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商人,这点难道你忘了?”关孝山说着笑了起来,他坐起身舒展了下手臂筋骨,“行了,起来吧!下午我让裁缝过来给你裁几件新衣裳。”
“我不需要。”
“怎么?你想不穿衣服吗?”关孝山说着转头看黑子,眼神都是色迷迷的,黑子转过身子不去看他,黑子觉得只要是和关孝山说话,总是能被他撇到别的地方去。
身子被个温热的肉墙覆盖上,黑子皱眉,“关孝山你又想做什么?”
关孝山嘴唇吻了下黑子的肩膀,“你说你要是铁蛋儿那性子就好了,怎么着都好摆弄。”
“你可以现在就休了我娶了铁蛋儿!”
“啧啧~吃醋了?”
黑子闭上眼睛,他已经无力了,关孝山已经让他连气都懒得生了。
14。
坐在晋阳城最大的酒楼里,从二楼的窗户往外看,街市上熙熙攘攘着,远些的河上一艘艘的妓船灯火通明,倒是比白天要热闹了。
“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黑子望着外面的景色问着,夜幕已经降临,他的毒也快发作了。
“这里是酒楼,当然是来吃饭的。”关孝山端着两杯酒走到黑子身边,他把其中一杯递给黑子,“喝酒。”
黑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回去吧!毒就快发作了。”
“怎么?这么想回去和我睡?”关孝山讪笑,“早上还说不想我碰你。”
“我只是不想你在这里撕破我的衣服。”黑子冷哼道,他转身回到桌前把酒杯放下,“走吧!”
还没等关孝山回答,黑子已经打开了房间的门走了出去,关孝山淡笑也跟着出去了,一楼的大堂也是宾客满堂,大家看到黑子和关孝山同时出现自然是议论纷纷,关孝山娶了个黑脸男人做夫人的事情这两天不仅仅是传遍了晋阳城,此时想必往北都快传到了京城,往南都过了苏杭了吧!
黑子虽然厌恶这种探究与猎奇的视线,但是他也无力阻止,只好能多快有多快的赶快离开,心里也发誓再也不随着关孝山出来了。
俩人上了马车,放下门帘的时候,黑子还看到有人从外面窥视着,关孝山轻喊道,“铁蛋儿!走吧!”马车缓缓行驶,黑子捂着心口深吸口气,这时候回去正好赶上寒毒发作。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便停下了,关孝山拉起黑子的手,“下车。”
黑子嫌恶的甩开关孝山的手,他撩开车窗帘,“到了?”外面并不是关家堡的大门,而是到了河边了,刚才在酒楼里看到的妓船灯火此时就映照马车车身上,“怎么停这儿了?”
“带你去游船。”
“我不去,我要回去。”
关孝山又抓起黑子的手,这次却不给他甩开自己的余地,他拉着黑子就往外走,“何必这么紧张,玩玩嘛~~”
黑子无奈只得跟关孝山下车,铁蛋儿站在马车下指了指码头上停着的一艘船,船不大,可以用一叶扁舟来形容,船头只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其他的地方都笼罩在夜幕中,黑子瞄了眼关孝山,“你要在船上待多久?”
“放心,船上就咱们三个人。”关孝山这话听在黑子的耳中就是他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黑子叹了口气,关孝山问,“怎么总见你唉声叹气?”
“哎~~”黑子又以一声哀叹回答了关孝山。
铁蛋儿撑起船杆,小船慢慢的驶离了码头,黑子和关孝山进了小船舱,船舱中间放着一张小木桌,关孝山燃起一根蜡烛,黑子坐下环顾四周,关孝山就坐在他身边,手揽住他的腰身,黑子轻问,“你还有这雅兴?不过,我一会儿就毒发了。”
“有我在你身边,不是吗?”关孝山说着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给黑子,“来,喝酒!”
“但是如果一会儿你‘毒’发,又想怎样?”
关孝山嘴唇贴到黑子耳际道,“剥光你的衣服搂着你就好了。”黑子手肘狠狠的撞了关孝山腰一下,却换来关孝山的笑,“干什么打我?”
“我要是有刀就会捅你。”
“好,我会小心不让你拿到刀的。”关孝山说着手已经伸进了黑子的衣裳,黑子皱眉,他虽然反感但是也没有拉开关孝山的手,关孝山奇怪黑子怎么这么老实,“怎么这么老实让我摸?”
“你‘毒’发了。”黑子静静的回答着。
“哈哈~~我还没有毒发,我是想摸你了而已。”
“你!”黑子推开关孝山,“混账!”
黑子哪里反抗得过关孝山,没两下就让关孝山按住了,黑子看着关孝山越来越靠近的脸,他听到外面的水声,“关孝山,别~~铁蛋儿还在外面。”
“铁蛋儿很懂分寸,会当做什么也没听到的。”关孝山说着嘴已经吻上了黑子,黑子呜咽着,却难抗关孝山的钳制。
铁蛋儿站在船头听着船舱内暧昧的声音,眼前是一艘艘的妓船,铁蛋儿叹口气,“做下人就要这样啊!人家玩儿着我看着~~”
“禀告你家主子,我已经来了。”一声清冷的声音传进铁蛋儿耳边,铁蛋儿一惊,他侧脸看才看到另一艘小船就靠在他们船的边上,这艘小船上一盏灯都没有点,而站在船头的人一身黑衣,头戴黑纱斗笠,这人轻抬脚,一跃就跃到了铁蛋儿身边。
铁蛋儿自然是有些害怕的,他咽了口唾沫,指了指船舱,“我家主人~~你听到的。”
“我不会等他。”男人冷冷的回答道。
铁蛋儿抿抿嘴唇,他硬着头皮敲敲船舱的木门,“堡主,有人来了。”
船舱里的暧昧声音戛然而止,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过后,关孝山道,“让他进来。”
没等铁蛋儿说话,黑衣人就径直推开木门进了船舱,船舱里关孝山抱着黑子,黑子的身上披着关孝山外衣,只能看到长发披散着,关孝山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
黑衣人坐下,关孝山给他倒了杯酒,黑衣人却摇了摇头,“那件事还是没有消息。”
“这次找你来是另一件事。”关孝山说着将一个锦袋放在桌上,而后他拍了拍怀里黑子的,“他的事你应该听说了。”
“是。”
“帮我查查他的身世。”关孝山说着撩开披在黑子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脑袋,“黑子,让人家看看你的脸,也好找你家人。”
黑子微微的转过头,他脸上的黑斑已经消退,在微弱的烛光下,是一张英俊的脸庞,黑衣人微微皱眉,他明明记得听闻关孝山娶了个很丑的男人。
“黑子身中寒毒,每夜寒毒侵袭都需要我输真气给他,白日世人看到的黑斑不过是毒斑。”关孝山轻声解释着,他随即把黑子的脸按进自己怀中,又把衣服拉好,“桌上是定金,有了消息会给你剩下的。”
“好。”黑衣人拿起锦袋站起身,在即将转身之时,黑衣人忽然说道,“我想号下尊夫人的脉。”
关孝山不明白黑衣人这是何意,但是这两年他们合作愉快,关孝山对黑衣人还是有几分信任的,他就拍拍黑子,“伸手让他号下。”
黑衣人按着黑子的脉有片刻功夫,而后淡淡的说道,“在世上找一个无名无姓的人很困难,尊夫人这毒不普通,你可以去找陈子岳,也许能找到这毒的渊源。”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找到陈子岳后,我再找你。”黑衣人走了,黑子从关孝山的怀里抬起脸来,披在他身上的衣裳也掉落了,黑子原来是一丝不挂的在关孝山的怀里。
关孝山在黑子的额间印上一吻,“看我对你多好,还帮你找家。”
黑子别过脸去,“放开我,还有把衣服给我。”
“给你衣服?该干的事儿可还没做完呢!”关孝山嬉笑着就把黑子按倒,随之身子附上了,黑子挣扎,小船也随着晃动,关孝山抽过自己的腰带,“这么点地方你还闹,看来不把你绑住你是不会老实的。”
“关孝山!”黑子叫唤,“你要是敢绑住我,我不会饶了你的!”黑子的警告根本对关孝山毫无用处,因为关孝山已经捆住了黑子,他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小白瓶子对着黑子奸笑,“那是什么?!”黑子警惕的问道
“好东西。”关孝山说着,已经俯下身子去亲吻黑子了。
黑子无法确切的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有一瞬间是脑袋空白的,那小瓶子里是什么东西黑子体会过已经完全清楚了,随着妓船飘来的靡靡之音,黑子在欲海里翻沉,关孝山的亲吻,他的手指都让黑子颤抖不已,关孝山的笑回荡在黑子的耳畔,“放心,今天只是让你尝尝,不会真的对你怎样的~~”
黑子的身体在战栗着,这是一种在痛苦与快乐之间的游移,他无力反抗,在关孝山的手中,他沉沦于欲念之下···
从混沌中清醒时,天边已经升起了鱼肚白,船舱的门半开着,铁蛋儿已经不知何处去了,黑子微微睁开眼睛,他能看到关孝山就坐在船头,黑子动动身子,手和脚还被绑着,并且身体的某个部分里还放着某样东西。
听到动静关孝山转过身,“你醒了?”
“混账!你个混蛋!”黑子抑制不住了,男儿流血不流泪的话已经散落无声,黑子嚎哭着,他觉得自己被关孝山彻底的踩在了脚底下,“关孝山!我不会放过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关孝山跑进船舱一把将黑子搂在怀中,“别哭!若是不喜欢,下次不这么对你就是了。”关孝山说着拔出了没入的玉茎,这玉茎不大,只有两根手指头粗细,他把玉茎在黑子眼前晃晃,“和田白玉加上上好的雕工,也不失为一件佳作。”
黑子哭得发抖,随即一口血喷出便晕了过去,关孝山赶忙给黑子输真气,而后不禁叹息,“还好昨夜只是试探,这要是真的,还真能气死。”
15。
自那夜在河上小舟过了一晚之后,黑子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句话不说,关孝山逗弄了他好多次也没能让黑子开口说过一句,而夜间关孝山也不再对黑子多手多脚,仅仅是互相抱着。
“在看什么?”关孝山坐到黑子身边,黑子连头都不抬一下,关孝山也不在意,他把炖盅放在桌上,“燕窝,趁热吃。”
黑子默默的放下手上的书,关孝山瞄了眼书名,原来是医书,黑子拉过炖盅兀自吃着,关孝山抱着胳膊看着黑子,“给你东西就吃,给你衣服就穿,就是不理我。吃我的穿我的就是不理我?该说你脸皮厚还是我就爱贴你的冷脸呢?”黑子还是一样无动于衷,将炖盅里的燕窝吃了个大半,而后抹抹嘴又拿起书读了起来。
“晚上要跟我去一个地方。”关孝山又说道,见黑子还不理他就把嘴贴到黑子的耳际,“咱们再去游船。”
黑子听到关孝山这话抬起脸看他,而后把手里的书摊开,正是一页毒物篇,那双眸子恶狠狠的,“算我怕了你了!是去见一个人,不是想对你做什么,你还真是固执。”黑子警惕的看着关孝山,他在掂量关孝山话有几分真假,关孝山又解释道,“是去见陈子岳的徒弟,医神陈子岳虽然医术高明,但是这老家伙越老越顽皮,这几年更是居无定所,想找他只能先找他那徒弟了。”
黑子听关孝山这么说,也只好暂且信他,就又拿起书读了起来,关孝山无奈的摇摇头,黑子以前本来就不多话,现在成了闷葫芦更是无趣了,还真是要想个办法让他消了那口气才行。
夜晚来临,还是河边的码头,黑子披着一件斗篷把脸藏在斗篷里,他是受够了世人的鄙夷眼光了。
远远的一艘妓船向码头靠了过来,这艘船装潢的富丽,算是这河上数一数二的了,黑子看关孝山,黑暗中也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黑子想这次若是关孝山再做混账事情,他就宁愿跳河死了。
“请问是关堡主吗?”妓船上一驼背龟奴喊道。
“是!”铁蛋儿手里拎着小灯笼对着龟奴挥挥手,而后就见船靠了过来,从船那边搭过来个小浮桥,铁蛋儿探着身子照着小浮桥,“堡主、夫人,上船。”
关孝山先行一步,他走上船回身伸出手要扶黑子,黑子梗着脖子根本就不搭理关孝山,关孝山笑笑把手收回,“铁蛋儿,明儿一早再来接我们。”
关孝山这话让黑子猛的抬头,他心里嘟囔‘就知道关孝山没安好心!’
“你别这么多疑,陈子岳的徒弟是我多年朋友,彻夜喝醉谈天而已。”
黑子隐藏在斗篷下的手攥了下又松开,若是问他信关孝山么?他肯定回答不信,但是却因为他毫无容身之处又入了关家的籍,弄得他想找他路都没得选择。
船舱内传来乐声,这乐声还和着一个女子起扬婉转的歌声,撩开了层层垂落的红纱幔帐,黑子和关孝山进到了船舱。
船舱内两个舞姬正在舞动身姿,一白衣男子弹着筝,他身边一个绝色的女人低低的吟唱着,白衣男子见关孝山来了,只是略微点了下头,而后继续弹琴。
随着最后一声乐音止,这一场歌舞结束,白衣男子站起身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关大哥。”
“璟老弟!”关孝山也跟着笑了,他随手一抓黑子的手却抓了个空,侧脸看黑子离着他有两个人的距离,关孝山张着手,“过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好兄弟司徒璟。”
黑子脚往前挪了两步,摘去披风上的帽子,露出脸来,也自然让在场的三位歌姬吓了一跳,倒是司徒璟却依然是那抹笑容,“这位一定是小嫂子,小弟司徒璟,关大哥和小嫂子大婚的时候我没赶回来,现下先赔个不是。”
黑子眼皮也不抬,他掠过司徒璟坐到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司徒璟望向关孝山,“小嫂子性子还真是独特。”
“本性还是好的,就是前几日惹他生气了,这才好几天不给我好脸色。”关孝山笑道,“今天来和璟老弟聚聚也是讨教讨教哄人开心的法子,要是我娘子一年半载都不消气,可有的我受的了。”
关孝山这温柔的话语在黑子听来就是胡说八道,他冷哼了一声,随手拿过桌上的一本书翻开,只是这刚翻开就马上合上了,并且耳根子都红了,司徒璟大笑着,“小嫂子还真是纯真,不过是春宫图怎么如此大惊小怪?”
黑子抿嘴不语,关孝山嘲弄的眼光让黑子很不舒爽,他拍拍大腿,“过来吧!时辰快到了。”黑子看了眼船舱内众人,没有动作。
“璟老弟,我娘子脸皮薄,先让歌姬都出去吧!”
“好,你们都下去吧!”
黑子看着歌姬都下去了,又见关孝山再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黑子站起身拖着他屁股底下的凳子到了桌前,屁股刚挨到凳子,就被关孝山一揽腰身坐进了他的怀里,黑子皱眉双手抵着关孝山的前胸,将眸子瞪得圆溜溜的,司徒璟好奇的看着关孝山和黑子,他见关孝山竟然将手伸进了黑子的衣裳,赶忙站了起来,“既然关大哥有些心急,小弟就到外面去看夜景。”
“你这花花心肠,总是想些龌龊之事!”关孝山冷哼,“你且坐下,你小嫂子的事儿才是正经事。”
司徒璟不明所以只好坐下,刚坐下就见黑子脸上的黑斑渐渐退了,司徒璟爽朗的笑容不见了,换上一丝愁云,而后他喃喃着,“毒斑?”
黑子苍白的脸色向司徒璟证明着他被寒毒折磨多时,司徒璟不禁坐到了黑子刚才拉过来的凳子上,他执起黑子的手摸住脉门,而后微微闭上眼睛,随着司徒璟睁开的眼睛,是他的一声叹息,“好狠的毒。”
“有办法吗?”关孝山问道,黑子也紧张的瞧着司徒璟,就见司徒璟轻轻的摇了摇头,关孝山又问,“你师父呢?”
“这毒若我治不了,我师父也治不了。”司徒璟说着轻轻一笑,“不过万幸关大哥每日用内力撑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