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情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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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情计-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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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关孝山如此对你,将你的尊严踩在脚下,又百般虐待,少主请不要再对他有怜悯之情,若是让主人知道了,少主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黑子回瞪素衣男人,这人到底在说什么,黑子完全不明白,他挣扎着,但是越是挣扎身上的绳子越是紧,“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少主,关孝山毕竟救了我,你们只是要抓我走,去把他救起来!”
  素衣男人看向关孝山坠入海的地方,他抽出长剑想等着关孝山浮上来再补上几剑,但是却并未见关孝山浮上来,素衣男人警觉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大船上还在争斗着,不时有人从船上被扔下海。
  “啊~~扑通!”黑子挂在船边的脚被一只手拽住,随即将他人也拽下了海,素衣男人听到声音低头看时,黑子已经进了海,而且很快海水将他淹没了。
  素衣男人赶忙跳入海中,几个猛子下去却并未找到人,素衣男人吹起口哨,所有蒙面人都往小船这边巴望,素衣男人吼道,“都下水,少主被劫走了!”一时间所有蒙面人都跳入水中,只是却没有黑子的半点踪影。
  黑子和关孝山越沉越深,关孝山憋着一口气使出全力给黑子解开绳子,随后他将口里的这口气度到黑子的口中,进黑子口的不仅仅是一口气,还有一口血,关孝山体力耗尽,他往上推了黑子一把,自己却往下沉了。
  黑子紧紧的拽住关孝山的手,关孝山已经晕死过去,上方是搜寻着他们的蒙面人,黑子只好在水下奋力的游着,拖着关孝山体力消耗越来越大,黑子也渐渐力不从心,而且他俩再不浮出水面,也活不下去了。
  没有其他的路可走,黑子拖着关孝山浮出水面,刚一出水面也立即就被蒙面人包围了,黑子瞪着这群人,他嘴角流出关孝山的血,素衣男人关切的问,“少主,你受伤了?”
  “滚!”黑子吼道,他是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了,“你们都滚!”
  蒙面人没有一个有退却的动作,素衣男人沉默,而后他往黑子跟前游去,黑子惊恐的大吼着,“我是你们的少主,我要你们滚!”
  素衣男人因为黑子这话停住了,他手中还握着剑,素衣男人冷冷道,“既然少主明白你是主子,那么就请随属下离开,并且将迫害少主的关孝山交予属下,属下一并将他解决了。”
  素衣男人这话让黑子一惊,此时就算是他为了保全关孝山而随着这些人离开也是枉然,他们是不会放过关孝山的,黑子此时真真是没有半点办法了,眼瞧着蒙面人越来越近,忽然一声巨响夹杂着热浪袭来,四散的船只碎片向众人飞来,众人慌张的躲闪,黑子也拽着关孝山躲避这突然来临的爆炸。
  大船在剧烈的燃烧着,火光冲天,黑子看着这一幕脑子里嗡嗡作响,为什么会着火爆炸?那些随着他们的下人是不是都死了?很多的疑惑在心中,不过此时却没有空闲思索,黑子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是此时却是逃脱的好机会,他随手抓来炸飞落入海的木片向四周的蒙面人打去,虽然并未伤了蒙面人,但是却也打出了一条出路。
  黑子拉着关孝山游又怎么可能敌得过素衣男人和蒙面人,眼瞧着就要被追上了,忽然从蒙面人四周出现了几个人,黑子认得这几个人,他们是船上的武师,铁蛋儿也从水下浮上来,他手上抓着把匕首,铁蛋儿对着黑子大喊着,“快走!”
  黑子没有丝毫的迟疑,他拽着关孝山继续往前游去,虽然还看不到岸,虽然他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快不行了,但是黑子却依然想撑下去,就算不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关孝山。
  素衣男人和蒙面人果然没有追来,黑子却也渐渐的失去了力气,在寂静无声的海中,好似只有他的呼吸声,黑子拍着关孝山的脸颊,“关孝山,你坚持住!”只是,回答黑子的只有沉寂。
  黑子不安的环视四周,虽然此时好似安全了,但是黑子不敢怠慢,他死命的抓住一块木板,扯下头上的发带将自己的手和关孝山的手捆在一起,“咳咳~~”口中咳出血来,这血不是关孝山的,而是他自己的,黑子痛苦的皱起眉头,他毒发了。
  太阳落入海面时,黑子撑着眼皮看着,看着最后一缕光消逝,他唇惨白着,牙齿在上下打颤,“关~~孝山~~我们~~天~~黑了~~”
  海浪在入夜后变得狂怒,黑子和关孝山就趴在这小小的木板上,随着海浪游走在海中,他已经没有力气抗争,他仅仅剩下的这点力气,他想留着抓住关孝山。
  一袭大浪盖住他们,黑子挣扎着却还是被海水淹没,后背一阵痛楚,海浪将他扔在了一块礁石上,锋利的岩石割伤他的背,海水又冲刷着,让伤口疼痛万分。
  黑子却顾不得这疼痛,他扒住岩石拽住关孝山,前方的黑暗中好似有点点的火光,黑子想,他们可能被大浪打到岸边了。
  摸索着礁石慢慢游,一点点的黑子脚能踩到岸了,他颤抖着身子,泪随之落下,“关~~我们~~”话语已经说不出了,黑子趴在岸上,关孝山已经昏迷许久,也早就过了他走火入魔发作的时候,黑子不敢怠慢,他拖着关孝山一步步往那点点火光的地方爬,他盼望着有人能发现他们,能救救关孝山。
  火光是来自于一间建在岸边的木屋,黑子昂着头看着木屋,但是他却已经爬不动了,“有~~有~~”声音也毫无力气,黑子手抓着沙子使劲往前扔,却毫无声响,黑子深吸口气,“啊~~”这是黑子唯一能发出的声音,而后他大喘了口气,虚脱在了沙滩上。
  “是谁?”仿佛过了许久一般,一盏灯笼远远的闪烁起来,黑子昂起头,他喘息着,就见灯笼又近了些,“谁?”
  “唔~~”黑子呻吟着,就见灯笼到了他的面前,黑子眼前是一双穿着草鞋的腿,他抓住了这双腿的裤脚,“救~~”
  耗尽力气,人已经昏厥,黑子沉入了一片混沌与不安之中,他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不能放开关孝山。
  醒来时天还漆黑一片,屋子里是一盏昏黄的鱼油灯,“你醒啦?”有个男人在黑子身边轻声道,黑子一惊,他慌张的看过去,只见昏暗中一张朴实的脸庞。
  “关~~”黑子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孝山,他一扯手,关孝山就在他的身边,黑子这才舒了口气,他颤抖着唇,“救~~”
  “小兄弟,我看你们伤得严重,只能去请大夫,但是我没钱啊!”
  “咳咳~~”黑子口里又呕出了鲜血,他抓着男人的衣角,关家在广州的商号在哪儿他也不知道,现在好像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他们了,黑子喘息着,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冰情~~书院~~去冰情书院~~”黑子身体里的毒在上下翻腾,冲击着他的七经八脉,身体已经不能用疼痛来形容了,他此时甚至于觉得死亡要比疼痛容易些,黑子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他瞪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渐渐的,眼中一片漆黑。
40。
  冷情书院在两年前开张,那时候它在广州城一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落,没人知道它,没人在意它,也没人想过仅仅三个月,冷情书院便成了达官贵人、纨绔子弟欣欣向往的温柔乡。
  冷情书院是一所相公馆,这相公馆里数十位风流翩翩少年公子哥,却只有老板冷情最最冶艳骄傲,想请他陪坐席间,也绝非金钱可以左右的,他若高兴便是一分不收也可玩耍嬉戏,他若不高兴,就是千金也休想让他对着谁人笑上一笑。
  只是今夜,夜夜笙歌的冷情书院却突然关门谢客,世人皆是好奇,虽然谢客却灯火通明,而且来来去去已经将城里的大夫请了大半。
  “到底怎么样?”屋子里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大吼着,他额间顺下汗来,指着面前的小厮道,“去给我弄个好人参来,切成片放在舌下吊命!快去!”
  “情儿,稍安勿躁,我已经用内力将他俩的几个大穴封住,他俩的伤一般的大夫治不了,只能等天亮派人去四空岛,希望神医陈子岳还没走。”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道,他黝黑着脸,五官并无特别俊美之处,只一双黑眸炯炯有神,他看了眼床上并排躺着的男人,心下叹息着,原来这就是情儿心心念着的人,和我这无貌之人相比,是天上地下了。
  “谁管那个不相干的人!卓天!你再给晓楼输些真气!他可不能有事!”冷情扑到床边,他扯扯黑子与关孝山握着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冷情气呼呼的坐到椅子上,手心里是黑子的那个双鱼玉坠子。
  现在想来冷情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赶走了那个送信来的渔夫,若是那渔夫没有拿来这玉坠子,冷情想自己就会和晓楼天人永隔了吧!想到此,冷情看了眼黑子,不禁将手心里的玉坠子握紧。
  几个小厮端来热水,冷情赶忙指挥着,“把衣服脱了~~擦干~~换上新被褥~~你们小心着点!~~来人!找把刀去,把那人手砍了!半死不活还要拖累着晓楼!”
  “情儿!”卓天叹息,这一年多来他天天听着冷情说万晓楼万晓楼,他自然清楚冷情对万晓楼的感情,不过因此要剁了别人的手就不对了,“也许这位是万晓楼的朋友,他醒了知道你伤害他朋友会生气的。”
  “卓天,你说的有道理。”冷情附和着,“卓天,你叔父不是卓熊么?他和神医交情很好的,你去跑一趟四空岛吧!你去我也放心。”
  “好,我去,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能伤害别人,剁手的事情也不许再想了。”
  “好,不过,你现在就去可以吗?我去写个拜帖送去徐家,让徐三少借船和船手出来,据说四空岛很远,我怕晓楼等不到了。”
  见冷情如此着急,卓天心下吃味,但是他却没办法表露出来,因为冷情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了,他只喜欢万晓楼。
  今夜的海面刮起大风,这样的日子是最不应该出海的,徐家的船手们都严阵以待,虽说徐家的船是新船,但是这样的天气还是让人提心吊胆。
  卓天站在船头迎着海风,风却吹不散他的阴郁,想到冷情看万晓楼的眼神,就如针刺扎入心肺,卓天叹口气,就算是如此,他也还是不忍心看着冷情伤心,自从第一眼看到他就留在广州陪伴,到底还是换不来冷情对万晓楼的那一见倾心。
  冷情与万晓楼的缘起于三年前,那时候冷情只是琴师,每日里教导些清官妓子弹筝,虽然不能说天下第一第二,但是也鲜有对手,冷情骄傲自负,时不时便有琴师来挑衅比琴,冷情也每每都能让对方输得一败涂地。
  冷情与万晓楼相遇时是在黎明之前,他是被一阵琴声扰了的,循着琴声到了一处河滩边,就见到了万晓楼,万晓楼散着发坐在岸边,身边是两坛酒,他弹指落落有声,曲子婉转哀怨,冷情看着万晓楼,自负的他觉得在万晓楼面前黯然失色,那些曾被用在自己身上的辞藻顷刻荡然无存。
  冷情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万晓楼拎起酒坛一饮而尽,他看着万晓楼迷蒙着双眼,冷情不自觉的被吸引,他缓缓的走到万晓楼身边,万晓楼昂头看他,冷情此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手心在冒汗,身子也在颤抖。
  冷情与万晓楼对视很久,冷情是慌张的,万晓楼则是冰冷的,就在冷情被万晓楼看得不自在时,万晓楼道,“喝不喝酒?”
  冷情慌忙的点头,万晓楼指指自己身边,冷情赶忙坐下,他接过万晓楼递过来的酒坛子,虽然嘴唇有些颤抖,但是他还是想和万晓楼说话,“我~~你弹得真好听~~”
  “是么?”万晓楼斜着眸子看他,天边的鱼肚白一点点的显露,在太阳还未出来之时,万晓楼的脸苍白灰暗,冷情看着,一种哀怨的情绪从万晓楼的身上散发开来,也仿佛能感染到他。
  “我是个琴师,我叫冷情。”
  “万晓楼。”万晓楼把筝推给冷情,“你听过我弹的了,也让我听听你弹的。”
  冷情有些紧张,不过他不想让万晓楼失望,拨动琴弦让曲子在河滩上流转,万晓楼双手撑着地看着天,从天边缓缓的出现一朵红霞,万晓楼感叹着,“真美。”
  冷情心仿佛漏了一拍,他看向万晓楼,朝霞的光映在河水上,反射到万晓楼的脸上柔和美好,冷情被这美好迷了心,他甚至于忘记要弹琴了。
  “为什么不弹了?”万晓楼轻声问着,他偏着头看着冷情,手轻轻的拂开冷情前额的发,“我要是也当个琴师多好~~”
  “万晓楼~~”
  “嘘~~”万晓楼揽冷情入怀,他轻轻的抚摸着冷情的发,冷情看着万晓楼脖子上挂着个双鱼形状的玉坠子,“我真羡慕你~~”
  双鱼的玉坠子又挂回到了黑子的脖子上,冷情将燃尽的烛心剪短,他轻轻的抚摸着黑子的脸颊,看着他脸上的黑斑,冷情心里特别的心疼。
  在渔夫那间木头房子里,第一眼冷情都没有认出来,他仔细的瞧着,若是让他相信这个人和他爱的万晓楼是一个人,冷情是怎么也不信的,还好卓天在,卓天为了救他俩先输了些真气,这才让黑子脸上的黑斑褪去,这才不至于让冷情错过了万晓楼。
  “晓楼,你怎么会成了这样?到底是谁伤了你?晓楼,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就在冷情伤心难过的时候,风浪将卓天所乘坐的船送上了岸,此时天已经亮了,一船的船手各个精疲力尽,他们都倒在岸边歇息,卓天却不能歇息,他往岳府跑去。
  清晨岳府的大门还紧闭着,卓天使劲拍打着府门,一个看门的老奴打开门,卓天吼着,“我是玄机子卓熊的侄子,我要见他,有要紧事。”
  “这位少侠,请等片刻,容我去回禀。”老奴说着关了门就走了,卓天在门口焦急的等着,不一会儿从门里传来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卓熊的大笑声。
  “天侄儿,不用这么大早就来谢我吧!万晓楼嫁人了,冷情死心了,你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吧!”卓熊这话落,大门也开了,本来卓熊还想在说什么,却见卓天焦急的面容,“天侄儿,怎么?”
  “叔父,出事了。”
  来四空岛的时候是卓天一个人,回广州城船上坐上了南石路、青玉真人、赵明坤、卓熊,当然,自然少不了陈子岳和司徒璟。
  海上已经无风无浪,船手们加快速度,陈子岳沉着一张脸,为什么会在海上出事,什么人会截杀关孝山和黑子,是冲着关孝山还是冲着黑子,玄邪公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究竟这背后还存有什么事情?所有这些问题在陈子岳的脑中,让他越想越胆战心惊。
41。
  陈子岳凝望着并列躺着的黑子与关孝山,司徒璟用针已经压制住黑子的毒,但是关孝山的伤却并不那么容易解决,陈子岳封住了关孝山的几个大穴,南石路等人脸色都不好看,司徒璟问陈子岳,“关大哥的伤~~?”
  陈子岳叹了口气,他望向其他几位老前辈,“不知各位能否伸出援手,助我一臂之力?”
  “陈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是损些真气,能把人救来才好。”南石路道,其他几位也点头附和。
  “好,那么咱们就开始。徒弟,你和卓天去外面守着去!”陈子岳道。
  “是。”司徒璟道。
  虽然冷情不愿离开黑子,但是碍于众人的江湖地位也不敢造次,他和卓天一起出了屋子,站在院子中心绪难安。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眼看着已经接近晚饭时分,屋子的门才开了,陈子岳走出屋子叹了口气,“徒弟,将几位前辈安顿好。”
  “是。”司徒璟看向卓天,卓天赶忙找来人安排房间供几人休息,司徒璟也扶着陈子岳去歇息了,冷情赶忙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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