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严重。”顾知航看了一眼首扬身上很是合身的睡袍,“我发现这睡袍还是比较适合你。”长臂一揽,直接将首扬的身体从身上带到床内侧,“睡觉,困了。”
首扬枕着顾知航的手臂忍不住挣扎了一下,“顾知航你怎么这么喜欢搂着我?”手摸到某人空瘪瘪的肚子,有些心疼得皱了皱眉,不再反抗。
顾知航唇角弯了弯,心情很好地闭上眼。
第二天注定两个人会起晚的结局。
首扬迷迷糊糊张开眼时,顾知航还没醒。
第一眼便看到那张总是时不时晃在心间的脸,首扬有些发怔。
首扬一直觉得,顾知航的那张脸是自己见过最完美的脸。五官中透着深刻大气,线条分明流畅,只不过顾知航习惯于冷淡地看待每一个人,所以看上去五官显得格外冷硬罢了。
看着二人的睡相,自己枕着顾知航的胳膊,而自己则张牙舞爪地压在顾知航身上。首扬无声地笑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起身,趴上前在顾知航唇上啄了一下,想了想,又伸出舌尖舔了舔,首扬这才心满意足地起床。
听着懒散的拖鞋声“吧嗒吧嗒”下楼,床上睡得沉稳的顾知航唇角浮起一抹水墨画般清淡的弧度,这才张开眼,慢慢揉着早已没了知觉的胳膊。
首扬在厨房看了一圈,冰箱里蔬菜肉蛋应有尽有,但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厨房白痴。
看着唯一会做的鸡蛋,首扬寻思着,煮鸡蛋自己早就吃腻了,顾知航应该也不会喜欢吃。可是其他的该怎么做?
想了半天,首扬决定做乐亦曾说过最简单的煎蛋。
好在首扬会用天然气,在锅里倒上油,首扬开始慢腾腾地在一旁等。
随手拿两个苹果削了,首扬的刀工很是不错,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个苹果削成一盘精美的水果盘。
看了油锅一眼,油只是刚刚腾起点烟。
首扬皱了皱眉,觉得这油“开”得真是慢。
又是好几分钟过去,首扬没了耐性,不再管油是不是“开”了,利落地洒几勺盐进去,然后打进鸡蛋。
没想到鸡蛋一进去,整个油锅立刻像水倒进了硫酸似的沸腾起来,发出“嗤嗤啦啦”的响声,甚至还有油滴往外溅!
首扬吓了一跳,本能地在第一时间退到“安全距离”之外,目瞪口呆地看着像是随时会爆炸的油锅。
眼看煎蛋该有的金黄色一瞬间消失,首扬急了,却又不敢上前,更不知该怎么办。
顾知航早已听到动静走下楼来,一进厨房就看到一向骚包驾定的妖孽大少正急得抓耳挠腮团团转,巴巴瞅着油滴四溅的锅就是不敢上前。
顾知航皱眉,上前看到半锅油里炸得“嗞嗞叭叭”响的黑色不明物,立刻关了火,“这是什么东西?”
某妖孽一脸委屈,“……煎蛋……”
顾知航险些笑出声,很是无语地处理了那半锅油,“你想吃什么?”
首扬有些哀怨,对于“错失”这次可以好好表现一番的做饭机会很是惋惜,“本来我想着能给你做份早餐的。”
顾知航从冰箱拿出一小把青菜熟练地洗着,“我食物中毒刚好,不想这么快就再体验一次。”
首扬听了这话眉一竖,“顾知航你什么意思?”
“就你听到的意思。”顾知航洗着菜,“炒青菜,煎培根,一会儿煮点粥,我想你应该吃得惯。”
首扬眨眨眼,“不要淡得没味儿的大米粥。”
借着顾知航竟然会生病的无良借口赖在顾家懒洋洋地晒太阳,首扬觉得顾知航真不会享受生活。
阳光透过玻璃窗直直洒到宽大的床上,舒服得让人不想张开眼。
听着某人在耳边敲着电脑,首扬闭着眼装模作样地哀叹,“所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顾知航也不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覆上首扬的额头。
果然,滚烫的触觉并不是他睡梦中的幻觉。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有点发烧而已,我记得告诉你了!”
顾知航眼神一眯,“你是说,你从那天晚上一直烧到现在?”
谁知首扬比他更郁闷,“发烧应该不算是感冒吧?怎么也这么难缠?”
顾知航微微恼火,这家伙到底有多不会照顾自己?
正准备下楼给他找点退烧的药,首扬却先一步拽住他,“顾知航,你昨晚故意拿余迎气我的,是不是?”
顾知航没挣开,却也没给他好脸色,语气冷冰冰的让首扬很不舒服,“我可没领着她到处见家人。”
首扬眨着眼看了他半晌,突然笑得好不得意,“顾知航,你吃醋了?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顾知航不再理他,看着首扬让他吃下退烧片之后转头继续看电脑。
首扬可不是一个会轻易罢休的主儿,探起身体就要去关电脑。
顾知航先一步将电脑放在床边矮柜上,清冷的语气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顾知航觉得首扬有时候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孩子,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他竟然也问得出来。
可首扬却没发觉这个问题有多显而易见,一副“你必须老实交代”的神情,像朵儿傲骄的小花苞儿。
宽松的睡袍散散一系,偏深的枣红色在十点多钟的阳光下显得很是艳丽,更衬得首扬水嫩得如同一只水晶妖孽!如今半躺在床上斜睨着顾知航,结实的胸前,一对精巧的锁骨美得好像最完美的人体素描!
顾知航扫了一眼这随意一个动作就能性感得秒杀所有男女的妖孽,突然一俯身含上他的唇,用实际行动回答他那个近乎白痴的问题。
首扬显然没料到他会吻自己,撑着身体的双臂一松,结结实实跌在床上,而顾知航则顺势压在他身上。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暗带掠夺的霸道,这一次吻得却带着一些儒雅的别致来。
首扬晕晕乎乎地想,自己果真只喜欢顾知航的,只有他的亲吻才最得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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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都是因为你!
手机很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室旖旎顿时被打断,顾知航脸色微僵,浓眉立刻拧起。
见他不接电话,首扬推了推他,“怎么不接电话?”
顾知航暗自握了下拳,自然知道这次机会错过的话恐怕就很难有下次了,他怎么会轻易放过?
手机铃声继续,顾知航脸色很是难看地看着屏幕上那个尤其惹人厌烦的名字,好一会儿,才接通电话。
“知航?你怎么没来上班?”
顾知航脸色阴沉得要命,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我这里有些事。”
那边顿了一下,余迎才继续问道:“首秘书长也没来。你、是和他在一起么?”
顾知航语气生硬,表情更是冷硬得可怕,“我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似乎并不在你所负责的范围。”
“知航,我只是关心你!我……”
顾知航丝毫不为所动,满心都是好事儿被打断的窝火,“还有事吗?”
“没……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来上班……”
“既然没什么事就挂了吧!”不等余迎话音落,顾知航就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按下关机键。
首扬自然听到了电话的内容,心情十分舒畅,隐隐带着点笑意看着脸色很不好看的顾知航。
脸上透着诱人的潮红,细密密的汗珠儿渗满额头。刺眼的阳光洒在身上,皮肤几近透明。湿漉漉的眼睛半眯着,浅褐色的水波中透着未退的you人神采。此刻红唇半张,有些得意又有些懵懂地看着他,顾知航心中的火一瞬间就燃烧开来。
张口含住首扬的耳垂,“回答我,想要不想?”
“什、么……”柔韧的舌尖厮磨着耳垂,首扬只觉一道奇异的热流直接从耳朵蹿过脖颈,顺着脊背流进了心窝子里。首扬觉得声音都要不是自己的了,总忍不住想要哼叫出些什么。
顾知航虽是第一次与人这般亲密接触,但他当初的训练项目里全都有,所以自然分得清,这个什么都不会的骚包妖孽绝对是第一次!
虽没等到首扬的回答,但顾知航丝毫不受影响。
首扬的身体烫得灼人,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愈望在叫嚣,让他直想把顾知航给吃了!
就在顾知航甩了身上碍人的睡袍,想狠狠要这只妖儿时,手机铃声再一次不怕死地大声聒噪起来!
顾知航脸色一寒,心中恼火得都想杀人了!
首扬皱了下眉,他虽依然云里雾里,但是被打断的不快还是非常明显,语气非常不好地接通电话,“方书华你最好有要命的事可以让我考虑不废了你!”
方书华被首扬难得冰寒的语气吓了一大跳,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去想他怎么惹到了这恶魔,“扬!小花跟你联系没?”
“小花?”首扬皱了下眉,眼中的氤氲退去几分,“怎么了?”
“小花失踪了!早上我去买早餐,前后不过半小时,回来已经没人了!我打电话她手机关机,我问姨妈她也没联系过,就连宏昌也没她的一点消息!我把这一带都找遍了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所以她一定又是一声不响离开了!”方书华越说越急,越急越气,最后几乎是大声吼起来。
顾知航脸色难看至极,起身披上睡袍,提着电脑去办公桌前。
首扬坐起身,“你又惹小花了?”
“我没有!”方书华几乎是对着手机气恼地大吼,“她连话都不肯跟我好好说!我低三下四地从圣彼得堡跟到这儿,热脸使劲儿往她那儿贴,可她呢?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还不够,居然又不吭一声就扔下我走人!”
首扬被他的大吼大叫震得直皱眉,“你哪次不是把小花气得不想见你然后你还理直气壮地说你没有?”
“我!”方书华气得直咬牙,“为什么连你也觉得都是我的错?”
首扬慢条斯理地披上睡袍,“你不该问为什么连我也觉得是你的错,你该问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你的错。如果你真的做得够好,小花会不喜欢你?”
一句话戳到方书华的痛处,方书华拳头握得手上青筋都暴了起来,失控地对着手机大吼,“为什么不喜欢我!还能为什么?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花卉喜欢的人是你首扬而不是我方书华!”
首扬的脸一瞬间僵硬。
方书华的咆哮大得几乎穿透手机,让坐在一旁的顾知航都忍不住皱眉回头,正看到眸光迅速暗下汇结成冰的首扬。
电话已经被方书华挂断,首扬仍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坐着,只是手几乎要将手机生生捏碎。
好半天,突然“啪”的一声,首扬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力道之大,崭新的手机被摔成无数块!
顾知航的眼神寒了一下。
床上坐着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复杂得让人看不出究竟是惊讶是愤怒还是不能接受的荒谬。
首扬薄唇微抿地坐着,一条腿曲起,胳膊搭在膝盖上,微垂着头,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凌乱碎发遮着眉眼,说不出的深沉。
顾知航扫了一眼碎了一地的手机,刚刚方书华的最后一句咆哮他听得清清楚楚。眼中的流光慢慢转动着,看着床上坐着的男人。
昨天的宴会,他能看出来花卉在看向首扬时眼光的不一般,复杂得让他都分辨不出究竟是爱慕还是别的什么,可他却能确定首扬对花卉只是像对乐亦一样的亲密无间。
顾知航的眉微微拧起,首扬不该是一个会对别人的爱慕上心的人,可他现在的反应却让顾知航不得不怀疑自己对他的了解。
首扬纹丝不动,微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顾知航并不是一个擅长安慰人的人,除了静默地看着,不知道还能怎样。
许久,首扬忽然站起身,扯下睡袍开始换衣服,“我出去透透气,不用找我。”
跑车昨晚蹭了一道擦痕,首扬从顾知航的车库里开出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黑色轿车就飚了出去。
a市最大的名流俱乐部,上至经理负责人,下至端茶服务的女侍从,全部都是又惊恐又同情又一脸任命的神情。
散打道馆里那个看上去最多二十岁的年轻男人厉害得简直就是一头兽性大发的美洲豹,俱乐部里的顶级散打大师们在他手里只有挨打的份儿,身手根本不在一个等级。
如果不是男人一来就刷了十万的卡,包下半天的场子言明要七段以上的金牌散打大师陪他好好打一场,经理真觉得这人是来故意砸场子的!
不仅是散打道馆,就连柔道馆、跆拳道馆都没能幸免。
道馆里的男人仿佛是个恶魔,身手快且狠,这些获得无数金光闪闪证书的大师们使出了吃奶的力,却也没有一个能躲过被这一毛头小子打得几乎昏过去的惨状!
几个小时下来,经理都要疯了。所有的大师无一不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那个衬衣湿哒哒贴在身上的男人竟然只是大汗淋漓,像终于稍微过了瘾一般拎起外套,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走出俱乐部。
从俱乐部出来天已经暗了下来,首扬捋了捋**的头发,走进一家颇受外国游客欢迎的地方菜馆。
古香古色的原木布局,装饰着淡雅的中国水墨画。餐具是景德镇瓷器的高仿品,很符合外国人眼中的中国情调。
首扬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吃饭,大多数都是外国人。走过其中一个桌位时,首扬的眼神稍微瞟了一下。
那个桌位上只坐了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普通男人,白白的皮肤,短短的络腮胡子,戴了顶棒球帽,身边的空座上放了一个大大的登山包,一看就知道是个旅游爱好者。
首扬看他一眼却是因为男人左臂露出的一截刺青让他稍微有些熟悉。
大概外国人都不怕冷,已经过了中秋竟还是穿着短袖,所以首扬才得以看到男人短袖下面的刺青。只不过刺青的绝大部分都在短袖下面,没办法看到全部。
首扬在男人身后的空桌位上坐下,随便点了两个农家小菜,一份汤一份手工面,掏出身上的备用手机想着要不要叫顾知航出来一起吃。
正准备拨号,刺青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男人一开口,竟然是低低的希腊语!
首扬的眼神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多年的“职业习惯”让他立刻快速分析着,面上似在随意地翻着手机,耳朵却仔细捕捉着男人的声音。
在a市基本上听不到希腊语,外国人的交流几乎都是以英文为主,可这个男人却固执地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希腊语跟对方说着什么。
首扬眼神微眯,作为一个国际黑道的人,他对于这种情况再熟悉不过——当不愿意让人知道交谈的内容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大多数人都听不懂的语言。
可男人很不幸运,首扬恰好懂希腊语。
“……我不相信你的诚意,黑方该不该被‘熄’你非常清楚,你不支持反而阻拦、要‘熄’一个没什么关系的秘书,究竟什么意思?……你们的老大‘熄’了,我们的老大也‘熄’了,‘熄’了top是必须的,但我想你忘了最重要的了,我们‘熄’了top的前提是尽可能地掠夺更多的物资财富!黑方是你们的敌人,正好可以拿来充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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