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钊有洁癖,今日三番两次被乐璇吐口水,他已经忍无可忍了。对于用刑施虐什么的,他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身边的景物在退后,从明亮变为阴暗,一排排牢笼中,全是凶神恶煞,眼冒绿光的壮男,看到乐璇被拖着经过,全都伸出了满是汗毛的粗壮大手想要去抓乐璇。
乐璇挣扎着左躲右闪,心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今后的日子将会怎样,乐璇不敢想,也想不到,还是有些奢望蓝渊回来救自己,他会来吗?会来吗?
舒维冲着乐璇“唔唔”地点头,他想对乐璇说:旋儿,你要坚持下去,会有人来救你的,他一定会来。你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时间紧迫,更得有点少。
落暮寒
朝堂上,蓝渊正襟危坐,十二冕旒遮挡住了他的表情。
朝堂下,诸位大臣轮流汇报着自己辖区的治理情况。
“启禀陛下,棕淮一带前几日遭遇大雪封路,盐粮运输困难,魏尚书组织大量人力铲雪铺路,到今日道路已通,各种物资已然顺畅。”
“启禀陛下,东胡派来驻留使者,请求常驻我国,以便学习我国语言和文化,促进两国政治文化交流。”
“启奏陛下,言将军发来书信,寒江关现已稳固,可以撤回大部分兵力,望陛下批示。”
“启禀陛下,参与贩卖私盐的涉案官员已经全部抓获,已交由刑部审理。”
…………
蓝渊侧头倾听着朝堂下大臣的汇报,不时轻轻点下头,直到他们汇报完毕。
“众爱卿辛苦了,方才所奏之事该赏该罚朕会下圣旨一一告知,至于东胡常驻之事还待商榷,张丞相你先去见见东胡派来的使者,探探虚实,若如他们所说属实,报着学习交流的心态而来,那便准了,不过要告诉他们,我们恆国也将派使者常驻东胡,互动交流。”
“寒江关撤兵一事,替朕回信给言将军,说朕相信他和他的判断。”蓝渊一语定音,话语间显示出了作为帝君该有的睿智和对下属的信任。
“臣等谨遵钧旨”众臣异口同声,都打心眼里尊敬九阶之上的这位年轻帝王。
“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若无便退朝吧,咳咳……”蓝渊用手掩嘴,轻轻咳嗽了两声。
万公公见状连忙递上一张锦帕,低声道:“陛下,看样子已无要事,不如退朝吧,张太医还在御净斋等候。”
蓝渊扫视了众大臣一眼,点了点头。
“退朝。”万公公抬头挺胸,高声宣道,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蓝渊刚要离座,就见一个人急匆匆地进了殿,手中还拿着一张信笺。
“陛下,东延传来书信。”来人气喘吁吁,跪地便道。
“哦?绍炎前日才来了书信,怎地今日又有信到?”
“回禀陛下,这不是绍大人的信,而是东延宰相李元钊发来的。”
一听是李元钊的信,蓝渊脸上终于有点了一丝表情,冷冷地蔑视地表情。
“给朕读来听听。”
蓝渊冰冷的声音让来人生生打了个寒战,只觉背后一阵阵发凉,想是冷汗打湿了衣衫吧。
快速展开信纸,还未读,来人的脸色就变了,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
“嗯?”看他半天没出声,蓝渊发出了一声不耐烦的鼻音。
“陛……陛下,信上是这样说的:宁德帝,当年一别再未谋面,本宰相甚是挂念你,但碍于你远在千里之遥的恆国,故不能亲往相见,实在遗憾。就在本宰相因挂念你而寝食难安之时,连老天也被我打动,居然让本宰相意外认识了一位有着天人之姿且和宁德帝颇有渊源的美人儿,于是便邀他前往宰相府作客。本宰相原不想写这封书信来打扰宁德帝,可那位美人儿十分想念你,央求本宰相一定要捎句话给你,他的人回来了,心却丢了。当然本宰相完全不懂你们之间这哑语的谜底是什么,不过这美人儿性子贞烈,免不了会得罪人,会吃点苦头,宁德帝若是想同这位美人儿相聚,那就请尽快带上恆国玉玺到东延,一手交玺一手交人。呵呵,考虑的时间本宰相可以给你,但不会很久,还望宁德帝速速做出决定。对了,那位美人儿名叫乐……璇。”
“咳咳……咳咳……咳咳……”蓝渊捂住嘴一阵急促的咳嗽。万公公慌忙过去轻拍蓝渊的背,替他顺气。
好不容易止住咳,蓝渊挥退万公公,坐直身子,沙哑着嗓子问道:“送这信来的信使何在?”
“回……回陛下,信使并未进城,此信是守城官送进宫来的。”
“传加急信给绍炎,命他速速查清这件事情的真相,三日为限。”
“咳咳……咳咳……”蓝渊又是一阵猛咳,万公公连忙搀扶他进了内殿。
“你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乐璇缩在囚牢一角,抓着潮湿散发着霉味的稻草砸向步步逼近的狰狞男人。
男人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着一边慢慢靠近乐璇,一边宽衣解带。
“小美人儿,别跟大爷耍欲擒故纵的把戏,爷喜欢放得开的。把爷伺候好了,你在这狱中日子也会好过得多。”
“不,不……你打我,对我用刑都可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求你。”乐璇哭着使劲往墙角里蹭。
男人猿臂一伸,把乐璇从阴暗的墙角提了出来,丢在囚牢中央一团较干燥的稻草上,解下裤腰带,两三下就把乐璇的手反绑了起来。
扒开乐璇的上衣,一片白得耀目的瘦弱胸膛便暴露在了狰狞男人猥亵的目光下。
“真是极品,爷从未见过如此诱人的男人。”男人流着口水一把揪住乐璇胸前的茱萸,用力搓揉。“真TM滑,跟你做一次,就是让爷去死,爷也心甘情愿。”
“啊啊……放开我……啊……不要碰我……”乐璇歇斯底里地嘶喊着,奋力挣扎,却还是不能摆脱那男人的桎梏。
“有福不享,天理不容,小美人儿你配合一点啊,别看爷五大三粗,爷其实很温柔的。”男人用手不停地扒着乐璇的衣服。
“不要……不要…呜呜呜……”
“乐璇,乐璇……”舒维听到了乐璇的嘶叫声,无能为力的他心急如焚,用力敲打着墙壁,希望隔壁的乐璇回应他。
“呜呜呜……呜呜……”
“乐璇……回答我,我是舒维,你回答我啊……那边是谁?不要动他。”顾不得锁骨被穿的疼痛,一下下重力敲打着厚重的墙。
“美人儿,美人儿,真让人爱不释手。”男人不理墙后传来的声音,猪拱食一般在乐璇身上亲吻,□的胸膛瞬间就被他弄得青红一片。
“嗯……”乐璇闷哼一声,男人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眼,乐璇嘴角流出了鲜红的液体,男人赶紧撬开乐璇的嘴。
“TMD,你居然咬舌。”男人手忙脚乱地擦着乐璇的嘴。他是来找乐子的,虽然虐囚是被默认的,但闹出人命就不妙了,况且上头有令,此人可以玩但不能玩死。
男人丢下乐璇除了囚牢,一会又端了一碗清水进来。
“漱口,把血给爷吐出来。”男人恶狠狠命令道。
乐璇疼得快晕过去,根本没理会男人的话。
男人急躁了,直接把碗中的水泼到乐璇脸上,又甩了乐璇一耳光。
“小贱人,性子挺烈,以死相逼啊,爷现在不动你,等爷去窑子里找些让你欲死欲仙的药再上你,爷要你哭着求爷上你。哼。”男人穿上衣裤,骂骂咧咧走出了牢房。
乐璇无力地半睁着眼,身子筛糠般颤抖着,冬日的寒风从窗户灌进来,吹在乐璇□的身上,脸上的水滴已经结成薄霜。
“乐璇……乐璇……”舒维还在坚持不懈地敲打墙壁,呼唤着乐璇。
“璇儿,能听到你回答我一声好吗?我很担心你,璇儿。”焦急的等待回应
“璇儿,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带你一起回来,如果我不带你回来,你也不会被他抓住。”
“璇儿,你要坚持住,好吗?”
“璇儿,你应我一声啊,我快急死了,你在干什么?怎么没声音了?”
“咚咚咚”舒维手都砸出了血“璇儿,千万不要想不开,他会来救你的,蓝渊……他会来的。”
“你上次生病,他知道后第一时间就赶来看你了,他当时真的很着急,他一直守着你,动都没动一下,饭也没吃,他真的很在乎你的。
“他一直在等你醒来,但你一直在说胡话,后来把他气走了,我看到他走的时候神情很悲伤,很失落。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使你们之间有了什么误会。他生你气也是因为爱你,在乎你呀。没有爱哪有恨?”
“璇儿,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要对他有信心,知道吗?”
“璇儿……”舒维用光了气力,靠墙滑坐在地上,闭上眼,用头撞击着墙壁。恨自己没能力保护乐璇,恨自己没能力保护爹,恨自己空学了一身好剑术,关键时刻却派不上用场。两行泪滑出眼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璇儿,你若不想让他伤心的话,就好好活下去。”
“嗯……”一丝很微弱很微弱的声音隔墙传了过来,微弱到如果舒维不是练过武功,耳力过人,就根本听不到。
舒维又惊又喜连连敲了几下墙:“璇儿,我听到你说话了,你在干什么?”
“哦……介……嗯……哈……”舌头不利索的乐璇,艰难地发出了四个模糊不清的音。
舒维听出了乐璇的不妥,他抑制住哽咽地声音,强笑着说道:“嗯,璇儿,他一定会来接你的,一定会。”
“嗯……哼哼……哼哼……”墙那边比哭还凄凉地孱弱笑声让舒维泪如雨下。
蓝渊请你快些赶来,他快撑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永不悔
“咳咳……咳咳……咳……”蓝渊下朝后,一直咳嗽不断,在一旁的万公公心急如焚。
龙案前,张太医屏气凝神玄手搭茫对ǖ穆鍪辛Γ鑫宦愿撸懈「校鲂紊源螅词坪椋ナ扑ィ位鹂菏⑵渎鍪
号脉完毕后,张太医微蹙眉头,沉吟片刻才道:“陛下,从您的脉象来看,您是湿热内蕴,肺上有火,恐是前期身体大热之时突遭凉水淋身所致的湿热内蕴,而后又未及时医治,使湿热淤积肺部,近日您情绪不稳,心烦气躁终诱发了病根,才会日咳,这病看似不重却也大意不得,稍不注意都有引发肺炎的可能。老臣为您开几副清热消湿的药,一定要按时服用,千万要保持心态平和,不得心浮气躁。多喝些百合蜜,辅以中药,三月便能消除病根。”
“咳咳咳……嗯,小……咳咳……小病而已……”蓝渊按着胸口,缓了缓气。对着张公公问道:“急报传出去没?咳咳咳……让他们快去快回,另外,再传急报给言将军,让他撤军回朝,咳咳咳……速度来见朕。”
张公公连忙半跪在蓝渊身边,一边替他捶背一边回答:“陛下,八百里加急信件早已送出,很快便可送到绍大人手中,传给言将军的书信老奴马上让人修改内容,即刻送出,陛下你今日就好好休息一下,龙体要紧,老奴相信乐……乐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他现在是李元钊最后的筹码,量那李元钊也不敢轻易伤害乐公子。陛下您放宽心,老奴扶您到床上休息一下可好?”
“不用,朕就这样小憩片刻便好。”蓝渊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咳咳咳……你随张太医去把药抓了煎好就行了。”
“张太医,把朕的药剂量加大些,咳咳……以快速止咳为根本,朕怕是没有时间慢慢调理。”
“陛下!”张太医欠身道:“陛下,您的病需要慢慢调理,药剂太猛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剂量太大,老臣怕陛下龙体吃不消,望陛下三思啊。”
“先把标治了,本以后慢慢再养。咳咳咳……张太医不必再多言,退下吧。”蓝渊疲惫地闭上了眼,留下张太医和万公公面面相觎。
通往太医院的长廊上,两个人形色匆匆,利用这点时间作短暂交流。
“张太医,陛下的病无甚大碍吧?”
“哎,万公公,陛下他小病不医,大病又不顾,老臣真怕陛下伤了元气啊,他湿热颇重,肺部侵染也不轻,是万万劳累不得的,可你看陛下他……哎,万公公你可要尽量让陛下多休息休息啊。”
“张太医,陛下那肯听老奴的劝说呢?陛下最近的变化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你说陛下是因为大热时淋了凉水所致的湿热,那也全是为了乐公子呀,老奴至今还记得,那日陛下听到琴声也不顾那漫天大雨,伞也不撑,就匆匆而去。回来后就生了病。那时你没在宫中可能有所不知,太医们开了药,陛下一概不吃,把心思全扑在朝事上,直到病得卧床不起,当时可把老奴急坏了,生怕陛下出什么事,后来过了几日,陛下的病居然不药而愈。老奴知道陛下龙体康复其实是表象,他的身子早在寒江关一役中就落下病根,所以,张太医以你的医术一定能治愈陛下,你不要听陛下的,还是以你的判断开药吧,剂量问题陛下他不会察觉的。”万公公忧心忡忡地对张太医说道。
张太医也是一副为难样:“医者父母心,老臣当然愿陛下早日康健,但陛下不止肺上有火,心中更是有疾,汤药固然能够抑制生理疾病,但心中那块隐疾,还得早日疏导才好啊。”
“哎。。。”万公公长叹一声,道:“陛下心中的疾是乐公子啊。真是天意弄人,后宫美人何其多,陛下偏爱他一个。是缘是孽,是苦是甜,也只有他们才知啊,陛下表面放下了,可心中却越来越思念,这次乐公子被获,陛下的心早就飞去东延了。依老奴看,陛下不日便会赶去东延。”
“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东延·丞相府监牢
一个提着食盒的少年得了批准,进入了牢中,他一间间寻找着,终于他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隔着木栏,少年看到了那个他日夜想念着的男人。可那男人此刻萎靡不振,没了往日飒爽的英姿,他胸前被血浸透的衣衫已经变硬变得乌黑,紧蹙的眉,披散着发,被铁钩勾住的锁骨已经有些发白化脓。
食盒掉地,惊动了牢中的人。
“维……哥,维哥……我来晚了……”少年哽咽着,眼泪簌簌往下掉。
舒维睁开眼,看清来人后,笑了。
“维哥,呜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少年抓着木栏,小声哭着:“小四也是才知道维哥被抓这件事的,呜呜呜……对不起来晚了……”
舒维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一阵钻心地痛让他轻呼出声。
“别动,你别再动了,维哥……你需要什么你告诉小四,小四一定尽全力帮你。”
舒维舔了舔干裂地唇,说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小四,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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