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无法呼吸,根本没办法讲出半个字。
“你为何要进宫,你不进宫,他便不会如此对我。”他哀怨的说。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何被他怨恨,只是抓住他掐我的手拼命挣扎。
在我几乎丧失意识时,他松开了手,我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杀你脏了我的手,我警告你给我马上离开,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说罢他便甩袖离去。
“四皇子,蜜饯来了……啊——”小桃笑吟吟地抬着一碟蜜饯走了过来,看到我之后便发出凄厉的叫声,还打翻了一碟上好的蜜饯。
“何事?”听到小桃的叫声,寒景秋飞一样从屋内跃出,衣服凌乱沾染着水色。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走过去给他整了整衣服:“没事,是小桃大惊小怪罢了。”
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脖颈,轻轻一碰便把我疼的龇牙咧嘴:“这还叫没事,是大皇兄做的吧,我找他去。”
一把把他拉了回来:“真的没事,你快去把衣服穿好,省的着凉了。”
“可是,你……”他看着我颈上的五指印,犹犹豫豫。
“不是你说的宫中不比外面,事事都要小心谨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后面这句是你加的,不是我说的。”他像个孩子一般赌气。
我笑着推着他进屋:“是,是我加的,你快穿衣服去。”
“我要你帮我穿。”
“好。”
“我要你帮我梳头。”
“好。”
“还要你亲我一下。”
“……得寸进尺……”
12、第十一章
我踩着细雪终于来到风雪亭,看站在亭中负手而立,端望夕阳的人,深吸了口气,拉了拉围在脖上的毛领子,走了进去。
“怎么那么久?”他转过身来,那般美丽让身后的夕阳也失去颜色,不是寒曦默又是谁。
“路滑。”我答,顺便给他看了看我袍子上的泥水,刚才滑坐在地的痕迹。
他走了过来,揭开我的领子,看到颈上的五指印,低头亲吻,我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亲吻,转身就想离去。
“你为何要躲开我,你为何待我如此?”他跟着我跑出亭子,将我一把按在雪地上。
“你和他们都可以亲密无间,为何与我就不可以?”他一把拉开我的斗篷,撕裂我的衣衫,让我洁白的身躯就这么展示在他眼前。
靠着雪地我瑟瑟发抖,他双眸充血,显示出此刻他已完全散了心智。我抬起手一把推开他,赤裸着上身又向前跑去。
最终被他抓出发端,狠狠一拉摔在了地上,摔得我头昏目眩,几乎看不清楚东西。
他又压了上来:“为什么你要跑,为什么你不会笑?为什么你只会对他们笑?”
我咬着唇不发一语,他忽然仰头大笑:“你和你母亲一样,很愚蠢;总是选择错的人。”
他把我的衣物全部撕得粉碎,将我赤裸的安置在白雪之上,开始打量我的身体,然后笑道:“不愧是我的儿子,真是美啊。”
他伸手抓取树上的花瓣,尽数洒落在我身上,我刚想起身又被他按了下去,他埋首在我耳边说:“徵儿,我想要你。”
我惊恐地看向四周,生怕有人看见,四肢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跑。
他说:“我就是想让后宫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
终于,我闭上了眼睛。
他亲吻着我的脸颊,然后是脖颈,嘴唇落在肩膀时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深深地吻上了我的唇,口腔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他伸手握住我的脖子,用力收紧,当听到我急促的呼吸声时,他满意地笑出声来,“徵儿声音真好听。”
他一把抱住我,用的力气之大几乎让我粉身碎骨,然后他松开搂住我的手反而一手掰开我的左腿,我慌忙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却被他的另一只手紧紧箍出,并将我的手拉到头顶处按住,他隔开我的右腿,将我呈现出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他低头看我,那张脸依旧美丽,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忽然猛地一冲,便挺进我的身子,我紧咬的下唇流出了鲜血,喉间因疼痛不时发出低低呻吟,他一手把我深深地按进雪里,便开始抽动自己的身体,他每一次挺入都毫不怜惜,那力道搅的我五腑似被火烧一般剧痛,我终于叫出声来,他一把捂住我的口鼻,动作不曾停止。
在我几乎要忘记该怎么呼吸时,他又俯身吻住的我的唇,我扭动身躯,想要挣扎,可轻轻一动,下体疼痛便越发剧烈,他舔着我的耳垂笑着说:“你看吧,即使我得不到你的笑容,我也得到了你的身体,你是我的,从当时我得到你娘开始,就注定你是我的。”
我觉得全身发热,脑袋重的抬不起来,腹部绞痛难当,一粒粒汗水沿着额际滑落,他看我全身涨红,与白净的雪地相比无比艳丽,眼中又露出情欲之色,一把揽起我的腰,再次挺了进来,我惨叫一声终于昏了过去。
醒来眼前灰蒙蒙一片,只是隐约看的到周围景致,我杵着地艰难地起身,忽然一个人影靠近,那人拿着一个厚厚的斗篷将我裹住,还未开口便已落泪。
她带着鼻音说:“他怎么能如此待你?”
我自嘲地笑了笑,艰难地起身,身下钻心的疼痛,见我几乎又要倒下,身旁的人赶忙扶住我,我甩开她的手,拢了拢身上的斗篷,看着前方模模糊糊的小路边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总如此对我,身后传来女子轻啜之声……
“四皇子,安然王来了。”
才回到宫中便见到小桃来报,她看到我瞬间脸色也是一白,赶忙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
走到卧房,进屋便闻见满屋梅花香,寒熙然正坐在屋中圆桌旁自斟自饮,我让小桃退下,走了过去。
他站起身,也不问我为何如此狼狈,只是缓缓开口:“这酒才酿好,便想叫你尝尝。”
我忽然笑了起来,手上无力再也拉不住遮体的斗篷,呼啦一声斗篷掉落在地,他看我赤身裸体呈现在他面前,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了那里。
我满目晕眩,最终是倒在了他急急迎上的怀中,也许是他刚刚饮过梅花酒,他的身子有一股淡淡梅花香味,在那浅淡的香气中,我昏了过去。
醒来便不见了安然王,反而床旁却坐着个不认识的英俊书生,他见我醒了便施礼道:“草民洛霖见过四皇子。”
“你就是救治过柳妃的洛神医啊。”我示意他坐下。
他也不推让,便坐下了,笑说:“神医我确实是当之无愧。”他一点也不谦虚。
我轻笑了下:“你倒是爽快。”这人倒也有些意思。
随便聊了几句,他见我虽与他讲话,眼神却是环顾四周,便道:“四皇子是在找王爷吧,他今日有要事,所以才先行离去,他可是在这里守了王爷你两日了。”
“那我不是昏迷了很久?”这一下便不见了两日。
“也不算久了,幸亏是本神医在此,若是你们那些宫廷御医来诊治你怕是半个月也下不来床。”他起身去桌上端来苦药。
我刚一皱眉,就见他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颗蜜枣。
“你怎么知道的?”我接过蜜枣含在口中,又接过药碗喝了下去。
“我可不知道,是王爷说,你怕苦,吃药得有甜食辅助,不然打死你也不会吃。”
那个男人看着大大咧咧,原来也有这般细心的时候。
“现在你好了,我也该走了。”他接过我手中的空碗,放回桌上,朝我抛了个媚眼,便走了出去。
我又缓缓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怎么的总能看到一张脸,他眼也不眨的看着我,嘴边挂着万年不变的懒散笑容……
13、第十二章
这几日发生了很多事,皇帝被人行刺,不过被安然王所救,安然王重伤昏迷休养于宫中,皇帝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前日早朝,本来正议着南部水患之事,忽然宫廷侍卫长被唤上了金殿,只见侍卫长呈上一卷名册,皇帝拿在手上,看了一阵,忽然怒气难当,一挥手摔了名册。
朝中大臣无不下跪求皇帝息怒保重龙体。
皇帝反而怒气更胜,指着众臣便骂道:“你们全部都要反了吗?”
台下无一人敢言,无不瑟瑟发抖,跪听圣训。
“右相,你来捡起名册,念给他们听。”皇帝唤了右相上前。
右相听命捡起名册,立于殿前,缓缓念道:“林德裕,朱启连、田俢……”
随着他缓缓念道,跪伏的人中,有人渐渐白了脸色。
“张子珍……”右相刚念道这个名字,忽然脸色一变,倏地跪了下去。
皇帝冷笑道:“这就是我的好臣子,我如此信任你们,你们如何待我,这个名册是从屠龙会总堂搜出来的,这些人都是会中领袖,你看看朝中大臣占了几人?”
皇帝缓步走下台阶,走到右相面前:“你跟我父君多年,为何现下要如此对我?”
右相忽然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你以为这皇位是你的吗?先皇之死又是何人所为,这天下间还有人不知道么?”
皇帝瞬间变了脸色,大声喊道:“来人,将名册中提到的人全部拉下去,明日午时问斩。”说罢再也不看右相,兀自返回高台坐回了龙位。
右相被拉下去时大声疾呼:“世上有此孽子,弑父夺兄位,当真是狼心狗肺,那皇位你做不了多久了——”
皇帝终于听不下去,甩袖离开,独留剩下的官员仍心有余悸地跪在大殿上,几乎连喘气都不敢。
听小桃讲完,我不禁微皱眉头问道:“你说这屠龙会向来行事紧密,怎么从寒曦默被刺到屠龙会被灭取得名册才不过短短几日?”
小桃捧着脑袋,抱怨道:“主子,小桃脑袋太小想不了那么多事情的。”
我笑她假装头痛,不过想到寒熙然,我还是开口让小桃带我去他宫中探望。
寒熙然的月华宫,在御花园北侧,离我的采薇宫有些距离,小桃扶着我嘴里念叨:“主子,身体也不好,何必那么早去探望。”
“不是他重伤昏迷了么?我与他交好一场,探望也是应该的。”
小桃撇了撇嘴。
路经牡丹亭,便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远远走了过来,她梳着朝月髻,发髻上插着一只垂柳碧玉钗,这宫中用柳做饰物的也只有青柳了,她越走越近,那熟悉的面庞越发清晰,终于我看到了那绝美的脸庞,这便是当日寒曦默说的祸国的脸庞,肤如凝脂,眼似弯月。
她看到我有点吃惊,但没一会儿又沉下了脸,从我身旁走过,身子刚与我平行的时候,我听见她冷冷地说:“你,好脏。”
我忽地笑了起来,喉咙一痒便咳个不停,咳的直不起腰,小桃赶忙替我抚着背顺气,这咳也没见好转,反而越发剧烈。
“柳妃你等等我。”一个声音从旁掠过追上了青柳的步子,这个声音当日在饮宴是听过,正是凤栖国太子凤暝。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我软软地搭在小桃身上,小桃忧心问道:“主子,你不舒服,不如王爷那里今日就不去了。”
我虚弱地摇了摇头,强自撑起身子往前走去,却是一步三摇,小桃赶忙追上来扶住我,低声道:“哪有这么任性的人啊。”
我看她一脸不情愿,被逗地笑了起来。
也许要入春了,雪下得少了,地面也干爽了不少,沿途间不少柳树发了新芽,过几月,便是柳絮飞舞之时吧,想起她站在圆台之上轻舞身段,水袖漫天,那样的舞蹈也只会舞给他人欣赏了。
我走几步便得停下来歇息,如今我连走路都会想她的一颦一笑,回到宫中,不也只是独自念想,独自悲伤么。
她说我好脏,那日我和寒曦默的事情必然已经传遍整个后宫了吧,怪不得每日出门其他人见到我便马上回避,仿佛见到洪水猛兽一般,眼中满是鄙夷之色,我已是如此不堪了。
终于走到了月华宫,刚到院中,便听到屋内莺声燕语,小桃跺了跺脚:“主子,这哪是是重伤昏迷,是春色一片走不开呢。”
我笑着拍了拍她扶住我的手,道:“这才是安然王风范。”
“您还以为他受了多重的伤,拖着仍在发烧的身子前来探望,他却……”话没说完脸已涨红。
我也不多于理会,带着她走了进去。
殿中立了一彩蝶牡丹图屏风,屏风隐隐见几具曼妙身子纠缠扭动,笑声放荡,言语间无不是挑逗之词,我看着小桃脸色越来越红,几乎被血液涨透皮肤,赶紧让她出去,自己便笑嘻嘻地走了过去。
屏风之后果然是春色无限,寒熙然穿着一件宽大的牡丹睡袍袒胸露腹地斜躺在床上,身边围着四个仅着粉色透明纱衣的女子,女子个个身躯玲珑有致,皮肤光滑细腻,她们扭动身躯贴在他的身上,还不时从床边的果盘上拿出葡萄,以唇代手哺进他的口中,他闭着双眼,嘴角上扬一派悠然自得之色。
我扑哧笑出声来。
众人皆惊,齐齐望向我,他也微张双目,懒懒地扫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雅兴。”我立在一边,一点也没离开的意思。
他向我勾了勾手指,我便走了过去,他伸手一拉便把我拉了下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我叔侄一场,别说本王不照顾你。”
我毫无防备便跌入他怀中,脸贴上了他的胸膛,抬眼看见他肩上裹了一层纱布,隐约露出血色:“伤成这样还能春色满屋,也只有你安然王了吧。”
他忽然把我扶高了一些,头贴上了我的额头,过了一会退身惊诧地看向我,然后呵退了身边的莺莺燕燕,待人都走出,才一把掀开我的衣服。
“你在发烧。”他说。
“我知道。”
“你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他看着我。
“我不是来和你借衣服了么?”我笑答。
他替我脱下衣衫,用被子将我紧紧裹住:“你不好好在采薇宫养着来我这里做甚?”
“听说你重伤昏迷。”
他叹了口气:“那是前几日的事了。”
“看来小桃的消息来得晚了些。”我懊恼地说。
他起身准备下床,却被我拉住:“我去给你找衣衫。”
“你陪陪我吧。”我撒娇道,我也奇怪自己为何总那么轻易就依靠他,从小就不知道何为撒娇,如今却像个小孩子一般。
“你又见到她了?”他躺了回来。
我点了点头,对于他,似乎不需要隐瞒,我可以诉说我的情,我的惆怅。
“你也只有遇见她才会那么任性吧。”他抱住了我,“还冷么?”
我点了点头,刚才在外面想的太多都忘记了寒冷,进来后便觉浑身寒冷刺骨。
他掀开被子,钻了进来抱住我冰冷的身体,问:“还冷么?”
他火热的皮肤包裹着我的身子,让我一点点温暖起来。
“不冷了。”我回抱过去,抬头看着他的下巴。
他刚好也准备低头看我,可不想两唇相碰到了一起,我们俩均是一愣撤开了嘴唇,他看着我若有所思,忽然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吻上了唇瓣。
他温柔地吸允,舌尖带着微微水果香钻进了我口中,他捧着我的后脑,将我紧紧贴了过去,那么温柔的吻让我迷失了自己,开始回应,他的手开始向下滑,抚摸着我的肩膀我的背部,我不禁伸出手挽住他的颈,让自己更加贴近他,享受着他的亲吻,他的爱抚。
他的手指钻入股间,一阵刺痛钻心入肺,我缩起了身子一阵痉挛,他仿佛自梦中醒来,亲吻了我的额头,便不再动作,只是紧紧地抱着我。
终于停止颤抖,我又把自己贴了上去,紧紧搂住他的腰。
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诶,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吃药需辅以蜜枣呢?”我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有些人昏了都记得自己不吃苦药,每次喂药都被吐了出来,偏我又舍不得硬灌下去,幸好小桃出言提示,这才喂下了药。”
看他兀自开心,我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腰间肉,疼的他倒吸冷气。
“我当日尽心尽力照顾你,喂你药,又怕蜜枣噎到你,想了各种方法,你不知道我最恨蜜枣啊