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南冰御不管她唱的是哪一出,目送唐悠淘的背影在二楼拐角处消失后,冲在他身前不远处的一个侍应生使了个眼色。
那个侍应生恭敬的颔首,追着唐悠淘的背影也消失在二楼拐角处。
南冰御嘴角勾着邪魅的笑意,悠哉乐哉的背靠椅背等着唐悠淘回来,不管那个小丫头有没有想逃,他敢肯定她今晚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black可是他的地盘,今晚他一定要和那个小丫头好好的玩儿个痛快。
不知道那小丫头喜欢玩儿什么呢?
他可要先好好的想一想,用什么招数可以把这只倔强不服输的小老虎,调教成娇媚动人的小猫,那一定很有趣、很有成就感……
脑海中幻想着唐悠淘像其他女人一样,在他怀中刻意讨好他的样子,南冰御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好。(小溪也想说,南冰御你真的真的想太多了……)
五分钟过去了,唐悠淘还没回来,南冰御开始不那么笃定了——那个小丫头精灵古怪,难道真的让她给逃了?
南冰御坐不住了,起身往二楼走去。
守在二楼洗手间外的人见老板来了,连忙恭敬的颔首禀报:“主人,她还在里面呢!”
南冰御斜眸扫了那人一眼,冰冷眸子散发出来的邪气,让那人顿时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一瞬之间汗流浃背。
“主……主人……我这就撞门进去……”那人总算还不算太蠢,看到他家主子脸色不善,而那小丫头这么久不出来,说不定已经逃了!
门撞开了,洗手间里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大大的敞开着,仿佛唐悠淘笑开了的嘴,在嘲笑南冰御的无能。
南冰御的那名手下吓得直哆嗦,他只是才加入black不久的一只小虾米,不像银月他们身经百战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像唐悠淘那么个看起来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居然敢从二楼窗户里跳窗逃走啊,他以为只要守好门口就可以了呢!
南冰御阴寒着脸走近窗户往外望,这一看,更是气的七窍生烟——他刚刚泊在不远处停车场的跑车居然不见了!
南冰御气的咬牙切齿,狠狠一掌击在窗台上,窗台上的大理石面,应声而裂,骇的他的那名手下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早就听说,他家主子是一只残忍嗜血的魔,明日里只是看他骄肆邪魅的样子,虽然让人望而生畏,但是总算是敬多过于畏。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站在他家主子的身边,就仿佛站在了地狱的边缘,随时都有灰飞烟灭、万劫不复的可能。
好在南冰御现在全副的心思都在唐悠淘身上,瞥也没有瞥他一眼,径自旋身下楼了,南冰御的身影刚消失,他就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完了完了,他要赶紧去找银月哥救命才行,要不然,等他家主子回来,一定会生吞活剥了他!
南冰御冲到楼下刚刚和唐悠淘吃饭的餐桌前,扫视了一遍,果然,他的车钥匙不见了!
原来,这就叫打了一辈子雁,却被雁啄瞎了眼啊,还叫赔了夫人又折兵,搭上了一桌子美食不说,连心爱的座驾都被她给偷了!
南冰御气的咬的牙齿嘎嘎直响,在宴海,还从来没人敢这样挑战他的权威,给他难堪。
唐悠淘!
唐悠淘!!
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把你锁在我的身下承欢,要不然,我就不叫南冰御!
********
“宁静的夏天,天空上繁星点点,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唐悠淘哼着欢快的小调儿,开着南冰御的跑车疾驰在开往飘渺山庄的路上,心里美得直冒泡儿。
还能过的比今天更精彩吗?
绝对不可能了!
一天之间,她砸了段冷岩的家,吃了南冰御的白食,还偷了南冰御的跑车,强盗、骗子、小偷她都做齐了,真是爽歪了!
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头有点晕,一定是因为下午在树林时,被人偷袭砸了后脑的关系。
要是有一天,被她查到是哪个狗杂碎暗算她,她一定把那个狗杂碎脱成三点式,再找辆汽车拖着她环城跑,看还有没有人敢再招惹她唐悠淘!
远远地,唐悠淘看到飘渺山庄的大门还开着,心里一暖——往常这时候,飘渺山庄的大门早就关了,今天却大敞四开着,看起来,是在等她回来。
这让她想起了她离开了的家,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不管她出去玩儿到多晚,家里总是会为她亮着一盏灯,等她回来。
把车停在院子里,唐悠淘望着二楼卧室里的灯光,鼻子忽然酸酸的,好想家啊,好想爷爷啊,都是被那个凯子害的,有家回不得,呜呜呜……好可怜!
想着想着,唐悠淘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头晕的更厉害了,天旋地转。
唐悠淘一边走,一边抹眼泪,有气无力的爬到二楼右拐,走到自己的房间前,开门进去。
唔……头好晕啊!
唐悠淘倚在门口喘息了一会儿,才站直了身子,脑子迷迷糊糊,还有些痛,好难受,她使劲晃晃脑袋打开右手边浴室的门,打算先洗个热水澡舒服舒服,然后再好好的睡上一觉。
哪知道……
她打开浴室,昏昏沉沉的走进去,却惊愕的发现,她准备享用的大浴缸里,已经泡了一名美男!
是、是、是……是沐寒风!
他的身体正很舒服的泡在浴缸里,精瘦的手臂搭在浴缸边缘,只露出半截胸膛、一张帅脸和半湿的凌乱黑发。
唐悠淘眼睛瞠的大大的,嘴巴却闭的牢牢地——她不可以尖叫,绝对不可以!
要不然,她的闺誉神马哒,就全都没了。
她机械的转了转脑袋,把目光从那养眼的一幕上挪开,才发现,这间浴室的主色调是天蓝色,而她卧室里浴室的主色调是粉色!
呜呜呜~~~~
原来是她走错房间了,这下连兴师问罪都师出无名。
唐悠淘灰溜溜的转身,希望沐寒风可以把她当隐形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走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是,事与愿违,她的头晕的实在是太厉害了,转身的动作又太惶急,结果她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就狠狠的往地下摔去,
完了!
要是在这里摔个鼻青脸肿,明天被洛凡他们闻问起来怎么回答?
走错了房间,恰巧碰到沐寒风在洗澡,逃跑时摔得?
唐悠淘欲哭无泪,闭紧眼睛,认命的等着紧随而来的剧痛。
哪知道,没有她预想中的剧痛,她摔入的却是一个凉沁沁的怀抱。
唐悠淘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沐寒风充满关切的眼眸,“悠悠,你怎么了?身上好烫!”
他的怀抱好舒服啊!
唐悠淘闭上眼睛,舒服的直想呻吟。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沐寒风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凉丝丝的,好舒服啊!
不想让那丝丝的沁凉,离开她又晕又痛的脑袋,她一把把他的手捂在她的头上,含含糊糊的咕哝着:“别动……”
151昨晚感觉怎么样?
感觉她被沐寒风抱在了怀中,那怀抱中得沁凉,让她觉得好舒服,她不由自主的环住沐寒风的腰,把她滚烫的身子贴紧他冰凉的身子,想更舒服一点。
迷迷糊糊中,唐悠淘想,记得老师说过,这叫热传递,把她的热量传到他的身上,她的身上就会不烫了,她就会舒服了!
呵呵……
虽然她学习很烂,可是关键时刻,她还是很会学以致用的,是不是?
“悠悠……悠悠……”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她的耳边很温柔的喊她的名字。
“别吵!”她闭着眼睛狠狠一巴掌挥过去,想把噪音煽跑,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她的睡品一直不好,谁要是敢在她睡觉时招惹她,等她醒过来,一定会被她整的满头包。
“悠悠……你在发高烧……起来吃药……”那个温柔的声音还在她耳边聒噪。
她要杀了他!
等她明天睡醒了,她一定会杀了他!
唐悠淘又往床里面蹭了蹭,离噪音远一些,然后闭着眼睛随手划拉了一个什么东西,捂在了脑袋上。
看她鸵鸟的样子,沐寒风哭笑不得。
她在发高烧!
刚刚拿了一支体温计给她试了一下,39度8,这么高的体温,难怪烧的她迷迷糊糊的,一张俏脸红得像是从天边扯下来的火烧云。
叫了她几次吃药,她都不理,实在没办法,沐寒风只能找出急救箱,找了一支5毫升的针管,吸了一支安痛定、一支地塞米松。
不管怎么说,先给她退烧再说,要是一直这样高烧下去,说不定会把她的脑袋给烧坏了。
稍稍褪下了唐悠淘一点点的内衣,沐寒风尽量非礼勿视,把针剂注射在几乎是靠腰部、再也不能再往上打了的位置上。
虽然说,当初学急救的时候,导师曾经说过在医生眼里,病人不分男女,可是毕竟唐悠淘只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小丫头,如果他们是在医院里相遇,他是医生、她是他的病人,他们素不相识,那样怎么都好。
可是现在实际情况是,他们住在一个屋檐底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还是君子一些的好。
尽管沐寒风已经把注射的速度控制的很慢,唐悠淘还是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发出一种模糊不清的、委屈的呜咽声。
沐寒风的一颗心,几乎化成了一汪水,一腔心思只剩下了怜惜与柔情。
把东西收拾起来,急救箱放好,他在凉水拧了一条冷毛巾,敷在唐悠淘的额上,唐悠淘又不安的扭动身子,想把毛巾从额上甩下来。
没办法,沐寒风只能一直倚靠在床头,在她的头上方,居高临下的给她按着毛巾。
毛巾热了,他就换一条,热了再换了一条,就这么折折腾腾的闹了半宿,天色已经有些亮了,唐悠淘才把烧退了下去。
看看体温计,唐悠淘的体温已经降到了37度5,沐寒风终于放心了,轻轻吁了一口气,把她额上的毛巾取下来,希望她可以舒舒服服的再睡一觉。
沐寒风就这么斜倚在床头看着她,想再过一会天大亮些,就去厨房煮点东西给唐悠淘吃,退烧针只能维持四个小时,一会儿让她吃点东西,再吃上一些退烧药和消炎药才行。
还有她的手!
也不知道昨天下午她放学以后干什么去了,她的手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割伤的痕迹,虽然清洗过了也止了血,可是有的深可见肉的伤口还是很吓人。
他昨晚简单的给她消毒包扎了一下,等一会儿她吃过东西吃过药,要好好问问她才行,到底是谁又和她过不去了,伤了她,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他说过了他会保护她……
一夜没睡,也实在累了,迷迷糊糊的沐寒风竟睡着了。
把他从睡梦中吵起来的,是一声毫不客气的开门声,和一叠声火急火燎的催促声:“风,起床了,昨晚小悠悠一晚上没回家,手机也打不通,凡要急疯了,我们出去找……”
“她”字没出口,展翼喋喋不休的嘴已经合不上了,并且张成了拳头大,可以塞进一枚鸭蛋还绰绰有余。
“风……”展翼指了指已经从床上坐直了身子的沐寒风,又指了指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唐悠淘,“你……你们……”
沐寒风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就见展翼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他的面前,并且眉飞色舞的大笑着使劲儿拍着他的肩膀,“风!你真是太棒了!我对你的敬昂之情真如滔滔江水……”
“闭嘴!”沐寒风甩出一记眼刃,想用眼神把展翼龌龊的思想扼杀在萌芽里。
“怎么了?翼!你还磨蹭什么?叫醒风我们快走了!”洛凡一边不耐烦的催促着,一边走进了沐寒风的卧室。他后面还跟着一边走,一边睡眼惺忪的往身上套t恤的蓝蔚,看起来,他也刚刚被洛凡从被窝里拽出来。
“不用找了,我们家表妹在风的床上呢!”展翼迫不及待的挤眉弄眼的向洛凡和蓝蔚报告这个大好的喜讯。
( ⊙ o ⊙ )?
洛凡和蓝蔚的目光,一齐盯上还在沐寒风的床上睡的香甜的唐悠淘,蓝蔚刚刚还朦胧迷离的睡眼,现在比以往任何清醒的时候还要精神。
“风!真有你的!太速度了!”蓝蔚用力拍着沐寒风的肩膀,笑的嘴巴都要扯到耳朵根那儿去了。
展翼和蓝蔚眉开眼笑、喜气洋洋的就像是逮了一群小羊的狼,只有洛凡看着他的极品小表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难道昨晚她真的被风给吃干抹净了?
“你放心好了!”沐寒风下床,拍了拍洛凡的肩,往浴室走去,“悠悠昨晚高烧不退,走错了房间,我照顾了她一晚,除了给她打了一支退烧针,我什么也没做。”
“打针?”展翼一声怪叫,“是不是打屁屁啊?”
“哎呀!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啊?”唐悠淘揉着眼睛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脸不快的看着站在她床边的洛凡、展翼和蓝蔚,“你们都站在我的房间里干什么?你们要去打谁的屁屁啊?来叫我一起去吗?”
洛凡一脸黑线的望着他的极品小表妹——可爱的妹妹啊,你还可以再惊世骇俗一点不?我的心脏真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被你吓死的!
“小悠悠,昨晚感觉怎么样啊?”展翼挤眉弄眼的笑的不怀好意。
152昨晚我什么也没看见
“昨晚?”唐悠淘迷迷糊糊的揉揉额头,“昨晚好疼啊……”
头好疼……
手好疼……
还有……
唐悠淘忽然想起昨晚她迷迷糊糊的闯进了沐寒风的房间,然后把沐寒风看光光了,再然后……
唐悠淘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还是沐寒风的房间!
昨晚,她在这里睡了一整晚!
“啊……”唐悠淘触电一样从床上蹦下来,睁大了眼睛死命的瞪着展翼和蓝蔚惊叫,“昨晚我什么都没看见!”
沐寒风洗漱完了从浴室出来,刚好听到唐悠淘的尖叫,他斜倚在门框上幽幽的叹了口气——他现在开始相信唐悠雀的话了,这个小丫头的脑袋里,一半装的是棉花,一半装的时稻草!
展翼和蓝蔚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兴致勃勃的眼色——昨晚……有故事哦!
唐悠淘顾不得看展翼和蓝蔚“很有内涵”的怪模怪样,下了床直奔浴室先去洗漱再说,昨晚没洗澡就睡了,浑身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就在这时候,沐寒风的手机响了,手机接通了,里面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沐寒风淡淡应了句:“知道了。”
挂断电话,沐寒风看洛凡,“段冷岩来了,在楼下。”
“段冷岩?”洛凡皱眉,“难道悠悠昨晚和他在一起?”
“不知道,”沐寒风把目光投向浴室的方向,“昨晚悠悠回来时,手上都是割伤,手腕上也都是青紫的瘀伤,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悠悠受伤了?”洛凡的声音猛的提高了几度,“可恶!我去问段冷岩是不是他干的,为什么总和悠悠过不去!”
洛凡首先冲出去,沐寒风和展翼、蓝蔚也和他一起下楼。
段冷岩的脸色真的很不好,不好到让洛凡和沐寒风他们觉得,如果昨晚唐悠淘真的和段冷岩在一起,吃亏的其实是段冷岩也说不定。
“唐悠淘呢?”段冷岩的额上青筋暴突,显然在极度压抑怒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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