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轮回了作者:李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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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后,轮回了作者:李五言-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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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坐在他的两侧。
  昝贤冗沈著气,面带微笑地站在众人中间,而凤凰却只站在门口。「老爷安好,诸位安好。」昝贤冗落落大方地施了个大礼,弯腰作揖再到起身是做得滴水不漏,让那些几欲找茬的人也无从下手。
  「昝老板无需大礼,想必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主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坐著能明显看到一圈的将军肚,可他并没有让昝贤冗落座的样子,好似在故意羞辱他、当众让他难堪似的。昝贤冗不以为意地展然一笑,顿时周围传来了交头接耳的声音。能听到什麽「靠著美貌才能做大生意」「原来是这种货色」等等。昝贤冗怎麽会听不到?他们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当然会在重要的地方著重音量,力求完美!总之是一定要无懈可击!
  「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但详细事情还是得请老爷您叙述一遍。」昝贤冗神态自若地昂首挺胸,声音响亮而清澈,并没有因为那些人的闲言碎语而将气势弱下去。
  老爷想了想,严肃著表情,双眼如球死盯著昝贤冗,让自己的气势尽开,可也枉然。「事情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品香楼不仅茶叶做的好,信誉也颇高,正巧那时候府里的茶叶也用尽了,所以想尝尝一些新口味,便叫人去你们店里订货。事隔几天,你们准时到货了,这件事是由我的管家当中接手的,他当时也知道你们的好,所以只是点了点数量并没有少。可是就在昨天,我亲自拿了些茶叶出来。我平时也喜好茶道,可就当我喜滋滋地揭开茶壶,把茶水倒入杯中时,那水竟然出现了红色。我当时可是吓的不轻,这茶叶必然是最难喝的,况且这种事根本就是前所未有的,所以……」他没有把话说完,可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没错,是我们的茶叶出了问题。」除了凤凰,众人都是一愣。他们个个都没想到昝贤冗会这麽爽快地承担了责任,对他的轻视也少了几分,若是换做其他人,有多少是这麽勇敢的?屈指可数罢了。
  此府主人本想了很多说辞,总之怎麽说都要昝贤冗低下头,但昝贤冗这麽一说,他的计划就全部都乱了,到了嘴边的笑容僵硬在那里,微微扯了下嘴角,说道:「哦、是、是麽,既然昝老板如此爽快,那咱们就来说说这赔偿问题。」僵硬的笑容一瞬间又软了下来,昝贤冗暗自在心里为自己担心。
  「一切都是品香楼的错,不知老爷希望我们怎样?」昝贤冗抖擞著精神,表面看起来镇定自如,让人摸不透也看不清。「昝老板,我要你的店。」主人摸著手里的凝脂戒,笑得极其龌龊。昝贤冗暗叫不好,几滴冷汗流了下来:「这──老爷的要求似乎太过了。」
  「过?!昝老板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这府里的装饰了吧,我儿子可是在都城里当大官的!若是这事被他知道了,恐怕品香楼──」主人有意停住话锋,用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笑容看著昝贤冗。
  真是狮子大开口,凤凰暗自冷笑著。
  「老爷,这只不过是一单小小的生意,何须如此兴师动众呢?有事我们好好商量,我只是个生意人,跟朝廷扯上关系恐怕不太好。」昝贤冗的气势软了下来,他不知道为什麽,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和朝廷官府打交道。虽说有「官商勾结」的这麽个说法,但不管怎麽说,昝贤冗和他们就是一清二白、毫无瓜葛。
  此主人一惊,讶异的表情尽显,但他不怒反笑:「既然昝老板这麽说,那我也不好多人所爱,毕竟君子不多人所好。」表面上虽说如此,可下面的人都心知杜明。什麽君子?啊呸,根本就是小人中的小人。
  「那就多谢老爷大人了。」昝贤冗改了称呼还做了一揖,笑颜如夏花灿烂,可其实他就是扯扯嘴角也几乎做不到。「诶,别忙著说奉承话,我还没说完──」旁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这件事怎麽可能这麽简单就了了?看来还有点算是先礼後兵吧。
  昝贤冗心下一沈,虽然他早就料到会有此事:「那,老爷大人还有什麽要求?」主人摇了摇带著戒指的手,说道:「要求还谈不上。只不过是一百万两罢了。」
  一百万两,昝贤冗心里微惊,这一百万两可不是什麽小数目,这可相当於他要白做五年的生意:「不过区区一百万两白银罢了,我会叫人准备的。不过这一百万两白银可不是什麽小数目,在钱庄里提钱可能需要数日,所以还请老爷大人通融一下。」
  「白银?昝老板,你在说笑吧,我说的可是黄金,一百万两黄金!不过,我想昝老板是拿的出来的。」主人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笑容奸诈不已。
  一百万两黄金!就是整个品香楼连人带茶叶当掉都值不到一百万两黄金,这还不如将品香楼送与他还来得直接些。「这──」昝贤冗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他。
  「你说茶叶难喝,你可曾尝过?如果茶让你满意,可否一笔勾销?」凤凰站在门口,两只手放在下摆前不安地搅动,神色不安,清晰可见的冷汗布满了额头。「一个下人在这里哪有说话的份儿!」一个离凤凰很近的年老男人尖酸著声音吼道。昝贤冗转过身来,赔笑著说:「真是不好意思,他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听到我们这些对话难免有些激动,请各位不要在意。」
  「既然昝老板都这麽说了,做下人还是识趣些的好。」主人先瞥了眼那个年老男人,後又仔细审视了下凤凰。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毫无把握,竟然还敢大言不惭想一笔勾销,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先上前来说话。」凤凰踉跄著步子,眼神飘忽不定,还有些怯懦。主人冷嗤,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
  「如果茶叶真的难喝呢?对我有什麽好处?」主人眼里的光芒直射凤凰,「就当是下一场赌注吧,如果好喝,一切都一笔勾销,如果难喝……」主人渐渐放缓了声音。
  「如果难喝,我就要你的老板昝贤冗!」主人的话一出,一片哗然,一众人舌桥不下,也包括昝贤冗自己!





☆、11

篇二(11)
  这、这、这……虽说男风不受人抵制,但也是颁不上台面的,如今竟然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番话,必然是势在必得的。不过,想这昝贤冗还有上那麽几分姿色,如不拥入怀中,那可也真的算是种浪费了。
  昝贤冗脸色一黑一蓝一青,及至惨白。好歹自己也算是个小有声望的人,竟被人如此折辱,怎能吞得下这口气?可一想到自己是受制於人,也就不好发作,於是就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著凤凰。
  「嗯──好、好吧。」凤凰抓抓头发,将心中的踟蹰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昝老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既然你的人都这麽说了,我想,你应该没什麽异议。」主人势在必行地说,这次他可有了九成的把握。
  「当然没有异议。」现在,昝贤冗只能硬著头皮上了,可他的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那茶叶的味道他尝过,口感有些甜腻,还有些酸,完全不是绿茶该有的味道。除非奇迹出现,否则他必然是输啊。所以,他只能选择相信凤凰。
  「如此甚好!哈哈哈!」主人笑得猥琐,昝贤冗是不寒而栗。凤凰在一旁吓得没有说话,惴惴不安地向主人投去惧怕的目光,这让那人愈加得意。
  主人咳了几声,清清嗓子说道:「既然是比赛,那就不能有失公允。这里不是我的人,就是昝老板的人,这对他实在太不公平了,若是找个不相干的人,这对我们都公平你们说是不是?」众人点头应和。昝贤冗的一颗心像是被放在油里炸的麻花。「但看现在的天色也不早了,可能人也不是很多,所以能简就简,必须要抓紧时间。来人,拿一些茶末来。」声音刚落地,一些纸包著的茶末就由下人端上来了。
  「这下可要麻烦诸位了,随我出府一趟吧。」那茶叶就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在了他们中间,除了那麽几个人,几乎都是看好戏的。一个面容姣好的有名商人沦落为一介男宠,这种有趣的事怎能错过呢?
  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天空如燃烧的火焰,灼烧著朵朵浮云。他们里来到了一家较近的酒楼,人声鼎沸,大老远就听了个一清二楚。道是「觥筹醉里赖君饶,归去斜阳尚早」也不为过。
  主人站在楼下最显眼的中间,高声喊道:「诸位诸位!请安静听我说!今天你们在这里所有的开销都由我一人包揽!不过前提是得帮我一个忙!」众人早就停下手里的动作,安静地听著。一听说有这麽好的事,大家又喧闹了起来。
  突然一个声音从二楼传来:「要帮什麽忙尽管吩咐!只要不是要命的和要女人的都行!大家说是不是啊!」这话引得在场所有听到的人都捧腹大笑。「是啊是啊!有什麽忙赶快说!回家还要抱女人呢!」男人就是直来直去,很多女子都脸红得拿袖子掩面,如此直白的话,能不让人浮想联翩麽?
  「好好好,不瞒诸位,我只想请你们其中的一个人来喝杯茶就行了。」小二拿出一个火炉、一个小茶壶和一个茶杯,将茶叶和温水一块儿倒入壶中,放在火炉上煮了那麽一会儿。「不就是喝杯茶麽,这有什麽不敢!」一个汉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振臂高呼,旁边的人也附和著。主人用一副你有所不知的表情,说道:「这煮出来的茶水是红色的,谁敢来尝?」一时间没人再敢说话,面面厮觑谁也不敢以身试胆。
  「难道没人敢来吗?」正在情况陷入了尴尬之境的时候,一个长相极其普通、衣著平凡,但唯一的特点是鼻梁两边各有一个十字形的疤痕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拖著一条残疾的左腿,一顿一顿地艰难地走过来,但看他的表情,只有平静,说不定是习惯了呢。
  「哦?你敢来?」残疾男人点点头,眼里唯独剩下那一份淡然和恬静。他接过店小二倒出的一杯,仰头一杯尽吞,神情说不出的古怪,貌似很纠结。知情的人个个紧张地盯著他,这可是一件非常之重大的事啊,要知道一步错满盘皆落索!而昝贤冗的身家幸福就全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味道怎麽样?好不好喝?」一个人迫不及待地问,而主人显然是胸有成竹,昝贤冗的一颗心都快跳出他的身体了!那人放下杯子,用舌头舔了舔残留的味道,然後微笑道:「很好喝。我能不能再要一杯?」主人垂头眼睛左右动动,心想:没理由的,不可能会这样的!「你再仔细尝尝!」这次是主人亲自动手的,那男人不好意思地端起来,听他的话细细品尝,可才喝了一口就全部都吐在了地上。「怎麽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次说话的是昝贤冗,刚才听到那句好喝他高兴地都快喜极而泣了,可是这次……
  男人擦干了嘴巴,苦著脸说:「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这茶也太难喝了!」加上之前的一句话,众人被这一现象给弄昏了头,有人喊道:「这到底是好喝还是难喝啊?你两次说得都不一样,你叫我们到底信哪个!」男人很为难地看著昝贤冗一群人,便又鼓起勇气说道:「对不起,明明是一壶茶,不知怎麽就喝出了两种味道。这件事对你们很重要吗?」
  「人命关天。」昝贤冗郑重其事地说道,字字铿锵。「是这样啊。那不然这样吧,小二,你去再拿四个杯子。对了对了,还有文房四宝拿来。」吩咐完後,又对著酒客们说:「谁愿意下来与我一起品尝?」片刻的工夫又有四个完全不是同一个阶级的男人下来,一个是衣著褴褛,一个衣饰平平,一个看起来颇多金,一个清高孤傲。
  店小二把茶杯递给了四人,虽然身份不同,但表情一致,古怪地互相看了一眼,就喝了下去。反正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不会死人的。喝完後给每个人一张纸一支蘸了墨的毛笔:「请四位把对此茶的评价好或不好写下来。」写著一或二个字不过是须臾之间的工夫,却只有两个人动笔。
  经过解释,一个是不会写,一个是懒得写,但至於是哪两个人就不细说了,相信也能够猜得出来。一个人说好喝,另一个人说是难喝。昝贤冗是胆战心惊,尤其是难喝啊。不过好喝就更奇怪了,自己虽然只是尝了尝茶叶,但也还是知道它的真正的味道的。但现在是火烧眉毛了,也顾不了其他,只求能保全自己就行。
  揭开两张纸,不约而同的,写得都是好。现在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胜负已定,那主人是面如死灰,瞠目欲裂,嘴里喃喃著:「不可能的?怎麽会这样?明明茶的味道是──」一听到自己差点就说漏了嘴,就带著一群人灰头土脸地灰溜溜地走了,并留下了一句:「这件事就算了,我不计较。」
  「啊──」昝贤冗现在是痛并快乐著。他心有慨叹地自然抱住凤凰,含泪说道:「吓死我了!凤凰,真的吓死我了!差一点,差一点我这一辈子就玩玩了。在你自作主张要打赌的时候我都有一死了命的决心了,你怎麽可以这麽不顾及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那副毫无把握的样子我有多麽多麽害怕啊?要是输了怎麽办?……」之後昝贤冗什麽都没有说,恐惧留下的余味还没让他缓过神来。他无力地扒在凤凰,希望能就此将凤凰压成肉泥,来解自己的心头之惧。
  凤凰温柔地拍著昝贤冗的肩头,笑道:「若是我没有把握,我还会赌麽?我怎愿输你?若是输了你,便输了一切……我,输不起。」昝贤冗正在感动的势头上,唏唏嘘嘘的他没怎麽听得清这些话,但总算是虚惊一场。对昝贤冗来说是这样,对凤凰这个神仙来说更是这样。他本以为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凡人的事最好解决不过,可让他没想到的,这次是真正碰到了一个高手了。只是实在是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就算是感觉到了,恐也是难以辨别。看来是来者不善了。
  不过昝贤冗可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终於还是自己的了。不过他当时大可完全不必理会那个赌约,可是不知怎麽就同意了。脑袋真是被大象踩晕了。
  酒客们不过就是凑凑热闹,生活总是得有些小调和的。不过一个尖声又让在座的人一震:「是品香楼的老板!」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光顾著看热闹,没看出本尊,被人这麽一说还真的是。这就不难让他们联想到最近流传的一个谣言了。看昝贤冗和一个与谣言里描述得差不多的男人抱在一起,不让人想到些什麽都难,不过这也给他们更添了点茶余饭後的闲谈了。
  凤凰与昝贤冗出了酒楼,已经完全是月上柳梢头了,但昝贤冗心情大好,也不觉得黑暗,更何况他还是个大男人呢。正巧那时候车夫及时赶来,将他们带到了一家客栈。
  昝贤冗和凤凰的房间是紧邻著的,就算出了什麽事也有个照顾,不过就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什麽事发生的。这也恰好被昝贤冗用来另一件事,就是和凤凰两人买了很多酒在他的房间里狂喝酒,用来纾解心中的压力。
  房间的灯火依旧泛著暧昧的黄色,亦如那时。他还是他,可他却不再是一摸一样的他了。凤凰自嘲地笑著,他是真的有些醉了。明明这个人就在眼前,却有种怅然若失的郁闷。还要多少时间才能回到原来的那种亲密的关系?就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底。凤凰摇了摇杯中的酒,像喝水一样一口咽下。
  昝贤冗已经是酩酊大醉了,酡红的双颊像水蜜桃一样粉嫩粉嫩的,虽然他早就已经过了粉嫩的年纪了。「凤凰,今天真的好开心啊!有一种重生後的喜悦呢!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你得给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做这麽危险的事了!咯──不对,是不能有下一次!」昝贤冗眯瞪著双眼,摇摇晃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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