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淡了又浓浓了又淡,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忽然他猛地一顿,停了下来。我吸了口气,感觉到他的分身抽离了我的身体。我明白他发泄完了,那些污秽已经进入了我的身体,穴口大概裂得惨不忍睹了。
“不错。”那人站起身穿上裤子,丢了几枚芋币到我身上,拍拍屁股走掉了。
我呆呆的倒在地上,已毫无力气可言。
痛依然袭遍全身,私密处的撕痛逐渐显覆上来,静下来的身体,能感到穴口处有湿暖粘稠的液体在流淌,它让我清晰记起刚才那种卑贱。的
整个过程我没有叫,也没掉过一滴眼泪,眼泪是最没用的水,所以我从来不懂得哭。
我甚至连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也没有看。
如果,这就是我的宿命,是我日后的生活之一,我只能学着隐忍,然后忘记,不然又能怎样?在这个世界上存活本就是一件残酷的事,况且……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做……
“洛哥哥……,洛哥哥……,你醒醒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急切地低叫着。
我迷蒙地张开眼,发现小强伏在我身旁,正用力地板住我的肩膀来回摇晃,他的脸上挂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声音抽泣不止,看见我动了,连忙擦去泪水:“洛哥哥,你不要吓我啊?”
我的意识不由窜了一下,大概刚才晕过去了,小强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有意识到。
我扯扯唇角,看着小强,微弱地说:“我没事。”
“洛哥哥……”小强突然又哭了起来,狠狠地垂着自己的腿,“对不起,要是我之前直接把你背回去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对不起……”
“小强。”我费力地伸出手,止住他的自责。轻轻摇头,我浮起一个虚弱的笑容,“我没有怪你,没事的。”
“洛哥哥……”小强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满脸悲伤。
我说:“小强,麻烦你背我回去好吗?”
我真的真的,没有一点力气
“好,我现在就背你回去。”小强用力地点点头,二话不说,小心翼翼地为我拨好衣服,然后双手抱起我离开了院子。
回到柴房,小强帮我清理了下身,他想方设法讨来了些膏药,仔细地敷在我裂开的穴口上,然后又拿了一套他的衣服为我换上。
大概是怕我想不开,小强在我身边陪了很久,直到我合眼了才转身离开。
可是我闭着眼睛无心睡眠,身子滚烫滚烫,手脚却寒得可怕,下身的灼痛变得分外清晰,就算我不去想那些事情,仿佛依然在心头被划下深深的一刀,划出血来。
是否,这就是梦噩的开端?
我苦笑,我知道我可以足够淡然去忘记不幸,但是我却担心我可以撑多久,我的身体已经差到连我的灵力也照顾不周了,长此下去,我恐怕……会等不到那个时候。的
我睡得懵懵懂懂间,听见外面有细碎的声音,仿佛还夹杂着极低的哭泣声。
睁开眼睛,我看看天色,心下不觉有点奇怪,这么早,仙月坊里断不会有人起身的,更加不可能会有人去外院那里。
反正没有睡意,于是我挣扎着直起身子,爬到柴房唯一的窗子前,用力推开窗户往外看。
6 初雪
我睡得懵懵懂懂间,听见外面有细碎的声音,仿佛还夹杂着极低的哭泣声,心下不觉有点奇怪,于是挣扎着直起身子,用力推开窗户往外看。
外院的红枫树上,悬着一条白绫。
白绫已被打上了结,一个刺眼的圈。
一位白衣女子,脚踏在高凳上,双手抓着绫圈,抽泣着慢慢往脖颈里套……
“浅姑娘,不可——”我大惊疾呼。
浅的身子颤了颤,猛地转过头来,显然是没有料到有人在。我看见她清秀的脸上全是泪水,涂好的胭脂水粉被冲刷得七零八落,无神的眼睛里落满绝望的痕迹。
看见我,她没有任何表情,迅速转过头去,她说:“你不要管我!”说着脖子凑上白绫,拔脚去登脚下的高凳。
“浅姑娘,你知道泠为什么要陷害你吗?”她脚离开高凳的一刹那,我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如果你的死只是让别人更顺心意,你甘心吗?”虽然我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在我面前死亡。
我看见浅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略微松了口气,我接下去说:“泠陷害你,是因为她看出你有比他更出色的潜质,所以才千方百计打压你,因为自己的出色而寻死,岂不是替别人做嫁衣?这种死法只会背负一世嘲笑,如果你认为这样的死很值得,那么我不会拦你。”
我的口气很淡,但是分量不轻。说这话心里并没有什么把握,但我很明白现在只有利用利益算计,才可能救得下浅姑娘,我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
果然,她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可是她毁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浅的抽泣声听得清清楚楚,“我现在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拿什么和她争?”
我轻轻转回头说:“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她怔怔地重复我的话。
我点点头,淡淡地看着他微笑,“浅姑娘,你知道烟花之地的女子为何要化妆吗?因为漂亮的妆容是一个女子最大的武器,上了妆就不能哭了,因为一哭妆就会化开,就不能好好地利用武器了。”
我顿了顿,突然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于是停下来换了语气:“浅姑娘,是金子总是会发亮的。”我希望她能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她哭着沉吟了一声,仍然站在高凳上,却只是站着,白色的衣衫在晨风里单薄地摇摆,如一只孤燕。
我看着那样伤心的浅,突然对她产生一种怜惜。
这风起云涌暗潮迭起的是非之地,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和算计?单纯如她,恐怕很快就会迷失那些最可贵的东西,一旦学会了生存,只会一步步深陷那纷争的漩涡,再不会如此泪流,也再不会睡得安心……就像那时的我,被迫着离开和放弃……
摇摇头,不去想从前的事。
浅突然转过头来:“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轻垂下眼,静静说:“浅姑娘多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而已。”
恩,现在的我,名字叫洛,而不再叫宿鸢。
背有点酸,大概是身子直着太久了,有点支持不住。
我看看浅,想她已断了轻生的念头,于是弯了身子慢慢拖着腿移回角落,靠在墙头微微歇息。昨晚没怎么睡,现在天还很早,应该再补一下睡眠,否则开工了估计撑不住。
我闭了眼睛,窗外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仿佛渐行渐远,不久又完全安静下来。
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中午,我刚刚醒来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吧。”我说,心想大概是小强。
门被推开了,站在门前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子,一身丫鬟打扮。
“你是?”我怔了怔,正在梳头的手停住了。
“我是浅姑娘的随侍。”那人甜甜地露出笑容,她走近到我身边,放下一包东西,“这是浅姑娘要我给你的,说你用的到。”
我低头瞥了一眼,墨绿的布头里是几管药膏。
微微一笑,我说:“麻烦姑娘替我谢谢浅姑娘的好意。”
“不用客气。”那随侍站起来走向门口,临出门又转回身来向我含笑:“浅姑娘要我和你说声抱歉,昨晚害你被泠责罚。”
我浅笑道:“昨晚的事因我而起,与浅姑娘完全无关的。”
她点头,转身消失在门口。
我眨了眨眼,默默抬起头看向无云的苍穹,已是午后时分,该是时间开工了。
冬至一过,天气便一天天冷下来,空气里透着冰寒的呼吸,好像吸一口气都会冻住。
满树的枫叶越发红得透彻,一团一团簇拥似火,整片整片飘零如燕。每天我推开窗门,都能看见满地积满的枫叶,不知何时落,但见堆叠红。
日子一天天流过,无序而辛苦。
我小心地避免着各种正面接触,总算没有再出意外,身子也因着自己有意识地调整渐渐恢复了些,感觉灵力收拢了。
这些日子,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对仙月坊的纷争大约看透彻了。
仙月坊里的姑娘和男倌不下百多人,但能数得上号的仅在30人左右,其中又以绎倌、泠姑娘的势力最大,绎倌有贵族子弟撑腰,泠姑娘深受地方达官追捧,在坊间笼络了大半人心;除此之外,以“三彩”镜倌为首的新人力量日成气候,以莞倌、司倌为结盟力量的一方自成一派,四股势力还因男女性别和各自的浮沉利益互相猜忌,转念更多心思,错综复杂之极。
各人之中,我却最要小心两个人。
一是这个仙月坊的主人,她一句话就可以主宰我的生命。二是镜倌,他的客源实在散乱,我至今看不清任何势力所在,然而能短时期夺到“三彩”又能避开祸端,他的心计决不会在他人之下。
我有心无心地了解着这些情况,清楚多一些事,对我总是好的。
这个地方太多明枪暗箭,多说一句,多踏一步,也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没有强大的灵力保护自己万全。
所以,只能选择能选择的,忘记不能逃避的,安静过自己的生活。
仙月坊每月的第一天,是唯一的休息日。
懒懒地睡到自然醒,已是日上三竿,窗外的天气看起来很不错,突然让人有想晒太阳的冲动。恩,晒晒太阳也好,于是我拄着拐杖,慢慢溜达出去。
我现在拄拐杖的水平,已经可以稳稳地代替双腿了。
一出门口,就不禁哆嗦了一下。被骗了!太阳那么大,居然一点温度也没有,只觉得无形的风一阵阵吹过来,几下就把我暖和的手冻僵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想来所有人都跑出去消遣了。
也好,这样便无须避讳什么,我慢慢踱到中庭的石椅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如火舞般的红枫。好久都没有这么好的兴致了,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一个人望着红枫发呆,任心思东游西晃。
可是……真的很冷呢!我不停地搓着手,呵出一团团白雾,还是觉得浑身要结冰似的。呵呵,好在双脚是无知觉的,否则天晓得会僵到什么程度?
真的,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冷的天气。
我笑笑,也难怪,仙月坊所在的地方叫盘拓,是整个灵界最北方的杂居区,而我从小生长在南方,从来都是暖冬。
我又坐了一会儿,实在冷得受不了了,只得站起身来。难得的偷闲,真不舍得回柴房浪费时光,我扁着嘴略一思考,拄着拐杖绕过柴房,向外院而去。
早听说外院是整个仙月坊最漂亮的地方了,过去仅从窗户看去一方天地并不觉得,如今身临其境却突然忘了寒冷!一湖蓝光幽碧的湖水,用整片灵力结界着悬在绿荫之间,泛起点点光影。身后枫林,洒洒洋洋,隐隐亭台,相映成画。
我沿着小路随意欣赏,慢慢走上六角亭台。
目光凝住——
红枫环绕之处,繁秀亭台之中,摆着一张红木古琴。
古琴……
一种怀念的滋味如云丝慢慢腾起,仿佛忽然惆怅起来……我走过去,手指缓缓拂过琴面,七弦上有柔软而坚韧的触感……一张极好的古琴啊,红木古雅,弦线足韧。
不由掷了拐杖,坐下身子,单手拂上琴弦,一抹一挑,轻轻弹拨了几记。琴弦擦着手指,发出极低的音色,断续悠然。
一怔,信手不成曲调的曲调,那么像《掬琬》。
不禁哑然失笑。
我停下来,抬起自己的右手,原本纤细修长的手指,已难见芳踪,拨着弦也似乎没了曾经的流畅,变得生疏很多了呢。
“弹得不错呢!怎么停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我心里猛然一惊,这外院里有人?
不由转眼探去。只见红枫树后轻快地转出两个身影。走在前面的人一袭雅兰花衫,外披雪白大衣,笑颜如桃,明亮的眸子忽闪忽闪,碎步间几分清闲自在。身后一人随侍打扮,亦步亦趋紧随,却不露半分颜色。
“镜主子……”我目光低垂,手悄悄地放了下去。
说话间镜倌已经踏进亭台,他的心情似乎很愉快,白玉般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灵动的大眼睛如清泉流转,他眨了眨眼好奇地问我:“你会弹古琴?”
我抬起头,镜倌站在我面前不过三尺远的地方斜看着我。
我慌忙拄起拐杖站起来,不料身子不稳一下跌倒在地,膝盖骨一阵剧痛,我顾不得疼痛,深深低下头说:“对不起,小人不是故意摆弄琴的。”
镜没有立刻说话,我感觉他的目光在我的头顶打量着我。
“你很怕我?”随即他欢快地笑起来,“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泠姑娘你动过他的琴的。”
我小声地“恩”了一下,原来这古琴是泠的。
正想着,忽然一根纤长的手指伸过来,勾起我的下颌。我不由抬眼,看见镜倌弯下身子灿烂地看着我,双眼中几许玩味:“如果没有脸上这些尘土和伤痕,你倒是个大美人呢,可惜啊!”
我淡淡地看着他:“镜主子见笑了。”
镜倌的脸突然凑近我,唇角勾起一抹妖媚万分的柔媚:“你叫洛?很好听的名字啊!”
我怔了一下,他的脸庞只隔一层薄纸那么近,我甚至听得见他轻柔的吐纳。
镜却已经放开了我,轻盈地直起身子,指着亭外说:“小石,你看,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我们去外面看看吧。”说着便不再管我,转身踏出了亭台。
我等了一会儿,估计他们走远了,才抬起头,暗松一口气。
膝盖骨很痛,我揉搓了两下,然后撑起身子坐回到石凳上。
刚才刻意地摔倒不知道能不能奏效?我笑笑,镜倌刚才很大意地略了过去,看起来是被我蒙混过去了,然而,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和那种玩味的眼神,又仿佛是看穿了我的伎俩……
我有些琢磨不透,一个攻于心计的人,却是不会如此外露这样神秘的表情,那样等同于引火自焚,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倒是真单纯了。
摇摇头,我大概想太远了。
转眼望向亭外,不禁痴了:大片大片雪花漫天飞舞,如万树梨花一夜竟放,晶莹透明,轻盈似蝶,亭檐上、枝叶间、小径上,已然缀着点点亮白,如精灵般的纯净……
我微笑起来,心突然一下子舒畅起来!
今年的第一场雪。
也是我亲眼见到的,第一场雪。
7 新年
大雪如烟,覆足没痕。
空阶皑皑天地,寒冻一庭花石。
原以为这纷纷扬扬的雪会下到次年,没想到新年的第一天,雪突然停了。
晴空万里,天却依然冷,雪不消融,打扫中庭的下人只得费力将雪堆扫到四边,把庭院的中央腾出来,摆上桌椅,为晚上所用。
今晚,仙月老板娘将与各位美人共赏烟花,共渡良辰。
之前小强已经告诉我,今晚我要负责倒酒的工作,虽然是很简单的工作,但是小强很认真地嘱咐我要千万小心,因为每年的新年之夜都会出事端。
我淡淡点头。
心里倒不怎么诧异,天时地利人合,又加上仙月在场,谁不想算计着让自己多露些脸,见别人多一分尘呢?
夜色降临,染月朦胧,是处灯光渐起,映雪明耀如昼。
我刚刚在杯中盛满了酒,就看见各位主子陆陆续续向庭院走来。泠姑娘紫衣云鬓,婀娜多姿;浅姑娘粉装娉婷,含蓄优雅;司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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