情况他的确都搞不明白了。
薛永良与江辙远在这里僵持,而被江辙远护在身后的人已经摇晃着起来看着自己面前的江辙远。
“小心!!”
斐散元的话已经来不及让江辙远提防。
江辙远只觉得自己的脖子疼的要死,鼻尖周围迅速扩散开的血腥味明确的告诉他,自己的脖子被他咬烂了,流血了。不知道严不严重,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样而死掉。
呈现在三人眼前的是,将这样的肩膀和腰侧被人扣着,那人的脑袋落在江辙远的脖颈间,眸子泛着血色,而江辙远的眼里满是诧异。
作者有话要说:
☆、七 真相大白
几个人简直不能相信。上一秒被人所救,下一秒竟然就狠下心对那人下黑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啊——”
一声尖叫将众人的视线拉回到了站在门槛前的薛晴雨身上。薛晴雨见薛晴云和杨式都没有事,所以她打算出来看看外面的情况,怎料竟然一眼就看见江辙远脖子冒血脸色惨白的样子。小姑娘再怎么顽皮也不曾见过这副阵仗。
“晴雨快进屋去!”薛永良对着薛晴雨喊了一句,不知道是怕那人伤害薛晴雨还是不想让薛晴雨看见这情景。
薛晴雨早就被吓傻了,那还知道还嘴,悻悻的进到屋里,完了还不忘将屋门带上。辜子期听着门栓被带上的声音头一次觉得这姑娘聪明了。
这厢薛晴雨刚进屋去,那边江辙远就被那人一把掀倒在地。只听一声重重的闷响,江辙远摔的不轻。
薛永良见这人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
这人似乎被薛永良之前的扫堂腿气的不轻,一上来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个标准的扫堂腿冲着薛永良过去,薛永良不像他之前被分散了注意力自然轻松躲过。只见薛永良单脚点地借力跃起在空中朝他劈下一掌,这人身手全然不似之前在茶肆旁追赶江辙远时的步法身形凌乱。他下盘压低上身微倾躲过薛永良的攻击顺势一圈打向薛永良的腹部,薛永良在空中躲闪不急眼看就要被打中,辜子期以青辰的刀鞘抵挡那人的拳风。那人攻击未果,退出老远拾得斐散元当时砸中他小腿的剑鞘,一剑鞘作剑与辜子期和薛永良一战。
三人不分上下,可见此人武功不差,斐散元喊了一声然后也加入了战斗。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即使这人可以与辜子期和薛永良二人战个平手,可现在加了一个斐散元。斐散元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那人见见落入下风。四人激战,斐散元自己的剑已入鞘,最终拿下那人的是辜子期的青辰。
青辰抵着那人的脖子,然后薛永良顺势将他的双臂钳制住 。
“不要……”
混乱间,斐散元只觉得有人在拉自己的裤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江辙远已经爬出好远,此刻他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裤腿上。
“不要……我大哥他……”
江辙远气息微弱的说玩这些话终于撑不住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江兄!”
斐散元看着倒在地上的江辙远又看看被薛永良和辜子期捉住的人,无奈下对薛永良说:“江兄似乎与这人有因缘,不知薛堡主能不能先将他关押等我问清江兄在做处置?”
薛永良不是没有听见江辙远的话,他想了一下的,道:“既然人已经抓到,处置也不急在一时,那就等等吧。”
薛永良为怕这人逃跑亲自带着薛晴明将人关押在他们薛家堡的地牢里。同时他也派薛平请了大夫帮江辙远看看。
于是,江辙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间干净华丽的屋子里——这是薛家的客房。这里不似自己在薛家住的下人房间,江辙远觉察到这些就决定出去看看,怎么知道他一起来就觉得身上那个疼,尤其脖子上疼的紧。江辙远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摸了摸,一圈厚厚的绷带缠在自己的脖子上。
“呵,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他颇为讽刺的说。
江辙远穿是那个外衣和鞋子推门出来。这里还是薛家堡,只是他从下人房间里搬了出来。突然他想到那日受伤之后的事情。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了薛家的前厅。他有些担心,薛堡主不会再他睡着的时候已经把他的哥哥……
“堡主!”
江辙远急急忙忙跑了过去却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一个个都是红光满面的。
“江兄,你醒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辜子期。
“辜大侠,斐大侠,堡主。”江辙远一一打招呼。
“身体怎么样?”薛永良问。
“好多了,多谢堡主。”江辙远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他就睡了一觉怎么这些人都好像变了。“堡主,你们……”
“江兄你是想问为何我们都这么高兴?”斐散元很善解人意的问了。
江辙远点头。
薛永良摸着胡子笑而不语。
“如今薛家堡不在有小孩无辜死亡是一喜,”辜子期神秘兮兮的说:“薛家堡少主早前觅得的良妻已经决定年后完婚又是一喜。自然高兴。”
江辙远至听着在没有孩子死亡之后就没有心思听了。“堡主,我大哥他……”
薛永良一听他这话才会想起来,“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昏倒前说的我都记得,你大哥现在在地牢无事,我就想听听你和他的故事。”
薛永良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
“堡主愿意听我真是不知如何感谢。”江辙远坐了下来,满目回忆惆怅,“我们家本来在薛家堡的边界处,一个四口人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十年,大哥江名远是个武痴,大嫂贤惠漂亮。本来可以和和睦睦渡过这一辈子,奈何突生大难。
我大哥在大嫂怀有身孕期间几乎几乎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家人欢欢喜喜的等到了大嫂临盆的那天晚上。当晚雷雨交加,大哥坐在大嫂临盆的对面一间房里一边打坐修炼武功一边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一家人和稳婆忙活了大半个晚上,大嫂终于生了。可生下来这孩子不哭也不闹,稳婆生怕这孩子有个什么事情,于是她在孩子小手小脚上又拍又打,可这孩子依旧没有个声响。稳婆探了下孩子的鼻息,竟发现这孩子是个死胎。慢慢的,孩子从娘胎里带来的温度也渐渐消失,整个人冰的不像样子。
一家人都下悲伤不能自已。不多时候就听见大哥凌乱的脚步声离开了屋外,还来他在他们提前准备的婴儿房里待了整整三天三夜,再出来时他已经是如今这副样子了,他早在大嫂临盆那晚走火入魔了!他发起疯来谁都不认识,一个劲的杀人,但似乎唯独喜欢小孩子有不少小孩逃过一劫,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变得只对小孩子下手了!
那一晚是我此生都无法忘记的。那一晚大哥双眼泛红头发凌乱的闯入一家人吃饭的地方,他亲手将自己的妻子、父母、弟弟送上了黄泉路,可惜了,我竟然在肋骨被打断晕死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说着江辙远眼里竟然出现了死意。
“我那时是想要就晴云少爷的。所以我才去的……”江辙远抬头,“我知道大哥他罪孽深重,但是……但是我身为他唯一的弟弟,我不能让他死在我的面前!我也知道大哥他早在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就该去陪着爹娘了……”
辜子期发现江辙远的眼里竟然有泪水在打转。
“堡主,我想让我大哥在我爹娘的坟前上路。”
“好,我答应你。”
几日后,江辙远的伤基本没什么大碍了,薛永良带着几人一起压着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