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躺椅用兽皮铺了再搬床棉被就是张临时的床。
冬阳才铺好易云卿就起身,以为对方是解手还好心过去扶一把。不想易云卿摇头:“我睡躺椅你睡床。”
冬阳自然不肯,他狠心不了让一伤员加病号睡躺椅。
易云卿这边又坚持,两方争论下易云卿结出两个选择。一、他睡躺椅,冬阳睡床。二、两人都睡床。
诺大的石床别说两个人,就算再睡个两人都不是问题。只冬阳别扭,他对跟易云卿一起睡产生了阴影 。
争的急了,易云卿道:“那就都睡床,横坚你不会留我只让我住一晚。”
冬阳想着一早就送他回去的解是只住一晚,再争论下去也是个没结果的,索性就将就吧。将就说是将就,可冬阳还是抱了床被子放床上分开被子盖。
易云卿牙痒。防他跟防贼似的!得手的次数五个手指头能数得过来!等着!心里这么想人却是老老实实的睡觉。
大半夜感觉旁边的人没动什么心思,冬阳放心了,随即也陷入梦乡。
翌日一早冬阳赶早准备早饭让易云卿起床吃了,尔后收拾收拾并送他回去。送出深山接近山脉边缘区,冬阳就止了由着易云卿深一脚浅一脚走远。他想,易云卿既然没有提过和离书的事那就是认同了这件事情,这也是这一天多来冬阳处处忍让的原因。
不想。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易云卿没提和离书不是认同而是根本没放心上,因为,他不许。
26虎骨酒
冬阳以为这次相遇只是意外;像这样的意外,一次就够了。不想易云卿在回家后把找到冬阳的事情一说,在一家欣慰同时拒绝带易谦入山找冬阳;休息够两天把脚伤养好,背着个大包提着弓箭就入了山。
于是这天傍晚,冬阳打猎回到温泉洞府便见梨木桌上放着个大布包;大的温泉池中脱的精光的男人举着酒杯笑的光芒四射。
冬阳:“……”谁来告诉他,什么情况?!
易云卿自来熟的翻出了好酒;于冬阳看见他的愕然神态佯装不见。自行煮茶\自行把包裹里的东西衣服占一半衣柜;自行把冬阳还没决定好放什么的柜子放入他带来的文房四宝,易云卿的自行数不胜数,赫然把自己当成了温泉洞府的另一个主人。
冬阳数度揉额;明示暗示不少。可不管他用什么理由,易云卿都能不动声色的把他堵回来,比如。
“…大雪封山,野兽缺少猎物,大少爷一个人往深山里跑…”
“无事,我路都走熟了又带了弓箭。”
“就算带了弓箭也不甚安全…”
“我打猎的手艺都可是冬阳教的,素日不是说我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冬阳既然能在这深山老林里住下,我只是经过几次怎么就不可以?”言罢,拍拍冬阳放在一边的手笑的柔和。“我知道冬阳担心我,放心,我自有分寸。”
谁担心你?!冬阳抽开手揉额。“这都寒冬腊月就快过年了,大少爷总是离家不太好吧…?”
“就是因为寒冬腊月我才有这空闲,离过年还有二十七八天呢,不急。今年过年人少,简单。”往年过年因为人多采买的东西自然就多,今年过年人少,自然可以省很多事。见冬阳狐疑便道:“由爷爷主持已经分家了。三叔四叔都各自在外面盖了房子,我也在离老宅不远的地方新盖了一间房。”
“老太爷跟老夫人呢?”
易云卿越发笑的柔和,老太爷对冬阳还算是公平的,只老夫人却一直看冬阳不顺眼,更在庶三娘庶四娘跟柳氏撺掇下找过他不少麻烦,临走时还有雨中罚他跪了几个时辰,可一听分家冬阳问的不是怎么分,而是关心两老人的去处,这就是冬阳性格使然。仁善,孝顺,不记仇,这些美好的品格他怎么现在才发现呢?不过好在,现在也不算晚。“爷爷坚持跟奶奶仍旧住在老宅,请了两个长工照顾,粮食吃用每个月我们都会送过去,虽然没有以前热闹,可两老操心了一辈子,现在的宁静生活也正好让两老安养安养。”老太他想了就找村内同龄人串串门,不想了就呆在老宅照顾他养的那些花花草草。老夫人也不是个闲不住的,闲时了憩个觉晒晒太阳,想说话了就把余氏叫过去唠叨唠叨。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好。
“老人家还是喜欢热闹吧,”冬阳起那两个养尊处优了一辈子的人,人到终年遭此大祸又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恐是不好受吧。
“两家离的近,父亲跟母亲每天都会带谦儿请去请安,几乎跟没分家前没两样。等两老腻味了就接到一过,只怕到时候过惯了这种安宁日子的两老还会嫌我们多事。”
论心计跟心眼,冬阳是拍马都赶上不易云卿的,等冬阳再想起他的目地时,易云卿已经打着吹欠自行把躺椅给搬了出来,又自行铺上皮毛被子钻了进去道一声‘累了,先睡’把冬阳给瞧得直接无语。
想着这男人不请自来,又处处自主行事把这温泉洞府当自个家似的,还无视他赶人的话,冬阳恼了。无视男人高挑的身形缩在只供小憩的躺椅中有多难受,自顾吹灯躺到铺着层层兽皮的石床上,被窝一钻,管你落不落枕睡的舒不舒服!
第二日一早冬阳早起准备好早饭自顾自的吃完,直接无视易云卿。他想着只要当男人不存在,他应该会无聊的自行离开吧?
易云卿把冬阳的神态看在眼里,暗自发笑。如果这点冷淡态度就能让他知难而退,那他就不是易云卿。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为了心中的这个人,卑鄙点又何防?
这天又下起了大雪,从洞顶飘下来的大雪把大半洞府都遮盖了,易云卿强硬的把冬阳拉到温泉泡了大半天,尔后晚间死皮赖脸的以太冷的理由赖到床上,等冬阳睡着了一不作二不休把两床被子合成了一床。
待到第二天冬阳醒了发觉,也只暗自气恼的份。他觉的他不能再放纵这男人了,这男人的脸皮已经厚到水泼不进!瞧着易云卿再次自行翻出他藏的美酒自斟自饮,冬阳气恼的忍不住了。“大少爷,这是我的洞府。”
易云卿感觉喝的酒味道有点不对,可懒得去换了也就将就,看冬阳气的横眉怒目却仍全力忍着的模样,暗笑道:“冬阳说这是你的洞府可有什么证据?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滨木之宾莫非王臣,这是我朝土地,只要不是私卖土地,自是人人都有权力享用。”
冬阳气结。气性之后是一股无力,这么纠缠没什么意思,揉着这两天紧绷的额角冷静问:“大少爷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提了和离书,大少爷也接受了,那还纠缠着有什么意思呢?”
易云卿避而不答,反问:“冬阳就打算一直住在这洞府里么?做个隐世之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一年两年还尚可,但五年六年之后呢?人是天生的群居物种,一个人生活不寂寞么?”
冬阳拧眉:“这些,就不劳大少爷废心了。”
看着对面的人恨不得立马甩开他的模样,易云卿心里升起一股酸涩。“你好像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是不是…恨我?”
明郎的眉眼半敛着,冬阳沉默不语。
易云卿心内一痛,仰头灌下一杯闷酒,苦笑:“你是该恨我。因为我让你失去了亲人,远离家乡,连最后的家都失去了。还让你受了五年的苦,受了别人五年的白眼,流放之后你本该是最大的功臣,可我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受委屈受溪落。连你在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合该你恨我。”
“…我不恨大少爷。”
易云卿闻言并不欣喜,因为这只是前奏。果然,冬阳抬下视线道:“这并不是大少爷的错。”易家以势压迫卫家族人把他送上花轿,或许当初对易云卿有恨,可当嫁到易家知晓他的处境后,只剩满满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当年的易云卿还是个刚成年的少年,雄姿英发神采飞扬,是名扬平阳府的世家贵公子,迎娶那日花轿上的匆匆一瞥,冬阳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上的神仙。自己的笨拙与对方的风流神彩相形见拙。“大少爷的生活是五光十色斑斓多姿的,而这样的生活并不适合我。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在这温泉洞府生活几年,等腻味了我就出去走走,看看游记上面描述的大千世界。”
“…很美好的计划…”易云卿随即苦笑,完全没有他的痕迹,平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或许也是唯一一次,可喜欢的人已经被他伤透了心,他该如何弥补这些伤害?
两人沉默以对直至夜深休息,冬阳躺在床上感觉旁边的人辗转反侧,他以为是对方白日睡多了也就没再意。深夜中冬阳被身后火热的身躯磨蹭醒,一双铁臂禁锢着他的身体,灼人的手掌从衣缝中伸入四处在他身上点火,一只大掌已然带着烫人的温度伸入他的里裤。
这一惊非同小可,忙伸手去阻止,可已经情火焚身的男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阻止?只见易云卿一只大掌铁索似的锁住冬阳的两只手压在身前,另一只手已然伸入其里裤握住他的敏感,破不及待的便开始揉搓把玩。
冬阳身躯一震,一声破碎的□便在不及防之下溢出嘴唇。破碎的□在溢出嘴唇之前在喉咙数度辗转,带着无限的迷离与隐忍。
禁锢着他身躯的手臂猛得一紧,身后易云卿的呼吸再热上一分。
“…放…放开…唔…”少受□熏染的身体敏感异常,不经挑逗的身子已经在易云卿火热猛烈的爱抚下逐渐苏醒,只凭着眉间一点清明冬阳猛烈的挣扎着。
易云卿已经被体内升起的欲望给折磨的理智全无,双臂的力道几乎要把挣扎的人给揉进身体里。着火般的身体只想再贴近怀里的人,再贴近!“…冬…阳…冬阳…我好热…好热…”火热的身体已经不满足于隔着衣服亲热,大手胡乱撕拉着两人的衣服。挣扎间冬阳衣服退到手腕,露出肌理与颈项间摆出一个诱人的弧度,易云卿迷离着低头张嘴咬上去。
冬阳一声痛哼。身后太过火热的身躯太不正常,冬阳想起晚间易云卿独自喝的酒,猛得睁大眼睛用力推开易云卿。“…你今天晚上喝的酒是哪个酒罐里的酒…?…”
无限贴近的身体让易云卿冷静了些,努力想着他原本是准备装上次同一个酒罐里的酒,可又临时改了主意从最后一个酒罐打了壶:“…好像…是…最后…一个…?”
闻言,冬阳眼睛瞪大,那是虎骨酒!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然冬阳打死都不会泡那么一罐虎骨酒!这不是自已挖坑给自己跳么?!
27柳氏出逃
“…冬阳…冬…阳…”平日清朗明亮的男声此时在欲望的熏染下低沉而暗哑;一双铁臂紧紧的把人禁锢在自己怀中,怀中人□的肌肤上已经被他印上了数枚艳红的印子。
已经被挑逗起□的冬阳难耐的甩着头,似乎想逃开身后人的禁锢;可那一双铁臂文丝不动愣是把他禁在这方寸之地动弹不得。冬阳急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礼制,反手一巴掌打到易云卿脸上,半羞半气的脸上通红骂道:“…易云卿!…你…别给我得寸进尺!”
易云卿一怔;他怔的不是这一巴掌,而是冬阳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脸上麻麻的疼痛提醒着他刚才的真实;欣喜的情感让他忍不住把怀中人面对面的禁锢在怀中;额头抵着额头,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声音低沉着说:“…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冬阳。我很开心。”
晕暗中冬阳脸一红;眼内闪过慌张低吼声:“放开我!”
“不放!永远都不放!”铁臂禁锢的更紧,两躯身子之间几乎已经没有空隙。火热的胸膛相互贴着,跳动不已的心脏呯咚响,听在对方耳中就是最好的动情证明。“…冬阳…冬阳…我好热…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帮帮我…”不断汹涌上来的□让易云卿理智难以把持,或许他能仗着今晚喝醉酒的状态把人得到手,可这种行为只会把人推得更远。他不愿意这么得到他,这么逼迫他,这个人是他愿意拿一辈子交换的可心人。
贴进的身躯稍稍松开空出一条空隙,易云卿松开两人的裤头放出嚣张怒扬的火热柱体,一手搂着他的腰用力压向自己使两人的火热紧紧相贴。
晓是冬阳咬紧了牙关,可还是有半声低吟泄漏了出来。
甜腻的低吟在易云卿耳边炸开,让其像是受到了鼓舞,大胆的抓住两人的火热,揉捏、摩擦、把玩。两躯相交的身子紧紧缠绕,交颈斯摩,越来越紧趋的呼吸告诉着对方难以把持的□颤动。
“…冬阳!…”在极将释放到达顶峰那刻,易云卿一声低吼压住冬阳的身子猛的掰过他的下颚吻了上去,把其溢出嘴角的甜美生生的逼回肚子里。
不能释放出声音,使□再次被逼回身体内部让其焚烧剩于不多的理智,在这一刻冬阳以为他会被这男人噬食的一干二净。
疯狂的情潮还未完全退下,易云卿感觉再次发热发烫的□颇为哭笑不得。用其磨了磨身下还没醒神的人,舔舔干燥的嘴角低沉着声音道:“…冬阳…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那药酒泡的太好了…”
冬阳惊恐的瞪大眼,可无力的身子怎是日渐强壮的男人的对手?只得再次颤抖着承受着男人的爱抚,再次被挑起□,再次吐出情爱中难耐的□。直至,难以再承受。
第二日,冬阳破天荒的睡了个懒觉。等他爬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反观易云卿却是神情气爽,心情好到差点走路都用飞的。
“醒了?”易云卿端着两碗面从厨房里出来,瞧见冬阳起床穿衣,眼睛一亮便跑了来。可迎接他的不是冬阳的笑脸,而是猛力一巴掌。巴掌的力道使其偏了脸,易云卿被打懵了。
“我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吧。”
易云卿怔神:“冬阳,我知道昨晚的事是我鲁莽了,可是我…”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冬阳更是气极:“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那我走!”言罢披上衣服套上鞋子就要离开。
从没看冬阳发过那么大脾性的易云卿慌了神,胡乱把人按回床上披上皮毛披风,急道:“冬阳、冬阳,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给我滚给我滚!”这算什么?他明明已经离开了可为什么他要缠上来?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只想要安安静静的生活,难道这也不准许吗?他欠了他什么呀?“我只想要安安静静的生活,难道这也不可以吗?易云卿,算我拜托你好不好?放了我,不要再来打扰我,让我平淡过完这一生。”
易云卿用力的把冬阳拥入怀中,听着怀中人的悲吟心如刀割。良久,只到怀中人平复心绪,道:“我可以走。只是冬阳,我也拜托你不要逃避好好想想,为什么抗拒我留在这里,是真的讨厌我吗?还是害怕我留在这里会影响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却为什么总是视而不见?我于你而言,真的心如止水毫不心动么?”
冬阳反驳:“我没有,我只求你离开让我自由。”
易云卿气,惩罚似的用手指压了压昨晚被吸吮红肿还未消的红唇。“口是心非!心口不一!”凑上去咬住他嘴唇泄恨似的留了个牙印,道:“如果,如果我没有让你心动,那么就算我离你再近都影响不了你。”他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冬阳的焦虑与不安他看在眼里,早已发现那里面暗含的情绪不只是想要摆脱他,还有一种恐慌,恐慌他原本打算死心的心再起涟潋。他不想逼他,可如果不逼他放任下去,这人会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