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莫黎有些受不了地捂住了耳朵,心里却是喜滋滋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罗嗦?现在就这样了,以后老了怎么得了?”
离鸢摊了摊手,道:“现在不说,再过些时候恐怕就没机会说了,我还不是担心你!”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莫黎偏过头去,掩饰眼中的湿意,“到了那边,你也要好好的,如果那姓玉的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离鸢微微一笑:“到了那边,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他是一点也不介意的,只不过到最后究竟谁是“夫”谁是“妻”,可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莫黎走后,离鸢躺在床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总算把莫黎这个大麻烦搞定了!接下来应该换谁呢?砂就放到最后了,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惹他伤心,剩下的就还剩尹丞熙和林清许了——在感情方面,这两个人应该是最好搞定的,林清许不说,只要给他权力,他就不会搞出什么妖蛾子来,而至于尹丞熙……这个人的存在感一直很淡啊,除了为数不多的几次交合,他们之间似乎都没有怎么接触,他一般不会主动来找自己……很明显,虽然被迫做了他的宠侍,尹丞熙还是不愿和他多做接触。其实这样也好,离鸢挺喜欢他这种不惹事的性格的,但有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怨念几下——难道他的魅力下降了,连自己的情人都吸引不了!
情人……嗯,应该算是情人吧……这是离鸢睡着之前最后一个念头。该死的莫黎,刚开始他说要和他那啥他还满脸不乐意的样子,到最后却主动痴缠了他几次——这家伙,有这么欲求不满吗?最后他倒满意了,可苦了他……还要强打着精神向他解释那些他觉得完全不用解释的东西——真累啊!
大概真的是累着了,离鸢这次居然做了一个梦。
那是他活到现在所做过的最“精彩”的一个梦。梦中的主角依旧是那个大概是玉朝华前世的男人和那个大概是自己前世的女人。那个梦精彩得离鸢醒来后发了很长时间的神——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他的前世,都太彪悍了!跟她比起来,自己那些被描黑的名声算什么啊,让她站在那些只会耍些嘴上功夫的士子面前,所造成的震撼力绝对比自己还大得多……
最重要的是,她是真正的女子,不是他这样一个冒牌货。一个女子,敢活得如此鲜明,就离鸢个人来说,是值得尊敬的。
桃花乱 正文 双卫
因着那个“精彩”的梦,让离鸢对自己和玉朝华的前世——姑且算作他们的前世吧,越来越好奇,甚至不惜驱动神力想要探察一番——每次用了神力之后,他都会虚脱很长一段时间,就像被人抽光了力气一般,不过作用跟付出是成正比的,离鸢每次动用神力都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可是这次……
离鸢瘫痪一般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张脸也变得苍白如纸。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这次的消耗比以往都多,可是,他竟什么也没有看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他的神力不够还是因为有人刻意地不想让他知道?
离鸢的目光一时显得有些阴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不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其他人压制了。到底会是谁,在处处与他作对?等他知道了,他一定不会轻饶他!
当然,离鸢想归想,他也知道仅凭他现在,是无法与那个未知的强大对手匹敌的,这件事也只能搁后了。最重要的是,由于动用了神力,他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苦笑了一声,他轻轻地唤道:“慕。”这下,又要让他和砂担心了,他这个主子当得真不称职。
慕看到自家主子仿佛病入膏肓的样子自然是吓了一大跳,嘴上虽没说,可那眼神却一直没有从离鸢身上转开过。离鸢咧了咧嘴,吩咐道:“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你先帮本宫沐浴,本宫现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慕闻言,面色微红:“主子,还是叫砂进来服侍您吧,属下笨手笨脚的……”
离鸢白了他一眼,若是平时他还会调侃他几句,可现在却没有精力耍嘴皮子功夫了:“也好,你叫他进来吧,不要惊动他人。”连声音也带着浓浓的疲惫。
慕应了一声,微微湿了眼眶——虽然他的主子平时的音调也是懒懒的,也不像这般……听起来令人心疼。他实在是想不通,在这期间他的主子只是和莫黎来了一场妖精打架而已,莫黎走后他曾往屋里瞥了一眼,那时离鸢已经沉沉的睡下了。慕确定之后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接近过他主子的卧房,可是,他的主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失职,慕决计不会原谅自己。
砂看到离鸢的脸色,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跑到离鸢床边握住他的手,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你先给本宫沐浴。”离鸢很想扯出个微笑安慰他,可是却好像起了相反的效果,只见砂看起来似乎更加难过了,“待会儿本宫再向你们解释。”
洗掉了一身的冷汗,换上了干爽的衣服,离鸢的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以“病患”为由赖在了慕的怀里,懒洋洋地说起了他刚刚想起的“理由”。大概意思就是说他被什么人在梦中攻击了,大概是某个看不惯他的神术师想要害他,还好他精神够强大,现在只是感觉到有些失力而已云云,说了半天,却不见慕、砂二人有所回应,离鸢不由得有些心虚,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问道:“怎么,你们不信?”
“主子说什么,属下都相信。”慕和砂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说完,两人互看了一眼,大概是在交流些什么,然后就听砂说道:“主子,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他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留下一个这么大的把柄?”离鸢道,“本宫倒想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敢暗算本宫,待本宫找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那个人居然敢限制他的神力,他最好保佑他永远也不知道他是谁,否则……哼哼,他月离鸢可不是软柿子!
“这样的话,他以后再想暗害主子,主子岂不是……防不胜防吗?”砂担忧地皱起了眉,慕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这个倒不用过于担心。”离鸢道,“神术师再怎么厉害也只能用精神攻击,而神术也不是可以随便乱用的,每次使用过后施术者都会遭到反噬,说不定那个人现在比我还惨呢——你们主子的精神强大着呢,他不能拿本宫怎么样。”这些,当然是他信口胡诌的,不过,按照他使用神力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来看,他所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吧?
不想把自己会神力的事情告诉慕和砂,并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每个人都应该有只属于自己的底牌,更何况他有着碧落国的皇室血脉?在某些方面,他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属下和砂,是主子的影卫,可却没能保护好主子的安全,属下真是……该死。”慕突然闷闷地说道,眼睛里满是自责。砂的神情和他差不多,看来他们两人都把离鸢被攻击的事全都归罪在自己身上了。
“你们俩胡思乱想些什么?”离鸢哭笑不得地说道,“这哪是你们的错?你们根本不会神术,被其他人钻了空子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本宫只是感觉有些无力而已,本宫没怪你们,你们倒自己把自己怪上了?还是说,你们并不相信本宫可以凭一己之力顶住神术师的精神攻击?”事实上他会变成这样完全是他自作孽,不可活,慕和砂这么“自觉”地替他顶了罪,他还是有些良心不安的。
“属下当然相信主子不会被那种邪术击倒,”慕慌忙解释道,“属下只是觉得,属下很没用,无法替主子分忧——这是属下自己的问题。”
“谁说的?!”离鸢很想做出凶巴巴的样子出来,可说了这么半天的话,他已经有些疲累了,因此只是声音稍大了一点,“慕,你和砂是最出色的影卫,但你们也不是神人,难免有做不到的事。再说了,精神攻击本宫还能稍微应付一下,可若有人真刀真枪地向本宫扑来,本宫也只能躲在你们身后了——这样看起来,岂不是本宫比你们还要没用?你们万不要如此妄自菲薄——你们的功过,只有本宫一人可以论断。”
“主子……”砂糯糯地唤了一声,潋滟的眸子满是感动,“属下谢主子体谅。”
慕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涨满,眼中的坚冰也有了融化的迹象。他竟破天荒地冲离鸢一笑,道:“属下知道了。”
离鸢喉头一动,脱口而出:“如果不是现在本宫实在没有力气,慕,你现在就‘危险’了。”那个“危险”说得分外暧昧。其实,慕的笑容并不如他的双生兄弟那般妩媚妖娆,就像是盛开的白莲,不艳不娇,却自有一番风味。
慕闻言,脸又红了。他怨怪地看了离鸢一眼,不满道:“主子!”
砂掩嘴轻笑。
离鸢看了砂一眼,又道:“改天,等本宫好了,你们和本宫一起……嗯?”
这次不仅是慕,连砂的脸也红了——他们怎会不知道他们这个无良主子是什么意思?他竟想……砂看了自己的双生哥哥一眼,微微一笑,额心上的朱砂痣似乎也红得更加妖艳:“属下……都听主子的。”
离鸢轻笑。他本来只是想逗逗他这两个可爱的影卫,听砂这么说,他便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了。瞥了一眼咬着唇不出声的慕,离鸢问道:“那慕觉得如何呢?”
“属下……属下……”慕一时没了主意,一双眼游离来游离去,最后竟瞪了离鸢一眼,道,“主子就知道拿属下寻开心!”
“本宫没有啊!”离鸢装无辜,“本宫听说,很多人都喜欢同时和一对双胞胎一起的,本宫也想试试……”
“主子!”慕又羞又气,几乎要把自己怀中这个没骨头的人丢出去了,“主子这个问题,属下……属下拒绝回答!”
离鸢嘴角一抽——最近,他的慕侍卫胆子日长啊,居然敢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只不过,他也乐见其成罢了——这样才更像情人嘛。说了这么多的话,离鸢精神不济,也不欲多说了,便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本宫要休息了——你们俩都上床来陪本宫……慕,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宫现在就算是想将刚才的想法变成现实,现在也是有心无力——本宫只是想让你们陪着本宫单纯的睡觉而已。”看见慕防备的样子,离鸢颇为委屈地说道。
知道离鸢不过是在耍宝,慕和砂都没有理他,却也按他说的那样爬上了床——砂睡在最里面,慕躺在外面,将离鸢夹在中间。还好离鸢的床够大,挤上三个大男人都没有问题。
离鸢一笑——这才是标准的左拥右抱啊,可惜他现在没有力气,不能“拥”也不能“抱”——改天一定要试试!怀着这样一个伟大的“理想”,离鸢渐渐睡着了。
隔着离鸢,慕和砂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有时候恶劣得想让人暴打他一顿。咳咳,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们可舍不得伤他,当然也不准别人伤他!而这次……虽然是在他们能力范围以外的,他们都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敢攻击他们主子的神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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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神力使用过度的后遗症,离鸢在床上一躺就是半个月,更没有功夫到尹丞熙和林清许那去探风声了。虽然离鸢很懒,但也不代表他乐意一直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因此这半个月来,是彻底把他呆烦了——于是,等他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便打死也不闷在被子里了——笑话,他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像这样“消极怠工”算怎么一回事?
再说小皇帝月沐临。他本来因为自己暗地里的一些小动作而心虚不已,生怕离鸢哪天怒冲冲地跑到他面前来找他兴师问罪。可离鸢最近连下床都困难,月沐临出于自己某些说不得的原因,也不敢召他进宫,因此半个月来,离鸢连一次都没有去过皇宫!这让月沐临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着恼——姐姐居然这么多天都不来看他!想到这里,月沐临心中越发明确起来,最后的那点犹豫,也变成了坚韧。
“跟银霜国那边联系,叫他们尽快赶到。”月沐临轻声说道,而语气却是那般不容质疑,“越快越好。”姐姐,你终究是我的。月沐临心里默默念道。他已经等不及了。
这一切似乎都在暗中悄悄进行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外人看来,离鸢真的没有半分危机感,只知道整天呆在弄月公主府中和他的那些面首们厮混。而真正的事实如何,是外人忽略掉、也不配知道的。离鸢也并不在意他人如何看待。他精神稍好,便叫砂把尹丞熙叫了来,同时也差人去请了林清许,准备一次性将这两人都解决掉。
林清许到的时候,离鸢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之上,尹丞熙和云潇儿正坐在他的旁边,只堪堪剩下最后一个石凳。林清许挑了挑眉,径直走了过去,也不行礼,直接坐到了离鸢对面,笑得让人如沐春风:“公主,不知您唤微臣前来,有何要事?”
离鸢慵懒地眯着眼,仿佛还没有睡醒似的,他斜睥了林清许一眼,微微笑道:“也没有大事,只是春天到了,本宫园子里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煞是好看,因此想请左相过来看看而已。”
林清许一哂,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尹丞熙和云潇儿身上滑过——这两个人都在这里,只是单单少了岳冰,他请他来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赏花?但既然离鸢这么说,他也只能附和道:“公主的花,自然比寻常人家的要美上许多,”说着,他深嗅了一口,“异香扑鼻,怕是再上乘的香料也无法比拟这天然的花香。不过……”他话音一转,颇有深意地望向离鸢,“可是娇花再美,也不及公主半分;花香再诱人,也不如……”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不如公主天生的暖玉温香。”
尹丞熙闻言,脸霎时就红了,不由得看了林清许一眼——左相说话怎么这么露骨?而且还是在离鸢面前,他不知道离鸢是男人吗?也真敢说!虽然,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云潇儿也是两靥生霞,无限娇羞,仿佛被夸奖的是她那样——她以前贵为忘川国的凌冰公主,也不是没听过那些官家子弟类似的赞美,但她一直觉得油腔滑调,可是林清许说出来,却不是那么讨厌,相反还让人觉得舒服。如果……如果在她没有遇到玉朝华前,他这样对自己说,恐怕早就俘获了自己的一颗女儿心。可是看看弄月公主,人家却是面不红心不跳的,闻言只是略略展颜,道:“左相谬赞了,本宫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是公主自谦了。”林清许一本正经地说,“微臣贫乏的言语,尚不能形容公主之美一二,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离鸢轻声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林清许不过是恭维,可他说的话确实好听,任谁听了都会高兴,离鸢也不例外。他很喜欢和林清许说话,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他笑过了,便没再和林清许扯嘴皮子,而是将话题转到正事上面来:“潇儿,不久后,银霜国的玉国主会亲自出访碧落国。到时候……”说着,他睇了云潇儿一眼,“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听到这个消息,云潇儿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不过声音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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