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全是下人无理,才得罪少侠,只要少侠不见怪,在下怎敢无礼。”
“好吧!看你诚恳的样子,不像姓程的那么坏,你想怎么交就交吧!”
黄英雄大喜:“太好了,少侠请随在下返府,让在下稍尽地主之谊。”
既然有吃有住的,花生当然不反对。同时花生另有打算,虽然花美人讲话吓人,花生却半信半疑,决定留下来观察情况发展。而且颜如玉的美妙倩影,总是盘据在脑海挥之不去,花生心情无法平静下来。为了解决伊人的困扰,便想找程震东算帐,不料巧遇黄英雄邀约,正好顺水推舟,趁机了解。
在夕阳余辉中,“侍郎府”前的大排楼显得气势宏伟,通过平整宽阔的石板路,两边绿树成荫,人车经过顺畅,点尘不扬。
黄英雄非常兴奋,对于花生教训何管事一事,更是万分感激:“少兄教训何坤一事,早已传遍京城,全东门的百姓不知有多感谢你,总算托少兄的鸿福,大家终于出了一口闷气。”
“这些人这么地可恶,大家为什么会容忍他们?”
“这个……”
花美人冷冷接道:“还不是后台硬,没人敢虎口拔牙,自找死路。”
黄英雄又羞又气道:“大叔所言不差,只是大叔可知道这个后台是谁?”
“是谁?”
“是皇上。”
“什么?”
黄英雄叹息道:“事情是这样的,程震东的姑姑是程贵人,很得皇上宠爱。所以大将军才能迅速窜起,短短三年内连升三级,受封忠勇侯的爵位,权势如日中天,不可一世。”
“就我所知,大将军这些年来南征北战,确实立下不少功劳,皇上不过是论功行赏,否则光靠裙带关系,也不可能长久。”
黄英雄有点惊讶道:“大叔对京城似乎不陌生,难道也是京城人氏?”
花美人心中一怔,忙笑道:“这里我是第一次来,你别多心。”
“哦!大叔所言极为中肯,大将军并无其他恶迹。只是程家世代单传,难免宠爱过深,以致程震东目空一切、胡作非为,好几次我看不过去,双方也发生过争斗,本来互有输赢,从三月起,他不知请了何方高手,害我连连吃亏,原先帮我一起打抱不平的朋友。也渐渐灰心退出,才使他更加嚣张,变本加厉的鱼肉乡民。”
“这人太可恶了,你快告诉我姓程的住哪里,我好去教训他。”花生愈听愈气,忍不住叫骂了起来。
黄英雄大喜,等了半天就等这句话,忙道:“正好程小子和我约战东郊,时间就在明天,少兄如果代我出面赴约,便可以教训他了。”
花生一怔:“代你?你不去?”
黄英雄脸色一红:“是的,家父正在调查一件官商勾结的贿赂案,要我协助调查,等一下我就要出城了,所以……”
“原来如此,我是无所谓,不过你是主角吧,不去行吗?”
大板牙忽笑道:“小的会一点化妆术,只要不接近细看,是不会穿帮的。”
花生恍然道:“原来是化妆易容,那我会。”说完,立刻取出膏盒,在脸上化起妆来。
自从百花山庄取得神形百变秘笈,花生早将书翻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进京的一路上两父子互相砌磋,你扮我,我扮你,玩得不亦乐乎。此刻上手更是容易,才一会儿,另一个黄英雄就已出现在眼前,唯妙唯俏,令人难分真假。
黄英雄眼看着另一个自己,不禁又惊又奇,“少兄化妆的工夫实在厉害,连我都难辨真伪了。”
花生大乐,真恨不得约斗时间快到来,以展现成果。
这一夜,就在双方饮酒闲聊间度过。
******
东郊有一座清凉寺,闻名遐迩、香火鼎盛,香客来往穿梭不息。
近午时分,花生一行人浩浩荡荡赴约,只见对方十多人早已经恭候多时。
身穿宝蓝色锦服、浓眉青年傲慢笑道:“想不到你还敢来,希望这次不会像以前一样,才打输了两场,就溜之大吉。”说完,一群人哄然大笑。
大板牙不甘示弱道:“你们请外人帮忙,才丢尽京城人的脸,我们少爷拜了名师,武功大进,等一下开战后,就怕你们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哦!不知是哪位名师?该不会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吧?”
“程震东你尽管笑好,等一下你们的下场就如同何管事一样惨兮兮!”
程震东脸色一变:“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
花生忍不住跳出道:“程震东你出来,讲狠话吓不死人,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厉害。”
程震东阴沉步出道:“找了几个三脚猫,你就敢目中无人,本少爷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你的武功才别蹩脚呢!”花生听他轻视自己,不禁大怒,一旋身劈掌出去。
程震东见他强攻的气势,大吃一惊,先机一失便节节败退。
大板牙不觉精神大振。欢呼一声带着人冲出,双方立刻陷入混战。
程震东见状便知大势已去,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连挨花生四五下重击,全身上下疼痛难当,动作渐渐沉重迟缓,悲鸣一声后转身落荒而逃。
花生也不追赶,仅得意的大笑道:“慢走呀!下次记得把武功练好,免得又挨我拳头。”
大板牙假装追赶的呼喊一阵,立刻激动得大叫道:“少……爷,打得真是痛快,老是吃败仗,今天总算出了一口闷气,回去非好好庆祝不可。”
花生虽然得意,却疑惑道:“这些人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只有姓程的还上得了台面,你说的高手在哪儿?”
大板牙忙报告道:“少爷,你怎么忘记了,真正的高手是程三小姐,听说江湖上还有个雅号叫……对了,‘广寒仙子’,没错!三月前程小姐才刚回来,就将我们府里的十几名护卫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可悲。”
“那好,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庆祝一番,顺便约广寒仙子明天来此决一胜负。”
“没问题,小的立刻派人去办,少爷要庆祝的话,昨天的酒楼菜色不错,我们就去那儿如何?”
花生也想见颜如玉一面,自然不反对,一行人立刻向东门而去。
聚贤酒楼的酒菜,物美价廉,远近驰名,天天座无虚席,因为黄英雄是常客,店家很快便清出座位来。
花生的座位属二楼上席,倚窗远望,视野广阔,一览无遗,透过巷口的视野,可见颜家菜棚及屋檐,一颗心不觉七上八下,坐立难安。
也不知是上苍有意做弄,或是巧合,居然依稀可见颜如玉的倩影,穿梭于庭院间。
盏茶光阴,酒菜便已上桌,大伙儿酒一入腹,气氛立刻热闹起来,划酒拳、忆往事、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
“姑娘,楼上已客满了,你别乱闯呀……哎啊!”
只见梯口随着惊呼声,一名曲线玲珑、身材高佻的少女,便出现在眼前。
“黄英雄,你给我滚出来。”
花生正食不知味的想事情,听这叫嚣声,不悦地打开房门,眼前宛如春花乍放,但觉为之一亮。
她,长得闭月羞花,肤白赛雪的容貌,令人一眼着迷,急欲一亲芳泽。此刻脸含薄怒,更加娇媚动人,叫人不忍苛责。
大板牙伸头一看是她,却又吓得缩了回去。口中大叫道:“喂!你们快起来呀,广寒仙子来了,快准备应敌。”
广寒仙子一见花生出现,立刻恨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大哥,本姑娘要让你知道,惹恼本姑娘严重后果。”
花生见她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叫嚣,原先的好感立刻一扫而空,反正明天的约斗,今天解决也是一样。
“你屁放完了吗?”
广寒仙子脸色一红,气恼道:“你……你讲话怎么那样……”
“像放屁吗?”
广寒仙子大怒,胀红着脸,正想给花生一个教训,忽觉劲风扑鼻,慌忙急闪。
只觉腕脉一紧,顿觉半身一麻,已被花生把住穴道,上半身更依靠在花生怀里。
广寒仙子大羞,忙挣扎道:“放开我,你这是偷袭,不要脸……”
花生她骄蛮的态度,有心教训她,便嘲弄道:“好妹子,我正想你呢!想不到你就来了。”
“什么?你这登徒子,快放了本姑娘……”
“放你可以,不过……”
“你……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花生不怀好意的笑着。
广寒仙子又惊又怒,颤抖着娇躯,吱唔着:“你……你要……”
“对,我要做你心里想的事。”
广寒仙子羞得大声叫道:“你敢……”
话还没说完,花生头一低,将她那樱桃红唇吻得密不透风,良久良久,吻得她直欲断气,酥软无力……
“住手,你这色狼竟敢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还不快点放人,等候发落。”
花生这才放开广寒仙子,果见她娇喘如牛,摇摇欲坠的跌坐一旁。
大板牙正看得起劲,见有人破坏,也一肚子气道:“娘娘腔,少管闲事,大爷……哎呀!”
来人是长相俊美的书生装扮,年长的书生见大板牙出言不逊,立刻赏他一耳光,怒道:“你敢出口伤人?”
“啊!”背后小书生忽然惊呼一声,连忙抱起广寒仙子道:“淑美,是你吗?怎会弄成这副鬼样子。”
程淑美接连被人搂抱,简直快气疯了,立刻挣扎着,正想反击。
“淑美,你冷静点。是我梦华呀!”说着便扯下头巾,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立刻垂肩落下。
程淑美睁眼一看,正是闺中密友林梦华,有如遇大海中的一盏明灯一般,忍不住心中万般委屈,立刻哭倒在林梦华怀里。
花生仔细一看,也认出对方身分,脸色立刻变得极难看,转身便待离去。
年长书生自然是林翠英,见他想一走了之,连忙举臂阻挡道:“阁下不将事情交代清楚,就想离去吗?”
林梦华气得脸都绿了道:“娘,跟这种色狼没什么好说的,把他捉住送官严办,要不让女儿打断他的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花生也不甘示弱道:“就凭你那几招三脚猫功夫,还是等下辈子吧!”
林梦华娇喝声中,身形如电,掌出如雷。紧追着花生流动的身影,招招要命,计计凶险。
短暂的交锋,双方动作迅如疾雷,快逾闪电。
花生愈打愈是灰心,一连两次强攻,都徒劳无功,眼看对手依然精神抖擞,毫无疲态,便知胜利无望,何况还有两只母老虎在旁虎视眈眈,立刻当机立断,准备开溜。
林翠英见双方交手旗鼓相当,不禁对花生产生好奇道:“淑美,这人是谁?你怎么会和他打起来呢?”
“干娘,他就是刑部侍郎黄不详的宝贝儿子,叫黄英雄的登徒子,干娘千万别放过他。”
大板牙不禁叫道:“程三小姐讲话不老实,小的不服。”
程淑美瞪眼道:“你这狗腿子也不是东西,再乱叫就拿你开刀。”
大板牙吓得又一缩,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林翠英专心注意战况,轻松笑道:“这青年人其实武功不差,可惜招式生疏不顺。像是初学乍练一般,幸好内功深厚勉强支撑,否则早就……咦!”
忽见花生耸身而起,如晴蜓点水般,两三起落,便向窗户扑去。
“想走?”林梦华立刻转身出掌,啸声突起,直追花生人影而去。
眼看花生难逃一掌之危,现场顿时响起一阵惊叹。
忽觉窗前光芒一闪,林梦华只感眼睛一花,便发现花生消逝无踪:“咦!人呢?”
“小心!上面……”
林梦华才把头抬起,便见一只大脚出现眼前,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鱼龙反跃”,“流光遁影”。
林翠英眼看花生以变形的身法遁走,不禁惊呼叫道:“别走,你是……”连忙紧追而去。
当林梦华昏头转向被扶起时,仍心有未甘叫道:“人呢?这可恶的东西,竟敢踢我的头……”
程淑美苦笑道:“人早就走了,希望干娘能追上,以便我们出这口气。”
忽见林梦华四处张望,不禁问道:“你在找什么?”
“他的狗腿子呢?”
“刚才你昏倒的时候,他们趁机溜走了,我要照顾人,所以只好放过他们。”
“可恶!这该死的东西,下次让我碰上绝不饶他。”
刹那间人影一闪,林翠英已飞身而入。
林翠英摇头叹息道:“他的流光遁影身法,已近白昼幻形境界,为娘无法辨识分身真伪,哪能追得上呀?”
“咦!流光遁影不是爹的独门绝技?这姓黄的坏蛋怎么会呢?”
“这正是为娘感疑惑的地方。”
“会不会是爹的传人?”
“不可能,这套轻功绝技是你爹的保命法宝,是传子不传女的独门绝技,好几次意外都靠它逃脱,所以,不可能外传。”
“可是大哥也不会这套轻功?女儿从未见大哥使用。”
“你大哥姓林不姓花,虽然同是亲骨肉,可是,就传宗接代的观点而言,你爹并不认定你大哥是正宗传人。”
“那娘的意思是说,能学这套技艺的只有……”
“不错!我们家只有你四弟花生够资格,而且,娘在怀疑这人是你四弟乔装。”
“什么?又是他。”
“为娘只是怀疑而已。”
“可恶,如果又是这颗该死的土豆,我绝不饶他,上次偷袭打了我一耳光,这次又踢我的头,简直目无尊长。”
林翠英了解她的心情,仅摇头苦笑不语。
程淑美静静听完,总算理出一点头绪,问道:“干娘,你们是说这个不是黄英雄?”
林翠英微笑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问梦华好了。我相信只要盯紧侍郎府,一定可以知道答案,走吧!还要派人部署监视,免得又被他溜走,这一路上淑美你把双方的过节告诉干娘,将来才好替你做主。”
程淑美大喜,立刻把自己与黄英雄二个的过节,一五一十的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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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东厢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土豆,你真的看清楚了?真是你娘没错?”
花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我是痴呆症发作?昨天才见的面,今天就忘记啦!”
“那……她有没有认出你来?”
“这……应该没有,百变魔君的神形百变是易容术的一绝,不可能穿帮才对,只是……”
花美人急问道:“只是怎样?”
花生考虑一下,才道:“没什么,我是担心大板牙他们,不知露出口风没有?”
“少爷放心,小的早就先一步逃出,所以不用担心这件事。”大板牙陪笑道。
“大板牙,这里又没外人,你不必再称我少爷了。”
“少侠说得对,只是小的这一天下来,总觉得少侠为人亲切,很好相处,跟我家少爷没两样,何况少侠目前的外貌及身分,不就是少爷吗?”
“随便你吧!倒是你家少爷去哪里?要多久才回来?我可不想一直扮下去。”
花美人忙插嘴道:“不错,万一情况不对,我们可是非走不可的。”
大板牙忽又神秘笑道:“这点小的明白,其实我家少爷也不办什么大事,只因最近迷上一个小姑娘,正在软磨工夫,所以才没空返府。”
花生听了不悦道:“原来如此,居然骗我是调查案子,真是帮错了人。”
大板牙大禁有些发慌道:“少侠别生气,只因大少奶奶进门三年了,依然没生一子半女,老爷有些着急,才叫少爷准备纳妾,完全无关风花雪月的勾当。”
“哦,你早说清楚嘛!害我差点误会。”
大板牙擦去满头大汗,忙道:“少侠能体谅,小的就安心了,那么少侠早点休息,小的先告退了。”
“好吧!你也辛苦一天,早点休息吧!”
等大板牙离开,花美人连忙关妥门窗,再从床下取出一些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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