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爷的女婿作者:江洲菱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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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爷的女婿作者:江洲菱茭-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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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慕皱着眉头凝神片刻,叹了口气,进内堂换上官服会那帮豺狼虎豹去了。
  唉……说起来就胸闷气短啊!想龙慕一介新上任的年轻官员,虽贵为四品知府,但是,以一己之力还想斗得过这些在官场摸爬滚打成了精的老狐狸?
  高邮知州首先一个闷雷直炸下来,“大人,扬州辖下各州县实乃一条绳上的蚂蚱,缺一不可,但凡有一县发不出恩粮,县令撤职实属理所应当,但势必连累甚大,大人,如若给您按一个治下不严的罪名,您细想,您岂不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龙慕心头一颤,还没颤完,江都知县在旁边品着茶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去年,江都县遭虫灾,颗粒无收,此事户部衙门白纸黑字明文在册。”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龙慕一门心思就想拍案而起跳脚骂娘!
  迫不得已,只好将粮食支给江都县令应急,话一出口,这下可好,顿时捅了马蜂窝了,这帮不要脸的左一个天灾右一个人祸,末了,实在是找不着理由了,您猜怎么着?居然还真有恬不知耻的,阴阳怪气说得义正言辞:“天下大忌,忌在不公!”说完,靠在椅子里喝着茶吹着风,但笑不语。
  龙慕真是倒了血霉了,被绕得蒙登转向,最后稀里糊涂顺嘴就把十一万石精粮全支出去了!
  跟洪水过境一般,一窝官员志得意满,互相寒暄着春风满面地回去了,龙慕一头倒在官椅上,呼哧呼哧不想起来。
  师爷赶紧安慰:“老爷,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库里还有十几万石皮粮。”
  龙慕睁开眼。
  师爷朝东边努努嘴,俯下身压低声音说:“所谓‘杀大户’就是要拣大户杀,一刀放血,二刀截肢,三刀毙命,隔壁这位,不来个十刀八刀,估计连点皮毛都刮不干净。”
  龙慕拂袖而起,憋得脸红脖子粗,“扯淡!”
  老头慌忙点头哈腰赔笑,“老爷,您细想,二十几万石粮食跟洗脚水似的往外泼,连声响儿都没听着,您跟他借个百八十万两银子还不九牛一毛?随便从地缝里扫扫都够普通百姓过三辈子的!”心说:你又是生日又是娶妻,折腾得灰头土脸,还不如直接杀了御史大人来得痛快,费那个劲干嘛?榆木疙瘩不开窍!
  龙慕又拐进葫芦门,进内堂坐在床沿边,握住蒋启鸿的左手放在唇边。御史大人面色疲惫困倦,胸膛起伏呼吸匀细。
  渐渐,日上中天,烈日蒸腾,空气中酝酿着混沌不清意味不明的气息。
  龙慕缓缓低下头,轻轻吻在他脸颊上,温声说道:“即使你的容貌不是如此雍容温润,我想……我还是会满心满眼都是你。”
  龙慕将脸埋进他颈窝里,低低笑出声来,“但是,如果你相貌不是如此出众,我猜……我根本不会注意到你。”
  可惜……御史大人睡得沉静安详,什么都没听见。
  直至日影偏西飞鸟归巢之时,御史大人幽幽转醒,龙慕感觉腮边枕头往下一陷,侧过头来,四目相对,御史大人微微一笑。
  龙慕一下挺直后背,呵呵笑了两声,“醒了?吃饭吧,你连早饭带午饭全错过了。”
  蒋启鸿启眼看看窗外,笑问:“你一直陪着我?”
  “是啊!”龙慕把脸凑过去,挤眉弄眼笑得猥琐至极,“主要是有事求你。”
  “哦?”蒋启鸿起身,四处找里衣。
  龙大知府多善解人意啊!从地上捡起来直接帮他穿上,一把抱住,挂在他身上哼哼唧唧:“你借我五十万两银子吧!!!”
  蒋启鸿莞尔失笑。
  等了半天,蒋启鸿一点反应都没有,龙慕干脆搂紧他脖子,黏黏糊糊腻腻歪歪:“要不这样吧,我也不能让您吃亏您说是吧。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看怎么样?”
  “哦?你打算把什么卖给我?”
  龙慕双臂一伸,“我!!嫖一次十万两!”
  蒋启鸿突然哈哈大笑,拍拍他的后背,一边穿鞋一边说:“不要妄自菲薄,你是原配……”
  龙慕就在屁股后面,一听这话,顿时欺身而上。
  蒋启鸿一把抱住,眨了一下眼,狡黠地低声说:“我觉得我应该对你大加奖赏,深谙劫富济贫之道,你没听过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吗?”
  你以为我不想?
  蒋启鸿笑眯眯地接着说:“你高风亮节,你是半年清知府,倒赔十万雪花银。”
  没让他说完,龙慕愤恨,“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不饿吗?你都睡了一天了!”
  “所以,今晚我肯定毫无睡意,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来消磨时光?”
  “我陪你!”龙慕立马奋勇直上,攀上他肩膀挤眉弄眼,“只要给钱。”
  “按玲珑巷小戏子的价钱?”低下头亲了亲鼻尖,随手取来外袍穿上,开门出去。
  龙慕斜睨着他的背影跟上。
  两人对面而坐,龙慕也是一整天颗米未进,看着满桌美味佳肴却毫无胃口。
  蒋启鸿拿筷子拨拨他的耳朵,“我今天才发现……”说了个话头顿住。
  龙慕白了他一眼,夹了块鱼放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嚼。
  蒋启鸿失笑,“……只要你萎靡不振,我注定会心慈面软。”
  “哦?”
  “唉……”蒋启鸿长长叹息,神情遗憾之极,“眼睛别这么快亮起来,表情也别这么欣喜,我的怜悯愧疚之心会消失殆尽的。”
  龙慕仰天大翻白眼,一头埋进饭碗里,使劲扒了一口饭。
  “好了好了,既然我是你的夫君……啊!”膝盖被狠狠踢了一下,蒋启鸿哈哈大笑。
  龙慕抄起筷子抵在他下颚上,“把钱交出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你拉倒吧!”龙慕把鱼全拖进自己碗里,“又打算怂恿我去敲诈勒索那些不着调的‘中’?你能不能扯点有用的?”刚说完,龙慕陡然眼前搞光一闪,攀上蒋启鸿的肩膀,笑得和蔼可亲,“御史大人,前些天,我谨遵大人教诲设法搜刮富户,计谋精巧无比,只是有一事不明,管家全城提亲,至今一事无成,所为何来?还请御史大人不吝赐教。”
  “哦?你打算成亲了?”
  装什么大头蒜!龙慕笑得更加令人如沐春风,“如此大事,全城轰动,御史大人居然还被蒙在鼓里?”
  “不如你向我细细道来?”
  “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吧,我试图利用成亲来索贿,结果被你搅黄了!所以,一应损失,”一巴掌拍在蒋启鸿肩膀上,“由你补上!”
  “好。”
  “啊?”龙慕惊愕,这……这也太好说话了吧,身体前倾迟疑着问:“当真?”
  蒋启鸿笑说:“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呃……”
  “你看,”蒋启鸿促狭地眨了一下眼,低声说:“古训有云:出嫁从夫……”
  龙慕顿时恼羞成怒,抄起筷子对准蒋启鸿就要抽下去。
  蒋启鸿展颜大笑,“好了好了,我错了,应该是‘夫为纲’……”
  “啪”,蒋启鸿躲闪不及,胳膊上挨了一筷子,我们的御史大人急忙高举双手。
  龙慕高擎筷子横眉冷对,声音里掺着冰渣,“再敢废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蒋启鸿故意瘪嘴,“体仁,听话要听音,要摒弃表面的迷惑,体会内里深刻的奥义,关于‘夫为纲’……”龙慕作势要抽,蒋启鸿赶紧往圈椅上一靠,接着笑说:“……我只是用简短的言辞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以我马首是瞻。”
  龙慕从喉咙深处“哼”了一声,冷着脸问:“凭什么?”
  “凭我送你五十万两银子。”
  “送?”龙慕顿时稀溜溜倒抽凉气,简直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送?五十万两银子?”
  蒋启鸿点头微笑。
  龙慕使劲咽了口唾沫,傻了很久,默默坐下来,“你当真送?”心中想的却是:老天爷啊!这败家子啊!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见着败家败成这样的!啊……多多益善啊!
  “体仁,先把恩粮分发下去吧。”
  于是乎——
  当天晚上,五月初的扬州,满城尽是捣米声,夜深人静时分,狗的清梦硬生生被搅醒了,跟遭了贼了似的满大街狂吼乱吠,扬州老百姓怒从心头起,趿拉着鞋子跑出来指着狗鼻子指桑骂槐:“狗娘养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件不太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四个台湾人过来,主宾加上他的儿子、女儿和女婿,我丈夫请客。六个人一起吃饭,只有两个女的,很自然就坐到了一起。攀谈之后得知此女第一次来大陆,比我大一岁。一起吃饭总不能闷不吭声吧,聊吧!她的话题我没兴趣,我就往美食上扯,这可是我的强项啊!本人能从茱萸调味聊到花椒远销海外的路线图,咱是干什么的?咱毕生的志向就是——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美食当中去!于是谈起了台湾的臭豆腐,聊到兴浓处,我大发感慨——天下臭豆腐是一家啊!不知为何,她突然微不可闻地嘟囔了一句:“什么都是你们中国的!”此言一出,我立马不高兴了,什么叫“你们中国”?我笑问:你们不是中国吗?于是乎,她终于露出她深绿台独的本来面目了,亏她还是祖籍河南的国民党后代!她说:台湾是独立国家,我们和你们一边一国!我们有自己的法律、军队、行政机构!本人笑说:你说的这些水泊梁山上都有。四个台湾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之极。她丈夫不干了,凑过来搅合,什么“民主、选举、言论自由、小国生存之道……”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毫无新意,并且还试图说服我台湾在历史上从未被中国统治过,把郑成功、荷兰人、日本人占领台湾一律称为外族入侵。我指着此女子对她丈夫笑说:您和入侵的外族结婚了?说实在的,我真想对他嗤之以鼻,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参合女性话题算是怎么回事?参合赢了你是有脸呢还是有脸呢?要是参合输了,你是光彩呢还是光彩呢?今天中午,我丈夫给我打电话,说由于我昨天的义正言辞以及浩然正气,成功地把他的正事搅黄了!所以,我很郁闷!我都郁闷半天了!其实,我认识很多台湾人,他们在大陆工作生活,基本不谈政治,与我相处得比较融洽。但是,曾经遇到过这样一对台湾女生……某次,我去一家熟识的理发店,店里不忙,但店长很忙,店长叫我上楼等他一下。我走到楼梯口听到两个操台湾口音的女生在说话:他们中国女生太土了,穿得好寒酸;穿着拖鞋就上街了,没有审美观;没人化妆,满脸雀斑……大概就是这一类的内容,然后开始夸台湾女生如何漂亮有气质。很好!简直好极了!在我们的地盘上恶意中伤此地盘的主人!于是,本人走过去笑眯眯地说:我去过台湾,站在101大楼上放眼望去,一片漫无边际浩如烟海的铁皮屋,你们台湾人卓越的审美观把你们的城市装扮得极其靓丽且气质高贵!俩人一句话都没说,灰溜溜地走了。说完我挺后悔的,把店长的生意搅黄了,事后才知道她俩做完头发水疗躺这儿休息的,我心大慰。
    

    
    ☆、35

  嘿!您还别说,从第二天开始,扬州百姓不骂娘了,改成哭爹喊娘了!
  龙大知府在蒋三公子的授意之下,领着府衙众喽啰挨家挨户发粮食,每户一升,贫苦人家,额外开恩,于是,所过之处,那是哭声震天直冲霄汉啊!年年往朝廷交粮食,可下见着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府往外吐骨头了!
  活活发了四天,终于无一遗漏全都发放齐全了,十几万石皮粮陡然消失了三成。
  龙大知府忙!忙得天昏地暗脚不沾尘,连端午节都是在大街上过的,闻着艾草香,看着赛龙舟,龙慕抹了把满头的大汗,一声令下:“下条街。”
  他忙,御史大人更忙,忙得吃住在御史衙门里,把瘦西湖冷落得凄楚哀怨,御史大人为国操劳之至高情怀日月可表天地可鉴。
  每天早晨,植树种花,中午,在徐徐清风幽幽花香之中浅浅午睡,下午,端坐于窗檐下,蘸墨悬腕,专心致志地画扇面。暮色暗淡,夕阳西下之后,御史大人依旧鞠躬尽瘁任劳任怨,不计酬劳地在衙门里加班加点——搬把躺椅,遥望那辽远而苍茫的璀璨星空,简直殚精竭虑废寝忘食虔诚之极,御史大人高贵勤勉的风骨必将流传千古受万世敬仰!
  龙慕回回看见他都恨不得吐血身亡,愤恨:“瞧你那点出息!”
  恩粮刚发完,龙慕气都没喘匀乎,得!事情又来了,第二场恩科即将开考,需早作打算。龙慕前脚刚在《孟子》里随便抄了句“万物皆备于我也”把府学教授打发走,后脚监督金装佛身的小吏就跑了过来请他去庙里视察工程进度。
  龙慕乘轿上山,欣喜地发现十两黄金敲薄了完全能把佛首佛脖子糊上,整个身躯外加佛座莲花用金漆刷刷,绫罗绸缎一裹,鱼目混珠滥竽充数问题应该不大吧。
  从庙里出来,龙慕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陡然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大群和尚道士善男信女屏声静气,跪于大雄宝殿之外,眼观鼻鼻观心,鸦雀无声。
  龙慕捂着嘴角靠在师爷身上悄无声息地问:“怎么回事?”
  师爷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龙慕沮丧至极,还不好意思流于颜表,只得满脸堆笑,拱手行礼朗声说道:“诸位父老乡亲,快快请起,折煞龙某,如有差遣,龙某定尽绵薄之力。”
  此言一出,一众人等稀里哗啦全站起来了,争先恐后跑上前来,七嘴八舌哄哄嚷嚷,把龙慕折腾得头昏眼花胸闷气短。
  隔了一盏茶的工夫,热浪一蒸,浊气一冲,龙慕终于……终于把事情弄明白了。好嘛,龙慕打心眼儿里把扬州城骂个皮焦骨黑!
  您要问什么事?唉……说起来就怒从心头起啊!
  话说,扬州城很是与众不同,所有庙宇云集于一座山上,甭管佛教的道教的还是儒教的,众仙家外加妖魔鬼怪都睦邻友好几百年了,向来相安无事。
  但是——
  现如今,官府给香火最为鼎盛的庙宇金装了佛身,您说,这让其他各教庙宇的信众怎么想?天天看着,闹心不?
  大庙宇肯定这么想——
  ——合着就他家是亲娘生的,我们都是从乱葬岗里刨出来的?他家香火盛,我们就差了?当官的本事真不小,敢把神仙分出三六九等来,就等着上阎王殿报道去吧!
  小庙宇肯定这么想——
  ——世人说得好啊,越有钱越有钱,人家香火鼎盛,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比?人家有扬州财主拿钱供着,我们倒好,没往外掏钱就该没事偷着乐了,上哪儿说理去?官府的德行你们还不知道?向来嫌贫爱富欺善怕恶!
  破败不堪的庙宇就更有想法了——
  ——瞧瞧!瞧瞧!我们墙也塌了顶也漏了,赶上阴天下雨,我们光着脚丫满院子捞佛像玩。再瞧瞧人家!人家真会玩,都玩出花花来了,我们都快吃不上饭了,人家拿金子往佛像上贴,这黄灿灿的,真给佛祖争光啊!
  列位或许很疑惑:出家之人不是应该修身养性与世无争吗?
  ——与世无争?扯淡!俗话说得好:和尚爱娇,尼姑爱俏,牛鼻子老道爱钞票!但凡遇到这种事,还没横眉竖眼大打出手就已经是与世无争了!
  龙慕被他们左一个闷雷右一个霹雳,炸得摁下葫芦起来瓢,打着官腔诉苦:“民生疾苦,龙某心痛神伤,定然不负众望,只是时日紧促,从长计议可使得?”
  谁信啊!大吵大闹激烈异常,反正法不责众,再说了,他们有恃无恐,抬头三尺有神明,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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