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天摇摇头,给关孝山和黑子各自倒了杯酒,“不知道~~也许看到万晓楼来了,也会过来吧!”
月光映衬着黑子的脸,卓天仔细的瞧着,在黑子的面前,他是一点自信都没有,这就是冷情爱慕的人,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话听出了醋味儿~~”关孝山说着揽过黑子的肩膀,侧着脸轻声问,“冷么?”
“不冷~~酒不想喝~~”黑子看向卓天,他心里是感激卓天的,要不是当初找到他们的时候卓天输了真气,他俩也不会被救活了,“我的事情已经和冷情说过了~~”
“冷情死心眼~~”卓天无奈道,“他这死心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跟他在一起一年多,也没让他对黑儿死心,我看你也是自作自受!”关孝山嘀咕,他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黑儿已经和冷情说的很清楚了,他还钻牛角尖,却是自作自受!”
“哼!”卓天自嘲的笑了笑,“我是无能~~”他抬头又看了眼黑子,“却也无用啊!”
“容貌并不重要,心诚才是正经。”黑子瞧出卓天的自卑,他轻声道,“我想冷情也不是对我无法忘情,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头罢了,卓先生,你是好人。”
卓天扯扯嘴角,“好人两字冷情也对我说过~~算了~~不提也罢!”卓天又饮了一杯酒,“关堡主,你想何时启程?人手是否都齐全了?”
“在等两日便可。”关孝山瞄了眼四周的树影,卓天好似也察觉到了什么,他刚要起身,关孝山就对他摇摇头,“别动,是朋友。”
关孝山这话刚落,一个黑衣人便窜了出来,随着黑衣人的出现,桌上也出现了一个锦囊,黑衣人抱着双臂沉声道,“你夫人的身份不是我查出来了,这银票还你。”
“银票你可以收着,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让你帮忙。”关孝山道,他抓起桌上的锦囊又扔给黑衣人,“你帮我放个消息,玄邪公子万晓楼于二月初一在关家堡宴请所有新朋故友。”
黑衣人将锦囊揣进怀中,“好。”他回答了这话就又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黑子不明关孝山这是要做什么,他不禁问道,“办什么酒宴?”
关孝山淡笑,“我是想把你的老相好都约出来,咱们一次都解决了,不知道有多少像卓兄这般可怜的人儿呢!”
卓天冷冷的瞄了眼关孝山不语,黑子却不当关孝山这话多真,“那些想你死的人,想抓我的人,也都会齐聚一堂,你是准备一网打尽?但是你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你狠清楚吧!还能用多少功力,每夜里还要给我输真气,你是不要命了?”
“要命,怎么会不要命?我还要和黑儿长相厮守,不要命拿什么和你长相厮守?”黑子皱眉推推关孝山,自从自己对他稍微有些好脸色之后,关孝山就得寸进尺越来越黏腻了,说出的话也越来越贫了,“干什么推我?不喜欢和我长相厮守?”
卓天瞥了瞥关孝山的脸,他静静的站起身走了,黑子叹气,“你别总这么说话,会让人笑话的。”
“不爱看可以走啊!又没拦着他!”关孝山讪笑,随后他收起这幅嘴脸,换上一副讨好的模样,“咱们也走吧!更深露重,还是早早回房歇息去吧!”
黑子冷冷的瞄关孝山,“咱们要定个规矩。”
“你规矩怎么这么多?今天这样,明天那样,记都记不住!”关孝山嘟囔,他看黑子还在冷冷的看着他,关孝山叹口气,“行~~你说,又是什么规矩?”
黑子抬起手,伸出食指在关孝山面前晃,“一个月一次。”
“一个月一次什么?”
“那种事,一个月一次。”
“不行,太少了!”关孝山立即否定道,“两天一次!”
“就一个月一次,没有回转的余地。”黑子再次道。
“黑儿,你也很舒服,难道你不想?我是怕你忍着很辛苦。”关孝山讨好道。
“只要你不挑唆我,我可以。”黑子冷淡的回答道,“所以,你要洁身自好,每日里可以用冷水洗澡,也可以读些佛经,没必要整天一副发情的狗般。”
“黑儿,你怎么把为夫我比喻成狗?”关孝山说着在黑子的腰际掐了下,“还有,你我二人是正式的夫妻,做那事还要规定,岂不是太苛责了?你是不是还要规定时辰?”
黑子转转眼珠想了想,“时辰嘛~~每次一个时辰内结束,有时候你能折腾我到第二天一早,这样不行!”
关孝山真想抽自己,真是不该说的不要说,他揉着黑子的手,“黑儿,你这样说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国有国法,家也要有家规。”
“这怎么能算家规?这还能写进家规里么?会让族人笑掉大牙的!”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可以写进家规里。”黑子道,而后他抓起酒壶给关孝山倒了杯酒,“好了,这规矩就这么定了,你喝了这杯酒,咱们就回去歇着了。”
“怎么就这么定了?我可没答应。”关孝山叫唤,而后他手就往黑子衣裳里摸,黑子按住关孝山的手,“现在是月中,一个月一次,早就用完了,所以,关孝山,你手老实点!”
“我就不老实!”关孝山拽开黑子的手,爪子直觉窜进了裤子,并在里面揉摸了起来。
黑子静静的看着关孝山,“你把手拿出来!”
关孝山对着黑子挑挑眉毛,“你能拿我怎么样?我是夫,你是妻!”
就这时,只听“啪!”一声,关孝山脸上是一个大红掌印,黑子梗着脖子看着关孝山,关孝山也吃惊的看着黑子,黑子甩甩打疼的手,“既然我决定了和你一起走下去,那么规矩就不能丢,还有,我不是你的妻,咱们是平等的,我不会像其他的女子一般伺候你,也不允许你娶个小老婆伺候你,我想要可以,我不想要你不能强迫我。”
“黑儿!”关孝山瞪起了眼珠子,“你~~”
“关孝山,你现在想清楚,你想怎么跟我过?!”
关孝山深吸口气,他揉揉脸,话语从牙缝里出来,“好~~我疼你,我尊重你!”
黑子点点头,他拍拍关孝山肩膀,“抱我回去!我现在想要了!”
“嗯?”关孝山一愣,“黑儿,你是在戏弄我?”
就见黑子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他别过脸去,“戏弄你?我没那本事!不是一直都是你戏弄我的?”
关孝山亲了下黑子额头,“黑儿,你刚才那巴掌打得真狠!”
“我手重。”黑子淡淡的说。
就见关孝山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既然黑儿喜欢粗鲁点的,那我也就粗鲁点了!”关孝山这话音刚落,他就把黑子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往他们所住的院落走去。
踹开院门,踹开屋门,以掌风关了屋门,关孝山就把黑子扔到了床上,撕去黑子所有的衣裳,随后人就压了下来。
黑子被关孝山的吻弄得浑身痒痒,他挣扎着,“关孝山,你不要亲来亲~~嗯~~”
关孝山抬脸瞧了下黑子,心里升起坏心,想到刚才挨得一巴掌,他就想好好的教训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老婆。
黑子被关孝山亲得有些迷乱,他喘息着看着关孝山抓住他的脚踝,“关~~”
又是一阵欲海翻滚,黑子被拨弄的心痒难耐,关孝山撇开他跪在他身侧,抓着黑子的手让他摸着自己,“黑儿,你说的,不想要我不能强迫你,所以我现在问你,你要不要?”
48。
所谓作茧自缚便是黑子此时的境遇,他怨念的看着关孝山脸上的邪笑,关孝山手拂过黑子的肌肤,让黑子心里一阵荡漾,“嗯~~”
“怎么?不想么?”关孝山戏谑的声音在黑子的耳中甚是不爽快,他手抓着床被,咬着牙,关孝山手指轻轻的一弹,黑子身子在颤抖。
“关~~”
“怎么?”
“假若~~假若~~你不做~~就别想再碰我!”黑子这话音刚落,关孝山就扑了过来,嘴唇蹂躏着黑子的唇瓣,一双粗糙大手将他包裹住,黑子呜咽沉沦着,彼时情深意切,彼时爱欲浮沉。
院中树梢上的鸟儿叫声将黑子扰醒,他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身边关孝山还在睡着,黑子扬起手,结结实实的拍在关孝山的脸上,关孝山是一下子被惊醒了,他猛的起身就见黑子挑着眉毛看着他,关孝山揉揉脸又躺倒在床,将黑子揽在怀中,“你又打我!”
“谁让你~~”黑子皱眉,声音竟然哑成了这样,他手肘又撞了关孝山一下,“我嗓子~~”
“声音怎么哑了?”关孝山笑笑,“一会儿叫人给你炖雪梨喝。”
“明知~~故问~~”
“我就是明知故问,你能奈我何?”关孝山拽过黑子的手在唇边吻着,“今天有几个人应该到了,你见见。”
“什么人?”
“天成派的人,天成派在广西,离着咱们是最近的,我跟南石路借了些他的徒子徒孙。”关孝山洋洋得意的说着,“既然陈子岳那老不休让你认了哥哥,自然不能跟他客气!让天成派的护送咱们回去,这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么?”
“奸商!”
“奸商才能挣钱,才能养着你啊!”关孝山手掐了掐黑子的腰际,“你瞧你瘦的,除了骨头就是皮。”
黑子手指戳戳关孝山的胸膛,“你~~都是肉!”
“我身上都是肉才好,这才是爷们!”关孝山把黑子拥紧,“咱们再睡一会儿,等晌午了再起来。”黑子在关孝山的怀里挣扎,却难以挣开,也就只好作罢,他吸吸鼻子脸靠在关孝山的怀中,轻轻的闭上眼睛。
天成派的人进了广州城关孝山暂住的院落之时,一个乞丐打扮的人也从这院落斜对角的巷子里站起了身,他退到巷子的隐蔽之处,摘去斗笠又脱去破烂的短卦,换上件灰黑色的衣裳又出了巷子,而这个人,在小半柱香之后,出现在了岳丹凤的面前。
“天成派?”岳丹凤阴沉着脸,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攥住,“都是陈子岳那老家伙多事!”
“哼!若是昨夜没有岳姑娘碍手碍脚,我已经将少主带回来了。”说话这人就是左护法,他也就是那日在海上将黑子捆绑带上小船的素衣男子,“果然是妇人之仁!”
“左护法,你还说这种话?!若不是你鲁莽,怎么会让少主差点死了?还好少主福大命大!”岳丹凤冷哼,她摆摆手让探子下去,这探子刚一开门,却见另一探子正要进了屋来。
“左护法,岳姑娘,下属刚得到消息,玄邪公子万晓楼于二月初一在关家堡宴请,请的是他所有的新朋故友。”
这探子一说完,岳丹凤和左护法都沉了脸,左护法嘀咕着,“关孝山又在玩什么把戏?”
“关孝山是不是根本就是抓着少主想引主人前去?”岳丹凤低声道,“说不准连少主失忆也是关孝山的阴谋!”
左护法瞥了眼岳丹凤,他招来心腹在他耳际说了句话,心腹点了点头便出去了,岳丹凤冷声道,“左护法又要使什么诡计?”
“当着岳姑娘的面,我怎么使诡计?岳姑娘可是得了主人肯定会嫁给少主的夫人,我等下属又怎么敢?不过此事重大,遣了人去回主人罢了。”左护法冷冷道,随后他站起身,“岳姑娘,本护法还有事,先告辞了。”
岳丹凤看着屋门关上了,她冷哼,“一群废物,等晓楼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刚刚喝了些冰梨汤润了喉咙,也见了天成派的人,黑子对于天成派的人称呼他万公子很是不自在,也不知道该和这些人说什么,正巧听到传来的阵阵琴声,他便扔下关孝山寻着琴声去了。
当然,关孝山可不放心让黑子自己走动,哪怕是在自己的地方,两个武师亦步亦趋的跟着黑子,一行人到了花园凉亭,冷情和卓天就在亭子里,那琴声就来源于冷情。
黑子跨步进了亭子,冷情抚琴的手是一怔,他呆滞的凝望着黑子,黑子坐到凉亭边的木椅上,“接着弹啊,你弹得很好听。”
冷情脸上扬起一抹笑容,随后手指拨弄,曲子又再次连贯了起来,卓天静静的听着,看着冷情认真的表情,卓天发现冷情从未这么认真过,他想,也许只有在面对万晓楼的时候,冷情才是认真的。
一曲结束,冷情看向黑子,黑子却看着花园中的花朵,花园里的花凋谢了不少,却也有些还在开放着,黑子转过脸来对着冷情点了点头,“真好听~~”
冷情放在弦上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晓楼~~”
“你还是叫我黑子吧,晓楼这名字我听来太陌生了。”黑子从木椅上站起身,他走到冷情的身边,“我也想弹~~”
冷情赶忙让开坐凳让黑子坐下,他坐到一边瞧着黑子,刚才黑子说‘晓楼’这个名字陌生的时候,冷情心里很是难受,他是除了这个名字什么都没有的人,此时连这个名字也要失去了么?
黑子的手指在琴弦上灵动的飘舞着,卓天惊讶的看着黑子,他一直以为冷情喜欢黑子是因为他的容貌,但是此时他明白自己想错了,冷情是佩服着他的才情,那好似只应天上有的美妙琴声竟然来自于人间。
黑子的手指拨弄下最后一个音,曲子久久环绕在在座每个人的心房之中,冷情期盼的看着黑子,他希望黑子能想起些什么,却见黑子淡淡的说道,“冷情,咱们结拜为兄弟吧!”
卓天担忧的看着冷情,这并不是冷情想要的,他见冷情皱起眉头,从他嘴里呼出去的气也变得急促了,“为什么?你就这么想急急的撇开我?”
黑子定睛看着冷情,“是,很想撇开你。”
黑子直接的话语对冷情是太大的伤害,他慌张的站起身,期盼的看向卓天,“卓天,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卓天怨念的对黑子道,“你不用说这么伤人的话!”
黑子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你好言好语规劝了一年,他还不是继续钻牛角尖?”
“晓楼,你~~”冷情眼角落下泪来,“你怎么可以这么辜负我?”
“黑儿怎么不能辜负你?你们是父母之命了?还是媒妁之言了?充其量不过是我黑儿和你私定终身罢了!不过那都是年少轻狂时候犯的错事,何必当真?”关孝山走了过来,他走进了凉亭,弯腰搂搂黑子的肩膀,“我已经安排天成派去休息了,后天咱们就上路。”
“关孝山,我和晓楼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冷情吼道。
“我八抬大轿娶黑儿进门,怎么和我没关系?是你勾引有夫之夫,这要是闹大了,怎么也会判你个滋扰之罪!”关孝山凉凉的说道,随后铁蛋儿拉了把椅子放在黑子身边,关孝山坐下,他抓过黑子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黑儿一直碍于你的颜面好言相劝,你却死心眼一根筋!”
冷情此时是无言以对,他咬着下唇愤恨的瞪着关孝山和黑子,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卓天自然是心疼,他哄着冷情,“别哭了,咱们回去~~”
冷情被卓天拽着,人木讷讷的走出了凉亭,等他俩走远了,黑子才叹了口气,关孝山轻问,“怎么?心疼了?”
黑子瞥了关孝山一眼,抽回他手心里的手站起身,“懒得理你!”
“黑儿,别走啊!为我弹首曲子啊!”黑子此时已经走出了凉亭,他连回头都没有回头就继续往前走,关孝山没辙,只能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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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经过你上次说了那话,冷情不会跟咱们一起走了,没想到竟然还跟着!”关孝山放下马车窗的布帘子对黑子道。
黑子挪了挪脚让自己坐着舒服些,“冷情固执,怎么会因为你我说的那些话而轻易退缩?我不过是想要摆明了我的想法,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不过却要另驾一辆马车让他坐,我心疼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