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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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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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宫中随意走动?”安陵禹灝反而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质问道。
“梦儿胆子一直很大呢,这点事情又算什么?”似乎除了萧堇墨之外,梦儿也是唯一一个敢如此和安陵禹灝说话的人了,好在大家都是真心的宠溺于她。
“可是你忘记了,这里是我的地盘哦!”安陵禹灝似乎在故意招惹梦儿,明明人家只是一个小姑娘,可是每一次都要和她斗斗嘴才作罢,相比起来,安陵禹灝更像一个天真的孩童,或许只有和他们在一起的安陵禹灝才可以不用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
“这…堇墨哥哥!”几乎是撒娇的语气。每当这个梦儿招架不住的时候,总会拿出他的“免死金牌”萧堇墨,因为她知道她的堇墨哥哥是最宠她的。
只有确定自己在乎的人同样珍视自己,才可以如此的肆无忌惮。
“禹灝!”虽然是在制止,却没有半分的责备,更多的是那脱口而出的熟悉。
“小机灵鬼!”安陵禹灝轻轻的戳了一下梦儿的额头,眼神中尽是温柔。
“禹灝,刚刚你去拿的东西呢?”萧堇墨忽然想起什么的问道。
“在这里,是我亲手酿制的十里香,今日一定要好好畅饮。”安陵禹灝略显骄傲的语气,他难得有这雅兴亲自酿酒。
“那个…哦,我突然想起点事情,你们两个继续,我必须尽快处理好。”梦儿忽然说道。
“梦儿似乎有什么事情啊,不能和我们一起尽兴吗?”萧堇墨关切的询问。
“是有事情,很重要的事情,不过必须我自己解决呢,我得走了,这些酒就无福消受了,还是等下次吧!”不等萧堇墨和安陵禹灝继续的挽留,便即刻而去,带走一阵微风,也顺出这四溢的酒香,只留下满脸疑惑的两人。
其实梦儿哪里是有什么事情,分明是有意在给安陵禹灝和萧堇墨独处的机会,梦儿是单纯,但是没有傻到要打扰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她知道明日就是安陵禹灝出征的日子,而这般惬意的夜晚又会有多少呢?
“这梦儿到底是有什么急事呢?”萧堇墨望着眨眼便消失的梦儿,小声喃呢道。
“她啊,就是一个孩子呢。”安陵禹灝虽是如此应答,可眉宇间却透出一抹笑容,似乎明白了什么。
说着,安陵禹灝一手拿着十里香,一手再次牵起萧堇墨,两人慢慢的坐在了亭子里的石椅上。
青翠的玉杯里斟满了酒,借着朦胧的月光,闪烁着剔透的晶莹,如泪滴般璀璨。
“堇墨,这第一杯我要敬老天,谢谢他让我遇见你。”安陵禹灝的深眸犹如这浩瀚的星宇般深邃迷人。
萧堇墨懂得,这个从来都是敢比天高,骄横自我的皇子如今却要敬天的意义,所以这杯他陪了。
“堇墨,第二杯我要敬天下子民,有他们才会有我的一切。”安陵禹灝斟满后,继续说道。
萧堇墨依旧懂得,这个从来都唯我独尊的纨绔子弟如今却想到了百姓,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所以这杯他也陪了。
“堇墨,第三杯我要敬所有帮助过我的人,有了他们我才能活到现在。”仿若是回忆过后的感叹,眸子里也多了一抹柔情。
萧堇墨还是懂得,这个从来都是高傲冷酷,不可一世的霸主如今却知晓感激,明白恩德,这杯他依旧要陪。
“萧堇墨,这第四杯你知道我要为谁而喝吗?”安陵禹灝忽然话锋一转,美目紧紧盯着萧堇墨。
“不知道…”萧堇墨被这灼灼的目光射的仿若睁不开双眸。
“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和你以前认识的安陵禹灝不一样了?”安陵禹灝句句问询。
“今日你所说的,的确让我出乎意料。”萧堇墨感概道。
“哈哈,萧堇墨啊萧堇墨,这第四杯便是敬你。”安陵禹灝大笑道。那样没有丝毫杂质的笑容,纯净的犹如沐浴阳光般舒适温暖,沁人心脾。
“萧堇墨何德何能,真是不敢当。”萧堇墨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什么都能担得起,因为你配,我所有的改变只有一个原因,只因为你萧堇墨,所以没有你,就没有刚刚的前三杯酒,是你改变了我,倘若离开了你,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了,我早已经忘记了以前的我,所以恳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安陵禹灝那微醉的神态,炽热的目光,焦灼的眼神早已经把他的心剖开了,这样的委屈此生只对他一人。
“我…禹灝,你今天有些多了,回屋好好休息一下吧。”面对这样的问话,萧堇墨早已不知如何回答,更要如何和他解释自己竟然不能陪他出征。
心已经碎了,被那柔情击的粉碎。
“我没有喝多,我只是想听你亲口答应我,就这么简单。”安陵禹灝固执的继续问道,倔强也好,醉了也罢,他只想要萧堇墨一个承诺,他的心便安了。
“我答应你便是,再也不会让你独自一人前行。”这的确是萧堇墨心底里的话,却在现实面前如此的苍白无力,原来撒谎竟会让人这般痛苦。
“萧堇墨,其实我知道你最懂我,来来来,今日高兴,再喝几杯也无妨。”从来没有如此畅饮过的安陵禹灝没有再问询什么,其实答案也早已在他心底。
酒过三巡后,安陵禹灝早已经不胜酒力,轻轻托腮,只是傻傻的盯着眼前的萧堇墨,那丝丝缕缕的银白掠过红润的容颜,那是任人都会恍惚的美艳动人。
皎洁的月光毫不吝啬的挥洒在庭院里,如梦如幻,沙沙的树叶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疏影摇曳,偶尔飘下几个还没成熟便早早掉落的枫叶,萧堇墨轻轻捡起落在安陵禹灝肩头的青葱树叶,“还未相容以沫的展现成熟的绚烂,便要早早离开,其实很痛吧?”
看着早已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安陵禹灝,嘴里却还不停的叨念着两个人曾经的聊天话语,温柔的摸着那因为醉酒而发热的俊美脸庞。
忽然发现,是什么流经指缝,缓缓而湿润,丝丝萦绕,却握不暖的冰凉。
(鬼王,密室)
“看来成功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哈哈”鬼王那充满诡异的笑容再次响起。
“恭喜义父啊,看来我们鬼门就快能统领天下了。”烈煞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喜悦的心情。
“一切还按计划行事呢吗?”鬼王略有所思的询问道。
“一切顺利,安陵禹灝明日即出征。”烈煞禀告道。
“好,我要让他此去无回,终于要用到我手里的重要棋子了,我已经开始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们知道真相后样子了。”阴森的话语让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安陵皇城,深夜)
“不可以,堇墨哥哥不可以这样做。”梦儿情绪激动的说道。
“梦儿,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所以我只能和你说,你要帮助我啊。”萧堇墨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是安陵禹灝知道这件事吗?如果他知道怎么办?他明天就要出征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以不在他身边?况且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梦儿激动一连串问了一大堆的问题,足以见得她的关心。
“所以才要梦儿的帮助啊,至于其它的事情,等我解决完这件事自然就会去找安陵禹灝的,难道梦儿不想念刘蒙吗?不要骗我们大家了,我们还是知道你对他的心思的。可是他现在或许正在危难之中,等待我们的相救呢,此次此刻我们要为安陵禹灝分担责任,更不能让他分心,不是吗?”萧堇墨耐心的向梦儿解释着,纵有万般无奈,他此时也只能保全一人,那就是必须救出刘蒙。
“堇墨哥哥…”听了萧堇墨的话,梦儿仿佛也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而且在凌紫宁手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蒙啊。

第八十四章

(安陵皇城,枫叶斋)
夜晚的天空总是多了几分寂寥,虽繁星似锦,却也显得寂寞。透过半掩的竹窗星星点点的挤了进来,四处都明晃晃,亮堂堂。
“啊…”安陵禹灝微微的睁开双眸,全身感觉到一丝的疲倦,脑子也有着些许的疼痛,不由得低声哼道。
萧堇墨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看见刚刚睡醒的安陵禹灝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般喝酒!”似是责备却又透着关心。
“我刚刚喝醉了吗,不应该啊!现在是几时了?”安陵禹灝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现在是已经是子时了,估计你这个时候应该会清醒些了,特意煮了点莲子羹。”对于他这不认账的行为,萧堇墨并不打算追究。
“我是饿了,但我要你…”安陵禹灝望了望萧堇墨手里的莲子羹,然后调皮的指了指自己的嘴。
“难不成让我喂你?”萧堇墨惊讶道。
“怎么,不愿意?”安陵禹灝装出一副哀怨的表情,就像一个受气的仆人遭到了虐待。
“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萧堇墨哭笑不得的看着安陵禹灝的样子,无奈的欲放下手里的莲子羹。
“啊…好疼。”安陵禹灝忽然捂紧胸口,眉头紧锁的喊道,脸上则一副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安陵禹灝你怎么了?”萧堇墨显然被安陵禹灝吓到了,慌忙的跑上前去。
“这里好痛,全身也没有力气。”安陵禹灝微睁双眼,依旧像患了什么疾病。
“哪里痛?告诉我。”萧堇墨不知所措的抱住安陵禹灝,焦急的询问。
“这里!”安陵禹灝一把抓住萧堇墨纤细的手,慢慢的解开衣服,放入自己的胸口。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炽热的肌肤,竟是那般温暖。顺滑的肌肤,犹如新出生的婴孩般娇嫩,结实而白皙的胸膛,散发着男人的魅力,却又透着女人诱惑,声声悦动的心跳声,震颤着那细弱无骨的玉手,仿佛世间唯有此声。
“这里…这里怎么痛?”萧堇墨忽然意识到这手放的地方有些过份,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由得心生紧张,面带羞涩。
“好像又不是这里,你再往下一点点。”安陵禹灝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
“哦。”萧堇墨缓缓的向下移了移,自己原本冰凉的手早已被安陵禹灝肌肤的捂暖。
“好像还不是,往左面一点点…右面一点点,再往上,好像也不是…”安陵禹灝像发号施令一般不断的换着地方。
萧堇墨早已把安陵禹灝胸膛几乎摸了个遍,虽脸红润的似团烈火,却也因为着急安陵禹灝的病情而没有拿开。
“堇墨,你的胸口不疼吗?”安陵禹灝表面一副好心的问话,嘴角透出的邪邪笑容竟像恶少调戏少女的表情,萧堇墨算彻底明白了,原来他被安陵禹灝骗了。
“安陵禹灝!”猛然的抬起头,想想让安陵禹灝把自己骗成这般模样,真是又气愤又害羞,随即便要抽出玉手。
“为了公平,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吧!”安陵禹灝岂能就这样放过萧堇墨,一把按住刚要抽离的双手,那熟悉的邪恶笑容又出现在萧堇墨的面前。
还没等萧堇墨回话,猛然一个翻身便把纤弱的萧堇墨压在了身下,轻轻的挑眉,望着身下那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被惊吓的娇羞表情,灵动的眼眸竟也有些迷离,平添出几分诱惑,微微蹙起的眉头更是惹人怜爱,绝世的容颜早已晕上一层云霞,楚楚动人。
“萧堇墨…”安陵禹灝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看着眼前如此娇媚的人怎能叫人释怀?
“禹灝…”萧堇墨也终于回应了一下,因为现在这种局面,哪怕是挣扎也是徒劳的吧。再一次鼓起勇气正视他那深邃的眸子,发现里面尽是柔情,这份温柔,怎能不懂?
“今夜留下,陪我一晚好吗?”安陵禹灝轻轻把头低向萧堇墨的耳际,轻声喃呢道。那透着挽留的温柔,那充满磁性的靡音,从说出的那一刻起就融化了世间的一切冰冷,谁人又能拒绝的了呢?
“我…”萧堇墨却似乎要争辩些什么。
话还没有出口,便被一抹香甜封住了朱唇,这突然的一吻足以禁锢时光,渲染流年,让这万物都沉溺于岁月的静好,愿倾注两人于万世的同心。
(安陵皇城,乐寿宫)
“已经过了子时了,还没有睡吗?”借着淡淡的月光,安若望着身边的男人,关切的问道。
“你不是也没有睡。”安陵明成心事重重的说道。
“灝儿明天就要出征了,我这心里…”安若欲言又止,却可以感受到一位母亲的无奈。
“我们的灝儿的确是变了。”安陵明成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看着他一天天的成熟,我们做父母的真应该替他开心,可是我竟然宁愿他还是个在我膝下玩耍的孩子啊,我愿意一直去守护他。”安诺几乎有些哽咽。
“安若,我都明白,我更心疼我们的儿子啊,现在国难当头,难得他有这份心,而且他是我安陵明成的儿子,怎么可以退缩呢?”他是一位君王,却也是一位的父亲。
“嗯,我相信他,就像相信你一样。”安若轻叹道,眼神中竟闪烁着晶莹。
“相信我,他会凯旋的。”安陵明成似向安若允诺,同时也像在说服自己。
一个真正的男人,在碰到各种困境的时候,即便是自己心里都没有把握,却也一定要给自己最爱的人一个肯定,所有的痛苦一个人承担,只为心中之人的一刻欢颜。
(安陵皇城,枫叶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显得格外的耀眼与温暖,那灿烂的金黄铺满所有的角落,让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生机,更让所有人的心情随之明朗起来,倘若每天都如此,我愿沉溺在这纷乱的世间。
“嗯?”安陵禹灝被这窗外的鸟鸣声惊醒,不免有些不悦,一贯的脾气让他皱紧眉头,深眸还未睁开,便伸出手向身旁摸去。
“难不成昨晚都是梦境?”安陵禹灝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是孤身一人在房间。
环顾四周,依然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即便其他的是梦境,可是昨晚确实和萧堇墨一番畅饮了啊,顿时心里一惊,竟有些慌乱。忽然扫过半掩的竹窗,略显暗淡的深眸忽然重现了光亮,嘴角终于再一次扬起了微笑,原来人竟可以在这瞬间就能改变心境,由哀到喜。
轻轻走出房门,把披风覆在了身穿单薄却伫立在庭院里的萧堇墨身上,顺手环抱住那瘦弱的身躯。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要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带着些许的责备,却深深的环抱着,犹如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
“醒了?”像老夫老妻一般的融洽的问话。
“我以为又见不到你了。”安陵禹灝低声说道,言语中的失落与痛苦或许只有萧堇墨能懂。
“对不起。”他知道这是安陵禹灝无心的一句话,他并没有怪萧堇墨什么,只是吐露了心声。然而却让萧堇墨的心再一次被刺痛,他知道是有多少次的不辞而别才让这个男人变得如此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啊!再有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我便永远不会离开你。
“什么都可以,只要别离开我。”安陵禹灝轻轻的吻向颈间的枫叶胎记。
“咳咳…我可以说句话吗?”是那个熟悉的清脆声音。
“梦儿啊!”萧堇墨这一次却意外的没有推开安陵禹灝。
“咱们可以进去谈一谈吗?外面好冷啊!”梦儿没有了平日里的活泼,却是有些沉重的语气,率先走进了房间。
萧堇墨和安陵禹灝也紧跟其后的走了进去,不知道梦儿所为何事。
“我就有话直说了啊,小皇子这其实是一件喜事。”梦儿有些犹豫的说道。
“有什么话直说也无妨,这可不像平日里的梦儿啊!”安陵禹灝不免有些好奇。
“我师傅昨日来书信,说堇墨哥哥的病或许有救了。”梦儿低头说道。
“真的吗?你师傅说的是真的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安陵禹灝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对啊,所以匆忙的写书信通知我,让我们速速回去,其实你我都知道,这病耽误不得。”
“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堇墨,你听到了吗?有办法了,我就知道上天会眷顾你的。”安陵禹灝几乎有些失控的拉起萧堇墨就要走出去。
“禹灝,你今日…出征不是吗?”萧堇墨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反而一脸镇定的说道。
“我…出征!是啊,我今日出征,但是萧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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