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但为什么长大了就差那么多呢,心思越来越深不说,连带着还没什么表情了,冰山变面瘫,也没多带感……
当初碰到他的时候,一副“我和路遥羁绊很深,就像那佐助和鸣人”的模样,自己亲身经历了一回也不见这俩人感情多好啊。费解,实在是费解。
“在瞧什么?”慕容竹陡然侧过脸来,对上路遥的视线。
路遥没脸没皮惯了,一点儿不在意自己看慕容竹被对方抓包,反而坦荡荡地说:“看你是不是有抬头纹。”
慕容竹:“……”
路遥见慕容竹被自己噎着了,扯起嘴角笑了起来,他说:“就算我中了毒也还是你师父,徒儿乖,别想着爬到师父头上来,有的是方法治你,你瞅瞅,这不就没话说了吗。”
慕容竹听到路遥这么说凑到近前,用食指挑起路遥的下巴,他笑了起来,带着抹“万水千山总是情,除却巫山不是云”的风姿。
“爬不爬到师父头上,徒儿未成想过,但倘若徒儿是想爬上师父的床呢?”
路遥:“……”
卧槽,不能是这么神展开吧!什么双阳互补,什么采阳补阴,什么生子产乳,什么只要你怀了我的骨肉身上的毒就被解掉,尼马劳资穿的真的是架空世界吗!真的不是穿的耽美生子文吗!
慕容竹眉头一拧,问道:“什么叫做耽美生子文?”
路遥一扶额,闷声说:“不,你一辈子都不会想知道……”
慕容竹一沉吟,然后又问道:“那……双阳互补,采阳补阴,生子产乳又都是什么?”
路遥:“……”
特么不能逆天到这个地步吧!你能通过我的表情看到这些内容吗!妹的我是有多扭曲才能给你做出“生子产乳”这样逆天的表情来!你学个给我看看啊焚蛋!!!
慕容竹转回脸,心情变得颇好,唇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回到山庄的路走得很顺利,没有出什么差错,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路遥还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该算是莫铭还是路遥,他所经历的一切是真还是假,明明知道自己会死,为什么要按着剧本来,没人站出来给他一个答案。
“进去吧。”慕容竹见路遥站在门口不往里走,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扔下这么一句话,提脚迈步,往山庄里走去。路遥没说话,抬头看了看门额上的牌匾,眉一挑手一背也跟着进去了。
李叔已经在厅里恭候多时了,他见到路遥的时候眼力还蹦出了一阵精光,似喜悦似激动,让路遥好一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路先生这一路出了不少苦吧。”李叔特热情地上前问候路遥。
路遥摸不准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只能点头笑着说还好。
“老朽深知乌鸦之毒的厉害,如今少庄主能将你带回,还有回环的余地,你看,我都喜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我……我让人去煎药。”李叔看了慕容竹一眼,见他没有多余的表示,欠欠身退了下去。
“煎药?”路遥眯着眼睛看向慕容竹,语气中带着诧异。
“既然你说你是我师父,那么师父落难,徒儿哪有不救的道理?”慕容竹的表情一点儿破绽没有,端的是让路遥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帮我去采药?”路遥似乎摸着了那么点儿苗头,他看着慕容竹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确实有点儿拿不准。要说吧,慕容竹不是干赔本买卖的人,现下已经知道自己是陈嘉那阵营的人了,没道理还对自己这么好不是?
“师父认为呢?”
“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是你师父啊。”路遥都要哭了,嘴欠不是病,抓着了真要命。
慕容竹正要说话,站在门外的小厮突然走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路遥好奇地打量着,却没想慕容竹的视线正向他看过来,路遥尴尬地咧嘴笑了笑,调开了视线。
小厮得了慕容竹的命令退了下去,慕容竹的心情却是好了许多,不多时,平日里打理着路遥那院儿的王妈抱着一孩子出来了,路遥看着王妈手里的襁褓,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慕容澈已经出生了,他是在慕容澈三岁的时候离开的,就是说……他还有三年的时间可以活。没道理凭白无故多出这三年时间来,路遥看着被王妈抱着越走越近的孩子,收起了原先的笑容。
他扭过头去看慕容竹,想要证实自己心中所想,路遥问:“他是谁?”
“能出现在我慕容山庄里的,自然是我慕容竹的骨血。”
路遥抽了抽嘴角,不是很确定地说:“你生的?”
“自然。”
听到慕容竹肯定的回答之后,路遥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卧槽!一定是哪里不对啊!不仅是我到片场的方式不对,我读剧本的方式也不对了啊!什么叫“自然”!尼马这还来上一个自攻自受顺带着生子的情节,搞毛啊!还那一绣花针烧红了自己给自己缝线吗!
“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慕容竹觉得好像自己再一次和路遥想岔了,他从王妈的手中接过婴孩,看着路遥说,“这是我的儿子,专程等着你回来给他取名呢。”
路遥:“……”一定是慕容澈取名的方式不对!!!
149、第一百四十九章
正所谓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喂!),这一转眼,慕容澈都会练剑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爸爸,爹爹让我来找你。”声音由远及近,带着股喜不自禁的笑意。
这个光景,慕容澈不过刚满三岁,还奶着副嗓子的时候,就开始抱着比他还高的木剑比划起慕容家传的剑法,慕容竹对自己这个独子要求颇高,而且为了摆出严父的架子,鲜少和他新近,所以慕容澈倒是跟路遥更像是一对父子。
慕容竹这些年和路遥算是把话挑明了,原先不大好进行的工作,现在全部把台面上来,一副要与庙堂上那位扶不起的阿斗和民间这个花花心肠的孱弱王爷斗个你死我活的模样。
这些年,路遥从李叔那里也多多少少听出了点苗头,慕容竹他娘亲早年是先皇极为宠爱的妃子,奈何后宫中明争暗斗着实太危险,而适逢他娘亲怀了他,更是举步维艰,夜难寐寝难眠的,眼瞧着人消瘦下去,先皇为了自己的爱妃能够活下来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安置在皇宫极为偏僻的一处宫殿,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难逃厄运,慕容竹本早该命丧黄泉,天见可怜,他竟然被当时随行的太监救了下来,一路逃往江南。
原来李叔正是当年慕容竹娘亲的亲信,见她有难就一直细心留意,果不其然还真就出了事,慕容竹娘亲在进宫之前,曾有恩于慕容山庄的老庄主,所以李叔想也不想就过来投奔,慕容老庄主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听闻了李叔带回来的消息,当即收了慕容竹当自己的义子,却又觉此番作为不妥,干脆将他当做自己亲生孩子养了起来,到后来,慕容老庄主一去,这宗家,竟无一人知晓慕容竹本不姓慕容。
路遥思想向后,觉得慕容竹不易的同时,又发自内心地觉得这真特么是一场好戏,上一辈子娘亲们斗,到这一辈了,换他们了,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嘛,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四有五好青年,路遥就整不明白了,不用管理朝政还有大把银子花的王爷这一闲职怎么就没有人乐意当了。
眼瞧着日子这么过着,路遥对慕容竹的所作所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了他去,反正自己离自己死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这会儿是眼不见心不烦,全图个舒坦。粗略一算,他也有很久不见陈嘉了,醒着的时候就想想,睡着的时候就梦梦,总之见真人是不可能的,虽然慕容竹不说,现下自己是软禁之身这点儿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其实,路遥也说不来自己究竟是怎么喜欢上陈嘉的,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准了是这个人?随后再一想,要是有陈嘉这么个人陪在身边,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自己笑笑,日子久了,也是会动心的。
正值春日,慕容山庄后院里的桃花开得极好,平日里慕容澈练完剑就喜欢过来喊他一块去赏花,从被绑回这慕容山庄起,路遥见到慕容竹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现在的路遥身体远不如当初了,原来慕容澈练剑的时候他还能指点一二,现在他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有时候一睡便是一天。
这会儿,路遥见慕容澈过来了,挣扎着坐起来,去牵他的手。慕容澈忙上前按住他的手,对路遥说:“爸爸,让澈儿来。”
说着慕容澈就走到一旁,让路遥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路遥哪能真借着他那小身板站起来。路遥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抬眼的时候正对上慕容竹不悦的面容。
“怎么今天这么有空,还亲自来看我?”路遥嬉皮笑脸的性格是一点没变,可这都油尽灯枯回天乏术的时候,确实没有了那股痞气,看着倒让人揪心。
“如果不是澈儿不忍心,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你是不是就准备一辈子都不说?”慕容竹上前,搭了把手,让站得摇摇欲坠的路遥稳了稳身体,“给你煎的药可有按时喝?”
路遥听这话当即笑了起来,他说:“那药太苦,入不了口,我原来没过几天好日子,这会儿,你就随了我吧。”
慕容竹不是很喜欢听路遥说这样的话,却也没有当这慕容澈的面驳了他的话。只是扶着路遥的手紧了紧。路遥低下头来笑,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多年以前在客栈里遇到的那个少年,时间过得太快,他在慕容竹身边也没有听过多长时间,多数时候都在东奔西跑,可是到如今,还是慕容竹陪着他,说不定到他闭眼的那时候,也还是他。
“我知道你想见陈子善,昨天我给他发了名帖,想着,不日他就会到山庄来。”慕容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路遥,似乎是想看出他的表情会显露出什么端倪,可让他失望的是,路遥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难道你不想他?”
“将死之人,见有何故?不见……亦何故?”
“你就这么确信自己会死?”
“白玫没有把毒性完全压抑住,眼下,发作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算算,也该是时候了。”路遥看着慕容澈笑了起来,“多活了三年,够了,太够了。”
“如果你这么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慕容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路遥立马笑了起来,他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多活一天是一天。”
慕容竹:“……”
慕容澈还不懂事,看不明白爹爹和爸爸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俩人间的气氛不好,于是冲上去抱住路遥的腿,仰头看他,路遥露出一个柔软的笑,伸手摸摸慕容澈的头。
“乖澈儿,要是有一天爸爸不在了,好好听你爹的话。”
“澈儿不明白。”
“不用明白。”路遥说,“以后,我们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路遥的声音越来越小,竟是要晕过去的模样,慕容竹皱着眉将他打横抱起,对着站立在一旁的小厮说:“让赵大夫过来。”
“是。”小厮忙应承下来,匆匆跑了出去。
路遥再醒过来的时候,天是黑的,身边没有人,只听到屋外有人在细声交谈,他虚弱地张望了下周围的景色,然后闭上了眼,还是在慕容山庄,还没有一命呜呼。休息了一会儿,路遥觉得自己身体似乎好了很多,他尝试着坐起来,试了几次之后,还真让他成功了,喘了几口粗气,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他低头看看自己手掌,竟发现恢复了原先的色泽,于是他连忙把亵衣解开,果不其然,乌鸦之毒全部挤在了胸口上。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路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慕容竹见路遥自己坐了起来,神色不见轻松反而愈见担忧,慕容澈跟在他的身后,悄悄往外够着脑袋打量路遥。
“觉得怎么样?”慕容竹走到他身边,俯视着他问。
“好多了。”路遥确实没有说谎,这会儿他说话都比原先有中气。
“陈子善明日就到,我吩咐厨房给你端点吃食来,好生休息吧。”说着,慕容竹就要走,慕容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看了慕容竹一眼,他小声地询问道:“爸爸,我能留在你这儿吗?”
“澈儿,休得胡闹。”
慕容澈一直皱着眉,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路遥笑了笑,朝他招招手,抬眼对慕容竹说:“让澈儿留下来吧,这是毒又不是病,没有病气,过不到他身上。”
慕容竹无悲无喜地看着路遥好一会儿,什么话都不说带上门就出去了。慕容澈见慕容竹一走,立马就有了生气,他脱了靴子,爬上路遥的床榻,窝进了他的怀中。
“爸爸,我听爹爹和大夫说了,你是不是要离开澈儿了?”慕容澈紧紧地抱着路遥,让他有点气闷。
“说什么傻话,爸爸会一直陪着澈儿。”
“我信你。”慕容澈说。
150、第一百五十章
两人沉默了半晌,路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问:“知道太极剑怎么打吗?”
“太极剑?”慕容澈低头想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
“来,爸爸教你。”说着路遥就要起来,慕容澈根本按不住他,只能苦着张脸看路遥穿好靴子,从床头取下佩剑。站在房中的空地中比划起来。
和没有内力的时候相比,现在比划起来,他更能领悟所谓的“处处走圆”的道理,二十四式比划完,路遥的额头密密地出了一层薄汗,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他过去一看,是小厮端着米粥过来,接过托盘路遥走回房内,坐在圆桌上慢慢吃了起来,慕容澈也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拿着自己的木剑凭着自己的记忆力慢慢比划起来,路遥在一旁看着,默默心惊,他只比划了一遍,可慕容澈竟然能划出个大概,几乎都要和原招式分毫不差了。他原来是不明白慕容澈那句保护的成分有多重,现在一看,确实是英雄出少年。
等慕容澈比划完,闭着眼睛思考套路的时候,路遥放下手中的碗筷,问他:“还记得多少?”
慕容澈沉默了半晌,略微苦恼地摇了摇头,回答路遥说:“只记得一大半了。”
又过上一会儿,路遥重复了一遍问题,这一次,慕容澈的表情更凝重了,他说:“只记得一小半了。”
觉得这个对话很熟悉的路遥默默扶额了,这是闹哪样啊卧槽!张无忌的山寨版吗卧槽!会不会被收版权费啊卧了个大槽!
“现在呢?”
慕容澈面露难色,他说:“一点不记得了。”
路遥大掌一挥,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来吧,给爸爸打一遍。”
慕容澈:“……”
路遥:“……”
见慕容澈站着不动,路遥又催促道:“来吧,打一遍。”
慕容澈急得都快哭了,他说:“爸爸,我是真不记得了。”
路遥:“……”
路遥又给慕容澈演示了一遍,并且交给了他基本的招式,由着他自己去领悟。
“澈儿,记住爸爸今天说的话,往后,如果有人要你打太极剑给他看,只消打给他,但是,这个人必须是跟在明日来山庄那个人身边的。”
“为什么?”
“太极剑与你而言,不是好东西。”路遥的表情很严肃,虽然慕容澈不懂其中缘由,却还是点了点头。
翌日清早,路遥起身从衣橱里挑了件自己最好的衣裳,抚平褶皱才穿上,这些日子来,路遥嫌束发麻烦,一直都是披着的,只将将在发尾系上根发带,眼下,要去见陈嘉了,披发显得没有精神,他高抬着胳膊,直到两臂发麻才将头发束得齐整。见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