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只是在后院看见了他,大典那天,她因为多喝了一些酒想去后院散散步,然后就看到了在那处独自望着天空的人,她看到他眼里落寞,无奈和伤感,那样的人仿佛就像朵孤傲的梅花,远远看着也是一种奢望······
她想走上去的时候发现了沈画,那个从小就呆在殷苏身边的人,她看见他们交谈,最后那人转身离开,在背对着沈画的方向有东西从他眼角滑下,那一刻德阳就知道自己陷下去了·······
她知道最近朝中各大臣闹的很凶,他不能呆在凰尊,但是她可以用计让他带自己走,困在这宫中这么多年她厌倦了,拥有再多男人,拥有再多荣华,但是她终是会寂寞·····
特别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在她床上流过的男人万千,那又怎样?他们不过是□□爱而已,她真正想要的没有人会体会···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现在希望眼前这个人······
手指慢慢的抚过他精致的五官——爱她·····
“碰轰——”
突然有人一脚踢开房门,德阳猛的回头——
“你——”
“啪——”德阳脸侧在一边。
“你□□后宫,厮混男色,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太贪心了”
殷苏蹲下来捏起德阳的下巴,目光逼视她“别以为朕会和先皇一样愚昧”
殷苏一把将人甩在屋子中间的地上,放下帐子,又走到一边软榻前坐下,冷笑着看着德阳“你知道你现在多老了吗?”
这句话刺激到了德阳,她狰狞着面容吼道:“哀家不老,哀家还是如年轻一般”
“呵呵呵呵·····”殷苏大笑“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
德阳以为自己真的像殷苏说的那般,连滚带爬的跑到梳妆台前,在看到镜子里依然那么年轻的自己时笑了,带着执迷不悟的笑容,嘴里还呢喃“哀家不老···哀家不老”
殷苏摇摇头,可怜的看着她“你用尽心机保住现在你这副皮囊有什么用?你千方百计害死当初的淑庄皇妃,抢了她的位子,将我困在禁宫十年有什么用?你最后不也落得一个孤独终生的地步?”
“哀家不是!”德阳怒叱“那个女人凭什么获得皇上的专宠,她明明只是生了一个女儿,为什么比生了一儿一女的哀家还要得意!”
“还有你”德阳恶毒的眼神转向殷苏“为什么你是我儿子却要和那个女人那么亲近!”
那日
她散步去御花园····
“殷儿……来追我啊……追啊……”
“冷哥哥~你慢点”
“哈哈哈……殷儿,你太慢了……”
那个女人也来了,她无论到哪里总是有那么多人恭迎···
“参见淑庄娘娘!”
“起身”女人示意下人退到一边,笑着对两个孩子招手“悠儿,殷儿,过来歇歇····”
为什么任何时候她都装的那么慈悲,她恨她的虚伪!
“娘娘……”看到来人,大一点的男孩连忙跑过去。
那个明明不是宫里的孩子,却因为她想!所以皇上就将他留在了宫中!凭什么!自己的儿子,皇上亲身的骨肉为什么还没有一个她认的孩子重要!
“娘……娘”为什么你明明是我的儿子却要喊那个人为娘!
女人一把抱起奶娃娃,笑道:“殷儿又在和冷哥哥一起玩啊?”
为什么她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东西就拥有一切!
“冷~哥哥”
“以后也带着雅儿一起来玩吧?好不好?”
“牙~儿?”奶娃娃歪着头。
“噗嗤……”女人忍不住的笑出来,站在一边的大男孩连忙说道:“等雅儿公主的病好了,我就带她出来玩~”
“悠儿真乖~”
阳光下那女人的笑那么刺眼,那么忍不住想撕碎了她那张嘴脸。。。。。
“来来来~我陪你们玩”
“哦~好耶,娘娘陪我们玩”
“娘……娘……娘陪玩”
对,那天她站在不远处看见了这一切,那是她的孩子,她的位子,但是一切都给那人抢去了,她不服!
是她嫁祸给那个女人,她就是要让她看看那个说爱她的男人能对多少女人说出那句话,让她感受到被所爱之人怀疑,抛弃,怨恨的滋味是什么!
帝王家本来就没有真爱,有真心又有何用?不过被人视为敝屣而已····
她成功了,她看到那个女人眼里绝望的神情和痛苦的表情,她是不是后悔了?后悔爱上了一个天下最没可能有心的人?
殷苏看着眼前笑的面目扭曲的女人,摇了摇头,她于其说是在折磨那个女人不如说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折磨自己·····
“虽然我身上流着你的血,但是这也掩盖不了我对你将我软禁在禁宫那十年的恨意”殷苏站了起来,走到女人身边蹲下“你永远也不知道一个人待在禁宫有多么可怕,孤独,寂寞,那种被遗弃的感觉,那种一个人坐在冰冷地板上到全身冰冷的感觉,那种饥饿到连活老鼠都会啃下去的感觉···呵呵呵·····对,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把你当做过——娘”
殷苏收回思绪,继续转动手里的茶杯,慢慢的说道:“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啪——”茶杯在手中被捏碎,里面的水飞溅出来,随着殷苏的手指往下流·····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
第二日洛阳枱醒来的时候,是在殷苏的寝宫里,坐在他床边的是若浅,若浅的脸色有些难看,看见他起来就扶了他一把····
洛阳枱感觉若浅有话对自己说,但是她似乎又不敢说······
洛阳枱也不逼她,他觉得她会告诉他,不然她不会来这里,来找他,说明她其实已经想清楚了·····
晚上殷苏回来的时候,看到洛阳枱摆了一大桌菜,洛阳枱坐在那里似乎是在想问题·····
“今天庆祝什么?”殷苏走过去一把抱住了洛阳枱··
“不庆祝什么,只是想和你好好吃一堆饭”
殷苏当然高兴,只要和洛阳枱染上关系的事他都乐意去做,他喜欢和洛阳枱在一起·····
所以他不想放他走,他舍不得——
洛阳枱今天高兴,不断给殷苏喂酒,殷苏喝了很多很多,直到洛阳枱眼角滑落一行眼泪,他才惊慌失措的将嘴里的酒吐出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殷苏啊······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我们有我们的子民,有自己的国家,有自己疆土,我们得守护在我们疆土上活着的所有人”
殷苏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用力抱着自己的人,不要!明明说好的不会不要我的,你明明说过的!不要抛弃我!可是不管他心里怎么呐喊,他却吼不出来,他动不了——
“其实我知道你用皇位威胁那些大臣了,但是这只会让你失去所有,挽救不了什么,我还知道你将太后软禁了起来,现在文武百官都对他们的皇帝失望了,苏儿,你会是个好皇帝,这两年来我在洛阳听到了很多关于凰尊太子的伟业,所以苏儿,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做一个好皇帝吧,属于凰尊千千万万人的皇帝”
那你呢?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苏儿!
但是他最后只看到洛阳枱的背影,揉碎在月光里,一去不复返·····
“苏儿,在朕即位的时间里,不会有人坐上皇后的位子,那个位子朕答应过是你的,就不会再给任何人”
洛阳枱出了房门,外面有若浅,沈画,和曲蒙静静的站在那,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洛阳枱叹气道:“走吧····”
沈画和曲蒙快马加鞭,赶了一夜的路,第二天早上才接近凰尊边界·····
“过了这里就是洛阳的地界了,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沈画看着洛阳枱说完这句话,嘴角有些苦涩····
“嗯”洛阳枱对着他笑。
“你……”沈画将目光转向曲蒙,他舍不得,他也想抓住这个男人……
“欢迎你以后来洛阳玩”曲蒙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你依旧是除了皇上之后对我最重要的那个人”
沈画张嘴……
曲蒙伸手抱住了他“后会有期!”
有些话不必说的那么清楚,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平时装作不知道罢了……
“后会有期”沈画嘴角含着一丝苦笑,抬手抱住怀里的人……
之后沈画看着他们扬鞭而去,也不知道在那里望了多久?直到再也看不到前面的人影……
走了大半天他们到了一个小茶铺,两个人下了马,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走,因为这里已经到了凰尊和洛阳共同的地界,现在也不怕会有凰尊的士兵追过来……
两个人刚坐下来,要了两碗茶,一群骑马的人突然冲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在茶铺喝茶的其他人吓得拿了东西就跑,曲蒙拿剑腾的一下子站起来,洛阳枱也站了起来看着那群人,但是从人群中骑马出来的不是殷苏而是冷悠水……
洛阳枱疑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冷悠水冷着脸,带着杀气的目光自逼洛阳枱……
“将皇上交出来!”
冷悠水冷冰冰的呵斥……
洛阳枱这下更疑惑了,这时沈画骑马从人群中冲出来“皇上!公子不见了!”
洛阳枱还是没能回洛阳,但是这次没有任何人要求他什么,他只想快点回凰尊去·····
首先发现殷苏不见的是长公主若浅,下在酒里的药是沈画给的,他说的很明确药效是一个晚上,何况殷苏喝了那么多,不可能立刻恢复过来···
这是若浅当洛阳枱走了一炷香之后去殷苏寝宫没有看见任何人时的想法,殷苏不可能自己跑出去找洛阳枱·······
所以当冷悠水第一时间听到皇上不见了以及洛阳枱离开了凰尊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洛阳枱···
但是最后赶上洛阳枱人马和后来赶来的沈画,说明殷苏没有来找洛阳枱,洛阳枱也没有劫走他们的皇帝,同时他们的皇帝是真的失踪了······
洛阳皇宫内··
皇上去凰尊数月不归,朝中大事都由宰相接手······
“大人?真的要这么做?”尚书张骞面上有些为难的看着常征。
常征一身黑紫色官服,面色严肃,双手背在身后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感叹道:“我们发兵救皇上本不对,但是要是皇上有什么不测,我们都担当不起”
“是”张骞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完了就退身出去,这战事之前有很多东西准备。
待张骞出去之后,从后屏风中出来一个女人,细看发现是常青····
两年的时间让一个女人学会了很多,也知道了很多,改变了很多,褪去了幼稚,褪去了青涩,从一朵清水芙蓉变成了一支华丽的牡丹·····
“这样即使洛阳枱回来,我们也能将他拦截在路上”常青的嘴角带着笑,却是冷漠和嘲笑·····这些年来她知道了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那个人心里的一部分,一点都不可能有,所以她厌倦了,她不想和那些女人一样,为了一个男人老守着牢笼,她要做着牢笼的主人,将钥匙捏在自己手里···
至于洛阳枱,她从头到尾就没有真正喜欢过那个人,那只是女人的虚荣心,他是天下最好的男人,理所当然的所有女人都想将他占为己有,但是这些个日日夜夜冷宫的洗刷,让她失去了对这个男人的兴趣···,
但是就像天下所有女人的心思一般,她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得到·····
常征看着他已经蜕变不少的女儿笑道:“我们父女被他们洛阳家压制到现在,是该他们洛阳家偿还的时候了”
这时有个人在外面要求见常征,常征一听是自己派出去的人,于是让人放他进来,来的是自己的心腹···
“怎么回事?”常征见他神色慌张就出口问道。
“属下办事不利”
那人跪下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
常征脸一寒“你让他跑了?”
“属下该死”跪在地上的人,面色更加难看。
一旁的常青看了,就笑着上去安抚她爹“爹,跑了就跑了,他现在无兵,无权能掀起什么浪?”
常征见女人这般自信,面上一喜“也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是,有什么用?”
“不出现还好,要是出现了就让他死无全尸”
“哈哈哈哈···靑儿说的有理···”
作者有话要说:
☆、报复
月光太盛,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一直到他全部被揉碎在月光中,最后连背影都没有留给自己····
当看见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矮小佝偻的身形,全身被包裹在一件灰色陈旧的大衣下,看不到面容,但是殷苏还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恨意,对自己的恨意·····
“你也有今天”殷苏躺在床上听到那人对自己说····
沙哑断续的声音听不出男女,殷苏说不了话,也动不了身子,现在他可以说是毫无反击之力,如果现在这个人要杀了自己可以说易如反掌····
那人也看出了殷苏眼里的挣扎,这个结果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殷苏看见站在那里的人慢慢的揭开了头上的帽子,下面的容貌慢慢的显露出来······
殷苏眼睛微张,瞪大了眼看着暴露在屋子里的人·····
那张千疮百孔的脸似乎比原来更加伤痕累累了,即使她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但是殷苏还是认出了她——静妃。
那个掉下悬崖本该死掉的人···
“你是不是惊讶为什么我没有死?”
静儿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走到床边蹲了下来····
这么近的距离,殷苏发现这个人不仅容貌毁了,似乎还发生了些什么催进了她的老化,那些像杂草一样的头发里掺杂了丝丝白发,并且在她脖子处也有很多皱纹,不属于她现在年龄的皮肤老化,那张脸上的伤痕除了鞭子打出来的痕迹还有像被什么融化过一般,就像被风化的石头一般,上面坑坑洼洼的····
这张脸让殷苏觉得恶心,静儿也看出了他眼底的厌恶,但是她笑的更加开心了“是不是觉得很恶心?你不用怕,因为马上你也会和我一样”
之后感觉手臂上一阵刺痛,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嗯?”殷苏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全身僵硬的很,等他看清身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不经倒吸了一口凉气·····
阴冷的洞穴里,一架笼子架在一个狭缝上,就像一口锅一样,只不过被关在一个吊着的笼子里,下面是看不底的像井一样的一个洞,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殷苏听到很诡异的声音从洞里面传出来·····
“你醒了?”
抬头,看见那个女人支着一根拐棍走了进来,后面还拖了一个很大的麻袋,里面似乎是一个人,殷苏还在惊讶这女人怎么这么大力气时,就见她轻而易举的将那个麻袋扔在了自己笼子偏前的下方······
静儿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一边坐下,殷苏这才发现,这个山洞里面什么都有,桌子,凳子,床,看来这个女人之前一直住在这里······
山洞是贯穿的,像是一个糖葫芦的果子,他们在这里被贯通了,左边的地方有很亮的光照进来,将洞里面的情况照的一清二楚,而且有很大的风从那吹进来,殷苏疑惑,这风怎么这么大?一点都不似在地面上,而另一边也就是静儿刚走进来的那个通口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看完这一切后,殷苏不禁疑惑,这个女人费这么大劲就是为抓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