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81-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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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开炮!81-end-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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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终于。。。。。。 

我手抖得厉害,以至于在这个纤毫必现的高倍军用望远镜里所有的视像都模糊了起来,三角架,这是我当时唯一想到的三个字。我把望远镜从眼睛前拿开,使劲揉了揉眼,低头窝腰,手抻在膝盖上,深呼吸着。 

小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转移了过来,在旁边啧啧评论:这就是你新拍上的啊?看着不匝地嘛。 

我愣了愣,抬头一看,才发现他也举着望远镜,是单筒的,正眯起一只眼睛专注地瞄呢。 

我大怒:看什么看你! 

他不理我,猛地大叫:哎,哎!有个女的脱他衣服了啊! 

我赶忙把望远镜拿到眼睛前看,是个护士正在给他注射。 

嘿嘿,瞧你把你紧张的。小哲在旁边乱笑一通:这不就是上次在游戏机房跟你拼车的那哥哥吗?原来你们早有猫腻啊!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当上老师。 

虽然不是正式的那种,但按小哲的说法,我还真传业授道解惑了。 

传的是鼓那方面的,授的是车那方面的,至于解的惑就太过五花八门了,无法一言以蔽之。从日常生活到人生百态,当然问得最多的是跟私事有关的。学鼓小哲自己倒没什么兴趣,纯因为想治专灭林肯爬客。车是他感兴趣的,自己也偷开过他爸的车。这些只要他问我知无不言,可要老问我什么怎么会跟对面那人认识的,怎么喜欢上的,我就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了。 

问急了,我恼羞成怒,一脚踹丫屁股上:你给我好好做题吧,不然我揍你。 

这小子就能掏出习题集来,假摸道式地要请教我这王老西。我一看怎么还是初三的啊:你不该上高一了吗? 

我留级不行?他不耐烦地。 

你不说你学习挺好的吗?说到这我也想起来了:哎,那你还请什么家教啊? 

我说什么你都信啊!他哈哈大笑:我就压根没去考试,那天他有演出。 

我哑口无言了,过了半天:。。。。。。你这样不大好。 

我知道,我要你说!他也说了,让我好好把这几年熬过去。哎,我这是成长的烦恼,你一老帮菜体会不到。他挥挥手:你还是赶紧去偷窥你那不能自理去吧。 

放屁!我瞪着眼:你才不能自理呢,人都能下床了。 

每天晚上花几个小时,看着他,手举得都快肌肉劳损了。我不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长针眼,但长就长吧。他已经能挪着腿动了,拄着拐杖挺吃力。有时候我看着他只想乐,有时侯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有时候他睡着,我在望远镜里眼神就可以放肆起来。 

有时候他换衣服或者去洗澡,我又耐不住的冲动。 

这小子挺倔,腿还不行,但已经开始背着人自己趴地板上练俯卧撑了。我知道他一天一天地在好。 

这样也就够了。 

小哲每次都要在他爸妈房间里复习功课,好在他父母经常不在家。见他好好学习,乐得跟什么是的。因为我不计较报酬一味地延长家教时间,他们甚至有托孤的意思,还打算让我当长期保姆。说是从来没见过孩子能跟哪个老师处好处长,我这是破天荒头一遭,果然还是年轻的老师有办法云云。说得我挺不好意思。 

掉脸就跟小哲说,你给我麻利点,把该做的题都做完,不然我有你好瞧。 

他就跟我扮鬼脸: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拖你后腿,保证给你创造条件让你安心地在这跟对面的眉来眼去。 





陈向阳和娜姐走了之后一直没来消息。我想打电话,又怕陈向阳问起我高力强的事,那我该怎么说呢。 

踌躇不已。 

日子过得真慢,只有看着他的那几个小时过得飞快。 

他那边熄灯得早,每次一挨黑暗,我这就等于宣判又一天没了。心里总是悻悻的。 

闷了,就靠在阳台上抽烟。天上的星星是漠然的。 

喧闹的万家灯火,那跟我都没什么关系。 

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有一天,我拿着望远镜看他的时候,他正在窗户边。圆筒里的他好象疑惑地往这看了一眼。我跟他的眼神对上,明知道他不可能看见我,还是吓了一大跳。 

之后再看就小心了很多,不再象以前一样明目张胆。 

过了一段时间,小哲家的信箱里被人塞了张条,上面写着:对面的小孩,你要再看,我就开聚光灯闪花你那眼!还附了一份舞台用聚光灯的说明书。 

看的我心跳不已,又是激动又是苦涩。小哲倒怒了:怎么就算我头上了?恩,虽然我也没少看,可他有什么看头啊,就跟我多稀罕是的。晚上他还真挑衅上了,手里拿着望远镜,但闭着眼,往窗户前一站,摆好架势。对面果然真的猛地开了强光。这种灯通过望远镜是真能把眼睛损伤的,他还真说的出就做的出来。 

别说小哲生气,连我都生气了。我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但估计以为是对面的小孩。可就这才更让人生气。小哲委屈地:炮哥,你喜欢这主可真够狠的! 

他这么一浇油,我憋了多久的火终于耐不住了,一撸袖子:小哲,你给到楼下找点石头上来! 

干吗? 

干吗?我砸丫玻璃!!! 



120 





 

胖子。 

接到娜姐电话的时候我简直忍不住要吼出来了: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给我? 

你少先发制人,我这忙啊,我顾得上嘛我。 

你们现在在哪?陈向阳呢?炖猪呢?我一连串地问:见着了吗? 

也算也不算,还不知道呢。电话里说不清,你就放心吧,我估计问题不大。那什么,年前我一定赶回来,到时候见面再说。你猴哥呢? 

你还跟他别着呀?打个电话给他吧你。 

我先探探你的口风,他问我了吗?你告他那句话了吗? 

我笑:告了。他没说别的,就说要是你打电话来,问问你带的药够不,不够他给你寄过去。要是不好寄,他就送过去。喂?喂?娜姐。。。。。。娜姐。。。。。。 

那边过了会才吭气,鼻子囊着恩了一声。 

娜姐,人还不是想堂堂正正地娶你过门嘛。不然怎么会送脸过去给猴爸打呀?赶紧打个电话给他吧。 

我。。。。。。我在六积山脚下,打个电话可不容易呢。。。。。。高力强呢? 

。。。。。。这下我心里一紧,勉强打了个哈哈,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 



我也想问啊,高力强呢? 

高力强呢?!!!! 

那天使足了力气接二连三地把石块扔出去,玻璃没砸着,但叮零光铛一通乱响,不知道砸着什么了,引起一片狗叫。就象有连锁反应是的,百犬齐鸣。完了几乎所有的阳台开始此起彼伏地亮起灯,骂声象愤怒的海洋:谁啊!这谁这么缺德?!!!是谁家的孩子?!!!是谁家的狗?!!! 

这倒也罢了,可此后几天对面就始终拉着窗帘。 

一天两天的,我忍。 

一连好几天,我就慌了。 

每天战战惊惊地把望远镜放窗台上,自己蹲下来猫着偷瞄,也没用。好容易过了一个礼拜,那窗帘倒是又拉开了,可屋子里已经空了。 

我不甘心,又继续猫看了一个礼拜。看得眼睛发麻,下肢静脉曲张,用小哲的话说,埋伏怎么没让你去演啊,见天地在这练蹲桩,回头都能打出一套咏春拳来了。 

我彻底失望了。 

N种可能我都设想了。回家,又转院,或者想起来了,或者再也没想起来。 

甚至我还胡想出一种根本不可能的可能,那就是他看见我了。 

当然,这种可能紧跟下来的就是,他想起来了,所以他躲开我。恩,这种可能太让人难受,还是宁可它不可能吧。要是他没想起来,那也。。。。。。嘿嘿,那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他我是见不着了,可答应了小哲爸妈,尽管提出了要走,家教还得坚持到月底才完。小哲不乐意了,不依不饶地:你这人太重色轻友了吧?吃完斋打和尚过了河你就拆桥。 

我一听就火了,掉脸就走人。心想,我吃着斋了吗?我过了河了吗?这小子还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哲就飞快地扑过来,抱着我胳膊:炮哥,炮哥,我错了,我不是不想看着你这么难过吗? 

他说:我这段天天跟你在一快,真高兴啊,好象有个哥一样。我。。。。。。我舍不得你走啊。 





我叹了口气,心软了。 

他也学着我叹气:唉,你不知道,我就喜欢逗你。。。。。。 

奥,我是上这来跟你逗闷子的?我又怒了,瞪着眼搡他。 

他不为所动,八爪鱼一样地:其实你生气的样子特有意思,每次我看了这都扑通扑通地跳,我宁可你生气,宁可你拿着望远镜神气扒拉地象元帅一样,我给你当小卒子,宁可你气势汹汹地往对面扔石子。。。。。。我也不愿意看你这么心里愁眉苦脸地脸上还装没事人。 

我愣住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不信?他用两爪子拿我的手按在他胸口上:你看,都快跳出来了。没觉得吗? 

没。。。。。。没觉得。 

不可能啊,那再使点劲,他又加大了力气,西施捧心是的,鼓着腮帮子无比深情:你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啊,现摆现地你眼巴前就有一祖国的花朵,含苞待放。就等着你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小哲。 

恩? 

我吼:你他妈跟谁学的这套?!!! 

他直眨巴眼:我自个天生就会。我拧着他手腕就把他胳膊扭背后去了:你说不说? 

我说,我说。我松开他,他揉着手腕子:。。。。。。我把你这事贴到网上了,大家给我支的招。 

什么?!!!!我下巴掉下来了,张着大嘴眼珠差点没从眼眶里弹出一米多远去。 

他趁我失神,一个鱼跃就把我扑到床上,猴在我身上起腻,好象鼓足了勇气,大义凛然地:大家都说,我守在你旁边,应该牺牲小我,勇于献身,安慰你这颗破碎的心。。。。。。 

我反应过来,一巴掌就把他呼啦到旁边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网上都什么人啊!这么不负责任。奥,你拿我开了涮,他们再拿你开涮,你傻子啊你,还真来。。。。。。 

我按住试图再次靠过来的小倔驴子,跟他僵持了一会,忽然看着他也不气了,也不恼了。 

我撒了手,随他去,跳下床,出来,到阳台靠墙根坐下来,掏烟出来不声不响地抽。 

炮哥?过了好半天,他才在隔壁的窗户里轻轻地喊了一声。 

做你的作业吧! 

不知道谁家的孩子不停地吹着单音,怪腔怪调地。我觉得心里有那么个地方一点一点地疼了。 





生活又跟以前没区别了。 

所有的事,几乎都消失地无影无踪。恩,几乎。因为毕竟是一年过去了。 

往大里说,公司改制了,不过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还是照开我的车,交租子,干活。老家给拆掉了,剩下来一些谈不上有市场价值的破烂堆在老猴的屋里。我整了整,该卖的卖了,三文不值两文的,该送人的送人。我想的也开,有纪念意义的东西留脑子里就够了,没必要非天天抱着。我妈过去了,我给她报了仇,又扯出一些恩怨。人和人之间还真是说不上来,也真复杂,可也真简单。一辈子,有太多过法,可仔细想想,又好象每一种过法也都大差不差。 

往小里说,我当老板了,虽然是个二当家。二当家一般就是不管事的意思,你看猪八戒好吃懒做,什么事还不都帮主说了算外带忙得屁颠颠的。我这也一样,都三子两口子忙。好在忙得他们也乐,笑眯眯地,三炮豆浆店生意不错。再就是我多出了几个朋友,添了一个准嫂子。自己一进宫了,也算长了点见识。。。。。。 

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什么。 

再没。。。。。。别的什么。 





腊八那天,攒了点钱,终于把我爸原来放别处的骨灰拿过来跟我妈合了个墓。老猴做的腊八粥,我搭下手包的饺子,还有一些我妈爱吃的东西,盘盘碗碗地摆开孝敬上。 

我跟我爸说:爸,你就对不起了,我还真不记得你都爱吃些什么,就记得你爱抽大前门。 

老猴笑:对,小时侯拍烟壳,你手上全都是大前门。清一色。 

我把三支烟点上,插灰盆里。 

老猴又从别人的碑前面拎过一只灰盆,把纸钱跟我均分了,一达一达地烧。时不时地我们发现除了阎王爷的头像,居然还有华盛顿和仿真四人头,不由地赞叹不已。谁说民间艺术工作者没有创造力?我看就旺盛的很啊。阴阳两界,说到底,活着的人还是在把死人的世界当成自己的世界。 

烧完钱,我兴致来了,打算让我妈我爸也享受点过年的气氛,热络热络。老猴去看管理员给我爸的碑刻得怎么样的时候,我操起拨拉灰盆的小木棍放在嘴前,就开始献歌。 

都他们爱听的歌,打小拳不离手谱不离口地在我耳朵边念叨大的,印在骨子上的痕迹,洗都洗不掉。这一开闸,就刹不住车了。从我为祖国献石油到骏马奔驰保边疆,从红梅赞到党啊亲爱的妈妈,从垄上行到长城谣,从爸爸的草鞋到南屏晚钟。。。。。。一直唱到天快黑了,风声呼啸。管理员过来上碑,活也不干了,不停地鼓掌,无比感动地说:小伙子,我今年春节晚会不用看了。他们现在也不上这些老歌了。在这看了这么多人来祭奠,纸扎的房子烧两层楼纸扎的轿车烧凯迪拉克的都有,我还真没象今这么过瘾过。 

我那里还听得到这个,就顾着跟我爸我妈感情交流了。我爸还没碑,我妈的相片可在碑上慈祥地看着我呢。我拿手指顺着碑上刻下去的名字摸了摸,唱我妈最喜欢的雁南飞。那是我爸过去以后,她没事老看着我爸的照片哼的,后来日子沉了,打秤,她就不大唱了。 

雁南飞,雁南飞。雁叫声声心欲碎。不等今日去,已盼春来归。已盼春来归。。。。。。 

刚唱了一半,老头就受不了了,直抹眼泪,吓了我一跳:大爷,您不至于吧,我这是唱给我妈听的,您哭个什么劲啊? 

我这是风泪眼!老头白了我一眼,然后挥着手撵我:你走吧,你走吧,你再这唱下去,我这老身子骨受不了这刺激。 

我谦虚地低下了头:我这也就业余水平吧,不过是投入了点。。。。。。 

我知道,他说:我是怕马上天黑了,你把鬼给招来! 





除夕那天,娜姐赶了回来,我和老猴上火车站接的人。娜姐看见我们挺激动,脸红红的,她说是让高辐射强光给晒的。出站排队的时候就不耐烦了,当时我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一上车我才反映过来。她是卯足了劲就开始折腾。 

老猴腾挪躲闪,奈何车里的地界不大,大概自己也有点来劲了,挺狼狈。最后恼羞成怒地:你还有完没完,亲一下还不够啊? 

不够!娜姐答地干脆利落。 

老猴小声地:有人那!! 

那你别把他当人! 

千万别把我当人! 

我和娜姐异口同声地说。 

送到了家,我自告奋勇再去补点菜,让老猴开了个单子就先溜了省得当高瓦度电灯泡。一直在外面转到娜姐打了手机发了话:快点滚回来吧! 

就开始齐动手准备年夜饭。有老猴这二级厨子主理,基本上我就能干个点菜的活。娜姐装模做样地要帮忙,被我哈哈笑了几下,有点下不来台,怒了:怎么着,王胖子,再差我也比你强。 

我赶紧安抚,老猴叼着烟把她推出去了:你们俩都歇着吧,甭这跟我添乱,没你们我更快当点。 

我把瓜子水果烟茶伺候上,娜姐才算跟我得着空唠闲嗑。 

原来陈向阳跟她赶到拉卜楞寺,一打听,多嘉活佛以前是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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