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哥舒碧的护送,回程之路,顿时轻松许多。
哥舒碧多年行商,走南闯北,对突厥广袤的戈壁更是走过无数次,十分的熟悉,带着这队小小的人马绕过阿史那也的势力范围,往目的地而去。
为了避开阿史那也的眼目,哥舒碧带着他们绕路而行,虽然要多花两日的功夫,却安全许多,至少不用担心会有追兵与突袭。
这天,来到新月湖边,见天色已晚,哥舒碧就下令下马扎营,休息一晚再继续赶路。
新月湖是处绿洲,弯弯的一道湖水,恍若新月一般,旁边有着青青的草地、高大的树木,绿意盎然。
见到绿洲,一行人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尽,不等哥舒碧安排,就各自行动,找柴火的找柴火,打鱼的打鱼,扎营的扎营,原本清静的绿洲上,顿时忙碌热闹起来。
酒足饭饱,哥舒碧安排好值夜的人,就让大家轮流休息,以便养足体力,第二天好继续赶路。
也许是因为整整一天都没歇息的关系,夜色一深,大家就都先后进入了梦乡。
知道大家累,哥舒碧体贴的把自己安排在下半夜值夜,时辰一到,之前值夜的人就把哥舒碧叫醒,自己打着哈欠倒头就睡着了。
哥舒碧揉揉眼睛,来到湖边用冷水洗了把脸,驱走睡意,就回到营地火堆旁坐下。
夜晚宁静,天空上,月亮高悬,哥舒碧借着月色看了看四周,众人都进入了梦乡。明珠因为是女户,所以与大家稍微隔开了一点距离,不过依旧被众人围在中间,妥当的保护着。
哥舒碧凝神看了看,见明珠睡容安详,并无不妥,于是放下心来,又往李琎的睡处看去,却猛地站起身来,大惊失色。
原本该是李琎躺着的地方,只有空荡荡的被褥,李琎人却完全不见踪影。
他到哪里去了?马匹都在,应该不是自己离开了……那么说,还在新月湖这里?
哥舒碧担心不已,又不好叫醒其他人一起寻找,只能自己小心翼翼的找着李琎的下落。
找了好一会儿,他眼尖的发现湖边的泥地上一排脚印蜿蜒而去,连忙跟上。
走了没一会儿,就听到隐隐的水声传来,哥舒碧循声找了过去,却正好见到一条人影从湖水中站了起来。
不是李琎还有谁?
见李琎原来在这里,哥舒碧顿时松了口气,一颗心都放了下来,缓步走上前。
听到脚步声,李琎连忙抬头,见哥舒碧正站在岸上看着自己,微微笑道:「吵醒你了?」
哥舒碧摇摇头,「没有,只是见你不在,才找了过来。」他看看四周,「怎么跑这么远?」
「没什么,只是担心把你们吵醒了。」李琎淡淡的回道。
他素性爱洁,之前因为逃亡的关系而好几天没有机会擦洗身子,已经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今天见到这清澈的湖水,哪里还忍耐得下去?趁着夜深众人都入睡了,就来到湖边想要好生沐浴一下。
脱下的衣物堆在岸边,他就站在水里,湖水堪堪及腰,赤裸的上身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那白皙的肌肤越加晶莹雪白,长长的黑发被湖水浸湿了,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越发衬得肤光细滑。湖水冰冷,刺激得他胸前两点嫣红的茱萸早已挺立起来,恍若两颗小小的红宝石,在月光中越发诱人。
而随着李琎擦身的动作,修长的手指沿着脖子慢慢来到胸前,又来到纤细的腰肢上,轻柔而缓慢的搓揉着自己的肌肤,那动作虽是无心,却让看的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跳加速。
美景在前,哥舒碧自然乐得大饱眼福,干脆盘膝坐了下来,一手托腮,笑嘻嘻的看着正在沐浴的李琎。
耳边一下子安静下来,让正在专心擦洗身体的李琎也发觉了不对劲,回过头来看向哥舒碧,却正好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满是笑意,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李琎呸一声,笑骂道:「看什么?」
「看你,好看。」哥舒碧没脸没皮惯了,笑嘻嘻的就回道。
李琎白了他一眼,脸上却含着笑意,眼波如丝,瞧得人骨头都酥了半截儿。
他转过身,挽起乌黑的长发搭到前面,想继续擦洗后背。
月光下,一切都清清楚楚。
哥舒碧原本满脸的笑容,在看到眼前所见之后顿时变了脸色,霍地站起身来,几步就跨到湖里去。
溅起的水声作响,李琎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哥舒碧已经来到他身边,接着,手指就摸上了他的背。
「这是怎么回事?」哥舒碧压抑着怒火问道。
「什么?」李琎不解的开口,连忙顺着哥舒碧手指拘方向扭头看了看,才恍然大悟。
背上还有着鞭打的痕迹,那是当日阿史那也施暴的证据,后来在安庆绪的细心照顾下虽然痊愈了,但还看得见横七竖八的血痕,在雪白的背上显得格外显眼。
他自己都几乎给忘记了,哪里知道今夜沐浴,却被哥舒碧给发现。
见哥舒碧一反素日的嘻嘻哈哈,强压怒火的模样,李琎心里暗自咋舌,连忙道:「不碍事,已经不疼了。」
「谁干的?」哥舒碧低沉着声音又问了一次。
是谁竟然伤害他的小花奴?伤害他哥舒碧最心爱的人?
「这……」李琎有点犹豫。
哥舒碧继续追问:「到底是谁干的?」
他又气又急。
气的是自己竟然没能保护好李琎。
急的是从那触目惊心的鞭痕可以看出,当时李琎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是……阿史那也那个王八蛋?」哥舒碧问道。
这时候,李琎才点点头。也许是担心哥舒碧着急,他连忙又道:已经不碍事了,都好了,只是还有点疤痕而已,过段时间就会消退。」
一听当真是阿史那也干的,哥舒碧更是火冒三丈。
「那个王八蛋!竟然敢这样对你,我非宰了他下可!」
他愤愤的骂了好一阵子,才又关心的问李琎,「有没有伤到?」
一说完,他就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懊恼的敲了自己一下,把李琎拉到怀里,顾不得自己浑身湿淋淋的,就把李琎紧紧抱住。
「让你受苦了……」
李琎摇摇头,「都过去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许久,哥舒碧才小声问道:「他为什么要鞭打你?」
「还能有什么?」李琎轻轻把哥舒碧推开一点距离,回答:「他念念不忘找到小齐的下落,好斩草除根,见我不肯说,就只能动粗了。」
说完,他又仰起脸来,微笑着看向哥舒碧,「不过你放心,我一个字都没说。」
哥舒碧目不转睛的看着李琎微笑的面容,看了许久,伸手温柔的抚上他的脸颊,低声道:「我知道……」
是的,他知道!
他知道他的小花奴,绝对不是那种卖友求生的卑鄙小人!
哥舒碧心里感动,见李琎想要往岸上走,当下身子一弯,就把李琎扛了起来。
李琎吓了一大跳,刚想叫,却被哥舒碧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哥舒碧笑道:「你想把其他人都叫醒?」
「……」李琎顿时哑然,只好赤条条的任由哥舒碧把他扛到岸上。
先用外衣铺在岸边的草地上,哥舒碧才把李琎放下来。
「行了,快让我起来。」李琎低声笑骂,伸手想要去拿自己的衣服,却被哥舒碧把手按住,接着,温热的呼吸就在近在耳边。
「不急,让我好生看看,看看我的小花奴受了哪些委屈?」
李琎红了脸,却并未阻止哥舒碧爬到自己身上,反而听话的转身趴着,任由对方的手在自己田身来回游走,最后来到背上。
湿漉漉的长发被轻柔的拨到了一旁,月光下,血红的鞭痕越发明显。
哥舒碧心疼的伸指轻轻抚摸,柔声问道:「还疼吗?」
李琎摇摇头。
哥舒碧弯下身来,吻在李琎的肩膀上,然后沿着脊背慢慢往下,同时低声道:「我那儿有药,回去后就给你敷上,保证连丁点儿疤痕都不留下,药效奇妙,童叟无欺。」
「你这是在趁机推销吗?」李琎闻言失笑,「你这个奸商,居然这个时候都还……」
他话没说完,便是惊喘一声。
原来哥舒碧吻过他背上每一条鞭痕,来到腰际凹陷处,坏心的轻轻舔了一舔。
李琎那儿最是敏感,顿时身子一弹,忍不住笑出声来。
「说完啊,我这个奸商,居然这个时候还什么?」哥舒碧俯身压上,伸手探入李琎双腿之间,笑道。
「啊……你……居然这个时候还不忘做生意……嗯啊……」要害被人不轻不重的抚弄着,李琎顿时喘息起来,断断续续的才把话说完。
哥舒碧闷笑,「那也得看是和谁做啊……」
他这话一语双关,听得李琎一张脸都火辣辣的直烧起来,想躲开对方那恼人的爱抚,却被握住了要害,顿时动弹不得,只好使劲转过头来,对哥舒碧嗔道:「别闹了,把他们吵醒了怎么办?」
「所以你得好好捂住自己的嘴,别让他们听见。」哥舒碧坏笑起来,欺身而上,伸手搂住李琎纤细的腰肢,一边在他肩背等敏感部位亲吻抿舔,一手再度来到他双腿间。
「你真是……一点都不分场合!」李罐又羞又恼,虽然和众人的宿营地还有段距离,但他还是担心惊醒别人,压低了声音斥道,同时伸手想要掰开哥舒碧那只正在挑逗自己的魔爪,哪知反被哥舒碧反手握住,就和着他的手,覆到那已经微微站立起来的分身之上。
耳际,哥舒碧嘶哑的声音低低响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况且这么多日子没见,小花奴,总得给点儿补偿吧?」
灼热的气息就喷在颊上,仿佛燃烧的火焰,李琎浑身一颤,大半个身子都软了下去。哥舒碧的手已经活动起来,大手覆着李琎的手掌,在分身之上下轻不重的搓揉着。
被强迫自慰的刺激让李琎想要挣扎,却被哥舒碧按住了身体,只能身不由己的随着他的指挥而起舞,身子早酸软的瘫了下去,柔若无骨,手被迫在自己的分身上搓揉套弄,一下又一下,快感如热演般席卷而上。下身传来粘腻的水声,李琎早没了反抗的力气,脸上红晕越来越盛,呻吟声也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撩人,嫣红的唇微张,哥舒碧就侧头狠狠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两颗心都急速的跳动着,心跳声逐渐连成一片,再不分彼此。
随着哥舒碧几下狠狠的搓弄,李琎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忍不住想要惊叫出声。
而那声惊叫,在他还未叫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哥舒碧用唇堵了回去,化成喉咙深处一声呜咽。
李琎闭着眼喘息不止,浑身酸软使不上劲儿。
见怀里的人慵懒无力的样子,哥舒碧又爱又怜,忍不住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双手抬高他的臀部。
李琎的身体很轻易的就接受了哥舒碧的分身,身后传来的重量顶得他身子往前一探,呻吟一声。
哥舒碧把身体覆在李琎纤细的身上,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捂住了李琎的嘴巴,两根手指巧妙的探进嘴里,随着身后耸弄的节奏而进进出出,模仿着交欢的动作。
上下都被同时侵犯着,李琎急促的喘息,呻吟声被堵在口中,最后化成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呜咽,嘴角淌下淫靡的银丝来,脸上满是高潮将至的嫣红,那沉迷又煽情的模样让哥舒碧下身越加硬挺,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狠狠的就顶了进去,然后退出,再一次用力的进入。
两人在湖边纠缠交欢许久,哥舒碧才意犹未尽的替疲惫的李琎擦干净身体,换上衣裳。
第二天还要继续赶路,他们也不敢太过放纵,互相满足之后,就悄悄的回到自己的睡处,各自安歇去了。
回程的路上没有什么风险,倒是到达目的地之后,哥舒碧差点没被揍一顿。
一行人刚踏进寨子,哥舒碧正在指挥其他人卸马鞍,大概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阿史那齐举着长条凳子就从屋内冲了出来,径直杀向哥舒碧,瞪着眼咬着牙,气势汹汹、杀气腾腾,明显伤势已经痊愈了,精力十足。
「哥舒碧!你竟然敢从背后偷袭敲晕我?我跟你没完!」
他这阵势谁都不敢阻拦,哥舒碧见势不妙,二话不说躲到了明珠身后,同时大叫:「我可是好心!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恩将仇报?」
「恩你个头!你不让我去救明珠就不对——」阿史那齐吼了半截儿话,就顿时愣住,目瞪口呆,高举的条凳「砰」一声掉在地上,表情惊喜交加,不敢相信的轻声唤了句,「明……明珠?」
霎时间,他哪里还记得要去追杀哥舒碧,眼中只有妻子纤细的身影,愣了愣,就大踏步的走上前去,不顾旁人的目光,把明珠一把抱进怀里。
周围的人都识趣的纷纷走开了,哥舒碧对着阿史那齐做了个鬼脸,就笑嘻嘻的拉着李琎离开。
李琎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他一眼,骂道:「躲女人身后,你还真有出息!」
哥舒碧脸皮之厚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听到李琎的讽刺,不但不以为耻,反倒腆着脸回答:「这不是让他们夫妻团聚吗?我一片苦心,你居然还骂我没出息,真是好心被雷劈!」
「呸!」李琎被呕得哭笑不得,懒得理他,却没甩开手,任由他拉住自己回到屋内。坐下歇息了没一会儿,阿史那齐也和明珠携手进来了。
明珠眼眶还红红的,阿史那齐不停的低声安慰,进屋后,见李琎与哥舒碧四只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看着自己,笑咪咪的表情,脸皮厚如他都不禁红了红脸,最后干脆不理哥舒碧、李琎两人,先小心翼翼的扶着明珠坐下,才回头看向他们,哪里知道哥舒碧居然不出声的冲他说了句「妻管严怕老婆」,阿史那齐顿时尴尬的挠头,最后心一横白眼一翻,也冲着哥舒碧不出声的回了句「你不也一样」,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起来。
李琎懒得管那两人,探过身子自顾自的和明珠聊起来,等到那两个家伙好不容易大小眼瞪完了,才一手托腮看向他们。
「瞪完了?」
「瞪完了。」两人同时回答,非常的有默契。
明珠「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来,李琎也忍俊不禁。
四人笑了一会儿,哥舒碧便向阿史那齐问道:「对了,哥舒部、拓跋部那边有消息没有?」
阿史那齐点点头,「使者已经来联络过了,只待举事的信号,就一起发难,推翻阿史那也。」
「那就好。」哥舒碧闻言点了一下头,道:「虽然如今阿史那也篡夺了可汗之位,但不服他统治的部落也不是少数,只要联络上他们,就能聚集力量推翻他!」
说完,他又看向李琎与明珠,沉吟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明珠自然是跟着小齐,但小花奴怎么办?」
见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到自己身上,李琎眨眨眼,迟疑着开口:「我……留下来吗?还是回去长安?」
对他来说,于私,是不想离开,留在突厥能和哥舒碧在一起;于公,他身为大唐的汝阳王,必须回到长安向玄宗禀明突撅发生的一切。
一时间,李琎迟疑起来。
而哥舒碧又何尝不是如此想?
他自是舍不得李琎离开,好不容易才和他在一起,如今又要分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怎么都不愿意。
但以李琎的身份,又不得不回去长安,而且现在的突厥对李琎来说,也是片凶险之地,倒是回到长安比较安全。
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差点失去李琎的感受与后悔莫及!
主意打定,哥舒碧就对李琎道:「你回去长安,一来那样比较安全,二来也需要你把突厥发生的事情面呈皇帝陛下,以免奸人诡计得逞。」
「这……」李琎还有些犹豫,但是见到哥舒碧坚定而不容拒绝的眼神,心知对方主意已定,想了一想,才点头道:「也好,我回去长安。」
「没错,正好看看太原府那边的动向。」阿史那齐开口道:「虽然我突厥的内务不需大唐插手,但若是横生枝节,那也麻烦得紧。」
阿史那齐提起太原府,李琎倒想起一事来,连忙问:「对了,安庆绪也正在突厥,说奉命前来招安阿史那也,但是阿史那也连他也想杀,小齐,你不如试试与他联络?」
「安庆绪?」阿史那齐与哥舒碧同时对看一眼,眼中闪过怀疑的神色。
「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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