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陛下这是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啊。”
“嘘,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比较好。”
“不过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你看太白金星不是还是平常的那个样子吗?”
“也是,不过你最近有看到那六位星君吗?”
“你说起来我最近倒还真没有看到他们。”
诸多的猜测都在外围绕着圈圈没有切中中心,不过显然统治者们也没有去澄清的意思。
天庭和人间的时间差还是存在的,即便在大封印力量已经衰弱的今天已经变得非常接近了,玄翎天上待的片刻等到回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走进仓库的时候正好看到刑天把完整的一条腿放到了地上。
“就剩下躯干和头颅了。”刑天的神情严肃,最近他已经穿上了属于这个时代的衣服,好在那次的录像上他的头颅都没有出现过,只要不脱衣服警察也想不到他就是上次那个在银行里扮侠客的无头人。
“尽快吧。”玄翎闭了闭眼睛,马上就要到月初了,倒是很巧合的时间。
另一方面,介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然后案子又开始叠加,慕容尤还是坚持着去了现场。
“队长,好像真的有搜集肢体的人。”封昊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耻辱啊,这么久了他们居然都没有丝毫那个砍尸体的案犯的一星半点线索。
慕容尤这两天也不是真的在完全休息,只要身体条件允许他还是会在那里翻阅各种资料的,“我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目前他们似乎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那个银行里的案子怎么样了?”想起那个案子因为先前不断出现的砍尸案被放到了一边,想起来的慕容尤还是要问问的。
“没有线索。”封昊计划想要揪自己的头发,哪个案子都没有线索,“不过似乎媒体的报导现在也弱了不少,我们现在也没有人手。”
目前的案子奇怪就奇怪在对方砍的都是已经死亡的尸体,但是对方是怎么知道人是什么时候死的,而且还砍得这么干净利落,切口却又有两种形态。一种被证实是斧子,这让慕容尤联想起了那起银行案子里面出现的无头人手里拿的斧子,另外一种就有些奇怪了,居然是双刃剑砍的。这种慕容尤觉得开了封足够锋利的剑他似乎只有在博物馆里看到过。
“队长你忘记了。王府里就有。”
封昊这么一说慕容尤就想起来了,义济王府里确实有,不过那是挂在墙壁上的,也从来没有看见玄翎拿下来过。像王府这样的地方倒真有拿这样的宝剑挂在上面辟邪的。
“我先回去了。”慕容尤捶着自己的肩膀,“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稍微出来走走都腰酸背痛的。”四肢都沉重得不想动,甚至都有一种身体不是自己的感觉。
封昊一脸很理解的神情,“队长你的病还没好全呢,赶紧回去休息吧。”
慕容尤是回去休息了,封昊他们可没有空去休息,每出一件案子他们都要彻底清查现场再清查死者的所有社会关系,这件案子看起来倒像是连环案件,可奇怪就在于每一件案子的被害者他们怎么查都没有相互之间的联系——
“说起来,他的那条腿好像不怎么灵便的样子,总觉得和他的身体比例不太协调。”
这次的被害者死亡原因是煤气中毒,揪起关联是家里的煤气管道老化橡皮管老化,不过在调查过程中邻居的一句话提醒了封昊,他迅速地翻找着自己的小笔记本,然后果然在前面的三个案子里面找到了相关记录。他赶忙打电话给慕容尤,“队长,我找到一条线索,不知道有没有用。”
“快说。”看来慕容尤也很兴奋。
“第一个死者,那个傻瓜的一条手臂是不能动的,第二个是另外一条手臂不太协调,后面的两个是两条腿不怎么灵便,队长你还记得吗?”
让他这么一说慕容尤也想起来了,确实在调查中有这个现象在。
“那么现在四肢就凑全了。”慕容尤沉吟了一下,“你觉得下一个目标会是什么呢?”
封昊呆了呆,好像是啊,四肢都全了,脑中灵光一闪,他叫了起来,“躯干,是躯干。”
“算你聪明。”慕容尤的低笑声透过手机传了过来,“那你觉得该从哪方面下手去查?”
“先前是手脚,如果是躯干的话——应该从四肢着手?我应该去找那些四肢都觉得不协调的人?”
慕容尤觉得有种带出了徒弟的感觉,“去医院吧。”如果是四肢都不协调的话,那去医院查找相关的病例还是有希望的。
“我马上去,队长再见。”封昊迅速收了线。
默默地挂上电话,慕容尤疲倦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身体是很累,头脑却一丝疲劳都没有,他甚至自己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脑袋也和身体不协调了一样。
可惜事实总是会抢先在他们之前。而这次出现的状况更是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就在一家大医院的特别监护室,躺着一个失去所有知觉的人,这是一个几年前车祸的病人,在一年前就被宣布脑死亡了。他的家人坚持到现在也已经很有耐心了,不过最近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终止治疗。毕竟脑死亡这个观念已经被普遍认同,一个没有希望的坚持也太消耗这个家庭的金钱和能力。
就在那天晚些时候,按照规定来查房的护士走进这间病房的时候发现窗户大开着,而那条凹下去的床单之下那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的躯干位置不翼而飞。
“什么时候发生的?”封昊就差没有一拳头打在墙壁上来发泄自己的怒火了。
“六点吧。”护士战战兢兢地说,“吓死我了,就这么不见了。”
“居然有本事从窗户逃走?”现场勘测就勘测除了这么一个结果,“到底是不是人干的啊?”
从窗户看出去就有目眩神迷的感觉,这里可是二十楼,外面的护士又肯定没有可疑人士通过走廊,案犯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卷八 天问 第五章 劫(中)
第五章 劫(下)
尸检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什么?和先前用的东西都不同?”封昊就差没有揪起检测人员的衣领了,也不怪他,任谁碰到这种案子都要抓狂。
不过那也没有办法责怪检测人员,他们也是实事求是。这一次的案件中案犯用的应该是砍刀,很锋利,但是和先前斧子和剑造成的伤痕肯定是两样的。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检测人员这么和封昊说,“在所有尸体上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他们的那部分被截掉的肢体似乎在之前就已经和主体没有了联系。”
“什么?”这是什么奇怪的现象,让封昊一下子想起了前一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研究所的案子。
“我们也觉得很奇怪。”检测人员也说了,“但是找不到其他情况,是不是要通知一下绿色十字的研究室?”
这是个好办法。封昊立刻就去了义济王府,玄翎听说了之后皱了皱眉头,“这样吧,要不我让那边的技术员帮帮忙,我这两天实在是抽不出功夫来。”为了月初的祭祀这边的政府似乎又在大造声势,他已经在这里团团转了。
“也好。”封昊一听有办法就又有了精神,“队长的病怎么样了?”
“再休息个几天应该就没有问题了。”看玄翎的笑容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封昊也就放下心来,“你这边这两天好像客人多起来了啊。”那边衣着上带着明显南方少数民族特征就好像以前没有见过。
“那是南边来的朋友。临时到这里住几天。”玄翎看他注意就漫不经心地在那里解释,“说起来也巧,和你队长是老乡。”
“真的?”封昊立刻眼睛放光走上去套近乎了,唉,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跟着银灵子来的女孩子还是很漂亮的。
“好难得你居然会开门做生意。”那边走过来的正是玄冥,前几天总算是把行雨令从北冥带了回来交给玄翎,自己现在好像有些无所事事。
“你的意思是我不会做生意?”玄翎对这个也很是沮丧,他就是在这个方面不擅长。
“你本来就不会。”玄冥很肯定这一点,“不过我们又不是专门来做生意的。”
“我就知道玄冥最好了。”
“知道我好就成,不用蹭过来啊——”
玄翎最近也喜欢学着那天映尘的样子扯着玄冥就蹭啊蹭,他们两个样貌身高外形都是一样,扯在一起难免更加引人注目。
“又在‘培养感情’了?”天真的苗家女孩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看,总觉得这个情景看起来很舒服的感觉。
“这种东西女孩子少看。”银灵子连忙把女孩的脑袋掰过来,要是万一回去以后她一说跟着他出来什么都没看到光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情景了他这脸面还要不要了。还有,这个怎么也这么啰嗦?
“到这里有没有好好玩啊?”封昊一个劲地献殷勤,“要不要我介绍几个景点?”
女孩脸上顿时充满了期盼的光芒,“好啊,我很想去看看什么叫‘现代化’呢。”到底苗寨和这里有很大的不同,少年的心性总归是好奇的。
“咳咳。”银灵子在边上咳嗽了几声,女孩连忙扁着嘴不说话。
“呃——这位大哥……”
“扑哧——”
银灵子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活见鬼一样看着封昊,大哥?他?
“呵呵,这位大哥。”封昊干笑着硬着头皮上,“那个,既然来旅游了就要好好转转不是。”
好吧,看在对方是某人的下属份上,他忍了。
“他不是我大哥啦。”还是女孩子好心好意帮封昊解围,“他是族长。”
“哇。好年轻的族长。”封昊这次的惊讶是真的,像族长这样的称呼他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
银灵子再度露出被口水呛住的表情,他不年轻了吧,距离涿鹿之野大战都过去几千年了。不过——看看那边的玄翎和玄冥,他还算是年轻的没错。
事实证明封昊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当天晚上银灵子和他的族侄女就被拉去逛街了。不过前提条件当然是玄翎说他们的事情已经没有问题了才走开的。
“玄翎说没有问题那肯定就是没有问题了。”女孩的眼中可不止有崇拜的情绪,还有对神灵的仰慕和绝对的相信,银灵子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又一个被骗的,一面也只好被他们两个扯着离开了王府。
这一天已经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义济王府现阶段的忙碌似乎也停止了下来。后来的封昊曾经或那几乎就是彻彻底底的暴风雨前的宁静,只不过那个时候光顾着想要讨好未来妻子的他没有想到他想要寻找的队长就在义济王府的地下。
通过那个未知的仓库的连接。就在义济王府的地下水面围绕的地方有一方祭坛,五色的石板搭建成的祭坛中央现在躺着一个人影。就在他身边点燃着的熏香炉发出袅袅的青烟。
慕容尤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全身都无法动弹地躺在了这个地方,叫了几声却发现周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除了脖子以上的部分能动之外他连自己的身体在哪儿都感觉不到了。他努力地转动着头部,却看到自己身边似乎还躺着一个人?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的眉头很快就紧紧皱在了一起。
那不是一个人,而是用部位拼接在一起的人体。但奇怪的似乎是那几个拼凑在一起的尸块似乎相互之间衔接地非常好,就好像本来就是一个人一样。他的脑子瞬间回顾了那几件案情。原来如此,可是这样拼出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后来就连那微弱的光也开始消失,似乎外界已经到了晚上。在一片黑暗中,那边骤然传来了脚步声,很轻,是他所熟悉的。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这个地方也亮了起来,慕容尤没有看到哪里有照明,那种光好像就是从天顶上发出来的一样。
白色的锦缎古服,银白色的绣线勾勒出祥云的图案,不知道为什么慕容尤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果然是你。”慕容尤的瞳孔微微有些收缩,玄翎的双瞳居然是银色的,而且现在看起来居然没有任何焦距。还有那头银白色几乎拖到地面的长发。难道真让他说中了是什么邪教组织?到底这里的氛围实在是过于庄重了。
“你有猜到?”玄翎的声音很轻,他站在祭坛之下,正好可以和慕容尤对视。
“有一点怀疑而已。”慕容尤感慨,“总觉得你很怪异,但是可惜没有真凭实据。”
玄翎似乎笑了一下,不过在嘴角的弧度还不明显之前就已经收了回去。
“刑天已出,战神安在。”
慕容尤闭了闭眼睛,“那天果然不是在做梦。”
“那天是刑天好奇想去看看你。”玄翎缓步走上了祭坛,“我本来也想着让你自己去动手的,可惜你的身体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什么意思?”慕容尤是个好警察了,当然知道这种时候最好是拖延得越长越好。
玄翎俯下了身子看着他,突然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手机是开着的,对面是封昊在听?”
慕容尤的神经顿时绷直了,他居然知道?
“你刚才是看到了一点手机的亮光吧,那个电话是我打的。”
“为什么?”慕容尤想要挣扎起来,可惜他的就是除了脑袋什么都动不了。
“没什么。”玄翎重新站了起来,“这里就是义济王府,天快要亮了,祭典也马上就要开始了,就算是想要抓我也要等到祭典之后。”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慕容尤大喊起来。
“我想要做什么?”玄翎看过来的眼神让慕容尤打了个颤,“到底是谁去向女魃求婚的?现在倒好,都快要成千里追杀未婚夫了?到底是哪个混蛋丢给我一个乱七八糟的摊子的?银灵子险些没有念叨死我?”
慕容尤呆愣地眨眨眼睛,他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对方的气势显然比他要足。
“好了好了,现在我总算可以还给你了。”
玄翎的右手在慕容尤的脖子上一划,他就感觉到一阵冰凉的触感从脖子上发出,然后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脑袋居然就这么和身体分离了开来。
“啊——”他居然还能发出声音。
“叫什么?声带又没断,当然能出声了。”玄翎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把脑袋从那里挪过来之后就放到了边上用尸块拼起来的人体上,头颅和脖子的接缝很完整,这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去嘛——
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法印,也不管那乱转的眼珠子里有多少惊恐的成分,游移的光影包围了那具不完整的人体并悬空停立起来。水之灵息在躯体里开始窜动,原本还能够发出声音的慕容尤的头颅眼前一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视线里一晃而过。年幼女孩的笑脸,族人们的面容,银灵子的眼神,漫天的火光,还有那明亮的黄色和红色……
那躯体分开的部分逐渐合并在了一起,细密的水线在连接的地方将两部分肢体拉起来,然后里面的血管和肌肉韧带都有生命力一样相互之间连接到了一起,那具身体的心脏也开始了从缓慢到正常的跳动,本来惨白如同尸块一样的皮肤逐渐充盈起了很浅淡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