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德无量,万受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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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德无量,万受无疆-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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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慕容竹面前又算上一遍,待他应是,才回了柜台。
  萧景绮看着慕容竹,眼中有不解神情,他只是摇了摇手中折扇,道:“有趣,着实有趣。”
  


5、第五章

  莫铭在来到悦来客栈之前,是名二十一世纪宅腐双修的五好青年,思想紧随着历史发展的大潮,对什么都有那么点儿见识。虽未“只身涉险”,但身边自诩为基友的损友也不在少数。所以莫铭摇着特意让狗儿买来的骚包折扇进入小倌馆时,心情还是很激动的,活了小半辈子,他也算是进入了回半合法化的牛郎店了。
  莫铭摩拳那个擦掌哟,笑意那个荡漾哟,真真是令人不忍直视。狗儿虽年纪尚小,但打小就在江湖中摸打滚爬,凡事心里也都有个数,所以莫铭提出来小倌馆而非青楼时,眼神只是有了片刻的了悟,立刻又恢复常态。
  有异议吗?有,能说出来吗?不能。
  所以啊,狗儿只能顺着,放下客栈里繁重的活计,陪这心血来潮的自己掌柜走一遭。
  “少爷,您当真要进去?”狗儿在门口拉住莫铭,轻声问。
  “当然要进,这人都来了,哪有不进的道理。”说完,莫铭用扇尖挑起狗儿的下巴,细细地打量着,眼底还带着一抹戏弄的意味。对视不过两息的时间,狗儿便转开了眼,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少爷,我……我……我不喜欢男人。”
  小朋友月光,你还是too young,too simple啊。直掰弯才是耽美文的虐点所在啊,才是作者完成一边数票子一边被骂死终极目标的究极奥义,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啊。那些在坑底的妹子们,千呼万唤了多少次才能换来一点点的福利,牵个手得在三十章之后,亲个嘴得过度到一百来章,明白人知道这是直掰弯虐文,不明白的人还以为写的是修真文!最苦逼的是有的文你以为它是耽美吧,人坐着非得说是探险类,光截取原著都能组出近三百来字的字母文,你当考究党好骗的吗?!你太小看了腐女发现基情扩大基情传播基情的良苦用心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不缺基情,缺少的是发现基情的眼睛。
  狗儿:“……”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你心里的话那么生动的表现在你的脸上,就差没有同步显示了我说!
  莫铭挑眉一笑,逼近道:“是么?难道是爷的长相不够诱人?不应该啊……”
  狗儿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莫铭近在咫尺的脸庞,只剩脸红的份儿了。
  莫铭的长相虽算不上惊为天人,但倾城之姿还是有的,今日,莫铭特地选了才买不久的新衣裳。青白薄衫上头用赤色丝线细细刺出零星梅花,衬着月白的滚边,煞是好看。乌黑长发用骨簪贯在发顶,用羊毛系结而挽髻,腰间佩着块温润羊脂玉,真真是一位翩翩好儿郎。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美靠亮妆,箫剑摆不平就小燕子上!
  话都说到这里了,便不得不提莫铭来这依湖而建,名为青杏馆的小倌馆的原因了。
  前些时日“神盗手”萧景绮来到这有家客栈,与灵剑山庄少庄主慕容竹结下了梁子,两人一见面不是冷嘲热讽便是刀剑相向,搅得莫铭是书也听不好,茶也喝不好,心中极为郁卒,脸色自然是好看不到哪里去了,连带着那嘴巴又毒上了一个层次。莫说萧景绮眼拙看不到人的面色,他单单只对慕容竹蹬鼻子上脸,对着莫铭,萧景绮确算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他昨个儿伏在莫铭耳旁说:“听说这青杏馆里的小倌们个个水灵灵的,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妙的是,这入幕之宾还不好当,得你过五关斩六将,将他人斩于马下方可博得美人一笑。想必没有难度的陆兄也没有什么兴趣,如此一来……”点到即止,真是会吊人胃口。
  虽然莫铭未曾说及自己究竟是好这娉婷女子还是那妩媚儿郎,萧景绮由着自己的性子,擅自给定下来了,纵使青杏馆不远处的百花楼近日便在热热闹闹地举行着花魁选拔,他还是只说了名声不甚响亮的青杏馆。
  小倌什么的,水灵灵什么的,从来就入不了莫铭的眼,让他动心的是萧景绮口中所谓的“过五关斩六将”,到这里来那么长时间,他甚至不知道穿越大神给他开了什么金手指。按理说,以他的嘴皮子的杀伤力,死伤千百次都算是便宜他了,可他现今还活得滋滋润润,甚至隐约有越来越滋润的苗头。常人是饱暖思XX,莫铭自是思他与常人的异处。十本穿越,九本苏,管你杰克和玛丽。不苏能叫穿越吗?不能啊。
  莫铭见时候不早了,收了扇子,转过身抬脚便要进门去。跟在他身后的狗儿长舒了口气,要是再被这么盯着,自己非脑袋充血而死不可。
  “我说,月光……”话头生生就顿在那里了,狗儿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人朝着西北方向飞奔而去,狗儿与迎上前却连正主脸都未见着的小倌面面相觑,还是小倌好声提醒了句“不追上去吗”,狗儿才回过神拔腿就追。
  这逛小倌馆,还未进门就跑是个什么意思?若是没有那个意思当初您就别来啊,狗儿心里默默泪流,腿脚却不敢慢,侧腰缩身躲避着迎面走来的行人,紧巴巴地跟在距他两三个身位的莫铭身后。
  莫铭突然停住脚,狗儿险些一头栽上去,险险地收住脚,他才刚开口唤了句少爷,便被莫铭的声音打断:“楚牧寒!”
  楚牧寒?这人名没听掌柜的说起过啊,狗儿面露不解,顺着莫铭的视线望去,视线的落点是一位神着若竹色长衫,以白群色缎带束发的青年人,他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像是久居家中不曾出门。身形异于常人,极为瘦弱,若是一阵风来,便被刮到天上去。
  “这位公子……咳咳……莫不是,认错人了罢,咳咳……鄙人姓陈,单名一个嘉字,并非你口中的楚牧寒。”青年人的声音温温润润的,如涧间山泉,只是夹杂着不时的咳嗽声,让人心下生怜。
  “陈嘉?”莫铭所有所思地重复道。
  “正是。”
  “那你为什么……”和那二货长得那么像,别和我说什么前世今生,我是无神论者!
  莫铭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紧紧地盯着陈嘉看,那眼光与其说是在看陈嘉,倒不如说是借着陈嘉看到了别的什么人。
  “若是一言难尽,何故不同我一道归家,虽说寒舍鄙陋,倒也是个说话的好去处。”陈嘉笑道。
  莫铭与狗儿一对视,又看看陈嘉,眉头紧锁,不知如何开口。狗儿心思玲珑,当下便明白莫铭是为了何事烦恼,也不由他启齿,自己便说道:“少爷,你安心随着陈公子去,店里的事儿,我回去招呼着,保准不出半点儿差池。”
  “嗯。”莫铭不多话,只是这么简单地轻声应着。狗儿边走边回望,竟是有一步三回头之势。莫名不觉露齿而笑,说道:“浑小子,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你且回,我会给你带糕点回去的。”
  狗儿毕竟还是有着少年心性的,听到莫铭这么说,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和陈嘉道了声别过就离开了。有了莫铭的应许,这回倒是走的轻快。
  陈嘉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莫铭点头跟了上去。两人一路无话,正是四月时节,春景烂漫,就着湖光欣赏着花草,倒也不显烦闷,只是陈嘉时不时咳上两声,平白为这春景添上了抹愁云。
  正走着,陈嘉停下了脚步,侧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压着咳嗽说:“今日已时日不早,若随我去了那住处,必来不及回城买糕点,不如,我们便在这湖上,品品茶赏赏景。”
  莫铭看了那润泽眼目的湖光山色,抿嘴一笑,道“如此甚好。”
  “请。”陈嘉侧身,让莫铭先行下了石阶,随后他也跟了下去,只是这眼角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往身后瞟去,像是瞧见了些什么。
  


6、第六章

  狗儿径直进了客栈,萧景绮此时正在大厅里听书吃茶,见只有狗儿一人回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挑衅般地看向坐在隔他两条走廊外的慕容竹,慕容竹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看向萧景绮,随即垂下眼睑,起身离开了。
  萧景绮也不在意,转过头眯着眼认真地听起了说书,听到兴处连连抚掌叫好,端的没有一丝“神盗手”的模样。等说书人坐下来吃茶,示意这一段已经讲完,欲知后事且待下回。之后,萧景绮招来跑堂的小哥,附耳向他嘱咐了几句,才上了楼。
  靠着湖边柳树休憩的船家见清来者是谁后,急忙忙地站直了,弯下腰问候。
  “陈公子这是要出船?”带着斗笠的船家声音有些嘶哑,十分不自然,但中气十足,想必身体也是很健朗的。
  “正是。有劳船家了。”
  “公子,今日,多有不便吧……我看……”船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陈嘉一抬手阻止了他,只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我省的,莫急。放船罢。”
  “是。”
  莫铭借由着船家的臂力稳稳地站在了船上,连个趔趄都没打。虽说是南方人,莫铭打小就没怎么接触过水,甚至是有些怕水的,只是这次,竟是破了例上了这“贼船”。船家船篙抵着岸边的基石,用力一撑,船立刻离岸一丈多远,看得莫铭是连连咋舌。陈嘉见状但笑不语,他指了指船槽里安放的坐垫,说道:“实在是招呼不周,这里的条件不比寒舍,多有怠慢。”
  “哪里的话,我觉得这里很好。”莫铭接道,转眼环视了西周一圈,提起衣摆盘腿而坐。
  陈嘉笑道:“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怎么?我看起来,很小家子气?”莫铭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这一笑竟停不住了,陈嘉不恼,借着船上的存水净了手。
  “这是要干嘛?”
  “泡茶。”陈嘉说道,“你我能相遇,便是缘分,既是缘分,岂有枉费的道理。”
  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此人,竟让莫铭想要深情地唱上一嗓子:“西湖美景,三月天勒,春雨如酒,柳如烟勒,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陈嘉眉心微蹙,问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莫铭:“……”
  陈嘉,这种话都能从他的表情上读出来,你究竟是一个怎样逆天的存在……
  莫铭耸了耸肩,说道:“我要说我这是在夸你,你信吗?”
  这次换人,陈嘉:“……”
  莫铭摊手,无奈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陈嘉的手很好看,搁现代无论是画画弹琴,光着双手都能聚拢一批粉丝。但现在莫铭关心的不是陈嘉的手好不好看,而是这四面环水的湖中央船家是从哪里找来热水。总不能就地取材,多次蒸馏,用上九九八十一道工序,集天地万物之精华,三碗水煮成一杯吧?
  陈嘉看了莫铭皱成一团菊花的表情,非常淡定地说:“其实……船舱里有储存淡水的习惯。”
  莫铭:“……”
  其实你才是穿越大神给开了挂的人吧,这读心术用的,你该不是从“我与吸血鬼有个孩子”片场穿来的吧。
  不多时,只见船家恭敬地递给陈嘉一壶水,陈嘉虽未面露不悦,但还是说:“都说不可如此煮水,罢了,谅你心急。”
  “是。”说罢便又往船头走。
  “怎么个煮水法,不都是用炭火烧吗?”莫铭好气地看着陈嘉用那刚烧开的滚水烫着壶,陈嘉停下手,非常认真地回答:“用内力。”
  莫铭:“……”你妹……
  陈嘉摇摇头:“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子。”
  莫铭:“……”
  陈嘉,关于“你妹”这个话题,认真你就输了。
  陈嘉似乎是看懂了莫铭的脑内,开始认真地对待起面前那套茶具,见模样与地摊上的茶具别无二致,但经陈嘉那么一摆弄,生生名贵了起来。
  他将碾磨成渣的茶叶倒入茶荷内,递给与他对面而坐的莫铭,莫铭不解,疑惑地看着陈嘉,陈嘉笑道:“观茶,闻香。”
  莫铭羞赧一笑,低下头细细地看了起来,不过是些茶末,若是要他这个外行人看出门道来,不是为难他么?直觉得这茶渣极精细,莫说是用手碾出的,便是说用机器磨出来的,莫铭也是信的。他闭上眼,将茶荷凑近鼻尖细嗅,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窜入五脏六腑,莫铭整个人瞬间斯巴达了。
  陈嘉接过,将茶荷放置一旁,用烫过壶已经由滚转温的水润了润茶杯,是谓温杯。又经洗茶、封壶、分杯等多道工序之后,陈嘉双手捧茶递于莫铭,莫铭接过,轻嗅这溢在空气中的茶香,湖上的蒙蒙水汽借由这茶香寸寸渗入肌肤,他轻啄一口,甘中微苦的茶香留于唇齿,竟一时不舍再张开嘴。
  “咳咳……如何?”
  莫铭啧啧嘴,道:“连我平时不喝茶的人都觉得……不,‘好’字已经太浅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这么好的茶给我喝,糟蹋了。”说完,他还摇摇头。
  “咳,能得莫兄如此评价,咳咳……不枉我净手煮茶一番。”陈嘉收了茶具,端坐好,笑道。
  “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莫铭问。
  陈嘉笑了一笑,垂眸复而抬起,道:“这世上,未曾有我……咳咳……不知道的事。”
  “这语气,怎么听着那么像神棍呢?这是你副职?”莫铭腰抵着船舷,调笑道。
  “是否是神棍,还,咳咳……待他人定夺。此番留住莫兄,不过是为了……咳咳……说一句话。”
  “哈?”莫铭还真有点而莫名了。
  “注意身边人,惜取眼前人。”
  “‘眼前人’?这人莫不是陈公子?”莫铭又没了正经,见人便想调戏。
  陈嘉又道:“你同世人有异,至于异在何处,想必莫兄再清楚不过了。”
  莫铭的瞳孔猛地放大,随即又恢复常态,他也不辩驳,只是问:“我回得去吗?”
  陈嘉扬唇,说:“此乃天机。”
  “是是是,天机不可泄露。”莫铭不甚在意地接口,话语中既没有任何不满,也没有任何抵讽,平淡得仿似同好友谈笑。
  “咳咳,如果能早些时候认识你就好了。”陈嘉看着莫铭无奈的笑颜说。
  “这大概就是‘相逢恨晚’吧,如果能早点儿认识你,我这品茶的功夫还不甩别人十几条街,不,甩别人一个扬州城都绰绰有余。”
  “相逢恨晚?”陈嘉愣住,细细地咀嚼着这四个字,顷刻哼笑出声,道,“可不是相逢恨晚。”
  “没关系,反正我是认识你二十多年了。”
  陈嘉眼睛一亮,又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声比一声急促,但这气息又突然断开,过了许久,才慢慢地又加了一个。三声原来如此,道尽了陈嘉的一生。
  陈嘉眉眼间带着笑,看了看天色,说:“若再不回去,狗儿定要与你撒泼了。”
  “是啊,该回咯。”说着莫铭便要起身。
  此时,船已渐渐靠岸,莫铭摇摇晃晃地站着,陈嘉站起来拖着他的手臂,帮他站稳。他思忖了许久,喃喃问道:“你和他……怎么样?”
  “二十年的朋友,无可替代。”莫铭难得正经地说句话。
  “如此,甚好。”
  莫铭上了岸,朝陈嘉挥了挥手,说:“拜拜。”
  陈嘉学着莫铭的手势,问:“这是何意?‘拜拜’又是何意?”
  莫铭说:“再见的意思,你不是还邀请我去你家吗?这次没有去成,下次你可得好好款待我。”
  “那是自然。”
  见莫铭走远,船家取下了斗笠,那分明是一张青年人的脸,那人毕恭毕敬地向陈嘉行了一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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