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五万八千一百三十一两一钱。”凤珏打着算盘,“而那一千多万两是我店铺的损失。”
“你店铺的损失关我什么事!”楚天吼。
“我店铺为何关门?”凤珏问。
“那是凰晔罢市!”他手指凰晔。
“晔为什么罢市?”凤珏再问。
“因为你病了!”他手指向凤珏。
“我为什么病了?”凤珏接着问。
“因为你被我下毒……了。”楚天一种不妙的感觉。
凤珏轻笑,笑的异常的温柔,手指轻抚着金算盘,“也就是说,因为我被你下了毒,所以重病不能打理凤凰家,晔才罢市,使我凤凰家损失上千万两,你说这帐我不找你要找谁要?嗯?”
楚天无语……
第三十二章 东窗有雪,故人归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便是正文的大结局了,我就不分两次传让你们吊着了。
给朋友看结局时,她告诉我她哭了。。。。。。
苍天哪!有那么虐吗?我发誓我真的没想着虐呀!
正文完结了,别有番外,上传中。
谢谢大家看到现在,疏梅十二万分的感谢!
下雪引来了一系列的麻烦,由其是对于紫宸这样没有经历过大雪的国家,粮食、柴火、耕种都成了大臣们争议的话题,再加上,楚天连续多日的拉肚子,太医开了不少药方都是没用,如此一来更是乱上加乱。
但是这样的大雪也有人喜欢,小孩子和凤珏。
从那日之后,凤珏一直为持着灵化之后的样子,穿着单衣赤着脚走在雪地上,看着身边跑过嬉戏的孩子,唇上自然的往上翘,或是和孩子们一起堆雪人,或是一起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好似他和那些孩子一样大似的。
“你玩的到很开心。”楚天找到他时,他正和一群孩子玩躲猫猫。
凤珏站满是雪的树枝上,背靠着树干,看也不看他,“你不拉肚子了?”
“你这算报复吗?”楚天咬牙,丫的!那几天拉的我脚就软了!
“不是。”凤珏淡笑,“你想问什么直接问。”
楚天沉默了一下,“你为什么不杀我?”当时被傀儡的他,可是很容易下手的,必竟他那样对待过凤珏,按这小子的脾气应该把他活刮了,可是……他却没有。
“呵呵!”凤珏轻笑,“呐,我要是杀了你就没有报复了,死亡并不可怕,活着才是最可怕的,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
“什么?”
“兰妃死了,楚心月楚韵瑶现在叫苏月苏瑶,对于她们你不在是她们最敬爱的父皇,而是,”他微低头,唇上勾出冷酷的笑,“杀母仇人。”楚天如被雷劈僵在了那。
凤珏优雅的跳下树干,嘴角上含着冷漠的笑,侧头看树边的他,楚天你说这样的报复不比让你死还难受?你接下来的余生将活在自己亲生女儿的仇恨中,生不如死!
“找到大哥哥了!”一双小手扑在他雪白的衣服上,小小的男孩儿抬着头,睁着双大大的眼睛看他。
“呀!被找到了!”凤珏蹲下身,笑眯眯的摸着小男孩儿的头,“瞳瞳真厉害,都找到了吗?”
“嗯!”瞳瞳重重的点着头,脸上洋溢着笑。
“太厉害了!那么大哥哥请瞳瞳和朋友们吃甜甜的酥糖好不好?”凤珏在笑,楚天愣在树下,笑的那么开心,这样的笑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好!”孩子们齐唰唰的回答震落了树上的雪,一层一层往下落,几乎活埋了楚天。
看着凤珏带着孩子们走远,被半埋在雪中的楚天狠狠的打了个喷嚏,丫的!凤珏你个混蛋!
吉祥楼大堂凤珏捧着杯热茶看着一群小孩子吃糖喝甜茶,他们脸上的笑,很温暖,很幸福,他很满足。
也许正是因为得不到,才觉得满足吧。
“爷。”掌柜的在凤珏耳边小声说了句。
凤珏点头,摸摸瞳瞳的头,“大哥哥有事要先走了,你们慢慢吃。”他回头吩咐掌柜,“好好帮我招呼这几个孩子。”
“是。”掌柜应声,叫小二添点心,孩子们兴高采烈的欢呼。
凤凰家酒楼的顶层,那永远都是属于凤珏的秘密地,除本人外,绝少有人进入,因为那里没有可以上去的楼梯,没有绳索,与下层连接处有三尺之差,而且镶满汉白玉石,打磨的光滑无比,除非有绝顶轻功,否则,就算上得来也未必下得去。
吉祥楼的顶层,并非一般的房屋,更像是个亭子,无窗,无门,十二根梁柱支撑着六角形的屋顶,所谓的墙是可推拉活动的木板,木板上雕着娄空花纹,三扇为一对,四面合拢,屋子就变做亭子,风透过,雪花飘入,也算得上一副美景,若在配上那坐在藤椅上的美人,那便真的是副美的不能在美的画卷。
屋子中除了那把巨大的可以当床榻用的藤椅外,再无其它,空空荡荡的到显得干净,凤珏坐在藤椅上伸手抓空中飘的雪花,雪花落在他的手中化做一颗颗的水晶,被他随手摆在藤椅上,水晶一离开他的手便化做了水,透过藤椅湿了地板。
乌黑的人影从天空中落下,迈着无声的脚步走到凤珏的面前,看着抓空中雪花的他,不说话。
凤珏玩够了,侧头看来人,手一伸从藤椅上拿起一只桃木漆金盒,递到了乌鸦面前,“宫里送来的,帮我打开看看是什么。”
乌鸦瞥了他一眼,对于他这种拿自己验货的行为很不齿,却也早已习惯,只因凤珏三岁时接到一件礼物,他打开时里面射出了一把毒针,也就是他被毒不死,才没事,从那以后只要他接到外人送的东西都会让乌鸦来打开。
乌鸦看了看盒子,轻轻拉开盒盖,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盒盖完全拉开时,他看到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只羽毛,火一般燃烧的羽毛,那是他的翎羽!翎羽化做一束光融入他的眉间,顿时他全身血液沸腾,身体从内由外的泛出红光,他猛然抬头看凤珏,“你?”他的头发慢慢变长,泛着红色的光芒,发捎形成红色的羽毛,散落而下。
“虽然我真的不喜欢你,不过,”凤珏歪着头轻笑,“还是这个样子适合你,熙冉,回去吧,逆月在等你。”
乌鸦,不对,熙冉走到藤椅前伸出手臂,用力的抱住凤珏,“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谢谢你落雪。”
凤珏轻手将他推开,“行了,快走吧,再过会儿你我都难受。”人界不容二凤,因为力量的冲击太大对于同样是凤的他们都不好受,“另外。”凤珏唇上挂上招牌笑容奸诈而又儒雅,“帮我带句话给凤王。”
“嗯。”熙冉点头,凤珏唇动,熙冉笑了,落雪,你果然非善类。
天空中红色的身影划过,往极东之地飞去。
凤珏看着远去的熙冉唇上露出了浅浅的笑。
告诉凤王,我用我永生永世的轮回报复他,这是他利用我的代价,我每一回的生死,收下我凤血的他同样也会痛苦,这是他欠我的。
凤珏轻吸一口气,我非圣贤,别人欠我的我会一一讨回来,就算,你是我父亲也不例外!
空中一声凤鸣传来,响彻云霄,传遍皇城,人们不禁抬头去看,看到一只通体火红的凤飞离紫宸,往极东而去,听到凤鸣,楚衣心里顿时乱了飞奔出屋,见人就问看到凤珏没有?看到凤珏没有?看着别人摇头,他的心更乱了,珏儿,你别走!
最后还是柳叶儿告诉他,看到凤珏去了吉祥楼。
他来到吉祥楼时,掌柜的告知他,爷上了顶楼,然后,他几乎是冲上去的,连他自己是怎么上去的都不只知道,只知道,他看到凤珏一个人站在屋檐下,没有护拦的台边,遥望远方,伸出双手感受风穿过手指的感觉,有那么一刹那楚衣感觉凤珏随时会被风带走,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凤珏享受风吹抚着身体,全身飘飘然,好似就这么会飞起来,飞向那个遥远,曾经被称做家的地方,突然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他,耳边被人呼出的热气弄的痒痒的,“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感受到腰上的手臂收紧,身后的人好似脆弱的孩子。
心底泛出一丝丝的温暖,他轻笑出声,双手抚上楚衣的手,“傻瓜,我能走哪去呀?”
“你不会回去对吧?”楚衣依旧不安。
“我回去做什么?”凤珏侧头在他唇上轻点了下,“那里又没有你。”凤珏舔舔楚衣的唇,声音很轻的说:“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楚衣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他闭上眼,环上楚衣的脖子,将身体与他贴的更近。
情话的喃呢,热情的吻,诉说着不分离。
凌峻,火红的凤缓缓下落,打开那封印千年之久的门,纵然已经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子,见到逆月时心还是狠狠的抽痛了下,那脸色苍白气息虚弱,几乎全身石化的人正紧闭着双眼,似乎是睡了,似乎永远都醒不了。
熙冉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身前,双手托起他的脸,“逆月,我回来了。”
逆月慢慢睁开眼,对他温和的笑了,“欢迎回来。”
熙冉觉得他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轻吻住思念已久的唇,眼泪却忍不住流下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随着一句对不起,石化消退,石片片脱落,逆月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熙冉的脸,他们之间相隔了千年,却又好似从来没有分开过,相对而望,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他是这么说的?”熙冉将凤珏的话传给凤王时,凤王只是挑了挑眉。
然而他身边的凰王直接就跳脚了,“小混蛋!宰了算了!”
“合着不是你儿子。”凤王白了他一眼,人立马老实。
“我还不是心疼你。”凰王抱住凤王揩油。
“呵。”凤王冷笑声,“我的儿子,我了解,落雪不是那种为了折磨别人而虐待自己的人,再者说,只要有玉白雪梨,他就可以不老不死,什么永生永世的轮回,不过是吓唬我罢了,还有就是,”他轻蔑的看着远方,“那个凡人会老,现在相爱,然而过个几十年,那个凡人变成糟老头子时,落雪还会那么爱他吗?我想不会。”他们是永生的不知生死,不知衰老,然而人不同,凤凰喜欢美丽耀眼的东西,一但东西不在美丽耀眼,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抛弃!
熙冉退下,唇上挂上讥讽的笑,你当真了解他吗?我们不妨打赌,落雪会出乎你的意料!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着,一年一年转眼飞逝而去,在熙冉回到凌峻的十三年后,凰晔带着秦玟回到了凌峻,对于这第一个外来户,凌峻的凤凰们可劲的欺负调戏,可谁想,反被欺负调戏了,凰晔嚣张大笑,也不看看他家亲爱的是在谁手底下存活的!能是好欺负的嘛!
又过了很长的时间,大概有三十三年左右,那是鸾毓第四十六次去送玉白雪梨,凤珏每年都要换一只新的玉白雪梨,这样他才能不老不死。
那一日,鸾毓到达笑王府时,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空气很压抑,这样的感觉很不祥,让她十分的不安,当她进入到主卧时,验证了她这种感觉,楚衣病了,病的很厉害,正躺在床上与坐在床边的凤珏说话。
此时的楚衣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者,也就是生在帝王家,保养的好,也称得上是鹤发童颜,可是老者就是老者,相比之下,凤珏还如四十多年前一样,年轻貌美,儒雅至极。
“珏儿……让我看看你……”楚衣拉着凤珏的手放在脸上。
“看了这么多年还看不够吗?”凤珏轻笑,温柔的看着他。
“哎,看不够……一辈子也看不够……”他笑了,他的珏儿还是那么的美,“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
“嗯,说过,每天都在说。”凤珏点头,在他的记忆中,年轻时楚衣不爱说这三个字,随着时光流逝,他经常对自己说,每天都在说。
“那我有没有说过……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有没有?”一句话他喘了好几口气,似乎有些气结。
凤珏摇头,“没有。”他低下头亲吻楚衣的唇,“你知道吗?这也是我的幸福。”
楚衣在他的吻中,含着笑,慢慢的闭上了眼,笑容一直没有从他的脸上退下。
“啪!”凤珏头上的玉白雪梨灵力耗尽散落,掉到地上化成了雪,鸾毓赶紧过去将新的一只玉白雪梨插在了他的头上,然而……他却拔下了它,将它抛到地上,玉白雪梨落地化雪,染了地毯,鸾毓慌了,“落雪,你做什么!”
凤珏看着地毯上被染润的那块,轻摇头,“我不需要它了。”踢掉鞋子躺到床上,抱住楚衣缩在他的怀中,幸福的笑着,“衣,我说过,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可别走太快,我跟不上……”
鸾毓哭了。
凌峻山顶下雪了,下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大雪,玉白雪梨随着它附魂人的离去而凋零,失去了附魂人的支撑,它的生命也陷入了沉眠,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次遇到如此合适的附魂人。
那日之后,凌峻山顶不在有玉白雪梨盛开,大雪封山禁止了所有人上山。
千年后,又是一个千年,又是一场无雪之冬,又是一年无花之冬,熙冉看着那只留下一枚铃铛的惟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千年了,没有那个人半点消息,他当真消失在这六界之中了吗?
凤王已经开始后悔当初的断言,如今他听不到那优雅的琴声,见不到那淡笑如云的人,更不能上到山顶,一赏山河无限,心中抽痛,必竟那个孩子是唯一在他身边长大的,利用时不曾后悔,没有心软,此时不知为何心口痛的喘不过气来,能感觉到他的生生死死,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唉!无奈!
叮铃——!
铃铛发出一声清响,凤王心中一紧,欲下山,却有人比他还快,熙冉逆月已经先他一步来到山脚,只见,白玉祭台上铺着纯白的羊毛毯子,一男子端坐在上面,膝上放着一把精雕细刻的琴,弱冠之年(二十岁),一头长发又黑又亮披散而下,散在地上如盛开的花,长眉入鬓,肤色白里透红,比女儿家微暗些,在男儿中却算白的,他的手指特别修长,轻轻抚动琴弦,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声音。
熙冉逆月缓缓降下,熙冉发出威严的询问声:“来者何事?”
男子手停,音断,半抬头看向半空兽形的凤凰,轻吸一口气,“在下为求凤凰羽而来。”
“求它何用?”逆月淡问。
“救心爱之人。”男子轻答。
“抚琴。”熙冉头一仰,“音动听,凤凰羽送你。”也就是说音不能打动他们,就休要提凤凰羽。
男子低下头咬咬下唇,闭上双目,手指抚过琴弦,声音悠扬透着一股冰寒,慢慢的侵入心底,凝成冰霜,化做雪水流淌而出,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悲伤,似是经历了很多生死离别。
“此曲何名?”对于熙冉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曲子勾起了些许的回忆。
“万里雪。”男子弹了这首传承了千年的古曲。
“你叫何名?”熙冉急促的问。
“在下琴师,徐赋风。”男子轻声回答,声音也如风抚过一般。
熙冉逆月同时叹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他,他是不可能舍弃那个名字的,名字是牵绊,舍弃了会怕那个人找不到他。
“小字,凤珏。”男子抬头看他们,随着男子声音的落下,风起了,洁白的花瓣飞来,落下,落地化雪,山顶的花开了,打在窗上凝成雪……
东窗有雪,便知故人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便是正文的大结局了,我就不分两次传让你们吊着了。
给朋友看结局时,她告诉我她哭了。。。。。。
苍天哪!有那么虐吗?我发誓我真的没想着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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