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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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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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不可能,受了那么重的伤,必死无疑的吧,可是我还真的不知道结果,难道真的没死?刘蒙,你告诉我,她会不会真的没死?”安陵禹灝突然激动的问着刘蒙。
“小…小皇子,刘蒙从小就知道,好人会有好报的,不是吗”刘蒙思索着。

第三十三章

(安陵国都树林中)
“没死?不可能,受了那么重的伤,必死无疑的吧,可是我还真的不知道结果,难道真的没死?刘蒙,你告诉我,她会不会真的没死?”安陵禹灝突然激动的问着刘蒙。
“小…小皇子,刘蒙从小就知道,好人会有好报的,不是吗?”
“真的没死吗?那她现在又身在何方?”安陵禹灝抬头望向远方,白茫茫的一片。
“有缘自会相见的。”
“刘蒙,我的玉心铃不见了。”
“玉心铃?”
“就是孩童时,有一次你偷偷陪我出宫玩耍,在一个店里买的。”
“就是老板还讲了一段悲伤的故事?”
“对对,就是那。”
“小皇子该不会一直带在身上吧。”
“没错,当时觉得好奇,我喜欢蕴含有故事物件,它会更加有韵味,更加神秘。况且它很漂亮,不是吗?”
“是啊,的确世间罕有的珍奇。”
“我猜测就掉落在林中了,我必须要找到它。”
“好熟悉的地方,为什么又会有一种陌生感呢?明明经常来,却又像已过了百年。”萧堇墨走在树林中,踩着皑皑的白雪,默默的想着。
“嗯,什么东西在闪着光?”漫无目的闲逛的萧堇墨忽然发现前方的雪地上有个东西闪着耀眼的光芒,好奇心催促着他走向前去。
“玉铃铛?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在这里,一定是谁人不小心丢落在这里吧,这么晶莹剔透,一看就是珍贵之物。”萧堇墨拿在手中细细的观察着。
奇怪的雕纹,透亮的色泽,奕奕闪烁着,可是为什么拿在手里却感到无比的痛苦?脑子在剧烈的动荡,各种思绪肆虐的穿梭,想要炸裂般的震颤,胸口已开始隐隐作痛,血脉迅速的扩张,一股力量像要吞噬掉自己,瞬间便没有了一丝力气,虚弱的喘息着,眼见麻木的双腿已经支撑不起双腿,视线渐渐模糊,终于还是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中。
(安陵国都树林中)
漫天飘雪,寒风凛冽,吹落的是那外强中干枯枝,却吹不动那亘古永恒的誓言,暮然回首间,才发现你已回不到我身边。
“吁…”一匹受惊的马被赶路人极力的勒住缰绳,马儿前蹄跃起,大声嘶鸣,身后的车轿也因突然的停止而颤动着,轿子上金色的珠帘也相互撞击的作响。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男子轻柔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太子殿下,是马受到了惊吓。”赶车人有礼的回答着。
“受到惊吓,为何?”
“路的正前方好像有个人躺在地上。”
“有人在这冰天雪地中躺着?”
“殿下不必担心,我下去看看,您在里面稍作休息,一会就好。”
“嗯,如果是穷苦人家,就给他一些钱吧!”
“公子真是好心肠。”说着,赶车人跳下了车。
“真晦气,好像是死人。”赶车人不情愿的说着。
“死人?”是车内吃惊的声音。
“殿下不要出来,看见死人太晦气了,我处理了就好。”赶车人善意的说着。
“怎么在这空旷的地方会有死尸呢?”
“殿下就有所不知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赶车人无奈的说着。
“想不到,原来现在的天下真的不平,萧堇墨啊萧堇墨,怕是你见了此情此景又会不免心伤,亲自缅怀吧,那这些就让我凌卓溪来替你做。”说着,车里的人拉开了厚实的垂帘,英气的面容,棱角分明的脸庞,坚挺的眉峰,温暖的双眸,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像在诉说着世上少有的温存。
“殿下,您还是下来了?其实大可不必的,我一个人可以的,不过这个人看起来似乎还有呼吸。”
“无碍,人的生命还真是无常啊!”说着,和赶车人一起把倒在地上的人费力的翻过身来。
天地静谧,颜色顿失,血涌脑间,已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殿下,你怎么了?”赶车人不明情况的看着全然僵在那里的男子。
看不懂的表情,像震惊,似激动,或高兴,亦哀伤?无论怎样,只是不愿挪开双眼的死死盯着怀中的人儿,颤抖的双唇,抽搐的双手,僵直的身子。然后便是狠狠的拥入怀中,低头间已是泪如雨下。赶车人没有多问,只是看着眼前昏死的男人被太子殿下抱上了马车,眼神忧伤却不绝望。
“殿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赶车人小心的询问。
“回国。”
“殿下,我们还有任务在身的。”赶车人心有余悸的说着。
“我说回寰昭国。”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传了出来。
“殿下,容小的说一句,车里那个昏倒的男子恐怕禁不起颠簸了,如果殿下为了救他,不如赶紧找个大夫,耽误不得啊。”赶车人小心翼翼的说着。
半天没有回话,仿若静止般。
“寻客栈,找大夫。”简单的几个字,像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遵命。”说着,便策马扬鞭飞驰而过。
(树林中)
“小皇子,小心。”刘蒙机敏的一把拉过险些被飞驰而过的马车撞到的安陵禹灝,轿子上面金色的珠帘猛烈的撞击着。
“就是一个玉铃铛而已,小皇子那么在乎吗?差一点就被马车撞到了。”刘蒙有余悸的问着。
“对我来说很重要,却给不出理由。”安陵禹灝淡淡的说着。
“会找到的。”刘蒙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安陵禹灝如此认真的表情,他就会觉得值得去做一切,也是那么没有理由。
“刚才疾驰而过的马车不像我们国家的呢。”安陵禹灝回忆着。
“嗯,我也看出来了,现在的外来客商很多,四通八达嘛。”
“生意是重要,也用不着那么着急吧?”安陵禹灝不满意的说着。
“小皇子说的是,看来我们需要定一个规矩了。”
“哈哈,刘蒙,就你鬼机灵。”安陵禹灝打趣的说道。
“小皇子,还是快点寻找你那个玉心铃吧,天色渐黑了。”
“嗯,找到有赏啊。”
“赏什么?”
“赏美女一个。”
“小皇子…”
“嫌少?”
“…”
“那就两个吧。”
“还是不用了。”
“还不够吗?”
“小皇子不要拿刘蒙寻开心了。”
“哈哈…刘蒙脸也会红啊。”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要拿什么才能换取今生的与你相遇。一条路,两方向,同样的地点,却都成了过往。当日的誓言句句刻心,可口中的人儿却已寻不清方向。
(枫叶巷)
“原来这里都已经破败成这样了?”萧肃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
“还熟悉吗?很多年没有来过了吧。”寒煞静静的问道。
“从那一日走后,便再也没有回来。那么你呢?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我经历的吗?呵呵…”寒煞冷笑。
“不愿意说吗?”
“我们要逃避的始终太多,不是吗?”
“不是我们逃避的多,是现实太残酷。”萧肃轻叹。
“先不讨论这个了,枫儿还在等我们。”说着,寒煞率先进入庭院。
“枫儿,我们回来了。”寒煞向房屋喊道。
“枫儿,爹爹也回来了。”萧肃迫切的呼唤。
“枫儿?枫儿!”寒煞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迅速冲入房屋内。
“萧伯父,枫儿不在。”寒煞紧张的说道。
“不在?你的意思是?”萧肃满脸质疑。
“枫儿,以他现在的情况,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怪我,全都怪我,我就不应该把他一个人留下。”寒煞绝望的看着萧肃,悔恨的用拳头狠狠的砸向了门口的柱子,接着便是不堪一击的轰然倒塌。
“那么你觉得,他是自己走失了还是?”萧肃冷静的问着。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仔细的观察了这里,暂时还没有被跟踪的人发现,那么就是他自己走失了。”寒煞分析着。
“那好,事不宜迟,你我分头行动。”萧肃果断的决定着。
“如果当真是有人伤害他,那么我定会让他生不如死。”寒煞又变成了以往那个冷血无情的语气,寒气袭人,不禁让人退避三分。
(安陵皇城钱来客栈)
“大夫,他怎么样?”凌卓溪紧张的询问。
“哎…”大夫无力的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卓溪疯癫般的拽着医者的衣服。
“这位公子,请恕我无能为力,我行医这么多年,像这种怪异的病症实在没有遇到过,而且身上的伤口那么多。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用力甩开凌卓溪的双手,拂袖而去。
怔怔的站在那里,望着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的萧堇墨,如此的平静安详,像一汪不能被掬起的湖水,只是泛着微微的涟漪。
凌卓溪无力的坐在了他的身边,本以为他早已离去,就当整理好思绪,把他一切深埋心底时,这个让他终日不安的男子又奇迹般的出现,却又没有预兆即将离去吗?让我拿什么挽留你,这个早已扎根心底的人儿。

第三十四章

(树林中)
“小皇子,看来是真的找不到了。”刘蒙失望的说着。
“这些东西都是有灵性的,既然找不到,就索性不找了,一切都随缘吧!”安陵禹灝深吸一口气。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不要急着赶路了,找家客栈休息一晚吧。”刘蒙建议道。
“也好,养精蓄锐一番吧。”
(安陵皇城钱来客栈)
“对不起了客官,今日的客栈被包下了,您还是另换一家吧。”一个油光满面,肥头大耳的老板眯着小小的眼睛高兴的说着。
“什么?被包下了?这么晚了,你让我们去哪找客栈?”刘蒙不满意的说着。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谁让人家有钱呢,他说包下客栈,我能不让吗?谁和钱过不去啊。”老板机灵的说着。
“钱吗?”刘蒙从怀中掏出了几锭金子,在老板面前晃了晃。
“哎呀,一看两位公子就不是普通人,从你们一进门起,就带着贵气,我就说嘛,怎么看都是有福气的人,总不能不赏脸啊,让有福气的人住,都给我们客栈添福气啊。”老板一改刚才的口气,满脸堆笑的说着。
“你刚才不是说没房吗?”刘蒙假意的问道。
“这不是刚刚想起来了嘛,瞧我的脑子,在那位包客栈的客官房间对面有个空屋子,是我和夫人平日住的,今日夫人不在,若你们不嫌弃,就暂住一晚吧,怎么样?”刘蒙看了看安陵禹灝,只见他笑着向刘蒙竖起了大拇指。
“那好吧,我们暂且住一晚,别忘了要你们最好的服务,这个不会少了你的。”说着,刘蒙递给老板几锭金子。
“是是,那是,客官您就瞧好吧,包您满意。”老板笑意相迎,满脸的横肉把眼睛深深的挤了进去,滑稽至极。
说罢,便带着刘蒙和安陵禹灝上楼了。
(客栈中)
蜡已燃尽,北风乍起,雪花飘零,冬天的夜晚总是如此的凄寒彻骨。
“萧堇墨,还记得当日你在大殿上对我说的话吗?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凶手,却可以为了安陵禹灝而选择自刎,你真的好傻。
就在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羡慕那个叫安陵禹灝的男人吗?你一直如此,为了别人一直在牺牲着自己,可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总有那么一些人也在为你的牺牲而悲痛,那么这些人你要怎么去保护呢?那日你说,‘答应我,如果我今日解决了这件事,寰昭国都与安陵国都永不要兵戎相见。’在那时,你就已经擅自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了吧,凶手太可气,我们又都太糊涂。
不论怎样都好,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身边,就像我当日所说,我会一直相信你的,萧堇墨。”凌卓溪就这样一直倾诉着,就像当日的萧堇墨守护在安陵禹灝的身边。
(安陵皇城钱来客栈)
“父亲…”忽然传出一丝微弱的声音。
“萧堇墨?”凌卓溪惊讶的喊道。
“嗯?萧堇墨?”床榻上的枫儿气息游离的问道。
“萧堇墨,你醒了吗?”凌卓溪不敢相信的再次确认。
“请问,你是谁啊,我又是在哪?”萧堇墨朦胧的睁开双眼。
“我是谁?萧堇墨你怎么了?”凌卓溪焦急的问着。
“啊!我的脑袋好痛,胸口好痛。”萧堇墨说着,伸手摸向头部。
“嗯?我记得我在树林中的啊,怎么会躺在这里?”
“你昏倒在树林中了。”
“哦,对了,这位公子,这个玉心铃是你的吗?”说着,打开紧握的双手,一串漂亮的玉铃铛晃在凌卓溪的眼前,原来在昏迷中,萧堇墨也未曾把它抛下。
“你当真不认得我?”凌卓溪不安的再次问道。
“这位公子,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吧,我又怎会认得你呢?”萧堇墨疑惑的说着。
没有继续回答,凌卓溪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像千万只剑刺入心脏,让他痛到心底,不能呼吸。但还能奢求什么,醒来就好,不是吗?
“公子,谢谢你救了我。这个玉铃铛真的不是你的吗?”萧堇墨低声诚恳的道谢。
“救人之事本就是应该的。但这物件真不是我的,你要好好保管,等着它的主人来找寻吧。”凌卓溪硬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我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哥哥不让我胡乱走动的,今天我没有听话,肯定是在树林中又犯病了。”萧堇墨微弱的解释着,那副纯真的模样让凌卓溪见到了不曾见过的他,是那样无忧无虑的眸子,没有太多的愁苦,没有太多的顾虑,没有太多的责任,这样的萧堇墨是那样的满足与幸福。
“糟了,哥哥和父亲回去找不到我,一定会着急的。”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萧堇墨挣扎着坐了起来,但是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你要干什么?”凌卓溪紧张的问。
“我必须回家。”
“现在已经很晚了,况且你的身体还那么虚弱。”
“可是父亲和哥哥一定很着急的寻找我,我怎么能让他们担心呢?”
“毕竟天都这么晚了,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好吗?”凌卓溪安慰道。
“明天一早吗?”
“嗯,明天我送你早早的回去,现在天色已晚,回去也打扰家人,不过一晚而已,放心吧。”
“真的没有关系吗?”萧堇墨不放心的又确认了一次。
“肯定没关系,你就安心的好好休息吧,不然明天一早看见你这么憔悴,家人会更加担心的,不是吗?”凌卓溪像哄孩子般温柔的说着。
“嗯,也是。”萧堇墨思考了一下,乖巧的回答。
“对了,肚子饿了吗?”凌卓溪细心的问道。
“有点…”萧堇墨小声的回答。
“呵呵…你看我都忘记了,怎么可以这样照顾病人呢?”凌卓溪愧疚的说着。
“你真是个好人呢,真是谢谢了,明日一定好好答谢你。”萧堇墨幸福的说着。
“那你好好在床上等我。”说着,凌卓溪把被子的一角细心的替萧堇墨掩好,然后一个温暖的笑容,便转身出去。
(房间外)
“殿下,有什么吩咐?”门外的赶车人匆忙问道。
“阿喜,你好好在外面保护屋内的人就好,任何人不得入内,剩下的我来做。”凌卓溪一口命令的口吻,眼神中却满是柔情。
“殿下,你?”
“还有,从现在起,叫我主人就好,不要称呼殿下。”
“这…”阿喜犹豫道。
“守在门口保护他,不许随我而来,这是命令。”说完,径直的走向客栈的厨房中。
(安陵禹灝的客房中)
“刘蒙,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手啊?”安陵禹灝戏谑的说着。
“小皇子,像这种见钱眼开的老板,我实在是见的太多了,这种小伎俩无非是为了钱而已。”刘蒙不屑的说着。
“哈哈,还是刘蒙厉害,这世间的人情冷暖还真是可怕啊。”安陵禹灝不由的感慨道。
“世间向来如此,只有身处其中,才明白身不由己,等到幡然醒悟,怕就怕已经踏入深渊,无力挽回。”刘蒙忽然深沉的说着,一改往日的语气。这不禁让安陵禹灝有些不适应。
“刘蒙,有心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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