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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隐颇觉新鲜鲜,问翟小猴哪里可以买到这些书籍图画,翟小猴自告奋勇,带他去附近市镇以及大城搜集,果然收获甚巨,各种版本的男色春宫五花八门,不一而足。而姿势、花样之丰富挑逗,有的比翟小猴画的还要火爆,他们广泛学习之余,不免按图索骥,实践演练一番,情趣盎然。
这天他们去离山百余里的省城买书回来,停在一处小河边翻阅,龙隐看来看去,叹道:「我还是觉得你画的好。」「那是自然!」翟小猴沾沾自喜,他画的春宫那可是有口碑的哩!
「因为你画的都是咱们俩,这些图里,没有一个及得上咱们的。」龙隐怅然。
他们去买书的时候都是翟小猴出面,龙隐则戴着一个大纱帽,完全盖住头脸,他最不喜欢在人前露面,因为见到他的人总会发呆发傻,行为失措。在他面前能够坦然自若的,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翟小猴,所以他待小猴便也与众不同。
他并不是天生冰冷的人,只因为独自住在山里,与世隔绝,所以不知道怎样与人相处,又因为天生美貌,修行有道,自然带着一股仙气,举止间风度翩然,见到他的人都以为遇到了神仙,行为多有错乱,让他很是不喜,于是尽量避免与人接触。
像他这样的性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会在山中修行一世,孤独终老,不沾人情,不涉世故,生活平静也呆板,无喜无忧。
而翟小猴误打误撞闯进了他的生活,打乱了他从前的平静。这个人,顽皮无赖,好色执着,锲而不舍地对他死缠烂打,终于教他沾染了人间欢情。现在的龙隐,会喜,会瞋,会怒,会和翟小猴打打闹闹,会和他抵死缠绵。
翟小猴很喜欢这样的龙隐,这个被他拉入凡间的神仙中人。
龙隐觉得这个春天很美好,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春天都令人愉悦,因为他的身边有了一个陪伴的人。
春光明媚,垂柳依依,小河边青草遍地,花香宜人,翟小猴望着坐在阳光下看春宫的龙隐,心里痒痒的,那双握着书的手细自如玉,叫他恨不得抓过来亲吻,一根一根舔吮他的手指。
「你知道吗?」翟小猴凑近龙隐的纱帽,小声道:「有一种方式叫做野合。」「嗯?」龙隐的好奇心最近很盛,因为翟小猴总能带给他惊喜。
「就是这样,来来来……」翟小猴望望四周,小河边柳树下花团锦簇,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嘻嘻,虽然不远处就是官道,难免会有人经过,但这样的场合才更诱人犯罪呀!
两人很自然地亲吻在一起,翟小猴急色的手钻进龙隐的衣服,四处摸索,龙隐也学他,把手伸进翟小猴的衣服抚摸,在他胸前的小小突起上轻轻揪了一把。翟小猴哎呀一声,发狠推倒龙隐,压了上去。
「真的要在这里么?」龙隐看看四周,虽然只有蜜蜂蝴蝶。但不远处的大道在阳光下明晃晃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马路过。
「当然,就是要这样才够刺激!」翟小猴气喘吁吁地撕扯龙隐的衣服:心想这回趁你不备,应该可以长驱直入了吧?猛然间身体翻转,趴跪着被龙隐压在了身下,接着腰带一松,已被龙隐剥下了裤子。
翟小猴气得用手乱揪眼前的花朵,后庭暖洋洋的,龙隐慢慢挤了进来。
多日开拓,翟小猴的身体已经被充分开发。适应了龙隐的巨大,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点疼之外,并无太大痛苦,龙隐扶着他的腰,眼睛看着阳光下一览无余的旷野,身体感受着翟小猴的紧窒温软,心里既紧张又快活,竟是意外地兴奋。
翟小猴也很兴奋,原来野合果然挺刺激的,以后要多勾引龙隐在山里做才好,反正那里山青水秀,风景优美,不知在悬崖边上做爱会不会更刺激?他正在胡思乱想,龙隐突然停住了动作。
「怎么了?」翟小猴刚刚得趣,不满地回头瞪他,龙隐道:「有人来了。」「哪里?」翟小猴四处张望,大路上没有人呀。
「还有几里地,骑马的,很快就到。」龙隐内力深湛,耳力超群,早早就发现了远处的马蹄震动,翟小猴气恼地在他身上扭一把,怒道:「不管他,继续!」「好。」龙隐答应,两人继续运动,热情如火。
片刻间四匹马奔到近前,马上乘客先是没有看见,快速掠过的时候才有一人发现了花丛里的两人,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翟小猴的脸埋在花丛里,正被龙隐顶得浑身发颤,听见有人惊呼:「平四兄,你怎么流鼻血了?」那人怎么回答的他没听见,却听见人喊马嘶乱成一片,接着龙隐一把抄起他纵身离去,转眼间走得远了,翟小猴哈哈大笑,原来吓人是这样好玩。
花开花谢,绿叶成荫,仲夏时节的山中,生机盎然,一道深深的山涧底部,流水蓄起了一个深潭,山陇上一道细细的瀑布飞挂而下,撞击在嶙嶙山石上,溅起细如轻烟的水雾弥漫在整个潭顶,分外清凉。
潭边数条小鱼活泼地游动,水深处,一条白色大鱼忽而深潜水底,忽而冲破水面,荡起层层涟漪,搅乱了整潭碧水。
「哈哈,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大鱼玩得高兴,冒出水面开始吟诗——原来是个人。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那人在水里打了个滚,舒舒服服地放松身体飘在水面上。
「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博空对月——」那人伸手撸了撸自己下身那个重要部位,叹道:「莫使金樽空对月啊——」他懒洋洋地游到岸边。翻身躺在一块平姻一的大石头上,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道:「吃得饱,喝得足,唯有幸福不满足,兄弟啊兄弟,你是不是也有同感?」他抬起头,握着自己的小兄弟,亲切地对它说话。小兄弟在他手里跳了一跳,软软趴下,他佯泣道:「可怜呐——」松手放开小兄弟,四肢大张地在石头上舒展身体,任轻柔的水雾一层层洒满全身。
突然潭边的大树上枝叶一响,接着一个东西从天而降,咚地砸在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泼在那人脸上身上。
「干什么呀!臭小猪!」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没好气地道。
「翟小猴,龙隐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小猪坐在树顶上,咬着一颗果子。
「老在洞里待着,闷也闷死了,那些王八蛋不都撤了么。」翟小猴不满地坐起身来,虽然身无寸缕,神情却坦然无比。
「还没走完,再说,可能他们使诈,还会回来。」小猪吃完手里的果子,站起身来,准备再去找吃的,回头叮嘱道:「这次搜山的人很怪,老也不走,不是好事,你还是快回去,别让人捉了去。」翟小猴笑道:「他们捉我做什么?说不定是来捉你,好回去烤猪肉吃。」小猪白他一眼,也不答话,飞身离开。翟小猴依旧懒洋洋地躺下,双手枕在脑后,跷起一条腿,光脚丫一点一点地打着拍子,嘴里哼着小调,好不惬意。
亲亲龙隐已经三天没跟他亲热了,理由是他最近练功老没进步。
唉,别以为翟小猴每天没事,就能一直跟龙隐卿卿我我,当然他本人是这样希望的,也是这样努力的,但龙隐是个有节制的人,一开始诐翟小猴引诱着疯狂了些日子,后来发现翟小猴体力不佳,经常在激情过程中被做晕过去,他就不肯再继续了,开始逼着翟小猴练功,要把他的身体练强壮。
翟小猴当然不愿意,他可不是什么勤快人,虽然比小猪强一点,但只要不是必须的运动,他都不肯去做,只有床上运动是他的最爱。
龙隐被他纠缠得烦了,怒其不争,干脆就用他最喜欢的事情来要挟他,强迫翟小猴练功,内功外功都有标准,达不到标准就不许他近身,可怜翟小猴为了一亲芳泽,不得不勉为其难,咬牙硬练,数月下来,倒也有了明显的进步。身体强壮多了,可以跟龙隐大战三百回合金枪不倒,也可以独自离开山洞到处游玩,不必再完全依赖龙隐或者小猪。
这片大山绵延数百里,向来人迹罕至,龙隐的先辈们百余年前就在这里隐居,几乎从未受到打扰,谁知半个多月前突然来了好些官兵,在山中往来搜索,似在寻找什么,龙隐一直在暗中里观察,警告小猴不许乱跑,以免碰到那些官兵。
翟小猴起先还听话,只缠着龙隐软磨硬泡,不过一连憋了半个多月没出门,加上这几天龙隐嫌他耽于情欲不肯好好练功,自去闭关修行,不理他了,翟小猴百无聊赖,终于又悄悄溜出洞府玩耍。
一边乘凉,一边想着龙隐美人的玉骨冰肌,翟小猴这凉没乘好!外面水雾清凉,内里欲火中烧,不免胡七八糟地唱了好些淫词艳曲,一时又想起自己从小心心念念要找个绝世的美人陪伴,这意外的意外,可不就找着了吗?嘿嘿,要说这老天爷还真是照顾啊,真算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翟小猴全神贯注地唱着曲儿,心里想着他的龙隐美人,完全乐在其中,突然被一声断喝打扰。
「呔!不许动!」翟小猴吓了一跳,动作却没慌,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抬头一看——嘿,居然被包围了。十数个官兵各持兵刃,如临大敌般对着他,更有五六个兵丁张弓搭箭,阴森森的箭头直指他要害。
那些官兵见他从容自若,更加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咦,你们做什么?」翟小猴觉得有趣,他并不怕这些人,虽然他们不知道他的身分,但翟小猴历来世面见得惯了,也没把这几个小兵放在眼里,连赤裸的身子都没想遮掩,漫不经心地问:「你们头儿呢?叫他过来。弓上弦刀出鞘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为首一个官兵道:「你就是这山里的神仙?」翟小猴有趣地笑:「没错,怎么,你想求财还是求势?不会是想求子吧?」他不怀好意地瞄瞄那人的下身,邪邪笑道:「快给爷爷我磕几个响头,包你心想事成。」那人一瞪眼:「呸!少胡说八道!」翟小猴顿时冷下脸来,斥道:「你说什么?」那人见他突然发喊,心下打突,后退了一步,手中长刀紧紧握着,蛮横道:「不管你是不是神仙,万岁有旨,要捉拿你进京,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翟小猴大奇,万岁要捉拿这山里的神仙?龙隐怎么得罪着他了?要说这位万岁么,翟小猴倒不陌生,他姑母便是嫁给了此人,现在是当朝皇后。
「万岁找我做什么?」翟小猴问,那人道:「咱们奉旨行事,哪里知道为什么,你也不用间,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就是。」他见翟小猴手无寸铁,也不再过分紧张,虽然民间传说这山里的神仙有上天入地之能,但这些官兵毕竟见的世面比百姓多,对神仙鬼怪之说是不怎么信的。特别是亲自见到了翟小猴,听见这个全身光溜溜的年轻人唱了好些淫词艳曲,实在觉得好笑,要不是他亲口承认自己是神仙,他们是没法把传说里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跟眼前这个外表俊美、眼神邪气的青年联系在一起的。
翟小猴挠挠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山崖,龙隐的洞府就在山崖半腰,从这里眺望的话恰好可以看得见,他不想把这些人引到洞府去,毕竟那是龙隐家数辈隐居的场所,被人打扰的话会很麻烦。
还是先跟他们走一趟,看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捉神仙,哼!就算捉不到神仙,打扰他翟小侯爷的休息,那也得叫他吃不完兜着走!翟小猴最近欲求不满,正想找人麻烦,眼见着麻烦前来找他,不怕反喜,精神抖擞地穿好衣服,跟着这队官兵走了。
第六章
一见带兵的将领,翟小猴大惊,将领亦大惊。
「小叔叔!」「鼻涕虫!」两人各向前扑,不管周围的官兵大惊失色,紧紧拥抱在一起,又笑又跳,将领凑在翟小猴耳边,咬牙切齿低声道:「不许再叫我那个外号!」「好好好,不叫就不叫,不过有什么好处给小叔叔啊?」翟小猴笑咪咪。原来这人是他家一个世交之子,名叫严喧,按辈分应该管他叫叔叔,实际上年纪跟他差不多,从小在一起玩惯了的,长大之后也因臭味相投而常常混在一起,因为这小子幼时常拖两道鼻涕,所以翟小猴管他叫鼻涕虫,这名号不用已久,现在提起,翟小猴颇觉亲切。
严喧垮下脸,就知道见着这家伙没好事。「你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就算我敢不给,我老爹也会慷慨大方的,你担心什么。」「那倒也是,现在还没想好管你要什么,先欠着,以后再说。」翟小侯一点不担心。
「好。」严喧见他不再为难,松了一口气,又问:「小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手下把我抓来的啊。」翟小侯轻松愉快地四下张望,捉他那几个官兵都面如土色。
严喧瞪他们一眼,骂道:「你们眼睛瞎了!这是荣平侯世子翟小侯爷,国舅爷的宝贝命根子,你们胆敢无礼?」那几个官兵一听,吓得都跪下了,为首那人颤声道:「将军,我们在山里发现他,跟您形容的神仙的样子很像,而且他自己亲口承认了,我们才抓他回来,绝对不敢故意冒犯,请大人恕罪!」严喧一听,奇道:「你怎么成了神仙?」翟小侯挥了挥衣裳,坦然道:「我怎么不能成神仙?本仙人天赋异禀,能上天入地,博古通今,小子,你快快跪下许个愿,说不定我一高兴就答允你了。」严喧笑得打跌,指着翟小猴道:「你……你……就你?成仙?」翟小侯是个什么人物,他可比谁都清楚,两人从吃奶的时候就在一起混了,翟小侯能成仙,他也能上天了!
「哼!严肃点!」翟小侯悻悻,熟人就是这点不好,卖关子都卖不起来。
严喧还是笑得浑身颤抖,他这将军的头衔也是荫袭而来,若不是这种吃皇粮出闲差的悠闲差使,也轮不到他带兵,所以他自己也没怎么注意形象。
翟小侯怒道:「鼻涕……」严喧立即止笑,直起身子正色道:「小叔叔,你冒充哪里的神仙都好,这山里的神仙可是冒充不得。
」翟小侯间:「怎么?」「皇上有旨,要我来捉拿这山陉的神仙,解送回京,他要亲审。」翟小侯惊道:「皇上下的旨?」「是啊,不然我大老远跑到这穷乡僻壤干什么!」严喧对这趟差事颇有意见,想他在京里吃香喝辣悠哉游哉多么快活,被抓个公差跑这么远的路,还限时捉拿,拿不到说不定还得受罚,哼,想想就来气!
「皇上怎么会知道这山里有神仙?」翟小侯百思不解,再说,龙隐什么时候得罪过皇帝啊?
严喧道:「这个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是派了我这么个差事,交待得很明确:仓葭山中有妖人冒称神仙,多行不义,着即捉拿,押送进京候审。」翟小猴想破了头也想不出龙隐跟皇帝的关联,不过么,想捉龙隐是不行的,首先他翟小侯这一关就别想过!他转转眼珠,笑嘻嘻地道:「我在这里住了不少日子。哪里见过什么神仙,那些村夫愚妇的传说,你也相信!」严喧道:「信不信不要紧,关键是圣旨下了,咱们就得照旨办事不是?不过这趟我真没白来,把小叔叔您给找出来了,哈哈,回京可就发了大财了。」翟小侯奇道:「你找我能发什么财?」严喧笑道:「小叔叔你还不知道,自从半年前你离奇失踪,随行的人连同官兵死得一干二净,可把你老爹荣平侯给吓着了,跑上金殿跟皇上诉苦,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个惨哦,连我爹都看不下去了,陪着掉眼泪。」荣平侯年逾六十,只这一个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