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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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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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明成淡淡的一笑,张公公不愧是辅佐了几代皇帝,有些事情他要比任何人还要看得透彻。
(寰昭国都,书房内)
“那个孩子有下落了吗?”凌晗眉宇间有几分担忧的问道。
“听说已经回到了安陵皇城。”伫立在身边的男子虽然这么说,却也满是肯定的语气。
凌晗缓缓起身,机警而锐利的眼眸望向眼前的男子,有些质疑的问道:“凌肃,你觉得会是谁做的这件事呢?难道已经被他们知晓不成?”
凌肃捋了捋那一绺凸显出来的白发,仿若看穿一切的镇静,“一定是安陵禹灝。”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认出你是?”凌晗有些惊讶。
“这我还不确定,但是这件事情一定和他有关系,我想一场真正的较量就要开始了。”凌肃嘴角扬起了笑容。
“是谁在那里?”门口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在房间内的两个人不禁有些吃惊。
接着便听见外面一声惊呼:“是公主!”然后是侍卫匆匆奔走的声响,这不禁有些惊动了凌晗和凌肃。
“是宁儿?”听到是凌紫宁的消息,凌晗激动的赶紧向门外走去,一直就听闻他们欲回到寰昭国探亲,没想到后来竟然没有了动静。
匆忙的打开书房厚重的门,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凌晗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凌卓溪怀中竟然抱着昏迷不醒的凌紫宁。
“父皇,宁儿先交给你了,我去追那个神秘的人。”凌卓溪紧张的看了一眼凌晗,却也发现了那个站在他父皇身后的陌生的男子,用陌生来形容不是很恰当,因为曾经在这里的确也遇见过这个男人,当时却也是觉得有几分面熟,而如今看起来更是在眼神中感受到莫名的熟悉。
却也是来不及多想的起身欲要离开,去追查那个刚刚带来宁儿的神秘人,因为原本要找父皇问询一些事情的时刻,就在这书房外,虽然侍卫也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速度太过急快,又要第一时间及时抱住倒下的宁儿,所以就给了那个神秘人的时间逃离。
“小心有埋伏。”凌晗搂过凌紫宁,关切的叮嘱道。
“父皇放心,孩儿自有分寸。”凌卓溪从容的回答,眼神再一次瞟向凌肃后,转身急速的消失了。
天色暗沉下来,所望之处无不充满了苍凉,树木间又飘飘洒洒着枯黄的秋叶,寒风乍起,如同细雨的沙沙声,低声诉说着凄凉。
“我还真是对你充满了好奇,寒煞。”凌卓溪面对着站在树枝上的寒煞,却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冷冷的观望着。“我皇妹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你又为何要把我指引到这里?”
“看来你的确要比你妹妹聪明的多。”寒煞终于开口,却也有些讽刺。“我是故意要把你引到这里来的,因为这是只有你我能听见的回答。”
“看来你也知道鬼王安排了你们的人来监视我们,你却也要避着他们吗?莫非又是安排了不同的任务来声东击西?”凌卓溪怎会不知晓有人在监视他们,只不过是故意放松他们警惕,以免打草惊蛇而已。
寒煞从树枝上飞跃下来,一步步的走向凌卓溪,遮住的半张脸在寒风的侵袭下,若隐若现的露出青色印记。
“但是我敢肯定,这件事或许无关于任何人,但是你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寒煞满口的肯定,似乎早已经把凌卓溪看得透彻。
凌卓溪不免有些好奇,因为这个寒煞向来都是一个人做事,独来独往的性格传于江湖,可如今他既不是为了命令,也不符合他的性格,就这样来找寻自己,肯定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我的皇妹会在你的手上?”尽管如此,凌卓溪还是觉得皇妹的事情更让他疑惑。
“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可是你皇妹的救命恩人,不要不分是非的恩将仇报,不过你真的以为我有闲心救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吗?”寒煞不屑的说道,却也终于把事情的重点说了出来,便让眼前的凌卓溪定格在了那里。“因为你的皇妹知道萧堇墨在谁的手上。”
“你什么意思?萧堇墨发生什么事了?”凌卓溪猛然间听到萧堇墨三个字,顿时有些扰乱了思绪。
寒煞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凌卓溪,“萧堇墨失踪了,确切的说是连同他的记忆一起消失了。”
“他又失去记忆了?”凌卓溪不禁想起上一次萧堇墨失忆的场景,“安陵禹灝不是可以好好守护他吗?难道是又受到什么刺激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安陵禹灝的守护?只怕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寒煞眼神略过一抹邪恶。
“自身难保?”凌卓溪更是好奇寒煞的话语了,想想刚刚宁儿回来时的样子,还有寒煞说自己是宁儿的救命恩人,看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有人来了。”寒煞忽然的腾空而起,“记住,只有凌紫宁知道萧堇墨去了哪里。”
望着消失的寒煞,凌卓溪的心便再也安静不下来,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这般剧烈的跳动过。
(毒崖口底)
安陵禹灝在这神秘的地方转了一圈之后,却也依旧没有发现一个人,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准备回到醒来的房间内,却也发现明明伤势严重的自己,在外面这样的走寻一阵后,身体愈发舒服了,就连气血和经脉都开始疏通。
却也就在打开房门的瞬间,眼前的一幕再一次让他震惊。

第一百六十三章

竹桌上赫然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一双竹筷搭放在瓷盘上,似乎时刻等待着主人的享用。
安陵禹灝不禁更加的诧异了,转身面向着外面的花海,虽然美轮美奂,却也抵不过内心的疑惑,不禁再一次喊道:“不知恩人是何方神圣,倘若真的不愿露面,那安陵禹灝就不再继续打扰了。”
想到行为这般神秘,又生活在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中,或许是不愿意与外人多有来往,既然自己已经醒来,那么就不需要在此逗留了,况且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解决,父皇和整个国家还需要自己去帮忙。
想到这里的安陵禹灝随即决定离开,可眼前地势却也有些迷乱,根本辨不清方向。
还是决定顺着一个方向行走,只要离开了这里,应该会有什么发现,安陵禹灝四下张望一番,决定走向花海的深处,“安陵禹灝先在此谢过恩人,倘若日后再能相见,一定涌泉相报。”
说罢便欲离去,虽然胸口袭来一阵疼痛,轻轻捂住有些渗出鲜血的白纱,却依旧不愿停下脚步。
忽然发觉脚步竟然像被什么牵扯住一般,似乎不能移动半分,只见那些花朵的藤条不知什么时候慢慢靠近了自己,竟也如同蛇一般的缠绕住了自己的脚踝。
觉察到有些异常的安陵禹灝伸手便欲解开那牵绊,却不知如同倾巢而出一般,许许多多的藤条从四面八方袭来,纷纷卷住了安陵禹灝的两只手臂,那样强大的力道,竟然让他不能动弹分毫。
想就这样困住我吗?安陵禹灝看着些顽固的植被,满是狂妄的眼神,却在尝试着汇聚内力的时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为什么真气在不断的窜动,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身体里发生着冲撞,而自己竟然无法控制。
不只这些微妙的感受,甚至自己的功力也消失殆尽,完全用不上一点的力气,安陵禹灝终于察觉到一丝的不妙。
“啊!”忽然感觉到头部剧烈的疼痛起来,全身也犹如被万箭穿心的煎熬,长舒一口闷气,却也失去了意识,昏倒在这被束缚的花海中。
(寰昭国都)
香炉阵阵缭绕,清风微微吹拂,凌晗和梦璃寸步不离的守在凌紫宁的床榻前,默默不语。
“父皇,宁儿怎么样了?”凌卓溪快步的走了进来,看着依旧昏迷的凌紫宁,不禁有些担忧。
“御医说并未发现什么其他的伤痕,应该是惊吓过度所致,再加上曾经就有的旧患,身体应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需要好好调养多时了。”梦璃轻轻叹息着,“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端端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言语间,一丝的愁苦与愧疚显现在那张绝世的脸庞上,虽然历经了风霜数载,没有了年轻的风华与娇艳,却多了一份女人的优雅与沉淀,让这个体验着数十年孤独的女人更增添了魅力,那是所有人望尘莫及的气息。
“刚刚你查到什么了?”凌晗突然开口。
“恕儿臣愚笨,没能够抓到他。”即便是对寒煞的话半信半疑,凌卓溪还是隐瞒了实情。
“不管怎样,让宁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我是不会放过安陵禹灝的,这笔账我会和他算的清清楚楚,甚至连他父亲的债,我也一并让他偿还。”凌晗心疼的看着宁儿,暗暗发誓的说道。
他怎能忍下这口怨气,这么多年来的一切等待,都只是为了和安陵国都有个了断,如今赌上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却也牺牲了太多。
凌卓溪明白父皇口中的意思,也知道两国之间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曾经答应那个叫萧堇墨的男子,还他一个清净天下,看来也只能是年少的狂妄回答吧。
有很多事情,只有经历过是非后,才懂得身不由己的无奈。
轻声靠近凌紫宁,那一脸倦容下是否更多的是担惊受怕?从她爱上安陵禹灝起,这个让他呵护备至的妹妹便成了爱情的奴隶,没有一刻能够重新站起。
“父皇,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先不要声张为好,依我之见,皇妹就这样被一个神秘人带回,恐怕他们安陵国的人还不知晓,我们何不静观其变,看看他们接下来该如何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呢?”凌卓溪有道理的分析着面前的形势。
虽然刚刚从寒煞的口中得到一点消息,却也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倘若现在冒然行动却也实在不理智。
凌晗沉默了片刻,“也好,我倒要看看这安陵明成怎么向我们自圆其说!”
“父皇,刚刚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子是何人?想我寰昭国的群臣中,好像没有这样的人。”凌卓溪忽然想起刚刚在书房外面见到的那个男人。“那额间的一绺白发还真是让人记忆深刻呢。”
梦璃身体一震,虽然没有说话,眼中却也闪烁着什么异样。
“他啊,他是…”凌晗被凌卓溪这么突然的一问,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话语竟也有些犹豫起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几分印象,应该是邻国的使者吧?所以只是偶尔的前来与皇上商讨一些事情,不知我是否记对呢?”梦璃温柔的插话,却也望向有些局促的凌晗。
“皇后说的极是,只是偶尔前来的使臣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凌晗赶紧顺着梦璃的话解释着。
“是这样啊,我说怎么觉得这个人好生面熟。”凌卓溪仿若自言自语的说着。
梦璃慢慢的起身,眼神幽怨的看着凌晗,淡淡的问道:“不知皇上可否让我见一见那位使臣呢?臣妾自小就对那些异域的文化深感兴趣,想要多加了解,皇上该不会这么不解风情的拒绝吧?只不过是文化上的交流而已,说不定日后对我寰昭国有用呢?”一切理由都被梦璃说尽,他根本就不给凌晗拒绝的机会。
“这…恐怕这时辰不早,你贵为皇后,多有不便吧。”不愧是凌晗,依然能找出合适的理由。
“那皇上便是答应了?只不过现在时辰已晚,那就不妨明日让溪儿陪着我见面吧,这样既能堵住一些口舌是非,还能让溪儿多学一些东西。”梦璃机灵的回应,果然还是女人心海底针,借着凌晗话语的漏洞,为自己寻得机会。
“我觉得母后的建议甚好,儿臣虽然只是见过他两面,却也有些好感,正好明日陪母后可以好好畅谈。”凌卓溪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时,他对自己的说教。
“心生好感吗?”凌晗不可思议的看着凌卓溪,满脸的惊讶,接着便是一抹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
“父皇,母后,时辰不早了,你们也会去休息吧,宁儿我来照顾就好。”凌卓溪望了望窗外早已经升起的圆月,关切的说道。“国家还需要你们的操劳,可不能熬坏了身体,我现在才是应该出力的年纪。”
凌晗不舍的看了看凌紫宁,微微点了点头,“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她若是醒过来,要最快的禀报,我与你母后正好还有一些事情要商议,就先行离去了。”说罢,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梦璃,两人便一同离去。
幽静的道路上,两人却也沉默不语,梦璃只是安静的跟随在凌晗的身旁,并没有问询什么,只是知道这条道路并不是通向书房。
凌晗忽然停下了脚步,命令所有人全都退下,只是带着梦璃一个人走向了一条幽深的小路。
“为什么还是决定带我来?”梦璃终于打破了沉默,语气却也和这秋夜的寒风一般冷冽。
凌晗呼出一口热气,“这是你们两个人的恩怨,还是不要牵扯到溪儿,你自己进去吧。”
终于道出了缘由,从刚刚的谈话中他便明白了,梦璃这般的威胁他,不过是为了见到凌肃而已,倘若明日真的让溪儿一同前去,那么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说不定就会真相大白,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对谁都是没有好处的。
“如果你认为这是我和他的恩怨,那么你还是错了。”梦璃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转身继续向前方的房间走去。
月明星稀,却也惊扰一地的寂寞,向一层皑皑白雪般耀眼,照亮了满眼的昏暗。
微风卷过衣裙,在这皎洁月色下,有些颤抖的双手在打开房门的刹那却也停止在这时光里,竟然带着几分犹豫,优雅的面容下夹杂着些许的紧张。
终于还是推开了房门,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是皇兄吗,这么晚了怎么还?”
话还没有说完,在匆忙的走出而望向门口的一瞬间,声音便戛然而止。
“三皇子,你可还认得我?”梦璃在这月色下,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男人。
“梦璃?果然如同民间所传一样,你竟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的漂亮。”凌肃虽然有那么一瞬的惊讶,而后更像是几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平常,平静的有些异常。
“我儿子呢?”没有任何的寒暄,没有一点的铺垫,就这样直接的质问,语气中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温婉。
不知自己是靠着怎样的毅力等到了今天,在爱情已经消失殆尽的世界中,除了那对安陵玄天的承诺外,寻找儿子便是她唯一坚持下去的勇气的希望。

第一百六十四章

似乎没有任何的惊讶,甚至脸上的神情都没有过多的变化,而面对一个眼前这般痛苦而幽怨的深眸,只是轻轻说道:“你应该知道,当时那样的情况,怎么能活下去呢?”
梦璃有些恍惚的神情,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当年肯定是凶多吉少,却也还是抱有一线希望,而从凌肃口中得知真相的时候,还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
回想起当年,那些被尘封的旧事一点点被唤醒,记得自己和安陵玄天因被奸人暗算而共渡一夜后,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然而这个孩子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的,因为这是她最爱的人留下的血脉,是唯一留在世上的怀念,即使留不住那个男人的心,有这个孩子陪伴便也足矣。
然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已经让安陵玄天和凌晗之间发生破裂,况且事实摆放在眼前,自己有何颜面告之别人这样的事情,倘若被朝廷所知晓,肯定以清剿余党的借口杀害了他们母子,虽然能看出凌晗对自己的网开一面,却也不保证他若是知道自己怀了安陵玄天的孩子,会有怎样的抉择,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偷偷的生下。
当梦璃决定生下孩子的时候,另一个人早已经暗中发现了这一切,他似乎也十分同情着梦璃,所以决定愿意帮助她,所以在朝廷中假意号召大臣怪罪梦璃私通要犯,最终便以赎罪的名义发配她到清觉寺去诵读经书,改过自新,这样也就给了梦璃时间和机会,而这个帮助他的人便是凌肃。
而当时负责清觉寺管辖的人正是凌肃,这样一场计划,全然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为了精心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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