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汝阳王爷啊!难道就这样被眼前这个突厥奸商给吃干抹净了不成?
李琎越想心里越呕,要是眼光能杀人,哥舒碧早被他千刀万剐了。只可惜哥舒碧的长处之一就是脸皮厚,还不是一般的厚,见李琎一脸要杀人的表情,依旧笑嘻嘻的,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偷腥吃饱的猫的样子。
李琎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骂人,但碍于教养所限,怎么都不能像市井平民那样张嘴就是粗话,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三个字:「你这个……」话未骂完,倒先憋得自己脸红脖子粗。
见李琎这样,哥舒碧不禁觉得好笑,伸手想去搂他,不料对方骂粗话不成,揍人的本事还有,二话不说一脚踹了过来。哥舒碧没有防备,「哎哟」一声就被踹下了床。
「真是粗暴……」哥舒碧毫不在意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耍赖一样趴在床沿,仰着头,伸手就去摸李琎雪白的小腿,「宝贝儿啊,想不到你起床气还不小。」
「你再叫本王宝贝儿,本王一脚踹死你!」李琎此刻岂止是起床气大,简直就是火大得几近怒发冲冠之势,被哥舒碧接连几声「宝贝儿」叫得更是脸都绿了,顾不得自己也是光溜溜赤条条,一脚就朝着哥舒碧脸上踹去。
哪里知道哥舒碧反应奇快,头一偏就避了开去,同时反手一抓,就抓住了李琎的脚踝,再用力一拽,李琎身不由己,就被拽下了床,跌到哥舒碧身上。
「啧啧,真是过河拆桥。」哥舒碧巧妙的使了个劲儿,就把李琎圈在自己怀里动弹不得,笑嘻嘻道:「还是王爷嫌昨晚在下不够卖力,没做舒爽不成?」
「你……你给我闭嘴!」李琎一张俊脸早涨得通红,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哥舒碧的双臂。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磨蹭不休,哥舒碧更坏心的把大腿挤入李琎双腿之间挨挨蹭蹭,男人那地方本就敏感,被对方刻意的挑逗,不一会儿就火辣辣的硬了起来。
李琎察觉到下身的异样,顿时一僵,却被哥舒碧趁机伸手探到他双腿之间。
哥舒碧轻轻一握,不禁笑了起来,「宝贝儿,你可真是敏感。」
没提防被拿了个正着,李琎也无话可说,脸早红得像是快要滴下血来,想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气鼓鼓的使劲瞪着哥舒碧。
哥舒碧笑得越加无赖加无耻,「原来王爷果然是觉得意犹未尽,如此说来,是在下昨晚伺候得不到家,让王爷不满意了?」
「闭……闭嘴!」李琎气得都快要吐血了,可要害被哥舒碧抓在手里,他不敢动弹,只能任由对方摆布,不过犹自死鸭子嘴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本王都不记得了!你这个突厥蛮子,还不放开本王?」
「不记得了?」哥舒碧闻言一扬眉,笑容变得更加邪气,甚至带着诱惑的味道,一个翻身就把李琎压在了身下,「既然如此,那就让在下帮王爷回想起来吧!」
「你你你……你敢!」李琎大怒,一扬手就打向哥舒碧,却被对方轻松地就抓住了手,然后拉到头顶上按住。
同时,哥舒碧嘴里还啧啧有声,「昨晚扭着腰缠上来的时候,就像只粘人的猫似的,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一边说,手指早已熟练的在李琎的要害上上下套弄起来。
李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想打开对方那可恶的魔爪,可自己的双手却被他紧紧按住,挣脱不得,只好扭着腰,想避过那要命的套弄。
哥舒碧哪里会让他逃走,手指稍一用力,只听得李琎低呼一声,果然不敢再动。
「这才是乖孩子。」哥舒碧忍不住把头埋在李琎颈间,吃吃笑了起来。
那笑声传进李琎耳朵里更觉刺耳,想把压在他身上的哥舒碧甩开,偏生要害又被他抓在手里,哪里敢动?只好使劲瞪向对方,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个可恶的突厥奸商给千刀万剐了一样。
不过,遇上哥舒碧这样厚脸皮的无赖,再恶狠狠的眼光瞪着他,他也是不痛不痒,反倒笑嘻嘻道:「哎哟,用这样热情的眼光看着在下,会让在下把持不住的哦!」
「把持你个头!你什么时候把持了?万年发情的突厥蛮子——」李琎破口大骂。
话还没骂完,哥舒碧已经俯下头来,堵住了他的双唇。
哥舒碧的唇不若李琎的嘴唇细嫩柔软,也许是因为他行商走南闯北风吹日晒的关系,有些粗糙,刺刺儿的感觉。他故意在李琎的唇面上厮磨不休,待得身下的人忍耐不住那细痒张开了唇,他就趁机把舌头也探了进去,灵活的卷住对方的舌纠缠翻滚不休,直吻得李琎气喘吁吁,连呼吸都不畅了,才舍得离开。
「小花奴啊小花奴,骂人,你不行。」哥舒碧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舔了舔唇,同时慢条斯理的开口,神情话语里满是挑逗又挑衅的味道。
李琎本就一肚子火气,再看到哥舒碧这表情,更是火冒三丈,张口想骂,可嘴巴张了半天,还是挫败的乖乖闭上了。
还是……骂不出来啊……虽然很想把这个正压在自己身上搓揉不休的突厥蛮子给骂个狗血淋头,但是——
他可是堂堂的汝阳王爷!皇室贵胄金枝玉叶,是懂礼貌有教养的人!
对!本王是有教养的人!
……不气、不气!本王不和这突厥蛮子一般见识……
李琎悻悻然的自我安慰。
他一番心理变化几乎都表现在了脸上,哥舒碧全看在了眼里,越发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没笑出声来。
对方已经恼羞成怒,他要是还继续火上浇油的话,等一下只怕就不只是被踹下床这么简单了,很有可能李琎会干脆叫人直接把他丢到朱雀大街上去!他又不是傻子,赤条条被撵到街上与再温存缠绵一次,他当然选择后者!
李琎自然不知道哥舒碧这些心思,脑子里想的都是另外一回事。
似乎……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这突厥奸商在自己房里过夜的事情了,那些家伙的嘴巴向来是漏风的墙,只怕还没到中午,这事儿就已经传得满长安都知道,自己和哥舒碧,算是扯不清这关系了,不过……
打死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堂堂的汝阳王爷,居然是在下面的那个!
对!打死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主意打定,就继续恶狠狠的看向哥舒碧,「本王警告你——」
「嗯?」哥舒碧正趁着李琎发呆的功夫在他身上搓揉逗弄,忽地听见对方开口,不禁扬扬眉,露出个「且听你下文」的神情,手下却半点没停,温热的手掌已经滑到李琎的胸口,捏住了那小小的凸起,不轻不重的搓揉起来。
那力道恰到好处,刺激得李琎低喘一声,一股又麻又痒又涨的感觉从胸口直窜了上来,本来想好的话就不由说得断断续续,「——你……你这个突厥蛮子……你要是……要是……」
「要是什么?」那声低喘传进哥舒碧耳里,让他知道自己这招有效,当下改用手掌抵住那点赤色的茱萸,轻轻揉动,同时问道。
「你要是敢……敢把本王……本王这个样子说……说出去……」李琎身上此处甚是敏感,被哥舒碧故意的挑逗,顿时连话都说不利落了,一边喘息着,一边还硬是装出一副凶狠的表情来,「本王……就杀了你!」
哥舒碧见状又是好笑又是心动,下腹也火辣辣的直胀了起来,当下在李琎唇上一吻,调笑道:「杀了我?好得很啊,不过王爷要是能让在下腹上死,在下就死而无憾了。」
「腹上死」三个字听得李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咬牙切齿的憋出一个「滚」字,就突地倒吸一口凉气,剩下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原来哥舒碧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竟然用嘴含住了他的那物儿,吸吮起来。
这一下刺激太过,李琎只觉得浑身都酥软的瘫成了一团,伸手想推开他,手指却无力的插进对方发间,使不上力气。而随着哥舒碧的动作,一股过电般的感觉沿着后背迅速的攀爬而上,李琎顿时忍不住低低呻吟出来。
「啊……嗯……」
那声音软绵绵的,饱含情欲的味道,夹杂着哥舒碧吞吐时发出的水声,更显情色无比。
李琎只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一股热流在腹部像是漩涡一般盘旋,最后都汇集到一处,急躁的想要寻找到出口宣泄——
就在这紧要关头,哥舒碧却突然用手指抵住了宣泄的出口。
快要爆发的热情被硬生生堵住,李琎呻吟一声,眼角泪光盈盈,双颊嫣红,不解的看向哥舒碧。
哥舒碧却好整以暇的亲亲他的唇,笑道:「王爷想要不被人知道也成,总得付出点封口费给在下才是。」
「你这个奸商!」李琎闻言怒吼。
哥舒碧一扬眉,手上微一用力,李琎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喘息不止。
许久,李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声道:「你……你想要什么?」
哥舒碧一边分开李琎双腿架在自己肩上,一边笑嘻嘻道:「当然是希望王爷能让在下这个奸商早点『腹上死』,两全其美。」
李琎听得直翻白眼,还待说些什么,可对方那火烫硕大的孽根已经硬邦邦的顶了进来。因着昨晚一夜云雨的关系,身体很轻易的就接纳了那硕大的物事。
昨夜风流,李琎虽然没什么印象了,但哥舒碧却记得清清楚楚,身下的这具身体是如何的温软销魂,天生媚骨,又敏感得不像话,轻轻一逗,就柔若无骨般瘫软在自己身下喘息呻吟……
他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就把自己的那物连根没入李琎的花腔之中,湿热、紧窒,仿佛上等的丝缎紧紧裹住自己的分身,几乎有种要溶化在他体内的感觉。
身下,李琎也低低的呻吟起来,同时还不忘嘴硬,「总之……总之你敢说出去,我就……就杀了你。」
哥舒碧笑起来,「要让在下不说,王爷是不是也得表现出一点诚意来呢?」
他一边说,一边小幅度的动着自己的腰,果然,李琎的呻吟声也随之变得急促。
「你什么意思?」
李琎只觉得体内那火烫的物事似乎越胀越大,而随着两人相连的地方,销魂蚀骨的快感仿佛潮水一般卷了上来。偏生那人只是一下一下轻轻的顶着,每次都浅尝则止,顶不到那要命的所在,反倒惹得李琎更加难受,浑身像是着了火一样,连眼角都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见李琎难捱的媚态,哥舒碧嘴角一勾,露出个邪气的坏笑。
「来,自己动你的腰。」
「你你你……你少得寸进尺!」
「封口费哦!」
「你……你这突厥蛮子给本王记住!总有一天本王会连本带利讨回来——啊!」
随着李琎气急败坏的吼声,传来的是哥舒碧低低的闷笑,而伴随两人肢体交缠的声音,那笑声与吼声也随之变成了喘息与呻吟,在华美的房间内回旋。
第二章
天宝年间,大唐正如那西边的晚霞,绚丽奢靡,光华四射。
玄宗爱热闹,这是整个大唐天下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在兴庆宫外的宫门楼下,每年都会赐宴群臣,一连好几天,万众欢腾。
宴上不单是君民齐欢,连素日里很少露面的谢阿蛮、念奴等人,也会在玄宗的召唤下,献艺御前,让众民大饱眼福。更有甚者,若是玄宗兴起,有可能会命杨贵妃也演出一场天下闻名的「霓裳羽衣曲」,华美如天人,舞动婆娑若天魔仙女。
有幸目睹过的人,回去总会绘声绘色添油加醋,把那早已闻名天下的「霓裳羽衣曲」,渲染得是更加天上有地下无,让没看过的人羡慕不已,只恨自己怎么就没去兴庆宫门前,亲眼目睹杨贵妃的风采。
于是,每到玄宗开宫门楼之日,兴庆宫前便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有本事能通过御林军卫兵的自是欣喜不已,进不去也只好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看着宫门楼前的高台,只盼能见到素日里无缘得见的宫中乐人们。
这日,又到开宫门楼的日子,天还没亮,门前就已经围满了人,个个都踮着脚尖,只等玄宗出现。
待日正当中的时候,玄宗才在高力士的搀扶下,出现在高楼之上。
见大唐天子出现,台下的人都欢呼起来。
玄宗抬起手臂,朝向自己的臣民们轻轻挥了挥手,台下顿时就沸腾了,「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恭贺陛下,天下归心!此乃大唐之福,陛下之恩也。」一旁的杨国忠见状连忙趁机恭维道。
玄宗笑着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就接受了杨国忠的恭维。
这时,杨贵妃和虢国夫人也到了,两人一样的倾国倾城之貌,贵妃雍容如牡丹,虢国夫人清雅若兰花,远远走来,竟像是两位天宫仙子降临人间似的。
走近前来,杨贵妃见了玄宗便行礼。
玄宗笑道:「爱妃不必多礼。」
杨贵妃这才直起身来,一双美目往四周看了看,四周的人早站起身来恭迎皇帝与贵妃,如今依旧还恭恭敬敬的站着,半弓着腰,双手行礼。
能够站在这高台之上的,都是玄宗素日里亲信的人,左边是太子李亨、汝阳王李琎等皇族子弟,还有陈玄礼、高仙芝、封常清三位将军,而右边则是杨国忠、安禄山以及一些内臣等。虢国夫人因为是女眷,再加上又是贵妃的姐妹,自是另外安排了席位,紧挨着贵妃。
见人都到齐了,玄宗笑着挥挥手。
身旁高力士会意,高声宣道:「诸位免礼,请入席。」
众人这才纷纷谢恩坐下。
李琎刚坐下,一抬头,就见对面安禄山身后坐着个陌生人,大约三十来岁年纪,脸色略显苍白,但是姿容秀雅,眉目如画,竟是个出众的美男子。两人目光对上,那人发现他在注意他,便微微一笑,笑得居然有几分羞涩,丝毫不似安禄山朋党那么嚣张跋扈,而是显得彬彬有礼。
李琎不禁好奇,礼貌的点头回礼之后,就侧过身子去,小声询问坐在自己身边的太子李亨,「那位是谁?」
李亨抬起眼一扫,就连忙低下头来,对李琎小声回道:「那是安禄山的二儿子,叫安庆绪。」
「安庆绪?」李琎闻言不禁皱了皱眉。
安禄山朋党嚣张,众人皆知,那跋扈二字几乎是写在脸上,谁都不敢惹,但这安庆绪不单不嚣张,反而斯文羞涩,甚是有礼。李琎好奇问了一句,但一听是安禄山的二儿子,也不由得轻轻「啧」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身旁,李亨又低声道:「听说才到长安没多久,没想到父皇却连他都叫来了……」
「没办法,谁叫——」
李琎说了半句就没再说下去,但李亨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当下不禁苦笑。
他名义上是太子,但是向来兢兢业业,连声大气也不敢喘,不要说执掌朝政,甚至连那些得势的权臣都比不过。当初李林甫想陷害他,连自己的妃子都被无辜牵连进去了,自己又敢说什么呢?好不容易李林甫死了,可接任的杨国忠更是眼高于顶,不把他这个太子看在眼里;就连那个胡人安禄山,自认了杨贵妃为义母以后,也是越来越飞扬跋扈,甚至于当着玄宗的面说「臣只知有陛下,不知有太子」此等大逆不道之话,父皇不理会,他一个窝囊的太子又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能小心翼翼的保住自己性命就不错了,当初「三庶人」案就是前车之鉴呐……
听见是安禄山的儿子,李琎也没了再理会那人的念头。
太子和杨国忠、安禄山等人一向不和,而他无心政事,更没和安禄山等人打交道的心思,自然不想理会,当下装作视而不见转过头去,和其他的李氏子弟闲话起家常来。
李琎目光不经意扫过第二层高台,眼角瞅见一个人影,当下不禁一愣,连忙细细看去。
一身突厥胡服,长发并未像唐人那样束起,而是依着胡人的装扮用金丝发环拢住,斜披在肩头,英俊帅气的面孔,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三分戏谑三分不羁的微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正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李琎一口酒差点呛住。
那家伙不是哥舒碧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突厥奸商,还真是无孔不入!
只不过片刻的讶异,李琎就想通了其中原因。
原来哥舒碧乃是大唐名将哥舒翰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