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德无量,万受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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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德无量,万受无疆-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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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铭:“……”我勒个擦!要不要那么坑要不要!你以为是主角就不会死吗?!小心我死给你看啊!不会医术你装个什么华佗扁鹊石柏草?!不会医术你还早中晚三餐不断地喂我喝药?!不会医术你说我断了骨头损了内脏伤了喉咙?!你丫是穿越大神派来整我的吧!
  “那个……第二罐药可能好了……我去看看!”萧弈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退到了帐篷门边上,侧身一缩就奔了出去。
  莫铭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在没有任何人的帮衬下,坐在毡毯上了,他把手臂伸到自己的眼前,缓慢地握拳放开再握拳再放开,除了有些僵硬并没有多大困难。
  在毡毯上躺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没有骨折也躺出了个肌肉萎缩了,莫铭想要站起来试试,但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还没站起来,就摔个狗吃【哔——】,他果断地选择了躺下来补眠,一会儿萧弈回来,用充足的战斗力去祸害他。
  


60、第六十章

  “澈儿还在练剑?”萧景绮推开慕容竹的房门,四下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慕容澈的身影,于是问坐在一旁看军事图的慕容竹。
  “此刻没在房里见到他,自然是在后院练剑的。”慕容竹倒不觉有什么不妥。
  萧景绮张开腿,一左一右横着跨坐在圆凳上,伸手端起茶壶给自已斟茶。慕容竹见后用折扇敲了下他的腿,输入内力的折扇敲起人来可不是一般的疼,萧景绮的表情当下就扭曲了,拿着茶壶柄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但是看了慕容竹阴郁的表情,硬是把到嘴边的那声“嗷”给憋了回去。
  “不过是一月余的时间,澈儿的心向着他我也就罢了,毕竟是小孩子,不懂情理。你也不能用这个原因给我含糊过去了,说说吧,这些坏习惯都从那儿来的。”
  萧景绮摸了摸鼻子,轻声嘀咕:“你不是都知道吗?明知故问。”
  慕容竹斜着眼瞥了过来,萧景绮立马乖乖闭嘴,并着膝盖坐好,他够着脖子敲了敲地图,问道:“王爷那边已经定下来了?”
  “已经发兵了。”慕容竹轻蔑一笑,“也不知道陈嘉的暖床人究竟用了什么妙法,竟然让这空有野心却无智谋的王爷说动当今圣上。”
  “我早就和你说过,虽然他明面上装着一副痴呆模样,心眼可细着呢。要是小看了他,吃亏的定是我们。”
  慕容竹带着股说不清辨不明的神色,说道:“如今管他是什么人,还不是被这一阵风刮得没了个踪影。”
  “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还不知道死没死干净呢。”嘴上这么说,萧景绮却是不希望他死的,说不上原因,单单只是这么想。
  房内的烛火轻爆了一声,两人都沉默了,地上印着妙人一双,窗上灯影幢幢,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好时辰。萧景绮第一次觉得和慕容竹待在一起憋闷得慌,他一抖衣摆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去看看澈儿”的托辞便出了门去。慕容竹见萧景绮走了,放下手中的地图,对着窗外月影出起神来。
  真是个让人说不出滋味的人。若是日后壮烈战死在沙场或是平淡度日死于流年,怎么都觉着不合他的性子,他这么一去,倒是有了种“不愧是修远”的念头,这种死法,倒真是合了他的性子。
  平日里做什么事都没有个正形,怎么一去了,竟是让那么多人都念起了他的好?他究竟有什么好的?文不能文武不会武的,靠着三寸嘴皮子过生活,话说得多了平白让人生厌。
  且不提澈儿在那之后对他的刻意疏离,便是萧景绮也是常常避着他走,那叫刘雄的原先就不怎么待见他,现下每次瞅他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噬骨啖肉,桑落倒好,没有怎么避着他却也开始打算着日后的行程路线了,胜算少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是一场出人意料的龙卷风,怎么那什劳子修远被刮走错处全在他身上了,风又不是他召来的。慕容竹苦笑一声。
  “我说小公子,你就别练了,我家主人说了让我护好你,你现在玩命死的练剑要是真的练出了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我家主人交代?”刘雄站在一旁,看着在月下舞着剑还不到自己腰间的小孩儿,一把奸细的嗓子直刺得人脑袋疼。
  萧景绮坐在屋顶上,揽着一壶浊酒,看着慕容澈,不住地点头,只是几日功夫,剑法又精进了一些,几遍才十岁出头,江湖上也少有敌手了,不愧是那人逼出来的。
  “小公子……”
  “再说我封了你的嘴。”慕容澈收势站定,衣袂缓缓落下。侧头一眼扫过去,气势十足,只可惜站在他身旁的是刘雄,不会看人眼色,更不会瞧人心思,一个小孩的威胁,他是断然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家主人是真的疼你,要不然也不会想尽心思变着花样讨你的好,你这人偏生了衣服薄幸的心肠,枉费了我家主人的一番苦心。”
  听了这话,萧景绮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这这这……这不是苦情女骂负心汉的句子吗?怎么套到了修远和慕容澈头上了?
  慕容澈头一抬看到了在屋顶喝酒的萧景绮,萧景绮倒是有闲心,还伸出手学者修远的模样,朝慕容澈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慕容澈见还有他人在场,羞得满脸通红,本以为自己会被剑戳个对穿的刘雄,却只得到一句“什么样的人收什么样的小弟,都是不会说话的人还偏偏都话多”的抱怨。看着走远了的慕容澈,刘雄还不知道这算是怎么回事,挠了挠头,忙一拍腿,跟着去了。边追边喊:“小公子你等等我呀,现在我就跟着你了啊,小公子?小公子!”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萧景绮一个人了。这酒难入喉却也烈,讲讲喝了小半壶,就有些微醉了,索性躺了下来。
  这塞外的月亮怎么就是比关中的要圆上几分呢?星星也亮一些——萧景绮在心中补了一句,要是这会儿东方还在,他就请他喝上一壶,不不不,不能请他喝酒,指不定酒品多不好呢。笑着笑着,眼前的景色慢慢远去,只剩下耳边那些曾经听过的让人接不上话的调侃。酒逢知己千杯少,遍看高朋少一人。萧景绮没头没脑地填了句诗,把自己给逗乐了。
  “敬你!”萧景绮把手中的酒举了起来,朝着天空敬了过去,然后仰头,说是喝酒,估摸着撒的比喝得还多,一个人笑着笑着,渐渐睡了过去。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端的是豪情万丈。
  站在窗边的的慕容竹,听到萧景绮那声带着颤音的“敬你”之后便关了窗,吹了烛火,宽衣入眠。
  “主公,前方的天暗得有些不正常,我们迟些再动身吧,快天黑了……”骑上马正准备扬鞭的肖亦枫看了眼天地相接的天空,黄得如一团浑浊的浓雾,像是猛兽张开的巨口,等着二人自投罗网。
  陈嘉吹着哨音召来告夏,捋着它的羽毛,耸手将它送上天,本想着让它带路却只见告夏一直低空盘旋着,不愿往前方飞。陈嘉见此情景不禁眉头紧锁,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亦枫,先歇下吧,怕是……走不了了,明日一早赶路。”陈嘉翻身下马,从背囊里拿出了食物和水,让亦枫也拿出了他的那份,“去地窖里避避,见模样不像单纯的风沙,这里天气说变就变,还是谨慎点儿好。”
  亦枫点头应是,随着陈嘉进了驿站存放粮食的地窖,这里久未有人来,陈嘉让亦枫点了火折子丢进去,见过了好一会仍在烧着,放心领着他进去了。
  “主公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了?”亦枫了解陈嘉,若不是真的遇上什么严重的事,他是断不会这么停下来的。
  “龙卷风。”陈嘉半阖着眼,靠着冰凉的石壁,声音里有掩不住的担忧。
  “那……”亦枫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嘴,虽然想到了那人身上可能发生的事,但还是在心里用“祸害遗千年”这样的话安慰自己。
  陈嘉也猜到了亦枫突然停住的原因,他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死的。”亦枫点点头,也不再说话了。
  陈嘉闭上眼,轻叹了一声。即使他这么说着,心里多半也是忐忑的,谁能够在这样的一场天灾面前下什么定论,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千万莫有事才好。
  二人都浅浅地睡了一觉,醒来许久也未曾听到有什么大的声响,亦枫提议自己上去看看,陈嘉思忖了半晌才点头答应,等他回来已是一炷香之后的事了。
  “主公,天已经亮了,想必驿站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只是不知道漠河镇……”亦枫的神色很严肃。
  陈嘉点点头,说道:“梳洗片刻,吃点干粮就赶路吧。”他又一次召来告夏,从胸口掏出一片碎布,给告夏嗅着片刻,又给它吃了块新鲜的羊肉,便让它飞走了。
  “主公这是?”亦枫大致猜出了陈嘉的意图,见对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好歹还能知道是不是性命无虞。
  “圣上已经将虎符颁了下去,却不是给李懿轩。”陈嘉上马后突然说,“现在军队已经在路上多日了,落我们的脚程也不过三五日,届时去会会他们。”
  “主公想要……”
  “我说过,这江山若是让我拱手予他我是甘愿的,只是若中途要出现什么变故,我自是不能容忍。”陈嘉戴上金丝罩,看着一望无垠的荒原戈壁,双腿一夹马肚,窜出好几丈路,亦枫紧随其后往漠河镇赶去。
  


61、第六十一章

  “你起来吧,天晴了。祭祀过后,他们就要往高原深处走了,我们及早做准备,看能不能在途中脱离食物水源我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不碰上回程的军队,应该没有问题。”这天一大早,萧弈就穿着比往日看起来正式得多的衣裳,掀开帐篷弯腰走了进来,腰间系着的氆氇昭示着他在这里不凡的身份,手中推的正是莫铭前几天和他无意间提起的轮椅。
  在这个注定配角逆天过主角的扑街文中,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即使是在被大雪覆盖寸草不生的地方,只要你说出来,人萧弈就能给你找到木料,打造出一个除了材料什么都和自己印象中的轮椅一样的玩意儿。
  莫铭摸摸自己的脖子,用干涩的声音说:“那个……你爹的名字叫鲁班吗?”
  萧弈:“……”
  莫铭怕这时候没有鲁班的说法,于是又加了一句:“要不……公输班?”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又一次没有办法接上话的尴尬,萧弈将莫铭搀扶了起来,小心地绕过他的包扎起来的伤手,给他换上吐蕃的民族服饰,将他早就编成一缕缕的小辫收拢用羊皮做的帽子里遮了起来,然后将他一把抱起,安置在轮椅上。
  莫铭:“……”你妹的!我的初抱……不对!初公主抱!
  萧弈准备好了一切,才强装着镇定的表情开口解释:“我姓萧,自然是跟着父亲姓的。”
  莫铭点点头,说道:“也是,所以说……其实是你娘叫鲁班?”好带感的设定有没有?!
  萧弈:“……”
  自从莫铭出现之后,被族人奉为智慧之神化身的萧弈没有办法接话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于是不管是对话还是内心活动,萧弈只能用“……”来表示。
  这不是骗字数不是啊!这真的是答不上来!不管是谁听到自己爹或者娘突然变鲁班都会感到奇怪吧?不对!爹变成鲁班还有可能,那请问娘变成鲁班是个什么意思?这又不是猎奇向的男男生子文。
  莫铭摊手,表示无法和古人沟通自己也很无奈,大概这就是老师曾经教他的所谓的“历史的局限性”吧(才不是!
  “我想自己起来走走。”莫铭才坐上轮椅,觉得自己这么出去见人有点儿跌份,于是开口说道,等他坐了一会儿就窝在轮椅上了。因为垫上了软和的羊毛,坐一会儿就热乎乎的,他挪了挪屁股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定了,“还是算了吧,这轮椅坐着太舒服了,还是就先这样吧。”
  萧弈:“……”
  算上今天,莫铭离开慕容竹的假保护真监视已经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萧弈给他传过不下十次的战报。时至今日,吐蕃已折损了五万多精兵,数量还在持续上升,而在吐蕃的巫师加入之后,出现了一边倒的战况,朝廷正规军死伤极为惨重,当得上杀兵一千自损八百了。
  莫铭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确实是咂舌了,他不明白地处现今西藏一代的游牧民族,什么时候能生出……不对!培养出五万的精壮汉子去冲锋陷阵,保家卫国,而且这个人数还不是总人数,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科学啊。
  古代不是人很少吗?弃地保民什么的,才是上策啊!赶紧签订友好协约,再让那个什么什么王爷来上一个非正式友好访问,赶紧结为友好同盟,通邮通婚通市!
  萧弈推着莫铭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大片没有什么脚印的雪地,生在南方长在南方的莫铭,自然是会不自觉多看几眼,古人说得好,知识就是力量,没文化真的很可怕,他不知道盯久了积雪,而积雪表面又反射的阳光会造成暂时失明的状况啊。
  所以当他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以为自己又一次要渡劫了(?!)。
  莫铭的声音还是没有恢复原先软嫩的小白受音,带着像是长年吸烟之后的嘶哑,双眼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前方,张口说道:“天黑了?”
  没有人应答他,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小声交谈,面积还挺大,莫铭看不见只能用耳朵去听,就在他侧过头看向天空的瞬间,一只秃鹫嘶鸣一声俯冲下来,站在了轮椅的扶手上。
  所有的声音在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莫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没有人?”
  还是没有人应答他,当他伸起手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用莫铭听不懂的吐蕃文说着大段大段的话,另外一些人像是在附和,重复着第一个人说的话。等他模模糊糊能看清一些人的时候,整个膝盖都软了……
  卧槽!这跪一地是要闹哪样?!
  莫铭佯装镇定地在人群中找寻萧弈,左右看了半天只看到千篇一律的泥土色的脸,莫铭一口凌霄血是吐不出咽不下,他侧过头同歪着头的秃鹫眼对眼看了个实在,皱着一张菊花脸,只恨不能朝着自己面前的人喊上一嗓子:“众卿平身!”
  “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这么适合神棍的角色……”莫铭听到声音回过头,看着自己找了半晌没有找到的萧弈,“……还是说,你真的是天神下凡?”
  莫铭:“……”我只是问了两个问句什么都没有做啊!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你想太多了……真的!一定是你脑补的方式不对……
  “这会儿,要是说你是朝廷派来的细作我都相信了。”萧弈保持着神圣(?!)的表情,嘴里却不断地给莫铭贴标签,
  莫铭:“……我要说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你信吗?”
  萧弈很勉强地维持着自己的表情,艰难地说道:“大概只有这个……我不能信。”
  莫铭:“……QAQ”你妹!你个五毛党!
  轮椅上的秃鹫一会儿看看莫铭一会看看萧弈,然后站在了莫铭的肩膀上,锋利的爪子倒刺进莫铭的皮肤里,他直接就飙泪了。
  衰神附体吗?!秃鹫不是只有进行天葬的时候才会出现吗?!不对!至少它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甚至站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真的是我见过运气最好的人。”落井一定要下石,萧弈在这一方面做得非常好,只是这一次,莫铭真的听出了……蛋蛋的羡慕?!
  莫铭:“!!!”萧弈你头被门挤了吗?!被秃鹫的爪子抓到是运气好?!我把这样的好运气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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